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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臣想要他前去賑災。」魏安也不隱瞞,「等他回來了,兒臣要將玉如鼎賞他。」

  玉如鼎,唯有太子才可用。

  「你這是……」太后眼睫一顫:「可阿循願意嗎?」

  「自然是不願的,還和兒臣吵了一架呢,膽子越發大了,竟然讓兒臣滾。」魏安無奈捏了捏眉心。 :

  「這手他打的?」見魏安手上纏著手帕,絲絲血跡印了出來,太后心頭大驚,想要喚太醫。

  「母后誤會了。」一時沒注意,竟是露了出來,魏安忙叫住太后,解釋道:「兒臣太過生氣,就一拳砸在他桌案上了,一時忘了,他那桌案,是母后請人為他打的,與旁的書案可不一樣,那可是用上好的楠木所制。」

  「傷口也已經包紮過,母后不必擔心。」

  「這手帕是阿循的。」太后道。

  「嗯。」魏安說著,撇了撇嘴,似是嫌棄,「從小到大,他就喜歡這些東西,衣袍要最好看的,手帕要最獨特的,料子要上呈,就連發冠也要頂好的,香囊要香味清淡又尤為好聞的,哪像兒臣,最煩這些。」

  太后聽著,不禁笑出聲,「最近,母后常常想起幼時的阿循來,每每想起,母后就萬分難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母后說,今日想要用什麼料子做衣袍,或是想吃什麼,也不會求著母后陪著他。」

  「……」

  太后撫了撫額頭,有些許疲憊,「罷了,當初母后選你的時候,就該想到今日的,他恨母后也是應該的。」

  「母后也是無奈之舉。」

  「或許吧。」魏安一直都在藥罐之中長大,是以,她總是優先顧著魏安,對魏循,她也疼啊,當年推魏循出去,她也心如刀絞,祈求著聞寂之能在最後關頭趕來,可還是晚了一步。

  而這一推,就讓他們母子分別好多年。

  「他若是不願,你也不要逼他了,他生性如此,張揚愛玩,不喜拘束,覺得宮中煩悶,你是哥哥,便由著他吧,你在此位,阿循才能永遠做阿循。」

  「兒臣不是非要逼他。」魏安皺眉道:「兒臣從小身子就不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兒臣得提前為阿循鋪路啊。」

  以前,魏安一直都想要活著,他想要陪著母后,跟魏循好好說話,去彌補他們分開的那些年,可近日,他忽然就想清楚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想的很清楚,死有何懼呢,他已經多活了那麼多年,本來,他在七歲的時候就該死的,是魏循替了他。

  「胡說八道什麼。」太后聽的難受,罵道:「你身子好著呢,定然能夠長命百歲,不然,母后一個又一個的平安福白給你們求了。」

  「不白求。」魏安從胸前掏出一個繡著福字的荷包,笑道:「兒臣每天都貼身帶著呢。」

  「既是如此,便加把勁,除了南梁公主,其餘妃嬪你都可以讓她們育有子嗣。」

  之前選妃時,宮中生亂,沒成,魏安還想借著由頭推脫,太后氣急,便一股腦的把人全部接進後宮來了,眼下,魏安的後宮可算充盈,就差皇嗣了,如此,即便有一天魏安真的……

  魏循不願的話,他可輔佐攝政,而魏安也不用想著法的為魏循鋪路,二人也不用起爭執。

  想到魏循,太后眉頭又皺起來了,若是魏循登位,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意見,她只怕,魏循如魏長燁那般,她不願看到他們兄弟相殘,是以,那一日,聽到魏循為了一個人說出那樣的話,簡直讓她心驚不已。

  也因此,她想要魏循多納側妃姬妾,這樣,他的目光也不會只落在聞溪身上,可魏循竟是反對的那樣強烈。

  「你們二人真是一個都不讓母后省心,阿循性子倔便也罷了,你一向聽話,怎麼也會如此,莫非,你不行?」

  「……」

  「母后。」魏安哭笑不得:「天底下哪有娘親這樣說兒子的。」

  「阿循是不是也不行?前幾年,他一向不喜歡女人……」

  「母后。」魏安趕忙打斷,「他一直喜歡鎮國將軍府的聞溪,您又不是不知道,可偏偏,人家瞧不上他,現在瞧上了,那小子不知道有多開心呢,這樣的話您可別去問他,不然,他又生氣。」

  「……」

  「為阿循納側妃的事,母后也別想了,今夜,兒臣已經試探了他的態度,行不通,暫時就這樣吧。」

  *

  才入欽天監第一天,聞溪便在第二天告了假,第三天去了,第四天又告假,聞溪想想,都覺不好意思,是以,這幾天都早早的去了欽天監,魏循沒去賑災,她入宮的時候,魏循就跟著她進宮了,有時是在欽天監內等她到暮色時分。

  雖說欽天監不允閒人進入,可若是魏循的話,也沒人敢說什麼。

  回府後,聞溪又準備著等聞寂之和聞淮回來後的事,日子也過得快,眨眼,十日過去,當聞溪和魏循踏著夜色回府的時候,抬眼,便見到一個熟人。

  楊九州。

  聞溪心下十分歡喜,可一想到,楊九州那夜說第二日來找她卻沒有來,她抱臂,有點生氣:「師父不守信!」

  「師父近日嗜睡,今夜特地來尋你,便是想要些醒神的藥丸。」

  「……」

  「師父何時這樣貪睡了,我看,師父就是不想來見我。」聞溪輕哼一聲,到底還是給他弄了藥丸。

  上下打量楊九州,他神色如常,溫潤的笑意溢滿雙眸。

  聞溪覺得有點怪,將藥瓶遞給他,問出心中所想:「師父,您是不是有事瞞我?」

  「什麼事?為師怎麼不知道?」

  「您神色古怪,不對勁。」

  「是嗎?」楊九州打了個哈欠,「給為師收拾一間院落,這幾日,為師就住這裡了。」

  聞溪一聽這話,立馬開心了,忙吩咐人收拾出一間院落,看楊九州犯了困,聞溪也不打擾他,送他到了院外便轉身回了梨園。

  楊九州看著聞溪遠去的身影,笑了聲才抬腳進院落,也不急著進屋,在院中石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品嘗。

  沒一會兒,他便聽到腳步聲由遠而近。

  楊九州輕輕晃了晃茶盞里的半盞茶,然後抬眸,見到來人並不意外。

  「你今夜見我時便是這樣的神色,有話想問?」

  「你可會占卜前生?」

  這話讓楊九州心頭一跳,攥著茶杯的手輕輕收緊,魏循的聲音再次落下:「小溪曾不止一次同我說,她有一個很厲害的師父,今夜大概是我第一次見你,但我卻莫名有一種感覺,你能答我之惑。」

  「她曾同我說,她做了一場夢,夢裡他們一家人慘死,但我卻從未當那只是一場夢,我後來翻過一些古老的卷宗,得到四個字,前世今生。」

  聞言,楊九州不禁挑眉:「你找我,是想確認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前世?」

  「不。」魏循搖頭:「我想知道那個時候的我在哪裡。」

  出了這樣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在聞溪身邊的,即便那件事發生在十六歲那年,聞溪罵他的那一天,他依然會折返回去,護在聞溪身前,是以,他絕對不可能不在聞溪身邊。

  如果他在,聞溪和鎮國將軍府就不可能出事,更不可能由著他們在風雪裡躺了一夜又一夜,那樣冷,那樣黑,聞溪最怕了。

  「前世早已過去,現在是今生,何必執著於前世種種?況且,與你又沒任何關係,那是鎮國將軍府的事,死的也不是你。」

  「怎麼會與我無關?那裡有聞溪,死的也是聞溪,怎麼會與我無關?」魏循身側拳頭攥緊,胸腔止不住的顫抖。

  自從聞溪跟他說了這些後,每一夜,他都睡不著,都在看著聞溪,看她做

  了一個又一個的噩夢,喚著阿爹阿姐阿兄,還有救救我。

  魏循心疼的感覺快死了。

  他靜靜躺在榻上,一直在想,那個時候,他到底在哪裡?聞溪在求救啊,他沒聽到嗎?同處汴京,他又怎麼可能離聞溪很遠呢?

  那一日,還是聞溪的大婚,他又怎麼可能不在?

  楊九州看著情緒險些失控的魏循,淡淡道:「我猜,你心裡肯定有一個想法的,那便是真的。」

  魏循對上他視線,氣息微微凝住,手心泛涼,是的,他心裡其實一直都有一個想法的,這個想法已經折磨他很久。

  那一日,魏安支開了他。

  回想今生謝觀清與聞溪大婚的那一日,魏安不就是想辦法支開他了嗎,可他並沒有出城,因為那個時候的聞溪需要他。

  而魏安支開他的理由還是用的聞溪。

  因為他知道,跟聞溪有關的一切,他都會去的。

  這想法讓魏循一度想要殺入皇宮中,了結了魏安。

  可此時,幼時的記憶便陣陣湧入腦海,揮之不去。

  五歲那一年,他撞見父皇問魏安。

  「太子之位和阿循,你會如何選?」

  魏安毫不猶豫:「當然是阿循,這世上任何東西也不能與阿循比。」<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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