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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為什麼不換個地方?

  那當然是因為沒錢了!

  藥材昂貴,他們又被藥商坑過幾次,實在是拿不出余錢了,前段時間才把欠債還清了。

  說起來這還得多虧了客棧那幾個人,尤其是小盛,雖然她沒有錢,可財神因她而來,自然應該歸功於她。

  出谷之前蘇木不是沒想過一出去就亮出招牌——神醫傳人。

  她相信這一定能吸引很多求醫之人,屆時超過杜衡便是易如反掌。

  可惜梅廣濤預判了,他勒令二人不得說出身份,尤其是不能說出他的名號來。

  「日後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許把為師供……呃,說出來。」

  師命在上,不得不從。

  主要是梅廣濤說了,暴露身份就逐出師門。

  「那若是我倆都不慎暴露了呢?」彼時蘇木問他。

  「那為師只好重新挑一徒弟,從頭教起。」

  蘇木連忙把嘴閉上,在有人問起師承時給自己編了個空氣師父,半真半假,真真假假地混著說。

  對於梅廣濤此舉,蘇木雖然不滿但也能理解。

  混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有個好名聲,當然不希望被徒弟壞了。

  可是,他也沒必要避嫌避到這份上吧。

  蘇木不解,鎮上又沒熟人,師父何必鬼鬼祟祟的,好不容易來一趟也不通個氣。

  「總之,你四處走一走,看能不能找到師父。」蘇木安排杜衡。

  杜衡整個身子轉過來,正對著她,面無表情:「你怎麼不去,你鼻子好,找人更方便。」

  蘇木耍無賴似的兩手一攤,字正腔圓:「我不想去。」

  杜衡與她對視半晌,終是移開視線,從櫃檯後走出來,叮囑她道:「那你把這些理了。」

  「知道了知道了,」蘇木一邊說一邊把他推出門,揮了揮手,「快去快回,找不到就算了。」

  杜衡無可奈何輕嘆一聲,踏上尋師的道路。

  *

  「要是杜大夫找上門了怎麼辦?」薛明輝憂心忡忡地問盛元冉。

  吃過飯後應少微和梅廣濤又去釣魚了,白榆和竺晏也出門了,伏玉則是去取信,眼下客棧里就只有他們二人。

  「應當……不會吧,」盛元冉遲疑著開口,「不是說了他們不知道這事嗎?」

  梅廣濤離開前囑咐過他們,決不能讓杜衡蘇木知道他在這,一定一定要瞞住他的去向。

  所以,如果真的不幸被找上門了,他倆就要把人糊弄過去。

  不過兩人顯然都不怎麼有信心,互相盯著對方看。最後薛明輝先泄了氣,一邊雙手合十,一邊嘴裡念念有詞:「老天保佑,可別千萬來人啊,特別是姓杜的。」

  盛元冉本就心裡沒底,見狀也學著他雙手合十,小聲祈禱:「白姐姐快回來,白姐姐快回來……」

  不過上天可能是打盹了,也可能是聽岔了,總之,當他們放下手後就看見了一副恐怖的景象——杜衡站在門口,看樣子還不像是剛來的。

  薛明輝嚇得瞬間跳開,迅速退到櫃檯後。

  盛元冉睜大眼睛,圓溜溜的像葡萄,下意識站起來時不小心磕到了桌腿,但她沒空管這些事,衣袖下的手指微微顫抖,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看

  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見他們行為怪異,杜衡默默將抬起的腳放下,又不動聲色後退半步。

  此時盛元冉總算冷靜一點,看了眼裝死的薛明輝後決定挺身而出,顫顫巍巍開口:「杜、杜大夫,你、你有什麼事嗎?」

  杜衡想問他們要不要去看看大夫,切不可諱疾忌醫,但見二人耗子見貓般的眼神,最終還是沒開口。

  算了,到時候給白榆或者江崇說一聲吧。

  「我來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老頭?」他道出來意。

  「沒有,沒有,堅決沒有!」盛元冉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催促道,「杜大夫你還是去別的地方問問吧。」

  有點奇怪。

  杜衡上前一步:「不然你們再想想。」

  「你別過來!」盛元冉一見他要進來立即叫道。

  杜衡神色疑惑。

  盛元冉咽了咽唾沫,道:「我剛擦完地板,不能走。」

  杜衡看了眼地板,盯了許久都沒看出來哪裡有水漬。

  「這木頭貴,干之後還得晾上一會才能走。」盛元冉看出他心中所想。

  杜衡又看向薛明輝,其中含義不言而喻,盛元冉漲紅了臉,隨即想到一個好藉口。

  「這都是我們掌柜的,那當然是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哈哈。」

  杜衡直覺她在胡說八道,胡言亂語,一通亂講。

  不過他還是沒有動作,反而主動退了幾步,待盛元冉情緒穩定了才問:「盛姑娘,你真的沒見過嗎?」

  「沒有,真的沒有。」盛元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真誠。

  杜衡沉思片刻,朝薛明輝瞥了眼,而後笑道:「多謝姑娘,那我就不打擾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再也聽不見。

  盛元冉和薛明輝不約而同鬆了口氣,一個癱倒桌上,一個趴在櫃檯上。

  「太可怕了。」薛明輝幽幽吐出一句,盛元冉默默點頭。

  少頃,二人歇息好了,又重新端端正正挨著坐一塊。

  「掌柜的,你說杜大夫有沒有相信我們?」盛元冉心有戚戚。

  薛明輝緩緩搖頭:「我覺得沒有。」

  盛元冉聞言垂下腦袋。

  她當然知道方才他們表現得太慌張了,換了誰都不會信,可是乍然聽見真相,還是不免覺得難過。

  兩個人又苦著臉一言不發地呆了半晌。

  「掌柜的,你剛剛為何一聲不吭。」盛元冉復盤中想起薛明輝的異樣。依她平日所見,薛明輝不該是這個反應才是。

  薛明輝重重長嘆一聲,遙望遠方,也就是看向門口。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盛元冉貼心地給他倒了盞茶。

  薛明輝一噎,思忖後道:「我總感覺,他看不慣我。」

  盛元冉恢復原樣的眼睛又重新睜大。

  她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緣由。

  掌柜的雖然不太聰明,可為人極好,為什麼會有人看不慣他,她想不通。

  「當初我們剛到這的時候,我水土不服,江崇就帶我去百草堂看病,當時那裡只有他一人。」說到這,薛明輝頓了一下。

  盛元冉:「杜大夫不願意治麼?」

  「不是,」薛明輝慢慢吐出兩個字,「他倒是願意給我看,就是……」

  薛明輝沒說完,想起那天的事還是覺得費解。

  盛元冉耐心等著。

  「他給的藥方里有好幾味都是藥效不強,味道極苦的。」

  薛明輝幼時裝病,貴妃發現之後就讓御醫開苦藥給他吃,他也因此記住了那幾味藥材。

  「掌柜的,你得罪他了嗎?」

  「沒有,那是我們到這的第三天,都沒見過幾次,哪裡有機會得罪。」

  「這樣說來,確實只能是杜大夫看不慣你了。」

  薛明輝頷首:「只有這種可能了。」

  「可是你們都沒仇怨,杜大夫此舉未免太過分了。」盛元冉替他打抱不平。

  薛明輝連連點頭,一臉感動之色:「正是如此,還是小盛你好。」

  發現之後他曾跟江崇說過這事,但江崇只說他想多了,沒人會費心思捉弄別人玩。

  雖然這之後江崇都是帶他去烏和城看病,可薛明輝還是對他當日之言耿耿於懷。

  盛元冉又感慨了幾句杜衡脾氣怪,薛明輝可憐的話,都被薛明輝一一附和。

  這下再看盛元冉,薛明輝就覺得她是自己難得的知己了。

  正當他想敘一敘知己情時,伏玉回來了,最顯眼的就是手上那封的書信。

  一切事情暫停,三人圍在一塊將江崇的信打開。

  信的開頭照例是跟他們一一問好,薛明輝跳過江崇那些無用的修飾語,一目十行地掃下去,又簡單概括了一下江崇的意思——喪事辦完了,但是還有別的事,事情有些複雜又跟你們沒關係就不說了,我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不用擔心我。

  在信的末尾,江崇又問了客棧狀況,讓他們儘快回信。

  薛明輝最快看完,去櫃檯後取了紙筆,給盛元冉和伏玉一人分了一張紙。

  一開始盛元冉還對要給江崇寫信這事感到緊張,擔心江崇會不會有什麼想法,但抬頭一看:

  伏玉波瀾不驚,白榆習以為常,就連竺晏也很自然地在寫,而薛明輝已經洋洋灑灑寫了半面,她突然就不擔心。

  只是筆尖落下,盛元冉又不知道寫什麼,乾脆就寫最近客棧一切都好,掌柜的也認認真真練功,只是曉先生還是沒回來……

  寫了幾次之後,她如今已經很熟練了,先照舊寫客棧近況,再把梅廣濤的事給寫進去,最後問一句江崇近況,希望他能儘快回來,這樣一來,信就算寫完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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