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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柳清曜也沒有絕對的信心,莽撞地跳下去。

  他垂眸觀察著山谷的地勢,險峻陡峭,如果貿然下去,短時間內真不一定能上來。

  後山上的綠植不多,但山谷頂上卻是個例外,有些濃密的綠植將山谷唯一亮光的地方遮住。

  如果沒有這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柳清曜捫心自問,他真的不一定能找到。

  他還在猶豫不決,低頭點開通訊設備,給容長風發了條通訊:【我在後山山谷。】

  這裡的信號更是糟糕,看著信息後面的加載圓圈轉了半天,這條信息還是沒有發出去,信息後面的加載符號,被一個紅色的感嘆號所取代。

  柳清曜嘆了口氣,看來眼下只能靠自己。

  突然間,一陣悽慘的尖叫聲,響徹天空,將棲息的鳥雁都驚起。

  尖叫聲的來源就是眼下的山谷裡面,看樣子葉佑星他們真的可能在這裡。

  只不過,因為尖叫聲太過慘烈,一時間,柳清曜無法準確分辨出來,這個聲音是不是屬於葉佑星。

  但他又不敢賭,只好沉著氣,緩步從岩石處下去。

  他的手指攀爬在岩石之上,有些石頭很是潮濕光滑,柳清曜有幾次差點跌落,幸好他的平衡力一直不錯,最終還是安穩地來到了谷底。

  谷底處,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破敗不堪,甚至說有些新奇。

  似乎有人在谷底搭建了什麼建築,不遠處還能看到光亮以及一些帳篷。

  而柳清曜對面的岩壁上,則人工修建了一條看起來更為牢固、安全的索道,用來上下移動,安穩的進入谷底。

  想來柳清曜下來的這邊岩壁很是兇險陡峭,就連看守的人都沒有,似乎沒有人能想像到,有人會從這裡下來。

  不過這點正好遂了柳清曜的意願,他從黑暗裡摸過去,腳步又輕又緩,沒有絲毫的聲音響動。

  摸到帳篷身邊,柳清曜先從門口的帘子試探看進去,沒有發現任何人。

  他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最為宏觀、龐大的帳篷,側身閃進去,仔細搜查起來。

  帳篷里大致的生活用品都有,但是看起來使用的都不頻繁,上面的灰塵厚重。

  如果說哪裡是最近的新鮮痕跡,明顯就是帳篷正中間地上的一灘血跡。

  柳清曜蹲下身,用手指抹了抹,血跡未乾,聞起來應當是人血。

  難道他們在進行什麼祭祀儀式?柳清曜一邊思索著,一邊出帳篷繼續尋找。

  一些零星的血跡滴在地上不是很明顯,不過因為柳清曜剛才看到了未乾的血跡,所以對這些格外留意。

  他順著那些不起眼的血漬,摸到帳篷後面的一小塊空曠的地方。

  眼前的一幕,刺傷了他的雙眼,他的眉心不自覺的緊皺,雙拳緊握,身體也因慍怒而顫抖。

  他瞧見,葉佑星被當成領頭羊,被捆綁在高高的十字架之上,蓬頭垢面,身上的血跡過多,以至於分辨不出來具體的傷口。

  他的頭顱低垂著,仿佛要掉到地上,或許已經沒了意識。

  而他的正對面,希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神情不屑:「就你?不自量力的小老鼠,妄想挑釁我?太可笑了。」

  之前見過的情月,此時面上沒有什麼笑容,只是冷眼旁觀這一切。

  最初柳清曜在她身上所看到的正直、活潑,一概不見。

  她紅唇輕啟,慵懶地催促著:「小心點,別搞出人命,祂不喜歡。」

  希少卻滿不在乎地說道:「大不了用他做研究唄,祂的秘術連死人都能救活,完全不用擔心。」

  「少貧嘴,這個人可是我們拉攏柳清曜的重要工具,祂重點吩咐過。」情月掃了一眼希少說道:「我不希望你把壞脾氣撒在他身上。」

  「知道了。」

  「我再囑託一句,要是合作計劃因為這件事出了變故。我發誓,第一個用作實驗的只能是你。」

  希少點了點頭,他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話說,柳清曜真的會來嗎?祂是怎麼知道的?」

  「祂是神聖的神明,自然無所不知。」情月低頭看了眼機械手錶,她聲音淡然:「祂預測的時間已經到了。」

  「是嗎?人呢?」希少挑眉:「祂不會預測錯誤了吧。」

  「不會的,人已經到了。」情月呢喃著。

  倏地,她高聲說道:「柳大俠既然到了,為何不現身?」

  柳清曜沒吭聲,身形掩藏在黑暗中,靜靜的看著他們。

  情月的臉有些紅漲嗎,她是沒有勇氣再喊第二聲了。

  希少最看不得她難受的樣子,他心生一計,開口告訴情月,讓她讓開身。

  緊接著,他拾起一旁看不清具體形狀的刑器,似乎是個熱烙鐵。

  他毫不留情地將烙鐵貼在葉佑星身上,悽慘的叫聲再次響起,伴著肉烤焦的聲音。

  希少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出現,只好再次拿起另一個烙鐵,準備兩個一起上陣。

  烙鐵距離葉佑星的皮膚只剩十厘米,眼瞧著即將貼上。

  這時,不遠處一柄飛劍騰空而出,速度飛快地擦過希少拿著烙鐵的手臂,劃出一道不淺的傷口,並且順勢將烙鐵打落。

  希少有些吃癟地捂住自己流血的胳膊,眼神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出現的柳清曜,開口陰陽道:「柳大俠,你好大的陣仗。」

  柳清曜不疾不徐地從陰影中走出來,他走到葉佑星的身前,抬手擦拭了一下他臉上的血污,神情慍怒道:「放人。」

  「柳大俠,你先別生氣,氣大傷身。」情月笑意盈盈地過來勸架,她瞧了一眼葉佑星,然後和柳清曜對視說道:「人自然會放,不過不是現在。」

  「你們如何才願放人?」柳清曜冷冷地掃了一眼兩人,語氣中有些威脅的意味:「難不成,還讓我親自搶人?」

  「您說笑了,放人很簡單,我們是代表祂來談合作的。」

  「呵。」柳清曜嗤笑道:「這就是你們談合作的態度?這是合作嗎?是單方面威脅吧。」

  情月笑了笑,並不生氣,反而說道:「我們自然是有態度的,不過柳大俠似乎可信度不高。」

  「哦?那你們想怎麼樣?」

  「很簡單,祂有吩咐。」情月拿出一個血紅色的晶核,個體不算大,比核桃還小一些。

  她將血色晶核遞到柳清曜眼前,溫柔的嗓音帶著蠱惑:「只要,柳大俠你吃下這個晶核。」

  柳清曜將眼睛落在晶核之上,紅色的晶核十分耀眼奪目,這抹紅就好像是從晶核裡面滲透出來的血跡,有些嚇人可怖的樣子。

  他沒說話,情月也不急,繼續講述著成為合伙人的好處:「到時候,你的親人朋友都會受到祂的庇佑,不老不死、不傷不滅。」

  「你苦苦尋找的容與佩劍,無所不能的祂也可以告訴你具體下落。」

  「就連你眼前這位可愛的小徒弟,我們也會按照約定放下來,並且為他療傷,送他價值高昂的慰問品。」

  柳清曜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還是沒有回應。

  「不心動嗎?柳清曜,這樣難得的機會可不多。」情月惋惜道:「你可要把握好祂對你的重視。」

  「如果我就是不買帳呢?」柳清曜揚起一抹笑容,笑意未達眼底,威脅地話語從嘴邊溢出:「如果我不答應,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殺了所有人嗎?」

  「哈哈哈。」情月笑出聲:「不愧是柳大俠,真有氣節。」

  「我們也有方案二,祂總是算無紕漏的。」

  「哦?是嗎?我洗耳恭聽。」

  「看樣子,您是想選方案二了?」情月可惜地搖著頭:「心善的祂決定再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你可以隨時出聲答應。」

  柳清曜不置可否,他沒說一句話。就像一個看客一樣,事不關己地看著眼前的鬧劇。

  情月無奈道:「只好這樣了,柳清曜,這條路是你選的。」

  柳清曜全神貫注,身體已經開始戒備模式,他倒要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陡然間,情月高抬雙臂。緊接著,伴著手臂的落下,一陣白霧不知從什麼地方四散開來,將柳清曜團團圍住。

  迷霧之中,柳清曜看不清情月的希少的具體方位,他只好先拯救眼前被掛著的葉佑星。

  葉佑星的身上纏滿了鐵鏈,一時間找不到解鎖的鑰匙,也不一定能順利理清楚鐵鏈的走向。

  所以,柳清曜直接手起劍落,抬手將他身上的鐵鏈斬斷。

  他的劍法是極好的,幾下下去,鐵鏈應聲而落,葉佑星的身上也沒有增添任何一道新傷。

  雖然不知道他們再搞什麼鬼,但眼下不應該再帶著這裡了,柳清曜將葉佑星攙扶起來。

  他來時的山壁過於陡峭,下來的時候都很艱難,上去只會更難,並不適合像葉佑星這樣的傷病之人攀爬上去。

  那麼只好借用另一邊牆壁上,他們人工建造的索道了。

  對方似乎也料到了這種情況,不遠處的山壁上傳來情月有些清麗的聲音:「柳大俠,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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