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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什麼不能說?這可涉及你的病情,柳大俠又不是外人,你還扭扭捏捏上了?」張遼一臉恨鐵不成鋼。

  這下可把柳清曜的全部好奇心吊起來了,他試探問道:「所以?到底是什麼事?」

  張遼冷哼一聲,白了一眼容長風,拿著筆記本走到幾人身後的辦公區,拉開桌子前的椅子坐下,事不關己地說:「讓他本人自己說吧,也不知道這臭小子害羞個什麼勁……」

  害羞?柳清曜聽到這個詞,轉頭看向容長風。果然被張遼說對了,此時的容長風,耳根是很淺的淡粉色,連帶著喉結的顏色都很粉嫩。

  容長風喉結微動,眼睛的視線落在柳清曜燦若繁星的眼睛上,一陣莫名其妙的緊張,油然而生。

  儘管他還什麼都沒說,但被拒絕的情景已經在他腦中,上演了無數次。

  「其實也沒什麼事。」容長風低垂下頭,不敢看柳清曜,聲音也含糊著,離遠了都聽不清。

  幸虧柳清曜耳朵靈敏,否則都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他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沒什麼事?」

  不遠處的張遼抬手敲擊了一下桌子,怒道:「沒什麼事!?」

  「呵呵。」他瞥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容長風,表面冷嘲熱諷,實則推波助瀾道:「確實沒什麼事,不過是小命一條。容大隊長本人都不在乎,我等又能說什麼呢?」

  容長風此時不知道為什麼格外頭疼,所有的煩心事都堆在一起,如同一個充氣極其滿的氣球,已經瀕臨爆炸。

  他煩躁地抬手揉了下細碎的短髮,眉心緊蹙,胸腔的火氣燒進了頭顱,眼睛又開始充斥起紅色血絲。

  張遼本來放鬆的坐姿頓時緊張起來,他正襟危坐,眼睛輕轉細細地打量著容長風 。

  終於發現了容長風此刻的不正常,他嗖得起身,神情嚴肅,想要吩咐護士準備安定藥。

  他的嘴剛張開,柳清曜就將自己的手覆在了容長風抓頭髮的手上。

  說來也奇怪,兩人肌膚相觸碰的那一刻,容長風周圍暴躁狠厲的氣場,居然詭異的被化解了?

  就好似通天火焰被一陣及時雨所澆滅了。

  張遼張到一半的嘴緩慢閉上,他嘴角勾起,思索著摸著下巴,心道:「本以為容長風的猜測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真的效果明顯?看來他這失控的怪病有救了。」

  容長風此刻身體也僵硬住了,他的五感全集中在柳清曜觸碰的皮膚上。

  原來似火焰焚身,灼燒的皮膚好似接觸到了冰潤的水源。

  有些酥麻但是極其舒適的感覺,從兩人肌膚的接觸處,逐漸滲透到他的五臟六腑,快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痴痴地呆愣在地,貪心地想要享受更久一點。

  柳清曜倒是沒有意識到,他對容長風造成了什麼奇特影響。不過他注意到了容長風繃直的身體,還以為他是緊張了。

  於是,一隻手抓住容長風的手,緊緊攥在手心,給足他安全感。另一隻手也高抬起,觸碰著他的細發,貼心地幫他整理髮型。

  開口的聲音也是溫柔似水,就像在哄小朋友一樣:「長風,乖乖的,把所有都告訴我好嗎?我會陪你一起面對的,你要相信我。」

  容長風好像沉溺在柳清曜的溫柔安撫里,他看著他,貪戀地望出了神。

  「嗯?怎麼不說話?」柳清曜歪頭看向容長風,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張遼此刻以為容長風又出了什麼事,難道是病症的新症狀?

  他一臉焦急地走到兩人身邊,抻著脖子看了一眼容長風。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給他看無語了。

  他又不是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子,作為身經百戰的戀愛高手,僅需一眼,就能明白容長風此刻是什麼鬼樣子。

  張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順手掏出自己口袋裡隨身攜帶的扇子,不解氣地砸在容長風肩膀上,慍怒地提醒道:「回神了!」

  容長風感覺如夢初醒,他低頭看向他和柳清曜緊握的雙手,嘴角揚起笑容。

  回想著柳清曜說的話,他心裡歡喜至極,之前的煩憂皆煙消雲散。

  他手部的動作也很快,趁柳清曜害羞,即將反應過來要抽走手之際。將兩人的手握著更緊了,急不可待地開口求證:「清曜,你剛才所說……都是真的?」

  柳清曜點頭,保證說:「如果你的病症真的需要我,我定然義不容辭地施以援手。」

  容長風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嘴角的笑容也咧得很大:「實不相瞞,我的病症確實與你有關。你應該也聽說過,我不知何時得了失控之症,來之詭異,目前無藥可醫。」

  「是讓我去幫忙找藥嗎?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為你尋來。」

  「倒也不是那麼嚴重,其實很簡單,我偶然發現和你……」容長風聲音一頓,有些不好意思繼續說道:「和你肢體接觸,就可以緩解失控。」

  「肢體接觸?」柳清曜聲音疑惑,表情也算不上好看。

  容長風喉頭一緊,神情黯然,自嘲一笑,聲音也有些不穩:「怎麼……是太為難了嗎?」

  第62章 其他方式

  還沒等柳清曜說話, 容長風又急忙補充道:「沒關係的,直接拒絕就好,不用顧忌我的感受。本……本來這件事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伴著話音落下, 容長風緩慢地鬆開手。儘管指尖本能地想要纏綿, 可他的心卻依舊決絕。

  將苦楚咬碎了咽進喉嚨, 神色裝作雲淡風輕,哪怕心都在滴血, 緩慢且堅決地鬆開了牽著柳清曜的手。

  猝然地, 指尖被人用力一抓,容長風的心跳一緊,瞳孔不由自主地劇烈震顫。

  溫熱的觸感從指尖覆蓋到整個手掌,那人握緊他的手,借力往他的方向一扯。

  伴著身形的隨力而動,輕微的踉蹌之下, 容長風不可置信地抬眼。

  入目的便是柳清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顏,他的桃花眼輕輕眯起,視線有些慌張, 和容長風對視後又不自在地撇開眼睛。

  他嘴角噙著笑,但是說出的話語卻有點彆扭:「我可沒說拒絕, 你裝什麼可憐?哼。」

  容長風前一秒還乾涸死寂的心臟, 一轉眼變成了沃土, 開出了艷麗的鮮花。

  他聲音帶著說不清的韻味,顫抖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答應我了?」

  「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人,懶得解釋, 自己領悟!」柳清曜淺淺地翻了個白眼,又抬手毫不客氣地彈了一下容長風的額頭。

  見容長風低垂著頭,沒說話。

  柳清曜還以為是自己的玩笑話說重了, 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紅唇微張,想要解釋什麼:「你……」

  一下秒,他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容長風沒有任何猶豫,義無反顧地向他撲來,將其緊緊摟在懷裡。

  仿佛要將他揉進血液,伴隨著心臟的每一次蹦跳,在身體裡無限循環。

  柳清曜惦念他的受了傷病的身子,怕衝擊力會將傷口撕裂,本能地用手掌緩衝了一下。

  他有些無奈地開口說:「小心傷口。」

  容長風卻沒聽他的,反而摟得更緊了。他將頭埋在柳清曜的肩頸,輕輕地蹭著,如同撒嬌一般,聲音也帶著哽咽:「清曜,你真好~」

  面對如此粘人的修勾,推也不是,罵也不是。

  無奈之下,柳清曜只好開口:「好好好。」

  他安撫地拍著容長風的肩膀,哄道:「既然我都答應你了,先起來吧。我們看看具體要如何配合治療病症?」

  柳清曜話語一頓,他的視線瞥向不遠處的張遼醫生,羞澀且小聲地補充說道:「再者說……張醫生還在這裡呢。這樣抱著,有失禮節吧。」

  張遼背手而立,視線沒有直視兩人,可餘光一直觀察。他的耳朵也高高豎起,敏銳竊聽一切八卦,當然也沒有錯過柳清曜說過的話。

  他擺著手,忍痛轉過身去,笑道:「哈哈哈,我處理工作,沒注意。你們不用管我,你們隨意。」

  容長風抱著的手鬆開了一些,可聲音依舊黏糊:「可是,清曜我現在就疼。」

  「疼?哪裡疼?是不是傷口撕裂了?要不還是讓醫生看看吧?」柳清曜一聽到容長風的訴苦,什麼都拋到腦後了,只知道一味的關心詢問。

  「頭疼,眼睛疼,我猜測應該是失控之症又要發作了。沒關係的,讓我抱一會兒就好,就抱一下下~」

  這下子,柳清曜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畢竟他才答應人家,可以肢體接觸幫助他治療,總不能幾分鐘不到,就說話不算話了。

  在這種安靜的氛圍下,只能聽見張遼故作刻意地翻書聲,以及他時不時踱步的腳步聲。

  兩人彼此相擁,三十秒、一分鐘、五分鐘……

  沒想到是張遼率先受不了了,他摸摸自己的喉嚨,將手指掩在唇邊,聲音不算響亮,但也十分明顯地咳嗽幾聲:「咳咳咳!」

  柳清曜整個人一僵,羞紅的臉緩慢垂下。容長風卻死豬不怕開水燙,沒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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