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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溪神色一頓,改命之說,她其實到現在都覺得有點玄乎,在此之前,楊九州從未跟她說過,也沒有教過她,當真可以靠一盤棋局而逆天改命?使人重活?

  有什麼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她沒有抓住。

  「小溪,謝觀清那話是什麼意思?」聞昭也不解,「軍師出事了?」

  「不會的。」聞溪搖頭道:「師父那樣厲害,怎麼可能會出事,若是有什麼事,阿爹肯定會傳信回來,沒有信,便無事。」

  聞昭點頭:「軍師的確厲害,以前,軍師總是在阿爹跟前說你不太聽話,擔憂你的日後,此次,他若是知道你被封了國師,鐵定高興。」

  「那肯定。」聞溪笑了,「所以阿姐,今日,我不同你一起回汴京了,我要先去找師父。」

  「你要去找軍師?」聞昭一驚,並不贊同:「戰場太過危險。」

  「阿姐放心,我就是去看看師父,不會有事。」聞溪道:「再者,阿循和我一起去的。」

  看聞溪已經做了抉擇,聞昭雖擔憂,也沒有再勸,看了魏循一眼,才問:「何時動身。」

  聞溪目光落到謝觀清身上,「解決了就走。」

  「此次,東夷來了不少殺手,有一人跑了,路上要小心,我一會兒先給阿爹傳信,讓他找人前來接你。」

  「好。」

  「戰場之地不要久留,我在京中等你。」聞昭擔憂道:「若你太久不回來,我把手頭上的事忙完,就來找你。」

  「阿姐放心好了,我很快就會回汴京的,我就是去看一眼師父還有阿爹阿兄。」

  「行。」

  一行人入了江南,本就定好今日回汴京,是以,在離開前,霍瑄和聞昭帶人在城中巡查一番,太醫也跟隨在他們身後看望百姓。

  聞溪和魏循抬腳走入街角的院子,謝觀清被捆綁在樹下椅子上,朝顏在他身側,不知研究什麼。

  「阿姐。」見她進來,朝顏喚道:「這次的藥性還行,還未有半個時辰就發了。」

  此藥是朝顏新研製的,服下去後,不會死,只是會鑽心的疼。

  聞溪看向謝觀清,只見,他面容痛苦到扭曲,也不想與他廢話什麼,開門見山問:「你如何知道靈棋占可逆天改命?」

  謝觀清忍著疼,看向聞溪,不答反問:「你師父可是唐州?那個夜幽國最後一位大巫師。」

  能猜到,看來,還是知道點什麼。

  「以血獻祭是什麼意思?」聞溪又問。

  「想知道?」謝觀清揚眉,「我們做個交易,我的命也能給你。」

  他還是執著於救活母親。

  聞溪聽的煩躁,朝魏循伸手,魏循看她一眼,然後將手中的匕首遞給她,聞溪伸手接過,拔出匕首,就往謝觀清身體扎去,鮮血落了她一手,她皺了皺眉。

  「我今日不是來聽你廢話的,既是不願說,我就不問了。」聞溪道:「我一刀一刀的剮了你怎麼樣?」

  謝觀清沒想到聞溪竟然會毫不猶豫的就動手,聞溪把他帶回江南,不就是想知道什麼?鮮血流出,讓他面色慘白。

  「你現在是不是很慶幸?」聞溪把玩著手中帶血的匕首,淡淡道:「慶幸提前給我阿爹送了信,覺得我阿爹會派兵前來,然後東夷得以喘息,在這場戰爭上,勝算會大一些?」

  聞言,謝觀清神色一怔,聞溪怎麼知道。

  「讓你失望了。」聞溪接過白音遞過來的信封,大概掃了一眼,冷冷勾唇:「我就算是被你困死在江南,我阿爹都不會派兵前來的,除非,你困住的是江南百姓。」

  背後是心機深沉的南梁,前方是東夷,這場戰不僅不能輸,還要一次就拿下東夷,是以,聞寂之怎麼可能會因一封信而派兵前來,這種事,聞溪也預判得到,所以,早讓白音帶話給聞寂之了。

  謝觀清看到那封信時,心口一沉,他的信被攔截了!

  「你放心,就算信送到,我阿爹也不會來。」

  「聞寂之當真如此冷心?連自己的兒女都不顧?」謝觀清咬牙:「如此之人,也配得到南越百姓敬重?」

  「我阿爹也是你能說的?」聞溪手起刀落,一點不帶手軟的,扎進謝觀清肩頭。

  「我們鎮國將軍府以民為先,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懂的。」

  「民為先?」謝觀清冷笑,「不過是會些齷齪手段罷了,當年,與翎國一戰,可不就耍了手段,贏了戰爭,還殺了一國百姓。」

  如此殘忍之輩,也好意思稱作以民為先。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聞溪道:「你知道你的族人是怎麼死的嗎?」

  謝觀清眼眸含了怒氣,他怎麼會不知?

  「你以為是我阿爹所為?」

  「難道不是?」

  聞溪笑了,被騙了那麼久,也真夠蠢的,這大許就是報應吧,終其一生,他的執著和報復都是一場笑話,聞溪自然也不會讓他安心死,謝觀清得痛苦,得不甘,得悔恨的死去才行!

  「不是。」聞溪道:「十年前南越和翎國的那一場仗,我阿爹都沒動手,翎國大軍便全軍覆沒了,知道為什麼嗎?」

  謝觀清聽的額角狠狠一跳,他死死盯著聞溪,怎麼可能沒動手,翎國大軍便全軍覆沒!

  「因為。」聞溪彎了彎唇,語氣冷漠又殘忍:「他們死在了朝堂給他們送的糧食中,京羽衛是未打便勝了。」

  「你父親,族人,是死在自己人手中。」聞溪又重述了一遍。

  「不可能!」謝觀清身子猛然一顫,怒聲反駁聞溪。

  父親如此忠於翎國,翎國君主又是如此的信任父親,甚至為百姓施粥,常與百姓走近,這樣的人,是難得的好君王,怎麼可能會殺自己的將士。

  而裴忌,這麼多年,為他父親立了衣冠冢,年年前去祭拜,這樣好的君主,怎麼可能會殺自己的將士!聞溪定然是騙他的,因為恨他,想讓他痛苦。

  謝觀清嗤笑:「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是嗎?」聞溪揚眉:「當年,你是跟著京羽衛回的汴京,京羽衛征戰多年,身後跟著人,他們又怎麼會察覺不出來?」

  「既是察覺,為何不殺我?」

  「那是因為我阿爹受你父親所託,護他年幼的兒子和妻子逃離翎國。」

  翎國忠義侯是聰明的,早就知道君主對他起了殺心,寒心之餘卻還是不忍背叛東夷,本想打了這一仗,甘願赴死,不想,君主竟是如此絕情,不顧數萬將士生死,他失望透頂,彼時,卻也無法做什麼,只能撐著最後一口氣,看向帶兵而來的聞寂之。

  這個心中有百姓,有大義,甚至又明他忠心的南越大將軍。

  忠義侯一生沒求過人,也只在臨死之際求一人幫他護他妻兒逃出翎國。

  聞寂之應了,讓人為他傳信給他夫人,當南越大軍攻入翎國都城時,他第一時間就讓聞淮去找人了,可惜沒找到,戰事結束,他便在戰場之上等著,信里當提了路線,是以,他的妻兒應當會遇上他們。

  等了半日,卻只見一個狼狽少年朝這邊靠近,見到他們又忙躲了起來,甚至將自己埋進死人堆里裝死,聞寂之看著莫名笑了,帶軍回京,任由身後跟著個小尾巴。

  那是翎國人,他只能護著他平安離開這戰火紛飛之地,卻不能為他擇選去處,或是帶他回汴京,出了翎國,就看他如何活了,如此,他也算是沒有失了與那人之約。

  聞溪能夠知道這些,還是在揭穿謝觀清身份那一日,聞寂之聽聞謝觀清是這個身份,才明白過來,卻也生了怒,不想,自己當年的一個決定險些害了聞溪和魏安,他愧疚,當夜就入宮和魏安請罪了。

  謝觀清只覺渾身痛苦,泛疼,是朝顏餵給他的藥在作祟,亦是因著聞溪的話。

  「不可能!」

  聞溪繼續刺激他:「這些年來,你身邊都是翎國人,會醫術的應該不止一個,可卻無人願意為你解體內寒症,任由你被寒症吞噬,因為不論是東夷還是翎國,都不需要你,東夷的君主想要殺你,估摸著都是因為,你知道他的身份。」

  「謝觀清,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聞溪湊近他,每說幾個字,就往他身上扎一刀,鮮血濺到眉間,她也只是輕輕拂去,然後繼續,神色冰冷至極。

  「忠了一生,卻也被旁人利用了一生。」

  謝觀清腦中思緒亂的理不清,恍惚間,他看到了父親母親,看到了裴忌和百姓,看到了他鮮衣怒馬的少年時,又看到了汴京,一個府中都是東夷送來的人,怕他孤單,所以前來陪他。

  所以,他無論多晚回家,他們總是等著他,府中燈火通明,那每時每刻,他都像是回到了翎國還未滅亡之時,每天瘋玩回家,父親母親也是這樣等著他。

  可其實,那些人並不是來陪他的,是來監視他的。

  他一直都知道。

  他也不甚在意,因為,裴忌走到如今的位置不容易,有防人之心,他知道的,裴忌對他動殺心,他也知道,畢竟他在南越那麼久,若是裴忌不懷疑他,完全信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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