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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塵君看透了他在想什麼,「你我互相引誘,本應一同承擔苦果。總之,你不該帶沈朝淮來的。你破了生死之境,最後拔出長生劍,再破現世之境,他魂必歸我身。」

  游時宴堅持不退步,撇撇嘴內涵他:「不行。大少爺不行。就算你跟師父用一個記憶,可大少爺什麼也不知道。做人講點義氣吧,不能用上了就用,用不上就把人魂收了吧?」

  晏顯白道:「舅舅,就,我有,一個主,意。把,兩個,串,起,來就,好了。」

  他比劃了一下角落裡睡覺的沈朝淮,又比劃了一下站著的微塵君,「找,姻緣神,要紅線,同生,共死。魂,就能,都保,住了。」

  游時宴面色一變,後退半步,「你說什麼,找姻緣神要紅線?」

  游時宴遮遮掩掩地看了微塵君一眼,難掩心虛,「真的只有這個辦法嗎?」

  微塵君心思敏銳,抬頭看了看天,皺眉道:「不知為何,感覺頭上有點綠……像被無數人盯著一樣。」

  游時宴嘟囔道:「上天庭環保做的一直不錯。」

  晏顯白想不出別的了,「暫時,只能,先這樣。舅舅,就你,上,上,天庭,把這個,給我,爹。」

  他掏出一個靈藥,珍惜地用帕子包好,「這是,鬼君,爺爺,給我的。說,吃了,可以,治療,結巴。我,不舍,得。你快,給我,爹。」

  游時宴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伏凌君給的你也敢留著。算了算了,我幫你帶上去,不至於出事。」

  他揣上晏顯白給的東西,走出了寒之巔。

  要進上天庭不是難事,難的是怎麼在昭明太子眼皮子底下要紅線。游時宴總有種自己會被所有人罵的感覺,翻出了鏡花鏡,還是先找顯明真君探探口風。

  他轉頭去了火域。火域中並無烈火,顯明真君性格低調,神君殿宇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瓦房。游時宴到的時候,顯明真君正在澆花。

  游時宴清了清嗓子,「姐夫,我來了。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顯明真君手一抖,「額,什,什麼?」

  游時宴不敢靠近他種的花,往旁邊躲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藥丸,討好道:「姐夫,這是你兒子給你的,我給你拿來了。小白長得可真好看,也特別聰明。」

  顯明真君微微一笑,接過了藥丸,「這樣啊。他,他很好。他特,別會,說,話。那天,跟我,寫信寫,詩。說願君,平天下,造山河,什麼的,特別好,有才。」

  「哈哈哈是這句詩,」游時宴臉色不好看,「微塵君連這也教給他。」

  「多教,點好。」顯明真君咽下了藥丸,正想繼續說話,忽然感覺一股輕靈的黑氣涌到了喉嚨。

  他摸了摸自己的咽喉,大驚失色地開始比劃。

  游時宴剛反應過來,連忙晃動著他的肩膀,「怎麼了,姐夫?快說。」

  顯明真君比劃了一下:我變成啞巴了。

  「不是,這不至於吧?」游時宴面色幾經變幻,「姐夫,你說句話啊!」

  顯明真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頭暈眼花,悲傷地看向了花。游時宴拿起鏡花鏡,惡狠狠地撥通了伏凌君的鏡花鏡,「喂!」

  伏凌君正藏在草叢裡,偷溯君剛充上的年費熱點,呵斥道:「噓,你誰?說話小聲點。吾開的免提,還在蛇窟這兒。」

  游時宴壓低聲音,小聲罵道:「賤人,你給我姐夫吃了什麼藥丸。你把他從結巴變成啞巴了,滾過來救他。」

  聽到是他,伏凌君的態度馬上變了,將嗓音變得磁性又富有魅力,「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游時宴被噁心了一把,「什麼不可能,我看你就是欠打了,我要讓昭明太子罵你。」

  「真的不可能,兒媳婦。」伏凌君著急了,「那個是吾做的糖丸,怎麼可能出事。你去查查他血糖,他自己糖尿病犯了,吾真的冤枉。」

  游時宴半信半疑,「血糖是什麼,去哪裡查這個。」

  伏凌君突然不說話了,全神貫注看向了桌子上。珏君將隨身熱點放到了上面,伏凌君深吸一口氣,全身肌肉緊繃,如箭般竄了出去,搶走了珏君的熱點。

  他在鏡花鏡里仰天大笑,「吾之勝,如此罷了!」

  神經病。游時宴惱了,被迫去找昭明太子。

  上天庭一片祥和,他走到昭明太子殿宇外,正好看到裴意憂站在門口和昭明太子聊天。

  裴意憂戴著面紗,脾氣很好地說道:「太子殿下,這方面你還是不用教育我了。我什麼性格,你也知道的。」

  他肩上還停著一隻飛燕,飛燕腳上綁著一條條紅繩和信箋,溫聲道:「就說到這裡吧?我先回去辦事了。」

  昭明太子眉心一跳,「你根本沒把我說的放在心上。你不願意清除轉世記憶,已經違背條規條律了。我看在你我多年摯友份上,最後再告訴你一次。」

  「哈哈哈,」裴意憂像往常一樣促狹地看向他,眼底卻並無打趣的笑意,「你偷偷看我的現世鏡,就不算違背律法了?我最後說一遍,我喜歡游時宴,跟你喜歡長厭君不衝突。如果太子殿下自己分不清誰是誰,還請找龍神大人談一談。」

  昭明太子神色一冷,「意憂,我相信微塵君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今日你還是好好留下,清除記憶。另外,我看你現世鏡的事情,我自己會去領罰。」

  裴意憂拍了拍他肩膀,面色如常,「太子殿下,跟你辦事這麼久。我從來沒覺得你這么正直過。我問你,你怎麼敢確定游時宴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為什麼明知道我轉世還湊上來惹我?」

  昭明太子想起這個,澄澈的眼中突然湧現出晦澀的情緒,沉聲道:「因為,我想,他大概把你當成我了。那聲殿下和對你的信任,是他在鬼域喊我。你分不清,我還是分的清的。」

  裴意憂動了動指尖,無端感覺有股怒意,「嗯,鬼域之於殿下,真是水於魚一般了。殿下自信,我實在佩服。」

  「不是自信,」昭明太子扶額,很無奈地笑了笑,「他愛我,如同我愛他一樣。」

  裴意憂也扶額,額間青筋狂跳,拳頭硬了又硬,「我真的……找他自己來吧。」

  天啊他們倆還在吵,鴛鴛相報何時了?游時宴作為「鴦」在旁邊看熱鬧,時不時反思自己到底哪裡愛昭明太子了。

  裴意憂肩上的燕子飛了出去。它在蒼穹上展翅翱翔,睜大了眼睛望向四周,就看到了幾米外藏著聽牆角的游時宴。

  它猶豫了一會兒,往腳上踢了踢,把紅紙扔到了游時宴頭上,默默跑回了裴意憂旁邊。

  「這鳥真沒素質。」游時宴鬼鬼祟祟地藏好,將頭上的紅紙隨手甩走了。

  裴意憂和昭明太子狐疑地對視一眼,同時往假山方向走去。

  游時宴一驚,往後躲,碰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伏凌君心疼地抱住被他撞到了的隨身熱點,賊眉鼠眼道:「老婆,你也躲珏君?」

  游時宴眼前一亮,精緻的臉上浮現出紅暈,含情脈脈道:「陛下,我幫你整理一下衣襟。」

  伏凌君果然道:「嘿嘿,衣襟。」

  他色眯眯地靠過來,游時宴抬腳一踹,把他踹到了昭明太子面前。

  伏凌君大驚失色,緊緊抓住游時宴,和他一起滾在地上,「老婆,你幹嘛!」

  游時宴抱住他的隨身熱點,靈機一動道:「抓住你了,偷熱點的老流氓。」

  昭明太子露出了一副難以言喻的失望表情,「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父親,你怎麼能做這種事。來人,把父親關起來。」

  伏凌君深沉地笑了,威嚴無比地喝道:「胡說,游時宴,明明就是你偷的。吾從來不偷東西,只有你,你才會偷東西。」

  這就是污衊。游時宴氣得吸了一口氣,「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偷東西。你問問他們,你們信嗎?你們信嗎?」

  所有人都僵持住了。半晌後,昭明太子眼神躲閃,道:「此事只是小事。」

  你明明就是信了吧?游時宴百口莫辯,委屈地拽住他,可憐巴巴道:「殿下,連你也不相信我?這真不是我乾的。」

  昭明太子耳尖紅了紅,嘴比腦子還要快,「罷了,那還是先把父親關起來吧。」

  「等等,」裴意憂看不下去了,「我有事情要說。」

  伏凌君甩了甩袖子,不無讚嘆地點點頭,「還是你肯為吾說話。」

  裴意憂笑著分開了游時宴和昭明太子的手,站在二人中間,「游時宴,我問你。你來上天庭是為了誰?」

  為了找你要紅線的。游時宴張了張嘴,不敢說出來。

  昭明太子看出了他的顧慮,對游時宴低聲道:「這種事情,你直接說便好。不必在意我。」

  真的嗎?游時宴鄭重道:「我來找裴意憂的。」

  「正是如此,」昭明太子憐憫地看了一眼裴意憂,不掩笑意,「他來找裴意憂的。嗯?」

  昭明太子突然停住了,笑容到了裴意憂臉上。裴意憂溫柔地牽起了游時宴的手,關懷道:「我知道了。我也想問你,怎麼在轉世的時候,不辭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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