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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是她們的父母,家裡沒有錢,連口飯都吃不上。你會眼睜睜的放一個有手有腳能賺錢的女工出去嗎?」

  聽了懷劍的話,虞且衣也陷入了沉默。

  對啊,小兔她們沒有父母帶去私塾也沒什麼阻礙,可這些有父母的女孩子們阻礙可就大了。

  「那怎麼辦?我們去勸勸?」虞且衣歪歪腦袋,看著懷劍。

  懷劍只是輕輕在她臉上掃了一眼,「怎麼勸?」

  虞且衣搖頭,「不知道。」

  沉默地走了一陣,虞且衣一拍腦袋。

  「我想到辦法了!」

  「什麼辦法?」懷劍扭頭。

  虞且衣說出三個字:「周無恙!」

  「他?」懷劍顯然不相信周無恙能幫上忙,「他方才不是還和你大吵一架嗎?」

  「這個不重要,只要能幫上忙就行!」虞且衣哼哼笑了幾聲,就差拍拍自己的腦袋說自己幹得不錯了。

  懷劍思忖片刻,問:「他能幫上什麼忙?」

  「我們之中他是和這些孩子們的父母最熟的,說不準他可以旁敲側擊,連哄帶騙地讓他們同意呢?」

  越說,虞且衣卻覺得自己聰明。

  「你先回去看看小兔她們,我去找周無恙。」

  虞且衣跑遠了向懷劍招招手,轉身跑得更快了。

  懷劍站著原地看著她跑遠,無奈的嘆了口氣。

  第53章

  祝茗敲開徐逸的門,只見他正坐在窗邊,閒閒地作畫。

  書案上的香爐升起裊裊的輕煙,將他的面容遮去了一大半。

  「主人,茶水來了。」

  祝茗小心翼翼地把茶水放在書案上,生怕多出一丁點響聲,擾了他作畫的興致。

  徐逸緩緩抬眼,示意他斟茶。

  隨後,他放下了筆,上前將敞開的窗戶關上。

  只看這個祝茗就知道,他這是要說些旁人聽不得的話了。

  徐逸接過茶水,輕抿一口,「近些日子秦以慈那邊怎麼樣了?」

  祝茗低眉順眼,答道:「回主人的話,秦以慈那便沒什麼動作,好像一直在忙建造私塾的事情。」

  「私塾?」徐逸哼笑一聲,「秦以慈可不是個願意吃啞巴虧的性子,我還就真不信了她會什麼動作都沒有。」

  他看向祝茗的目光中帶上了審視,「你不會,騙我吧?」

  祝茗神色不變,「小的不敢。近日秦以慈那邊確實沒有什麼動作,反而是衛邈出了點事情。」

  「衛邈?」徐逸眯起眼。

  祝茗點點頭,道:「京城來的虞小姐的那位婢女把他給閹了。」

  「閹了?」

  徐逸一時不知是笑是驚,等了好半晌他才哈哈笑了幾聲,似是幸災樂禍:「閹得好,真有意思。」

  祝茗卻笑不出來,蹙眉道:「可是,她們竟然敢直接對衛邈下手,小的怕……」

  徐逸睨了他一眼:「怕什麼?怕她們被秦以慈拉攏了,日後會對我們下手不成?

  祝茗低著頭,「是。」

  徐逸俯下身拍拍祝茗的肩膀,道:「既然怕,那就讓她們沒法子動手,那不就不怕了嗎?」

  「您的意思是……」祝茗微微抬眼,對上徐逸染著笑意的眸子,「殺了她們?可是她們的身份……」

  徐逸的聲音陰惻惻的,「你要知道強龍是壓不過地頭蛇的,在厲害的人,到了江州就得守江州的規矩。」

  祝茗似乎還是有些動搖,徐逸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輕聲道:「既然是你提出這個問題的,那就讓你去解決,你是不是還沒殺過人啊?」

  祝茗眼底一顫,就聽徐逸繼續說:「殺人很簡單的,殺女人就更簡單了。你可以綁住她的胳膊,腿,然後用一根繩子勒住她的脖子。她會掙扎,可都是沒有用的。你最好正對著她的眼睛,那樣你就會看到她的瞳孔,從震驚,到憤怒,再到懇求,直到最後徹底渙散。」

  徐逸好像在回味著什麼,嘖嘖道:「那種感覺,是最舒爽最刺激的!」

  祝茗暗暗吞了吞口水,心道,徐逸簡直就是個瘋子,披著文士皮的瘋子。

  「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你,過些日子就是旦日了,在旦日之後,我不想再看到她們兩個出現在江州城。明白嗎?」

  祝茗感到自己的頭皮整個發麻,拱起的手也在不停顫抖。

  他低下頭,答道:「小的,知道了。」

  徐逸伸出手在祝茗頭上拍了拍,「很乖。」

  像是在讚揚自己養的狗一樣。

  緩了很久,祝茗又道:「對了,我近些日子還聽到一些傳言。」

  「哦?說來聽聽。」只片刻,徐逸眼底的那一抹瘋狂就被藏了起來,旁人看來還是那個柔柔弱弱的書生贅婿。

  祝茗恭敬道:「他們說半路截殺秦以慈的,是衛長陵。」

  徐逸先是一愣,隨後又爆發出一聲大笑,「那個蠢貨,我就說過他做事不能太絕,當初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秦以慈下套,藏都不知道藏一下,結果被秦以慈反將一軍。現在好了,眾人都知道衛長陵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只要秦以慈出點事,都得算在他頭上。」

  話音剛落,門就被砰得一聲推開,衛長陵怒氣沖沖地邁進屋來,對著徐逸就是一拳。

  徐逸被打退了好幾步,他詫異地看著衛長陵,不知道他為什麼回過來又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衛長陵怒道:「我就說這話是你說的吧?你自己做事留了*把柄,就想著拿我來擋是不是?」

  徐逸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道:「不是我。」

  祝茗也拱手道:「衛先生明鑑,確實不是我家主人說的。」

  「那還能是誰?你還說我蠢?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德行,截殺?殺了誰?秦以慈現在可都還活蹦亂跳的建私塾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事情做不好話倒是說得滿。」

  衛長陵不知道聽到了多少,對著徐逸就是一通罵。

  祝茗見勢不對立刻上前勸阻:「衛先生莫要動氣,如今您和我家主人是一條船上的人,萬萬不可離心。」

  「離心?我看他從來就沒把我當過自己人!」

  徐逸扶著書案,身形有些搖晃,「衛長陵,你還有臉說我?你也不想想你那天做了什麼事,丟了多大的人。好,這次是我不占理,但我確實沒有派人傳謠。我罵你幾句你打我一拳,我們現在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衛長陵還喘著粗氣,但比起方才的憤怒此刻卻是平靜些了。

  祝茗成熱打鐵道:「是啊,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拿回衛長言的家產嗎?」

  想到要事未成,衛長陵漸漸平靜了下來。

  「好,我就再忍你一段時日。若是日後你還敢往我頭上扣屎盆子,那就別怪我把你殺人的事情給捅出去。你可要知道,沈峰年拉攏的是衛家人,你只是個倒插門的贅婿,算不算衛家人還得看我們認不認你!」

  說罷,衛長陵摔門離開,徐逸眼下抽了抽,目光仍停留在衛長陵離開的方向,眼底是說不出的陰狠。

  他咬牙,心道:

  衛長陵,我也再忍你幾月,等拿到了錢,我一定要送你去見閻王。

  祝茗試探道:「主人,您……」

  「滾!」徐逸嘶啞吼道,「給我滾出去!」

  祝茗立刻彎腰,「是,小的知錯了,小的立刻就滾。」

  祝茗離開前還帶上了門,隨後很快朝著衛長陵離開的方向追去。

  見到衛長陵後他恭敬行禮,「衛先生。」

  衛長陵看著他,眼中流露出讚賞,「你果真說的不錯,徐逸他就是有二心。」

  「一個連妻子都敢殺的人,我可不敢真的和他合作。」

  祝茗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到他二人後又道:「雖然您已經知道是徐逸殺妻,可您不知具體細節,我還是怕他會反將您一軍。」

  「確實,這老狐狸點子多著呢。」衛長陵也點頭贊同。

  「案子已經結案許久,我們又該如何知道這些具體的細節呢?」祝茗擔憂道。

  衛長陵卻自信地大笑:「你個蠢貨,去府衙直接調卷宗不就是了?」

  祝茗喜道:「先生聰慧。」接著,他又苦惱道,「可現在徐逸給我派了任務,我怕會露餡不敢前去府衙。」

  衛長陵長袖一甩,「誰讓你去了?你一個家僕人家府衙也不會讓你進去,我自然會去取,你就安心完成徐逸交給你的任務,可不要讓他發現了。」

  「是。」祝茗應道。

  送走了衛長陵,祝茗暗暗鬆了口氣。

  入夜後,祝茗來到後院的佛堂,仔細地為佛像擦完金身,換好貢品。

  隨後拿著那些被換下來的貢品出了府。

  府外的牆角下,那些髒兮兮的乞兒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是徐逸府上的規矩,徐逸日日禮佛,可謂虔誠無比,就連貢品都是些尚好的素宴且每日都要換一次,那些被換下來的菜他就會派人去分給府外的乞丐們,算是行善的一種。<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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