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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兒臣保證,若是一個月內出了任何差錯,兒臣自咎請辭。」

  「好大的口氣!」皇帝被她認真的模樣逗笑,回想起從前的自己,眼底不禁流露出些許讚賞,「好,朕允了!」

  雞鳴聲起,公主府內頓時燈火通明,主屋內侍女進進出出,悄然無息卻井井有條。

  一身正黃色祥雲紋九鈿禮衣,佩戴五尾鳳簪,腰間無過多裝飾,花鈿點綴略帶威嚴的劍眉,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威嚴端莊。

  「月見,那許大人可查出什麼把柄?」

  月見皺眉低聲道:「說來奇怪,此人清白十分,人人都說品行高潔。」

  這樣的人能看得上劉懷瑾?劉槿熙自認倒霉,只得估摸著臨場發揮隨機應變。

  卯時還差一刻,劉槿熙準時出現在宮門,跟隨著朝臣蜂擁的人群往宣政殿的方向走。

  金絲禮衣在日出金色的光芒照耀下並未讓人覺得刺眼,反而透顯出柔和之氣。

  朝臣們看到她往裡趕不免驚訝,雖說公主也可參與朝政,可先前卻很少見她,許是因為未及笄的緣故,眼見她邁入宮殿,眾人紛紛加快腳步似是生怕錯過時辰。

  人群之中,她看到了沈淮之,但也不過只瞥一眼。

  謝正羽心中狐疑正想與她搭話,突然見朝臣各自站直面對堂上的龍椅,他只好就此作罷。

  卯時,朝會開始。

  「刑部尚書告老還鄉,永安公主德才兼備,仁德孝順,是以勝任刑部尚書之職,眾愛卿有何見解?」

  皇三子劉懷瑾率先站了出來:「公主常年居於內院,哪能擔任得了如此要職?」

  皇帝見劉槿熙面不改色,又見劉懷瑾如此焦急,眼底不**露出半分嫌色,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懷瑾道:「難道你有舉薦之人?」

  劉懷瑾見得逞,趕忙道:「兒臣以為,刑部侍郎許大人正直清廉,才高行厚,甚是勝任此職。」

  「朕竟不知,你有如此交友能力,許大人不過上任七日,你便對他如此了解?」

  高深莫測的笑容頓時抖了劉懷瑾一激靈,他自亂陣腳,指間的小動作也多了起來。

  皇帝見他不語,含笑的眼底露出陰森之色。

  他過於小聰明,以至於連自己同周邊侍從的隨口誇讚都了如指掌。皇帝的嘴角沒有變化,可是那點笑意卻漸漸被寒芒取代:「許大人也自認可勝任此職?」

  「微臣不敢。」許連竹抱著玉笏站出來,「微臣不過才上任數日,今得三皇子稱讚已是惶恐。」

  皇帝半眯著眼,肆意掃視著堂下的朝臣,他突然想藉此機會瞧瞧這劉懷瑾的交友範圍有多廣,語氣突然緩和不少:「眾愛卿還有何異議?」

  中書侍郎王德封站了出來:「微臣以為,歷代從未有過先例,雖說公主勝任,可……」

  王德封拉長語調,微微抬眸觀察皇帝的臉色。

  「雖未有先例,可律令之中也並無規定女子不能勝任。」劉槿熙終於出了聲。

  「陛下當年開先例,行兩稅法,不但使得我朝經濟大幅提升,更是減輕百姓負擔深得民心。由此可見,不是所有的*先例都該打壓阻攔。」

  皇帝情不自禁點頭,朝著她投去讚許的目光。

  朝堂內頓時炸開了鍋,有的認同公主想法,有的認為律令該改。

  「歷代外政女官雖少,可也並不是沒有,不過在乎勝任二字,所謂選賢與能。」劉槿熙停頓幾秒,又繼續道,「我確是從未任職此官,王大人有所顧慮也可以理解,我願立下軍令狀,若是一個月內刑部出現任何差池,甘願引咎受罰,辭去此官。」

  王德封無言反駁,悻悻苦著臉退回去。

  謝正羽站了出來:「微臣以為,公主頗有才華,心有大愛,學富五車,前年水災之時施粥百姓,得以民心,自當能勝任此職。」

  皇帝認同點頭,只手摸著鬍鬚厲聲道:「此事已定,無需再議,眾愛卿可還有何事要奏?」

  無事退朝,走出的朝臣依舊忍不住議論此事。

  「沈大人請留步。」

  沈淮之立即轉過身拱手道:「公主有何吩咐?」低垂的眼眸時刻注意兩人鞋尖的距離。

  「無事,往後還有勞煩沈大人之地,請多多指教。」

  「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劉槿熙滿意地拐到公主府的車馬前,被月見攙扶著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第一把火便是探探這刑部下屬官員的虛實,唯獨叫她在意的,當屬刑部侍郎許連竹。

  「微臣參見公主。」許連竹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禮儀完美得叫人挑不出毛病。

  「久仰許大人大名。」劉槿熙端坐於案前,翻閱著手中的公文,漫不經心地笑道,「我看許大人這文書整理得極好,朝堂上何故惶恐?」

  「微臣惶恐,是為唯有此優點可行,而這尚書之職不甚簡單,還需多多向公主請教。」

  言辭也是完美,劉槿熙也不想為難他,只要他別擋著她的路,她岔開話題只論公事:「目前只有此案未決?」

  「正是,大理寺仍未捉到賊人,故難以斷案。」

  「我知道了,你下去罷,明日午時之前將上月已判決的文書整理好送來。」

  「微臣這就去辦。」許連竹拱手作揖完便往外走,邁出屋門,他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案前仔細翻閱的女子,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而後便又繼續回過頭往外走。

  劉槿熙意識到門外的目光,她下意識抬起頭張望,卻只能瞧見一身白色的背影,狐疑地端詳良久,繼續把注意放回文書之中。

  眼看快到午時,劉槿熙備了車馬就往椒房殿趕。

  果不其然,才到殿門便瞧見翠羽領著人往外走。翠羽瞧見她頓時愣住,擺手示意身旁的侍女散去。

  「翠羽姑姑可是要去尋我?」

  翠羽輕輕點頭,關心道:「公主怎麼來了?」

  「負荊請罪。」

  翠羽折返回殿時,已然見劉槿熙提起裙擺收腿跪在軟榻前邊,她邁著小碎步急促趕往,只聽到她開口說道:「兒臣知錯。」

  「何錯之有?」

  倚在軟榻上身著明黃色長裙的女人扶著侍女的手臂坐直,頭上的金步搖卻不見晃動,她的聲音很輕,似乎是沒有責備劉槿熙的意思,不過她也並沒有著急讓跪在地上的劉槿熙起來。

  「兒臣私自求得刑部尚書之職,忘卻母后教誨。」

  「過來。」

  她聽話地站起乖乖走到皇后身邊,腦海中已經閃過無數種挨罰的可能。

  「聽聞你今日在朝堂之上立下軍令狀?」皇后笑嗔道,言辭之中略有玩笑之意,「如此還能得空來我這椒房殿?你可要好好努力罷。」

  劉槿熙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茫然地抬頭靜靜地直視著那雙溫柔的眼睛,眼底看不出一絲怒意,她點點頭,又搖頭道:「您這是答應了?」

  「當然。」

  世間幸福時刻,不過是得到愛的人的支持與肯定。

  激動之情難以言表,僵硬的笑容宛如春天的花苞漸漸綻放:「謝謝您!」

  皇后溫情嫣然一笑,忽而聽見對面坐著的嬌俏姑娘腹前突然傳出「咕咕咕」幾聲,忍不住露齒笑了出來:「餓壞了吧?好在母后提前預判,都給你備好你愛吃的菜餚。」

  母女二人有說有笑,相親相愛地度過了中午的時光。

  「娘娘怎麼?」翠羽低瞥劉槿熙離去的背影,取了件被褥披在皇后身上。

  皇后沒有生氣的意思,她雙手撐著軟榻望著翠羽笑:「你是不是想問,本宮怎麼突然鬆了口?」

  翠羽跪在地上,細心將為她褪去長靴。

  青黛為皇后換了手爐,扭頭咧開嘴朝著翠羽歡喜道:「晨間太醫來把脈,娘娘肚裡是個小皇子呢!既是如此,先前所謂的預言不攻自破,娘娘自然安心!」

  皇后輕打青黛的手背,笑嗔道:「你這般歡喜?」

  青黛撇嘴笑了笑,走到側邊將小窗合上。

  「至於槿熙,正羽那孩子不是個沒有肚量的,等到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讓陛下為兩人賜婚,到時水到渠成,只是……」

  皇后忽而擰起眉頭:「青黛,公主那邊你可要多多注意,萬不能叫旁人教壞了她,若是有異常即刻向我稟報。」

  「是是是。」青黛又往她身上蓋了層蠶絲被,「娘娘莫要擔心,好好歇息平安生下小皇子才是。」

  「就你嘴貧!」

  兩人哄著皇后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皇后便愜意地裹著被褥睡著了。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

  從宮門出來後,劉槿熙便讓人直接騎馬前往大理寺,媚香閣案子算來已經到了第四日,怎麼如今還無半點兇手的消息?

  「不許跑!」

  「站住!」遠處傳來一陣嘈雜,隨即瞧見前邊擁擠的人群炸開一條小道,有個矮壯的男子從小道沖了出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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