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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界景色甚好,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游時宴在街上閒逛,看見賣糖葫蘆的,攛掇沈朝淮道:「大少爺,快去買兩根。」

  沈朝淮不解地說道:「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

  游時宴嘟囔道:「讓你去就去。」

  沈朝淮沒辦法,給他去買糖葫蘆。游時宴看著他走了,跑到旁邊包花船的船夫那裡,準備包條花船。

  沈朝淮拿著糖葫蘆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游時宴在跟船夫折騰砍價。

  沈朝淮偷偷把錢付完。船夫一轉態度,對游時宴連連讚嘆道:「一個銅板好啊,一個銅板也是銅板。游公子,這船非得給你不可。」

  游時宴面色一變,「你該不會是想淹死我吧?」

  船夫面露尷尬。沈朝淮出來解圍,對游時宴道:「上去玩嗎?」

  游時宴想了想,反正兩個人也淹不死,糾結道:「感覺這事怪怪的。算了,你想玩就玩。」

  沈朝淮動了動嘴唇,「……額。」

  兩個人上了花船。花船並不大,船上也沒有船夫。只有零星幾點燭火亮著,映著水色晃動時,像浸入了冷月內。

  沈朝淮看著他,白玉般的臉上逐漸沉靜了下來,「游時宴。」

  游時宴心底激動,馬上湊過去,眼睛眨也不眨,「你想說什麼?」

  沈朝淮的神情沒什麼起伏,眼底映著晃動的燭火,顯得異常專注而認真,「你如果還不吃的話,糖葫蘆就快化了。」

  游時宴喉頭一哽,咬咬牙,自言自語道:「加油,游時宴,還是得靠你自己。」

  沈朝淮看了一會他,覺得糖葫蘆化了,準備扔掉。霎時間,游時宴撲到他的後背上,鼓起勇氣道:「大少爺,你快跟我表白!」

  他撲的時候沒敢抬頭,知道自己耳尖已經紅透了,便不好意思抬頭看,一個勁催促道:「快跟我表白。」

  沈朝淮按住他,耳邊一陣燥熱,悶得心裡難受,語氣平靜道:「不是我想的那樣。」

  游時宴道:「你想的是什麼樣子?」

  沈朝淮覺得自己還是不說為妙,反問道:「你覺得應該怎麼樣呢?」

  游時宴和他對望了半天,忽然心虛了起來,「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

  沈朝淮俯下身,一道陰影籠罩在他面前,二人的距離重新近在咫尺,「我說不明白。」

  游時宴後知後覺地想,是挺不明白的。

  好在我們兩個人本就不清不楚,如今不明不白的,也談不上奇怪。

  沈朝淮沒敢用力,輕柔地按住游時宴的臉頰,柔順如水的長髮在指尖傾瀉。游時宴看著他,在這片刻的停滯內,主動吻了上去。

  他近乎引誘地拉住了沈朝淮的袖口,上面繡著的紋路烙在掌心,睫羽顫抖時,很輕很輕地說道:「大少爺,你先別說話。」

  沈朝淮收緊了手臂,俯身再俯身,按住了少年人的衣領。

  游時宴的腰身很細,整個衣服也有些松垮,沿著領口探進去,觸手是一片溫暖的肌膚。

  衣衫盡褪,凌亂的長髮適宜地遮住了熾熱的渴望。游時宴那雙因此明亮的眼睛,狹長彎起的時候,格外勾人。

  他細微的呼吸聲,泛著薄紅的側臉,柔韌的腰身,盡數纏繞在滿地水光內。

  冷冽的風灌在耳邊時,繞在手腕上的是纏綿的汗珠。游時宴抬起脖頸,眼尾隱隱泛紅,一道淚珠滾在耳廓旁。

  燭火昏黃而黯淡,攪亂心底漣漪。他的指尖緊緊蜷縮著扣入沈朝淮的肩膀,喉中反覆啞著,脫口而出,是壓抑而破碎的嗚咽。

  沈朝淮見他亂動,刻意停下了動作,吻著他的脖頸。

  鎖骨的骨節窩下去,裡面陷落進細密的汗珠,赤紅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像展翅欲飛的蝴蝶。

  游時宴呼吸陡然急促,呢喃道:「滾。」

  沈朝淮沒開口,某種動了一下。游時宴的脊骨瞬間傳來一陣酥麻感,帶著難以忍耐細微的隱痛。

  ……還是別嘴賤了。

  他乖乖閉上嘴巴,手臂靠到沈朝淮結實的肩膀,想要靠在懷裡。沈朝淮忽然拉過了他的手。

  沈朝淮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靠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他的手比游時宴的手涼,冷冽的視線壓在碎發下,語句晦澀而曖昧:「游時宴,我喜歡你。」

  游時宴快被汗珠淹沒,渾渾噩噩道:「什麼?」

  沈朝淮揉著他帶著薄繭的掌心,吻著上面的傷痕,不厭其煩道:「我喜歡你。」

  浪潮一陣陣衝垮大腦,游時宴聽清楚後,脖頸徹底紅透了,咬牙道:「你怎麼不早說……啊!」

  他的尾音染上哭腔,沈朝淮聽著他發顫的叫喊,動作卻沒有停。

  直至夜半,沈朝淮再把游時宴折騰醒的時候,游時宴臉已經白了。

  他連連討饒,沈朝淮才放過他,末了很自然地問:「游時宴,花船好玩嗎?」

  游時宴以為他在內涵自己,死皮賴臉道:「嘻嘻。」

  沈朝淮見他又嬉皮笑臉,若有所思道:「我剛才去續了三天的。」

  游時宴沉默許久,提醒他道:「可是根本沒有船夫,該怎麼辦?」

  「昨天船一直在搖,」沈朝淮沒什麼太大反應,「搖久了自己就搖到下一個地方了。」

  游時宴腿有點發抖,差點軟在榻上,「我想睡覺……」

  游時宴爬到床榻最裡面休息,沈朝淮靠過來,又親著他的眼角。

  游時宴沒敢動彈,過了半晌假裝睡著了。沈朝淮從他枕邊起身,開始看書卷。

  游時宴偷看他兩眼,竟然真的困得不行,心安理得地拱到沈朝淮懷裡睡著了。

  恍惚間,像雲歇雨後,燕飛來時,每一個平穩溫柔的夢境。

  千年時光遙遙變成一道雲煙,冉冉歲月,沈朝淮與他耳語廝磨,交頸而眠。

  夢裡見白頭,回首嫣然醒來時,仍舊共餘生。

  第八十七章

  千年後,上天庭。

  微塵君合上了手中的ipad,將大屏幕關閉。他將手放在桌子上,有意無意間敲擊著,狹長的眼眸是千年不變的冷淡,「我的想法很簡單。自從義父將龍骨劈碎後,殘存的靈力散開。人界的壽命已經直奔千年。再這樣下去,鬼域的鬼都比不上人界的人多,是時候開拓一下靈域的疆土了,我已經下了通知。」

  「龍總統說得很好,大家給一點掌聲鼓勵他。」

  昭明太子伸出手,將自己整理的公文拿出。他的西裝袖口微微捲起,露出骨節分明的手臂,正色道:「沒有鼓勵的我就繼續說。既然要開發新領域,就要落實新計劃,堅決不忘記新指標,牢記四個主義,八個綱領。用高科技、高技術、高效率來發展靈域。」

  「嘖,」珏君將公文還給他,艷麗的五官帶著幾分強勢與疲憊,含笑道,「昭總理,今天不如說到這裡吧。我還要去做善事,幫忙處理上天庭的考核,繼續說下去,恐怕天要黑了。」

  「珏部長說得太正確了,」金鳶上仙帶頭鼓掌,似笑非笑道,「我非常理解時間的緊迫性。但是,龍總統,你為什麼要把我的銀行收歸國有,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允許私有的嗎?」

  裴意憂扭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茶。熱茶氤氳模糊了他的眉眼。他的神情波瀾不驚,溫聲說道:「小施,你成分太差,現階段收斂一下。為了大局,忍一忍。」

  微塵君認可道:「總而言之,等上天庭考核多收幾個人就好了。苦一苦大家,甜一甜人界的百姓。」

  金鳶上仙難掩眉宇間的陰沉,偷偷給珏君發了條消息。

  金鳶上仙:這群賤人。

  裴意憂:@金鳶上仙 你發到群聊里了。

  金鳶上仙:(已退出群聊)

  珏君:(已邀請金鳶上仙重新進入群聊)

  微塵君假裝沒看見群消息,「大家都散了吧,太子殿下留下來。還有,今天,義父過來提交體檢表,大家都不要去騷擾他。」

  昭明太子喉間一滾,澄澈的眼底如琉璃般閃爍,「我……算了。總統,現在已經是新時代新社會了,你以後不要叫我殿下,要叫我總理。」

  微塵君挑了挑眉,「好吧。」

  昭明太子黯然神傷時,低頭看到了自己胸間明亮的總理徽章。他心頭一熱,忍不住挺直了腰身,鄭重道:「我們繼續說吧,龍總統。」

  上天庭外。

  因為靈域要拆遷重新開拓,溯君收到了暫時出獄的消息,迷茫地看著面前的高樓大廈。

  他吐出蛇信子,喃喃道:「這是哪裡,不是說上天庭解散了嗎?厭哥在哪裡。」

  溯君看著反光的玻璃板,還有上天庭門口的指紋解鎖儀器,還有莫名其妙會發光的路燈。他忍不住警惕地豎起了尾巴,「有人要亮瞎我……」

  在他幾米外,游時宴把體檢表遞給沈朝淮,嘟囔道:「這都什麼人,我都說了我要五分糖的,還給我做成了全糖。幸虧我提前準備了熱水,兩個倒一起就是五分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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