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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嘉想起他吹自己現在千杯不倒。

  「他喝的特別多嗎。」

  「嗯,還胃出血進過幾次醫院。」

  駱嘉咬著放在嘴邊的拳頭,牙齒深陷皮膚:「那平日,他有過異樣的狀態嗎。」

  「駱……」老付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您直接叫我駱嘉就行。」

  老付答應一聲:「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莊總離過婚,但當時見您的第一面,我認出你就是莊總的那位前妻。」

  「他給你看過照片?」駱嘉怔愣。

  「莊總經常坐在後面盯著手裡的東西看,總是看著看著就哭,尤其是飯局後。」老付說,「我透過後視鏡能看出那是結婚證,有一次我不小心看到莊總錢包夾里的照片。」

  「我的照片?」

  「嗯。」

  聽到這,駱嘉已經淚流滿面:「他在那邊的工作是不是壓力很大。」

  「非常大。」提起這個老付就連聲嘆氣,「一開始大家都覺得他年紀輕輕坐上這個位置,肯定沒多少能力,莊總傳達下去的工作也沒多少人聽,但這些都會逐漸變好,難的是背後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表面上誇他年輕有為,實際都在想著怎麼把他拉下水,很多事情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我看來莊總的職位已經是天那麼高,但其實有權有勢的人很多,我見過莊總低聲下氣的樣子,作為長輩,看到他喝成那樣真的很心疼……」

  原來他在湖南過的一點都不好。

  駱嘉根本想像不到他低聲下氣的模樣。

  「我想了解的就是這些,這麼晚打擾你了付司機。」

  電話掛斷前,老付又喊了她一聲:「在工作方面莊總有很多迫不得已,但這麼多年他是真的只有一個人。」

  駱嘉知道他的意思:「我知道,謝謝你付司機。」

  段思誼趁她打電話的功夫,跑去醫院外的小超市買了一雙棉拖鞋。

  「再著急也不能連鞋子都不換,駱嘉你能不能多愛自己一些!」

  駱嘉憋著嘴:「明明只有過這一次,被你說的我好像是個戀愛腦一樣。」

  段思誼瞪了她一眼:「我看你現在在變成戀愛腦的路上。」

  駱嘉笑著說不會。

  「你去跟誰打電話了。」

  「莊淙的司機。」

  「問他莊淙這幾年的情況嗎。」

  「嗯。」

  急診室的紅燈依舊亮著,刺眼的光線在走廊里顯得格外突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長了一般。

  喬澍坐在長椅上,雙手撐著頭,神情疲憊。

  段思誼則站在駱嘉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給她一些力量。

  燈滅。

  三個人起身跑過去。

  醫生摘下口罩:「哪位是患者家屬。」

  駱嘉舉手:「我。」

  「嗯,患者自殘已經被搶救了過來,現在已經沒事了,但你們家屬後續需要關注一下患者的心理狀態。」

  自殺?

  喬澍一直沒說莊淙發生了什麼,駱嘉以為是他喝的太多,發生類似胃出血的問題。

  她有些不太相信醫生的話,回頭看喬澍,畢竟他是第一個見到莊淙的人。

  「你見到莊淙的時候,他是……」駱嘉捂著發疼的胸口,不敢置信地問,「自殺的狀態?」

  喉結上下一滾,喬澍沉重點頭:「他在胳膊還有手腕上劃了好多道,但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他自殘也不是因為想死,甚至掐准了我會那個時間點到……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說完的那一刻,駱嘉就知道是什麼原因。

  女生間的心有靈犀。

  段思誼也明白過來,她低聲感嘆了一句:「他媽的莊淙是個瘋子吧。」

  駱嘉聽到了,輕嘆一聲:「他還是個傻子。」

  段思誼摟著她:「誰說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的,這不在這嗎。」

  駱嘉沒吱聲。

  「我算是看清了,愛一個人連傷疤也要同款。」

  「他就是個瘋子。」

  段思誼:「深愛一個人到骨子裡也就是這樣了吧。」

  駱嘉:「他這樣讓我害怕。」

  段思誼:「你生病的事對他來說是個過不去的坎,他除了自責沒有任何可以發泄情緒的方法,今天這個情況早晚都會發生。」

  駱嘉看向窗外。

  她從未想過,他會用這種方式去表達自己的自責。

  今天過後,往後都會是幸福的日子吧。

  第58章

  什麼時候愛上的我

  莊淙被送入病房後,駱嘉就讓段思誼和喬澍回去,段思誼想留下來陪著她,駱嘉說不用。

  深夜的病房,耳邊只能聽到儀器得滴答聲,床頭一盞小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把影子映在牆壁上。

  駱嘉先是手肘撐著膝蓋,手掌托著下巴,每次快要睡著的時候,身體猛然一抖,像是從高空墜落一般,整個人瞬間驚醒。

  醫生說莊淙半夜會有醒過來的概率,駱嘉不敢去沙發上睡,生怕莊淙醒來的時候自己不知道。

  這些年她的睡眠都很淺,想著趴在床邊睡,這樣只要莊淙有一點動靜,都會第一時間把她吵醒。

  但可能因為太累,駱嘉這一覺睡得特別沉。

  莊淙有意識到自己的腿被人壓著,慢慢睜開眼,看到駱嘉趴在床尾。

  長發壓在臉下,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她的呼吸輕淺而均勻。

  他悄聲坐起,手指緊緊扣住床沿減輕身體的重量,手腕因承受過多的力量而扯到傷口滲出血。

  倒吸一口涼氣,看了一眼,沒管。

  室內的溫度被調到最高,又拿了一件外套披在駱嘉身上。

  莊淙俯身,指尖掠過她的頭髮,卻不敢觸碰她的臉頰,生怕驚擾了她的睡意。

  駱嘉的眉頭動了動,感覺到了有人觸碰,但困得睜不開眼。

  莊淙擅自把手腕上的紗布拆開,伸過去和駱嘉的作對比。

  「同時劃那麼多道太疼了。」他低聲喃喃道,泛白地嘴角顫抖著,「謝謝你努力又堅強地活了下來,謝謝你還願意愛我……」

  喬澍一直說兩人的這段婚姻一直都是他在付出。

  他真的羞愧。

  曾經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駱嘉站在陽台半個身子懸空,他當時只顧著生氣卻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還有她經常腰酸背痛。

  看到她瘦,不但沒有去想她到底為什麼變得那麼瘦,而是用一些幼稚的手段逼她多吃東西,現在回想是多麼的可笑。

  明知道她失眠,但卻沒有帶她去看醫生。

  看著她在夏天穿著長袖,只是感覺到奇怪。

  精神恍惚,失眠,沒胃口,渾身痛……每一個都是抑鬱症的的表現症狀。

  她留了那麼多無聲的求救訊號,他竟然一次都沒有察覺。

  但凡當初能多想一下,但凡上網去查一下,而不是說出讓她去看醫生這種表面的關心話,她就不會受那麼多苦。

  「我就是一個混蛋。」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知和自私。

  他以為自己愛她,可他的愛卻如此膚淺,連她最深的痛苦都沒有察覺到。

  窗外的夜色依舊深沉,病房裡的燈光依舊昏黃。

  早上駱嘉醒來發現床上沒人,身上披著莊淙的外套,她緊張地心跳漏了一拍。

  一回頭,發現莊淙站在身後。

  「在找我嗎。」他把病號服換了,穿著一身休閒運動服,「站那麼遠幹什麼,過來讓我抱一會。」

  看他這麼嬉皮笑臉,說明沒事了,駱嘉低頭笑了笑:「憑什麼我抱你,昨天把我嚇成那樣,不應該來安慰我一下嗎。」

  「好。」莊淙大跨步走到身邊,把她摟緊懷裡。

  「什麼時候醒的。」

  「夜裡。」

  「什麼!」駱嘉懊悔,「我怎麼睡的那麼死。」

  「是我動靜太輕了。」

  駱嘉衝著他的手腕揚了揚下巴:「還疼嗎。」

  「疼。」他順勢倒上駱嘉肩膀。

  「活該。」

  他笑:「未來一段時間可能得辛苦你照顧了。」

  「我是你保姆?」

  「你是我老婆。」

  駱嘉翻了一個白眼,轉身收拾東西:「東區的房子前兩天已經找人收打掃過了,回頭把酒店退啦,回家住。」

  那是他們當初的婚房。

  「你也一起去嗎。」

  「嗯,事先說好啊,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如果照顧不到位自己受著。」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啊,三十五歲正是男人慾望最盛的時候,你讓我受著?」

  駱嘉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餘光瞥那圈紗布,又氣又心疼:「你不是挺能受的麼,劃那麼多道口子一聲不吭,我還以為你挺有本事的,忍者神龜之龜呢。」

  莊淙笑:「好了別哭,都過去了,不說了。」

  駱嘉恐嚇他:「再有下次,直接分手,沒得商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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