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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且衣的手還懸在半空,結結巴巴道:「對對對不起!」

  秦以慈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沒沒沒關係。」

  虞且衣的手無措地在秦以慈身上晃,秦以慈問:「你在……做法?」

  「沒有!我從哪兒扶你?」虞且衣問。

  秦以慈檢查過自己的腿後發現只是被颳了一下,想必是方才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劃到了。

  沒什麼大問題。

  「你能背我嗎?」秦以慈問。

  虞且衣上下看了看,不確定道:「應該可以,我試試,要是我把你給摔了我可不負責任。」

  虞且衣跟秦以慈確認了傷口位置之後,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艱難地把秦以慈背了起來。

  直起身後,她詫異了一瞬。

  看秦以慈的身高要比她高不少,沒想到背起來這麼輕?

  「可以走嗎?」秦以慈問。

  虞且衣下意識把秦以慈往上掂了掂,秦以慈發出一聲悶哼後,她的動作輕了一點,蹲下身讓秦以慈拿上燈後,兩人就緩慢地往城裡走了。

  只是一路上太過沉默,看著黑影重重的樹林,耳邊又時不時響起鳥蟲的叫聲,虞且衣不免有些心慌。

  沒等她找話題,就聽背上的秦以慈開口道:「今日為何不穿那件素色襦裙了?」

  說到那件襦裙,虞且衣就氣!

  那件襦裙看著是好看,可是未免太多繁瑣,走十步絆九步。之前穿著那件裙子去處理青樓的事情,簡直是比城外的泥路都要麻煩!

  而且那料子也不便宜,去找那些貧苦人家小姑娘的時候被灰塵染得都認不出來了,可謂是百害而無一利。如此重複幾次,虞且衣乾脆把那件衣服給丟了,換上自己尋常的衣裳,方便些還更舒服。

  「我真是奇怪了,你平日裡穿這衣裳走來走去就不麻煩嗎?」虞且衣問。

  「習慣了,所以不覺得麻煩。」秦以慈答道。

  「不過我覺得虞小姐還是穿今日的衣裳更好看些。」

  突然被誇,虞且衣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幾聲,「是嗎?」

  「對啊。」秦以慈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這次你幫了我和粼秋,等回去了我一定要找江州最好的繡娘給虞小姐做一件衣裳。」

  良久,虞且衣才低低道了一聲,「沒想到你人還挺好的。」

  秦以慈輕笑一聲,沒有說話。腦中卻忽然浮現出了衛續的臉,某些時候,虞且衣和衛續還真像。

  ……

  秦以慈今天離開時沒有帶衛續,衛續一整天都待在院子裡,是看樹也不高大了,看花也不嬌艷了,就連抬頭看天也感到灰濛濛的。

  府里的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唯一能陪衛續坐著的竟然只有一隻髒兮兮的狗!

  這隻狗應該是只沒人要的,不知道從哪裡溜進了府,直到天黑才大搖大擺地走出門,像是在巡視領地一樣。

  然後就被阿武發現,拎著脖子丟出了府。

  衛續帶著淚眼和自己的朋友告別之後就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門口。

  他湊上前去看,駕車的是懷劍。

  她們怎麼這麼晚回來?

  緊接著,粼秋就扶著秦以慈走下了車。

  衛續先是驚喜,沒想到秦以慈這麼快就回來了,他還以為秦以慈要過很久都不回來了呢。下一瞬他就看到了秦以慈身上的血跡。

  他心下一沉,緊緊跟著秦以慈回到房中。

  粼秋額角都是汗,「我去找大夫!」

  懷劍把秦以慈平放在床上後叫住粼秋,「我和你一起去。」

  「好。」

  虞且衣目送兩人離開,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只能在原地干站著。

  秦以慈雙唇發白,「勞煩虞小姐去打些熱水過來。」

  虞且衣如夢初醒,應道:「好,我這就去。」

  等虞且衣也離開,衛續才開口問:「發生什麼事了?山匪?惡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你這刀口深嗎?怎麼流這麼多血!」

  秦以慈動了動想要讓自己躺得舒服一些,起身的瞬間,被藏在袖中的香盒甩了出去,正好掉到了衛續的腳下。

  一些香盒外的余粉沾在衛續的身上,讓他短暫地有了實體。

  秦以慈一驚:「衛續!」

  衛續立刻蹲下身撿起了香盒,打開蓋子,裡面是滿滿的犀角香粉,比上一次的還要多。

  他愣住了。

  「這是……犀角香?」衛續詫異地看著秦以慈,「你不是說沒有了嗎?你不是說買不到了嗎?」

  秦以慈錯開衛續的目光。

  「你騙我,秦以慈……」衛續心裡有萬分的委屈和疑惑,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又硬生生將剩下的質問咽了下去。

  現在秦以慈的傷更重要。

  他把香盒揣進懷裡,走到秦以慈床前把枕頭墊在她背後。

  感受到衛續身上帶來的冷風,秦以慈緩緩抬手按上他的胸膛,幾乎是瞬間,衛續就把手給搭了上去。

  「不給!」衛續像是賭氣的孩童一般,按住秦以慈的手死死不放。

  秦以慈提不起力氣,只能勸說:「放開,把香盒還給我。」

  「我就不,你能騙我,我為什麼不能不聽你的?」衛續道。

  「衛續!」秦以慈聲音有些沙啞,喊這一聲幾乎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衛續直接握住秦以慈的手腕,不許她再動半分。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衛續能清晰的感受到秦以慈有些顫抖的呼吸。

  「為什麼秦以慈?」衛續護著秦以慈手臂上的傷口,輕輕壓在她身上,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和秦以慈能離得這麼近。

  「你不想讓我留下嗎?你不願意見到我?」衛續眼眶微紅,「那你為什麼要特意去找犀角香?你又為什麼要突然去西園寺?為什麼你什麼事情都要瞞著我?究竟發生什麼了?」

  秦以慈深吸一口氣,道:「之前玄妙你如果留下會出事的,會魂飛魄散會不入輪迴……」

  「我不要!什麼狗屁大師說的狗屁話,魂飛魄散又怎麼樣,不入輪迴又怎麼樣?誰知道我放棄這一世換來的下輩子是什麼樣的?如果下輩子我死得更早怎麼辦?要是投胎成豬怎麼辦?要是……要是下輩子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一滴滴淚從眼眶滑落,沿著鼻樑匯聚到鼻尖,最後滴在秦以慈脖頸上,再次順著脖頸往下流,直到隱沒在領口的衣料之中。

  分明冷得可怕,像是冬日滑掉的雪水,可偏偏讓秦以慈感受到無盡的滾燙,好像要燙到心裡一樣。

  衛續哭了,衛續第一次哭。

  「我不要下輩子!我要你秦以慈……」衛續把頭埋在秦以慈的脖頸處,「我就要你……」

  秦以慈的手懸在半空,心中紛亂嘈雜。

  「衛續,先起來。」秦以慈輕聲道。

  「我不起來。」衛續悶聲道。

  「你壓到我的傷口了。」秦以慈放下手,終究是沒有搭上衛續的背,也沒有回應衛續的話。

  聞言,衛續立刻彈起來。

  「哪裡,疼不疼?」衛續想要撩開秦以慈的衣服檢查,卻又聽到屋外傳來虞且衣的聲音。

  「你們走快點!又不是我要的水!」

  秦以慈往窗外瞥了一眼,對衛續道:「躲起來,別被看到了。」

  衛續擦了擦眼淚,「我不!」

  「衛續!」秦以慈帶上怒意。

  衛續只好環視四周,最終選擇藏在了衣櫃裡。

  透過衣櫃的縫隙,衛續看到虞且衣帶著阿文和阿武一起走進了屋子。

  「水來了,然後呢?」虞且衣指揮著阿文和阿武把端著的一桶熱水放在地上,轉身詢問秦以慈。

  秦以慈沒想到她會打這麼多水過來,一時有些失語。

  半晌,她道:「水盆分出一些然後把帕子浸濕。」

  虞且衣哦一聲,對阿文和阿武道:「聽到沒,分水浸濕。」

  等阿文和阿武做完,虞且衣又眼巴巴地問:「然後呢?」

  秦以慈在無措的阿文和阿武臉上看了一圈後,無奈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等粼秋她們帶大夫來再說。」

  「哦。」虞且衣清脆答應,攆雞一樣趕走兩人都搬了個凳子坐在秦以慈不遠處,等著粼秋和懷劍回來。

  衛續靠著衣櫃無所事事。

  分明他才是這屋子的主人,為什麼現在要像一個姦夫一樣躲在柜子里?

  第45章

  「楚夷花糕是從荊州那邊傳過來的,又叫荊州魚糕。要用到魚白肉和豬肥瞟,還有雞蛋。魚要活魚現殺,如果魚放得久了,做出來的魚糕就算不得正宗味美。所以要做這道菜,是要費很大力氣的。」

  衛續蒙住臉,專心致志地聽著對面松鶴樓大廚的講述。

  「只不過這東西我們這邊做得比較少,可能沒法做到荊州那邊的味道。」高大廚擦擦手上的水,把手伸進水盆里準備把那條還在活蹦亂跳的魚拿出來。

  衛續上前攔住他的手,道:「等等等等,我來,我想自己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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