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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 看了看段九易一身傷病,嗤笑一聲:「怎麼就沒炸死你?」

  段九易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其實我也是擔心,萬一這兵工廠並不如傳說中那麼機關算盡,心靈手巧, 我白白接這麼大個包袱,我這鍛金閣也養不起啊。」

  陸長青被帶著先去了理事院登記,回來路上個個充滿好奇的在堂前參觀。

  鍛金閣不比別的官職部門, 是專司火器,武器, 機關, 暗器的地方。

  所以這裡到處陳列著各種各樣的火藥,鍛造的五花八門的冷器, 還有等比例縮小的機關樣式,以及精巧細緻的暗器都有展示。

  陸長青對這些不太感冒, 畢竟比這些更為先進的他見多了。

  段九易在人前是個老好人,哄孩子似的拍拍收道:「各位,沈大人今日過來說清兵工廠相關事宜的,今後你們的職位, 俸祿,以及調配所屬機構,陛下都有所定奪。」

  沈韞不疾不徐的給他們講清楚。

  日後在沒有兵工廠這樣的名字存在,他們講隸屬於鍛金閣,單獨開分出來的相關機構,在鍛金閣內稱二部。

  除了閣主段九易能與他們直接聯繫,再無其他直屬上司。

  當然,沈韞除外。

  段九易最後總結:「歡迎二部加入!」

  下面十幾個人興致缺缺,稀稀拉拉的掌聲不提也罷。

  段九易尷尬的毛病又犯了,咧嘴乾笑道:「我帶大家去住的地方看看,要是你們不喜歡,可以再換!」

  沈韞眼看著陸長青都不帶看他一眼的,胸口漲漲的。

  不爽。

  「陸長青。」沈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裡帶著回音:「你留下。」

  當著外人的面陸長青不好落了沈韞的面子,便讓其他人先走。

  那英老三有的一臉憤慨,捏著嗓子指桑罵槐道:「老大,這小白臉看著沒安好心,小心點別被他騙了,特別是這種長得妖里妖氣的,更得小心!」

  陸長青:「…趕緊走吧。」

  等人走沒了,被留堂的陸長青恭恭敬敬的敷衍了一句:「沈大人,您有什麼事?」

  沈韞:「……」

  他能有什麼事,就算是有事也段九易的事,他不就是想知道陸長青生哪門子氣嗎?!

  沈韞沒事找事胡鄒了句:「你手底下的那些人,每人一份信息登記,你來寫。」

  陸長青提筆就寫,寫完了交給沈韞:「沈大人,還有事嗎?」

  沈韞咬牙:「你好好說話,這又沒別人。」

  陸長青陰陽怪氣道:「好好說話不見得有人聽。」

  沈韞也沒什麼心思去看那些登記記錄,扔到一旁,見陸長青沒有一點要留下好好說話的意思,只得自降身段起身走到陸長青面前。

  靠近了,他微微仰頭看著對方,每一眼都看的很認真。

  陸長青被他看的身上冒汗,身體不得已向後仰,後背緊緊貼在了椅背上。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不自在的結巴道:「你,幹什麼?」

  沈韞毫無徵兆伸手捧過陸長青的臉,再靠近一點點,下一秒便跨坐在那兩條結實有力的大腿上。

  「陸長青,我們很久……沒見了。」

  上京城的日子並不好過,這裡有不怎麼美好的回憶,有亂糟糟的一團麻煩,有勾心鬥角的權力關係,他想尋一處安靜地好好睡上一覺都難。

  每當他累到崩潰時,能想起的只有在月亮後生活的那段窮苦日子。

  真是又窮又苦,但……意外的叫人回味無窮,那段回憶離不開陸長青的身影,這人老實有點迂腐,笨拙的用自己的辦法搭出一條梯子,送他破籠而出。

  當他以為兩人以後不會再有交集,他會一條路走到黑,結局生死無所謂,陸長青又出現了。

  一眼望不到頭的黑讓沈韞猶豫了,陸長青是他的變數,所以他想要知道陸長青回來的真正目的。

  沈韞的主動大膽陸長青早就在很久以前,某個夜晚的一隻小船上見識過,突然再來這麼一次,陸長青還是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紅透了臉。

  陸長青雙手懸在半空,都不知道放在哪,好不容易碰到了那人的腰,跟燙手似的縮了回去。

  「沈……沈韞,門,沒鎖,你你好好說話……」

  沈韞全然不把陸長青掃興的話聽在耳里,垂著顫顫的眸子低聲問道:「說,多久沒見了?」

  陸長青雙手握成拳,緊繃著下頜回答:「兩年五個月零三天。」

  沈韞又道:「寧城戰役,我以為你死了,我派人去找,找到一個面目全非,穿著你衣服的人,陸長青,我以為你真的死了。」

  他緊緊盯著陸長青的眉眼,好想要這兩年多的無法相見的思念都彌補回來。

  「後來,左放的人查到你們的蹤跡,我本來可以把你抓回來的……結果你一走,便走了這麼久,我要殺莊天佑,你又恰好出現,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兩年間你連封書信都沒有?」

  他越說越快,聲音越來越緊,雙手抓在陸長青的衣領上,力氣大到他的指尖發著白,失去了所有血色。

  陸長青沒想到沈韞會主動開口說出這樣的話,這人也會收起利爪,放下姿態對著別人訴說委屈,關鍵是……陸長青還很吃這一套。

  他莫名其妙鬆了口氣,身體習慣了這樣的姿勢,他的手順其自然的放到了沈韞的腰上。

  「我就知道是你。」陸長青哪顧得上再跟人置氣,心軟的都要化掉了:「早猜出來是你幫忙斷後,這幾年形勢多變,身邊還有個時時刻刻都想找你報仇的葉鶯,實在脫不開身。」

  「而且這幾年東奔西走,好幾次大難不死,身處險境,若貿然與你聯繫,也怕牽連到你,你不是總說我擋你的路嗎?」陸長青騰出一隻手輕輕捏著沈韞的後脖頸壓向自己,眼帶笑意:「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掛念我,你很想我嗎?」

  沈韞目光落在他的唇角,道:「看得出來,你才是著急投懷送抱的那個。」

  相思苦短,乾柴烈火。

  隱晦的氣氛瞬間變得灼熱,兩人唇抵廝磨,十指交纏。

  陸長青用力的兩人壓向自己,身下的椅子不堪重負的咯吱吱胡亂作響。

  嘗夠了唇齒間的香甜,陸長青情不自禁的輕吻著人的下巴,那人毫無防備的仰起脖子,露出脆弱細白的脖子,引著他不能克制的留下粉紅色的痕跡。

  「陸長青,你還沒回答我,」沈韞扯住陸長青身後的長髮,制止了人的動作,「你恰好出現,是不是什麼都知道,這幾年,你又在搞什么小動作。」

  陸長青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抬頭看向他,「你不是都見到了,兵工廠是我弄的,為了有資格出現在這,我可是煞費苦心。」

  沈韞道:「我看著很好糊弄嗎?」

  陸長青笑:「可你裝一次糊塗又能怎樣?」

  沈韞的手悄悄摸向腰間,冷呵呵道:「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他的手摸了個空,自己隨身帶的短刃不翼而飛,沈韞明明記得自己別在腰間,反覆確認了好幾遍才出了門。

  正當他疑惑自己記錯的時候,那把短刃出現在了陸長青手中。

  陸長青拿著短刃在人面前晃了幾下,分在得意的眨眨眼:「吃一塹長一智,讓你捅了兩刀了,不會再給你第三次機會了。」

  沈韞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起來,「長本事了,陸長青。」

  大概知道套不出什麼話來了,沈韞覺的瞭然無趣,從陸長青身上下來,有模有樣的整理凌亂的衣物。

  要不是他嘴巴通紅,脖子上有曖昧不清的咬痕,他跟剛才主動熱情相比,完全是兩個人。

  沈韞站起來,眼睛不懷好意的在陸長青身下睨了一眼。

  「陸大人真是不知羞恥。」

  陸長青咳了幾聲,厚著臉皮用衣服蓋了蓋,「是,我不知羞,也不知是哪個更不知羞的讀書人挑起的。」

  「只點火,不管滅。」陸長青壓身走上前,低聲在人耳邊逗趣:「這又沒別人,一解相思苦,眼下就可以。」

  沈韞耳垂不出意外的變得紅彤彤的,真是幾年不見,陸長青的本事都長到色頭上了吧!

  他口頭上也沒占到什麼便宜,氣急之下伸手去搶那把短刃。

  陸長青打開窗戶,直接將那把短刃扔飛了出去,落進了灌木叢找不見蹤影。

  陸長青一點也沒有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又拿出一把新的短刃,趁著沈韞動怒之前說道:「那把刀不適合你,以後用這個。」

  沈韞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眉稍愉悅的向上一挑,將那把短刃接手過來。

  短刃長八寸左右,通體黑亮,手感極輕,確實十分趁手。

  那刀鞘也是特製的,沒有過多的寶石鑲嵌,雕刻的花紋用金絲勾了一圈,上面的圖案好像是……草原部落的圖騰。

  陸長青道:「上面的花紋是吉祥的意思,本來想刻一隻狐狸,太複雜了,我便刻了這個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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