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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兩張考卷,哪張寫著貢士署名是誰的便是誰的了,哪裡需要皇帝出馬?

  實在可疑,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扶著長案站起,瞥了眼身後的林赫南,林赫南隨即會意停在原地不動。

  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考卷。

  這怎麼可能?即便是雙胞胎也不能做到完全的心意相通,何況是兩個毫無關係之人。

  「回宮。」

  堂內的捕快和侍從以迅風之勢清空,半個時辰後,倆人一同來到紫宸殿。

  「這。」皇帝低揉眉心,面露難色道,「竟是如此?難怪當時朕還覺得奇怪,二次批閱時總覺得已經批過了,還以為是疲憊得出了幻覺。」

  皇帝忽的變了臉色,輕咳幾聲疲乏道:「沈大人,你好好去查此案吧,槿熙,過來陪父皇說說話。」

  倆人面面相視,沈淮之識趣跟隨著退出殿外的宮人走出去。

  父女二人靜坐於長案前品茶,身側的薰香環繞其中,焦躁的心頓時靜了。

  劉槿熙不打算主動開這個口,她沉默著陪著皇帝坐了良久。

  突然殿外傳來一聲呼喚。

  「陛下,淑妃娘娘邀您一同用膳。」

  那宮人躬身等了許久也不見無人回應,他垂頭躡手躡腳地邁入殿內,正欲開口重複,抬頭卻瞧見劉槿熙斜眼投來的目光,頓嚇破了膽,拱手朝著倆人拜了拜便走了出去,自覺把門合上。

  這麼多年還是沒變,他依舊是不喜直面拒絕,總是借著其他人。

  也正因如此,曾經與他山盟海誓的皇后逐漸心灰意冷,不願再相信這世間真情。

  劉槿熙淡漠地抿了口茶,垂頭沉思。

  皇帝見她臉色憔悴,忽然出聲打趣道:「槿熙近日可是操勞?父皇瞧著你這小臉,竟是瘦了不少。」

  「刑部忙碌,可兒臣從中倒是學會不少,且身為公主,能為父皇朝廷效忠分憂是兒臣榮幸,亦是兒臣之職。」

  劉槿熙不緊不慢地端著茶盞緩慢放在案上,不露聲色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叫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皇帝對此很是滿意,他連連點頭表示認同。

  「你近日可有見到懷瑾?他都在忙些什麼?」

  終於進入正題。

  她天真爛漫地彎著眉毛含笑,歪著腦袋微微仰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茫然道:「兒臣近日忙的很,一直在查案子,唯有早朝才碰到三哥一面,說來也許久沒能與三哥坐在一起閒聊玩耍了,倒是有些想念。」

  皇帝微愣,理所當然地點頭輕笑:「還是別找他罷,槿熙這樣善良天真,可不能叫你三哥教壞了。」

  他是在笑,還是在怒?

  劉槿熙略微收著眼眸瞧他,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到底是面部表情不會騙人,還是一吐而出的話不會騙人?

  「罷了,父皇有些乏了,打算小憩片刻再用午膳,你回去吧。」

  皇帝突然下了逐客令,她只得乖乖地拱手退出紫宸殿。

  大理寺內忙得正亂,忽的來了個捕快報信。

  「不好了!孟文濟吊死在客棧中了!」

  這位名叫孟文濟之人,正是晨間擊鼓鳴冤的寒門學子。

  第54章

  「死因是窒息而亡,脖頸上的勒痕與這條掛在房梁的白綾一致。」

  屋內整潔有序,唯獨榻上的被褥凌亂,伸手一探還留有餘溫,茶杯都是倒放,乾淨得看不到一點水漬。

  這是一間普通的廂房,看來這孟文濟手頭並不寬裕。

  劉槿熙一邊環顧四周打量著屋子的環境,一邊站在沈淮之身側聽著曾青的稟報。

  「在他長案上發現了這個,是封遺書。」

  曾青面色凝重,他小心翼翼地將遺書捧到兩人面前:「裡邊交代了他夜間闖入禮部篡改試卷之事,眼下看著怕是只能認定為畏罪自殺。」

  沈淮之蹲在被人放下的屍體旁仔細端詳片刻,他指著孟文濟脖頸上重疊的勒痕道:「我瞧這脖頸不止有一條勒痕。」

  「是。」曾青頓了頓神,嘆氣道,「可吊死之人在掙扎之際也很有可能會伸手掙脫,且孟文濟指縫中找到白綾的布絲,實在難以認定為他殺。」

  若真是自殺,他何必冒險長跪在大理寺門前喊冤?

  誰也不信,可捕快們在孟文濟留宿的客棧中翻找整個下午,愣是沒能找到蛛絲馬跡。

  日落。

  紫宸殿內。

  眾臣議論紛紛,直到皇帝邁步前來。

  皇帝前腳才坐穩,王德封后腳便抱著玉笏站出來。

  「陛下,孟文濟謊報案情,不僅驚動朝廷大動干戈調查,還因此鬧得人心惶惶引起民憤,且又讓禮部受了折辱,實在罪過,臣懇請陛下嚴懲孟文濟,曝屍城門懸掛五日,以示公平之道。」

  眾臣附議道:「臣懇請陛下嚴懲孟文濟,曝屍城門懸掛五日,以示公平之道。」

  沈淮之的目光中是難以掩藏的焦急,劉槿熙不過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皇帝果然如她所料的出了聲問道:「懷瑾,你怎麼看?」

  劉懷瑾受寵若驚,他愣在原地幾秒,焦急地瞄了眼站在最前面的王德封,拱手走出來道:「中書侍郎王大人所言極是,若是此次不加以嚴懲此人,日後怕是更多人鑽了空子隨意報官,傷了百姓對朝廷的信任。」

  見皇帝不語,劉懷瑾心中忐忑,他時不時看向王德封,正要開口繼續說話,卻被皇帝搶了先。

  「槿熙,你怎麼看?」

  帝心難測,劉懷瑾聞言深呼了口氣,藏於袖中的手指緩慢糾結地擺動起來,他不安地低垂著眉微微側身,看向劉槿熙的方向。

  「孟文濟的屍身上不止一條勒痕。」

  此話一出,殿內頓時沸騰起來。

  「肅靜。」皇帝深吸口氣,扶額揉著眉心問道,「所以不是自殺嗎?」

  「難以裁決。」

  王德封不樂意聽這話,他還沒等皇帝出聲便跳出來反問道:「敢問公主,孟文濟脖頸上的勒痕可是朝著哪個方向?」

  「斜上方。」

  眾臣譁然。

  王德封又道:「臣聽聞這自殺之人脖頸上的勒痕是朝斜上,而被人勒死之人應該是平直朝後才對。」

  殿內一陣平靜。

  果真,看來是有備而來。

  劉槿熙此刻更是認定劉懷瑾與王德封兩人與此事脫不了干係,她偷瞄了眼堂上端坐的皇帝,見他面色複雜,更是篤定心中對於皇帝對劉懷瑾的猜想。

  「王大人有所不知,這他殺也分為很多種情況,假設兇手與孟文濟身高相仿,若是站在他身後下手,那這勒痕自然是平直朝後的,可若是站在椅子上,又或是將孟文濟放在地上再勒死他,這勒痕的朝向便與自殺如出一轍了。」

  平靜中爆發出幾聲轟鳴,緊接著偌大的宮殿內再次充滿爭論和議論的聲音。

  王德封面色鐵青,無言以對,只得愣愣地閉了嘴退回一旁凝神思考。

  沈淮之心中詫異,沒料到她竟能如此舌戰群儒,且還脫穎而出,自是更加佩服。

  「陛下,公主所言極是。」

  謝正羽出乎意料地站了出來,渾厚的嗓音瞬間將眾臣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此案尚未查明,不能加以定奪,微臣以為,應待查明之後再商討此事。」

  皇帝點頭贊同,責令禮部尚書林赫南停職調查,禮部暫由禮部侍郎接管。

  春暖花開,夜裡雖無風,卻也清爽。

  沐浴之後漫步於花叢也是一番享受。

  劉槿熙此刻正蹲在池塘便餵魚,忽聞小橋上匆匆趕來的踏步聲,她緩緩站起,將手中的魚飼遞給身邊伺候的侍女。

  「公主,沈大人求見。」

  劉槿熙抬頭估摸了番時辰。

  時候不早,他還來拜訪難道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之事?

  「帶他到書房。」

  沈淮之穿過長廊踱步而入。

  案上坐著個一襲白衣的女子,青絲披於腰間,渾身無一處裝飾,這般素淨反倒是流露出清水芙蓉的韻味。

  他默然邁入屋內,拱手而立:「微臣參見公主。」

  「月見,屋外風大,把門關了。」

  直到屋內沒個人影,劉槿熙這才出聲與他說話。

  「沈大人,請坐。」

  她挑眉將臉捧在手心,搭在案上直勾勾地盯著沈淮之看,見他遲遲低垂著腦袋不敢直視她,更是忍不住起了玩心,想要好好地捉弄他一番。

  「沈大人,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做什麼?」

  劉槿熙故意將臉往前遞了遞,以至於沈淮之一抬頭便撞進這雙笑意盎然的眼眸之中。

  他當然知道她是故意的。

  「結盟。」

  沈淮之回答得乾脆利落,這倒叫劉槿熙愣住了。

  她端坐坐姿,只手捏起杯盞往嘴邊遞,一邊輕吹著氣一邊偷偷打量他的神情變化,輕抿一口,溫熱的茶水頓時將升起的那一絲不安帶到肚裡了。

  「此話何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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