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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可惜了,師父都沒能聽到我被封國師的聖旨,阿爹阿兄也沒有。」聞溪抱臂,「我到時候得念給他們聽聽。」

  聞昭掉轉馬頭,本想跟聞溪說前方道路有點滑,讓她小心扶穩,誰知,才到馬車邊,便聽到這樣一句,被逗笑了,「你還得一個一個念給他們聽?」

  聽到聞昭的聲音,聞溪當即掀開馬車帘子,「那當然了,南越國師誒,阿姐,我還得念給聞祁聽,氣死他!」

  「你和聞祁哥哥又吵架了。」朝顏也在一側。

  沒等聞溪開口,聞昭便道:「他倆是從沒好過,從小到大都這樣。」

  「……」

  聞溪輕哼,正想說什麼,卻瞥見林中深處的動靜,眼眸微眯,「阿姐,阿顏,上馬車來,陪我說說話。」

  聞言,聞昭下意識攥緊了韁繩,餘光掃了一圈周圍,然後翻身下馬上了馬車,朝顏這次倒是沒拒絕,實在是有點冷。

  馬車內一片溫暖,朝顏舒服的呼出一口氣,昨夜下了雨,他們又在此時上山,風席捲而來時,格外的冷。

  聞溪笑著捏了捏她冰涼的面頰,「阿顏,一會兒,要跟緊阿姐,不許亂跑。」

  「好。」朝顏重重點頭

  聞昭掀開帘子查看四周,菩提寺在不周山之上,因著昨日下過雨,山路有些滑,馬車速度也減慢下來。

  樹林茂盛,鳥兒盤旋其中,時不時發出嘶鳴聲。

  格外的靜。

  聞溪掀開另一邊帘子查看四周,冷氣迎面而來,但未及面頰便散去,魏循緩緩放下手,輕輕甩了甩袖袍,然後開口:「小心著涼。」

  而他話落的一瞬。

  空中便響起「咻」的一聲。

  在這的,除卻朝顏,都是會武功的,紛紛警覺起來,山中有回聲,無法確認是一支還是無數支箭矢。

  聞溪抬眸,只見,前方一支箭矢穿透叢林,逼近馬車,正對朝顏頭顱,她反應迅速,當即將朝顏往下按,避開箭矢。

  第126章

  中計了

  山間又靜了幾分,一絲風都沒有,樹木好像就此靜止,蟲鳥消隱,寂靜的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這麼快就來了。」聞昭嗓音冷漠,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劍,寒光一閃而過,冷意席捲整個馬車。

  魏循半張臉隱於帘子後,眸光寒冷至極點,漾起絲絲殺氣,瞧著被箭矢穿透的帘子,「既是來了,便別想走了。」

  說著,又看向聞溪,剛剛箭矢擦著她髮絲而過,此刻,一縷髮絲落在她面頰邊上,魏循伸手為她別到耳後,對上聞溪視線,扯了扯唇角,然後端起已經涼了的茶輕抿一口,半個身子往前,就這麼擋在聞溪身前。

  帘子已經破損,從外面看,只能看見魏循,他偏眸,看向林中深處,薄唇輕啟,語氣冷又有幾分漫不經心,「小溪,你這前未婚夫不太行。」

  「……」

  「我們只有十人,他都不敢往前。」說這話時,魏循又回眸看向聞溪,語氣轉變的格外快,此刻,是溫聲:「你說,他要是見到我的人,會不會當場嚇死?」

  「不行。」聞溪收回按住朝顏的手,明明是笑著的,說出的話卻有幾分瘮人:「嚇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魏循笑,「行。」

  朝顏終於得以呼吸,抬起頭來,便見聞溪身後的箭矢,嚇得面色一白,下意識的去摸自己口袋裡的藥,然後死死攥緊。

  外面的霍瑄和三個皇浦司的人,白音白芷將馬車團團圍住,不停環顧四周,周圍越發靜,沒有任何動靜,卻處處透著危險氣息。

  霍瑄揚聲道:「王爺王妃,此處不宜久留,距離菩提寺還有一段距離,再忍耐一會兒,我們先離開這裡。」

  回應他的是被魏循丟出來的箭矢。

  此時,他們在半山腰,樹林最茂盛之地,林中沒有一絲陽光,有些暗,抬眼看去,只能看到一個又一個的深林,如同一個漩渦,難以辨別敵人所在。

  而當他們準備往前行駛,一道道劃破空中的尖銳聲響起,不是一支,而是數十支。

  霍瑄大驚:「保護王爺王妃。」

  剛剛還處於寂靜的山林,頃刻間一片混亂,刀劍與箭矢搏鬥,馬兒嘶鳴,不安分的來回踢踏,聞昭掀開帘子,跳下馬車,執劍打落前來箭矢。

  他們人少,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箭矢多少有些吃力,聞溪和魏循見狀也下了馬車幫忙。

  林中深處的謝觀清見狀,冷冷勾唇,揮手,讓弓箭手繼續。

  「人若是死了,我看你怎麼和君主交代。」一旁禾羽雙眸微眯,不贊同謝觀清選擇在林中用箭,「據裴南帶回來的消息,那永親王武功高深莫測,又是南越陛下唯一親弟,身邊定然不缺高手,可眼下,他們就幾個人,還有四個女的,你不覺得這不正常嗎?」

  「我在南越十年,沒人比我更了解魏循,他從不喜旁人近身伺候,而他與魏安的關係並不好,你也別小看了那幾個女的。」謝觀清道:「其中兩個

  是聞寂之的女兒,若你與她們交手,你未必打得過。」

  雖然,謝觀清很不想承認他打不過聞溪的事實,可這次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他必須要拿下聞溪,若是沒有完全的把握,他也不會在此刻動手。

  他在這裡半個月,江南這邊的所有他都摸清楚了,這裡是不周山,他下面也安排了人,他們就算要撤退,也無法下山,更別說上山了,是以,他們只能被困在這裡。

  「這一次,我們的目的一致,不要耍什么小心思,若是因你一人,君主再度出事,我便送你下黃泉去跟你父親贖罪。」謝觀清撇了禾羽一眼,警告道。

  「我有何罪需要贖。」

  「你父親一身忠骨,為翎國征戰多年,最終戰死沙場。」謝觀清皺眉道:「你受他庇佑,才得以存活下來,身為你父親子嗣,不該承他之志護衛君主?若是連君主都護不好,還不如去死。」

  聞言,禾羽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大笑出聲。

  「你瘋魔了不成?」

  禾羽未搭理他,經他這話,倒是讓他想起十年前的那場慘戰來,忠義侯府全軍覆沒,父親領兵出征,本想此一戰,也如忠義侯那般,受列國敬仰,國民歡呼,不想,竟然敗在了聞寂之手下,翎國就此覆滅,母親也帶著他逃出去,卻在路上碰到十三皇子裴忌。

  幼時的裴忌並沒有母妃,卻很得先帝寵愛,先帝聽聞翎國敗了的消息,吐血昏迷,再度醒來時,知曉自己活不成了,忙讓人帶著裴忌離開。

  此後,他便跟著裴忌,母親在路上也死了,他們去了很多地方,最終逃到東夷,東夷朝廷中有翎國安插的人,是以,他們一步一步起來,直至問鼎高位。

  這一路以來,他們都是裴忌的親信,禾步微也是,裴南也是,在謝觀清那裡,禾步微和裴南的到達,讓他覺得國人還在乎他,心下感激感動,而在裴忌這裡,卻相反。

  若非禾步微,謝觀清早死了一百次了,禾步微也因他,不知道受了裴忌多少懲罰,可他全然不知,估計夜裡,還偷著樂呢。

  是以,禾羽忍不住大笑,太有趣了,也虧他,還記得父親,為翎國征戰多年,一身忠骨。

  也好,此次,他便不插手了,謝觀清想做便讓他做,他嘛,只收漁翁就好。

  這還是這幾年來,裴忌教他的。

  「安之,你做狗做得太好了。」禾羽緩緩收了笑,「等回去,我一定跟君主說,讓他給你封個正經職位,別老讓人喊你世子,世子?什麼世子啊,全家都死絕了,你說是不是?聽著怪瘮人的。」

  「禾羽。」謝觀清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他最厭惡旁人提他家人。

  「行,我不說了。」禾羽抬眸,看向遠處:「他們似乎支撐不了多久了,可以收網了。」

  「不急。」謝觀清問:「讓你給聞家父子送的信可送去了?」

  「送去了。」

  「好。」謝觀清瞧著步步後退,顯然已經支撐不住的幾個人,臉上又漾起笑意來,「你只是聽聞南越永親王厲害,可他有一個軟肋,巧了,這軟肋,我很早就知道了,若是被旁人碰了,他會很生氣的,這些年來,我屢試不爽。」

  謝觀清說著拿過身旁人的弓箭,抽了一支箭矢出來,緩緩拉弓,對準後退頻繁,漸漸體力不支的聞溪,「你猜猜看,這支箭會射到南越永親王,還是……」

  頓了頓,他又道:「他又會不會生氣?」

  想到魏循會生氣,謝觀清突然就覺得好爽,直到這一刻,他竟然才發現,他竟是恨魏循這麼深,就想看魏循生氣或者不開心,似乎,比恨聞溪還要多一點兒。

  最後一個話音落下,謝觀清也放了手,可他完全轉了方向,那支箭是朝魏循射去的,魏循此時護在聞溪身前,完全騰不出手來接這支箭矢。

  「比起他生氣,我更想讓他死。」

  謝觀清瞧著魏循,不禁勾唇,面上是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篤定了這箭一定會落到他身上,是以,揮手,讓弓箭手停止射箭,靜等這支箭射入魏循心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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