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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安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聞溪竟然有這個心思,這讓他有些意外,雙眸落在聞溪身上,只見,她神色平靜,不卑不亢,可仔細瞧著她神色,又仿佛在說,這個國師她勢在必得,除她以外,沒人可以勝任。

  魏安也沒有生怒,只是淡淡收回視線,偏眸又看向魏循,慵懶的身子已經坐直,唇角輕扯,看著聞溪,微挑的眉頭不是意外,而是欣賞,驕傲。

  這倒是讓魏安來了氣。

  魏循是半個時辰前來的羽宸殿,因著昨日宴會,他想要罵魏循,魏循卻把他當空氣,直到聞溪進來才睜眼。

  眼下,魏安瞧著聞溪,那氣便浮涌而來,他本意是讓魏循先看看,不喜歡也無妨的,可誰知,魏循竟是如此目中無人,群臣今早上朝時,還在彈劾魏循。

  真是浪費了他的一番安排。

  可仔細想了想,魏循性子一向都如此,他知道的,說到生氣,也就還好,是太后想要為他多挑選側妃妾室,他身子又不行,兄弟二人,總要留下子嗣的,再者,日後南越還得靠魏循,已經沒多少時間,他不能與朝臣的關係總是那麼僵,他和太后為他選的也都是重臣子女,偏偏,魏循不明白他的心。

  而魏安現在的氣,是魏循把他當空氣,卻在每每見到聞溪時又是另一副樣子。

  良久,魏安才開口:「你若真能解朕心頭之憂,國師之位便是你的。」

  頓了頓,又道:「但朕還有一個條件。」

  「母后打算給阿循抬兩個側妃,阿循不願,你勸勸他。」

  國師之位空懸,早晚要有人頂上,他原本屬意的是清塵,而今聞溪跟他開這樣的口,她既是想要,那這附加條件想必也會應下。

  聞言,魏循面色瞬間變了,準備開口,卻對上聞溪的視線,忍了又忍,才將話咽了回去,看著聞溪,她讓他別說話,那她這是要應下了?為了一個國師的位置,讓他娶別人?

  魏循深吸一口氣,他想,聞溪要是真敢應,他便把這裡掀個底朝天。

  「此事何故要牽扯到阿循身上?」聞溪抬眸迎上魏安視線,唇角輕扯:「弟媳知曉皇兄的擔憂,問神台在南越百年,卻在皇兄這裡就此坍塌,並且諸神也不再護衛南越,皇兄是怕成為千古罪人,是以,皇兄才想重建問神台。」

  聞溪話語大膽,但魏安並未反駁。

  他面色微變,袖中拳頭下意識的收緊,聞溪猜的不錯,問神台在這他坍塌了,死後,他沒辦法跟先祖交代,而百姓中亦是有人在慌亂,戳他的脊梁骨,他得穩住民心,否則,南越將亂。

  最讓魏安不安的是,這一系列的事都是因為他信了謝觀清,死後,他怕真的要成千古罪人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聞溪道:「皇兄知曉問題所在,何不往前踏一步?百姓知曉皇兄苦衷,定能理解。」

  魏安面色一沉,如何踏?他乃九五至尊。

  「皇兄乃萬民之父,若皇兄開口,百姓不會不聽的,如此,也方能穩住民心。」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魏安嗓音寒涼,不怒自威,「你這是讓朕這個九五之尊同百姓認錯?簡直荒謬!」

  「皇兄唯有認了,弟媳才能讓萬民捨棄問神台,從而仰望於皇兄,奉皇兄為神明。」

  「此話何意?」魏安皺眉不解。

  聞溪淡淡道:「天神不護南越百姓,那便換一個天神就是了。」

  「你是說朕?」魏安明白了,雙眸微微眯起,「可朕如何能?」

  「皇兄乃金龍轉世。」聞溪道:「如何不能?我便在皇兄身後,縱全局,只要皇兄肯信我。」

  問神台那一日,她以一盤棋驅散暴雨,護住百姓,是有點能力的。

  魏安上下打量聞溪,在糾結在猶豫。

  耳畔,又傳來聞溪的聲音,「只是,在此事,不能離開一個人。」

  「何人?」

  「鎮國。」聞溪卻只答了兩個字。

  「鎮國?」

  聞溪頷首,「弟媳曾聽謝觀說,他曾占卜到鎮國將軍府乃是被災星環繞,因此,會引來南越大亂,也因此,皇兄對鎮國將軍府產生了些誤會,可實則是謝觀清欺瞞了皇兄。」

  「鎮國將軍府的確是被一顆星宿環繞,可並非謝觀清口中的災星,而是一顆少微星。」

  「少微星乃是吉星,代表天下太平,這曾是天神的啟示,但謝觀清卻故意矇騙皇兄,因此,惹怒天神。」

  聞溪說著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一張宣紙和筆墨拿出,將宣紙攤開在魏循桌上,然後蘸墨提字,當著魏安的面寫下兩個字,魏與聞。

  眉眼沉著,筆鋒凌厲,仿佛是在雕刻一物般,兩個字疊加在一處,卻也能看清是什麼,魏循眼眸微垂,若說是字,他更樂意說成一幅畫。

  真龍盤踞在大地之上。

  魏安也看到了,忽然就怔住了,一下子明白聞溪要說什麼。

  「天神不再護南越,鎮國卻還在,皇兄護汴京萬民,鎮國護邊疆萬民。」聞溪道:「當年,高祖皇帝割血起誓,是以,在今日,鎮國會在前,與當年一樣的,為皇兄穩民心。」

  「弟媳昨日為南越算了一卦,南越多地村莊將面臨災害,皇兄派鎮國將軍府的人前去,此一去,定保萬千百姓無一人受傷,而也唯有鎮國能保萬千百姓安然無恙,保南越江山與皇兄。」

  唯有鎮國能?真是好大的口氣!

  魏安視線緩緩從宣紙上移到聞溪身上,「若不成……」

  「任憑皇兄處置。」聞溪俯身,「但給阿循納側妃這件事,弟媳希望皇兄不要牽扯到此事中來,這是兩碼事,也得問問阿循是否開心,願意。」

  「弟媳在江南與阿循相識時,他沒有那麼開心,但時時都在記掛著自己的哥哥和娘親,似乎在等著有人接他回家。」

  聞言,魏安心頭一顫,下意識的看向魏循,魏循已經起身走到聞溪身邊,拉著她,頭也不回的出了羽宸殿。

  出了羽宸殿,聞溪輕輕呼出一口氣。

  魏循瞧著她,眼底泛起一抹心疼,伸手揉了揉她發頂,「我說我幫你,你又不要。」

  「登上問神台那一日,便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自然得一件一件做完,如今也算是一個小結束了。」

  「何時才算結束?」

  「你皇兄肯定不希望他國人在場,是以,便只能等到南梁使臣走了。」

  話才落,便有小太監速速出宮,與身旁人低語,是去往驛館,魏安本來是要在明日才見南梁使臣,如今,卻提前了。

  「阿姐!」宮門口,似乎有人喚她,聲音清脆而熟悉。

  聞溪抬眼看去,是幾日不見的朝顏,她步伐放快,「阿顏。」

  「阿姐。」朝顏一把抱住聞溪,「我好像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可想死你了。」

  聞溪也回抱住她,「太醫院很忙嗎?天這樣黑了還不回府?」

  朝顏鬆開聞溪,「我聽聞你今日入欽天監,那會兒,我準備出宮時去那裡找你了,但被告知你去見了陛下,是以,我就在這等你。」

  聞溪笑著揉揉她臉頰,「我明日就回將軍府了,還想不想吃醬板鴨?」

  朝顏點了點頭,眸中的光亮淡了幾分:「我這兩日回到望月閣的時候,覺得空空的,聞昭姐姐近幾日也很忙,都沒人跟我說話了。」

  聞溪聽著,心頭止不住的泛軟,當初朝顏是因為她才進的鎮國將軍府,她成親後,朝顏便和兩個小婢女一直住在望月閣,想想,的確挺孤單的。

  是以,她問:「那你想不想跟我回永親王府呢?」

  朝顏卻是搖頭:「現在我的身份不合適了,呆在鎮國將軍府就已經很不合適了,我最近正打算買一個宅院呢。」

  一個太醫院院史住在大臣家中,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到時候,又要引來猜忌了。

  「那你住到西街來吧,府邸你隨意選就是。」聞溪道:「那裡,都是我的。」

  「真的?」朝顏高興的跳起來。

  「自然。」

  「那我先回將軍府,跟將軍還有聞昭姐姐,聞淮哥哥,聞祁哥哥說一聲,明日便搬出去!」

  「好。」

  「……」

  聞溪看著她的身影,不禁失笑。

  魏循看她有點開心,心情也不錯,牽起聞溪,「不坐馬車了,散會步。」

  「你倒是有這個閒心。」

  「以前倒是沒有。」魏循笑了聲:「只是我們還從未一起散過步呢。」

  「在江南的時候不是有一起散過步嗎。」

  「你不是都忘了嗎。」

  「沒忘。」聞溪輕嘆一聲,知道她今早的話,或許讓魏循不太開心或是誤會了,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那句話不是這個意思,我跟我的家裡人都談起過你,不止一次,我跟他們說,你待我不錯的。」

  「若非如此,你以為我會一直搭理你嗎,你之前時不時的跟我發瘋,要換做旁人,我早就弄死他了,但是你,我便忍了,因為你幫我救我,也救我的家人,所以,我能夠容忍你。」<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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