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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不是小說,小說里的懸案,可能會因為兇手身負絕技而導致辦案人員束手無策,但現實里,懸案之所以會成為懸案,除了技術層面的原因,就是人員業務能力的原因。

  尤其是小地方的基層,辦案調查的時候經常馬馬虎虎,一旦有所偷懶和疏漏,就有可能會讓一樁案件看不到結果。

  八個案件里,至少有六個案件是因為警務人員的疏忽,導致線索模糊,證據缺失,嫌疑人逃跑……

  遇到這種問題,黃小毛沒辦法,只能帶著市局的同事們重新梳理線索,看看能不能在十多年的現在,找到當年的線索。

  這一次,他們一個盯一個,加上現代技術的輔助,絕不會再出現當年的錯誤。

  黃小毛帶著人埋頭苦幹,這一干又是半個月過去,安排好下一程序的任務後,市局小分隊終於又迎來了第二次假期。

  回到熟悉的警局,黃小毛這才放鬆下來,揉著酸痛的肩膀,打算去找宋洋洋問問黃薇的案子。

  沒成想,宋洋洋正和岳兒他們在開會。

  黃小毛在外面等了三個多小時,宋洋洋這個會議才結束。

  「喲,你又結束了?」宋洋洋合上電腦,笑著說,「付家村那邊挺累的吧?」

  岳兒他們拿著筆記陸續從會議室離開,黃小毛帶上會議室的門,「還行吧,還剩下倆案子沒頭緒,其他的都解決的七七八八了,找到兇手只是時間問題。」

  「不錯啊,等你辦完這一批積案,又能拿個嘉獎了黃隊長。」宋洋洋打趣他,「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們吃飯。」

  「我走之前你們不是去查陳鬆了嗎?怎麼樣,有什麼結果沒?」黃小毛拉著椅子坐到宋洋洋邊上,雙手合一,「哥求你了,給我透露一點吧,我絕對不衝動。」

  「看你們這一派輕鬆的樣子,應該也已經掌握證據了吧?」

  「案子都快結束了,告訴我一點不影響的,真不影響,我發誓!」

  「……」宋洋洋抿唇,當著黃小毛的面兒給張局打了個電話,得到張局的首肯後,宋洋洋才鬆了口。

  「你猜得沒錯,這半個多月我們那是真沒閒著。」宋洋洋靠在椅背上伸懶腰,神態比半個月前輕鬆了不少,還有心情畫眉毛,彎彎的一道黑眉入鬢,給她疲憊的神色增加一點美麗。

  「基本能確定就是這個陳鬆了,剩下的和你們一樣,只需要捋順邏輯,完善證據鏈就行了。」

  「但現在問題是,不知道能不能定罪,這種利用心理學知識引誘他人自殺的行為,真不多見。」

  說到這裡,宋洋洋皺起眉頭,顯然已經煩惱了許多天。

  「……」黃小毛神色也凝重起來,「先和我說說陳松那貨到底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對黃薇下殺手。」

  「你別著急啊。」宋洋洋起身,拿著平板拍拍黃小毛,「跟我來辦公室,資料都在辦公室。」

  「來了。」

  宋洋洋從自己的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疊資料,放到黃小毛眼前,「這些就是陳松的人生履歷,其中還包括了他的留學經歷。」

  「這麼多。」黃小毛拿起來簡單看了一眼,「這小子人生經歷夠豐富的啊。」

  宋洋洋穿上外套,「你慢慢看,我出去買個咖啡,累死了。」

  「幫我帶一杯,拿鐵……不,美食吧。」

  宋洋洋扶著門的手一頓,挑眉,「你什麼時候開始喝美式了,你不是嫌苦嗎?」

  「那咋了,我換換口味啊。」黃小毛對她做個鬼臉。

  「我怎麼記得小沈總就愛喝美式啊……」宋洋洋故意調侃,「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戀愛腦,真行,你這種人都開始喝美式了!」

  「我打你了啊!」黃小毛作勢要打,宋洋洋連忙帶上門出去買咖啡。

  等宋洋洋帶著兩杯咖啡回來時,黃小毛已經把資料看到最後一頁。

  「這個陳松……沒想到是個這樣的人。」黃小毛喝了一口美式,立刻yue出來,「我靠,這麼難喝,這不涮鍋水嗎?我在他那喝的不是這個味兒啊。」

  要不是沈家的美式好喝,他也不可能這麼快接受美式。

  「你想什麼呢?小沈總喝的什麼咖啡豆,樓下咖啡店用的什麼咖啡豆。」宋洋洋白了黃小毛一眼,「你別給我背叛工人階級啊,都花錢了,喝了,一滴不許剩。」

  「行。」黃小毛皺著眉又喝了一口,再次確認,「這就是涮鍋水。」

  宋洋洋喝著咖啡,一邊說:「這個陳松的童年相比較其他小孩來說,已經很不錯了,雖然父母早就離婚,但他媽媽是一個女強人,獨自一個人撫養他長大不說,還給他提供了優渥的生活。」

  「他自己更是努力考上了頂尖學府,後面又順利出國留學,可以說是一帆風順的人生。」

  「陳松的智商應該挺高的吧?」黃小毛偷偷放下涮鍋水,裝模作樣討論案情,「就是這些高智商的人,才容易變成瘋子和變/態,笨蛋能想明白一件事就不錯了。」

  「黃哥,禁止人身攻擊啊。」宋洋洋敲敲桌子。

  「我沒想到他母親是自殺的。」黃小毛摸摸後頸,看著資料上的『母親自殺身亡』感覺有些發涼,「是不是……」

  「沒錯。你猜對了。」宋洋洋點頭,「陳松的母親就是陳松的第一個病人。」

  那是陳松出去讀書第一年,他在國外根基尚淺,忙於生活和學習,忽略了母親的感受,他母親便來了過來找他。

  母親是一個商人,平時也經常在國際上飛來飛去,陳松對此並沒有什麼不滿,反而很高興,有母親在,他輕鬆了不少。

  陳松在讀書的時候認識了科利爾,是的,他沒有通過瑞思,而是直接認識了科利爾。

  那是科利爾去世的前一年,陳松在一場心理學研究會上見到了科利爾,不同於其他人對科利爾避之不迭的態度,陳松因為不熟悉這裡的人和事,對科利爾釋放了善意,沒想到兩個人相見恨晚,竟然有一些忘年交的感覺。

  科利爾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便將自己所有的知識都教給了陳松,並介紹陳松和瑞思認識。

  陳松很意外在異國他鄉找到了可以一生為之奮鬥的事業,他一邊學習研究,一邊歡天喜地地告訴母親這件事。

  他是母親帶大的,所以對母親沒有任何隱瞞。

  只是母親聽著,面色卻不太開心。

  陳松問母親怎麼了,母親只是搖搖頭,並未多說。

  後來母親診斷出輕微的抑鬱狀態和焦慮狀態,陳松便自告奮勇,想要幫母親紓解。

  「等一下。」黃小毛打斷宋洋洋,「他母親,是真的確診了嗎?」

  「確診了。」宋洋洋肯定地說,「母親生病是個意外,那個時候的陳松,還不具備引誘他人的能力。」

  「但是很有可能,母親發現了陳松的不對勁,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讓一個已經成年的孩子走回正道,日思夜想,天天憂慮,才導致了抑鬱焦慮狀態。」

  「合理。」

  有陳松的幫忙,母親確實好轉了不少。

  但陳松卻在自己的研究上被絆住了腳步,陳松一心撲在科利爾教給他的知識上,每一天都在和母親聊這個,一聊這個就神采飛揚,仿佛全世界盡在掌握。

  母親只是看著自己的兒子,依舊不言不語。

  「再後來……你也知道了。」宋洋洋嘆氣,「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最後在陳松的幫助下,解脫了。」

  宋洋洋著重加深了『幫助』和『解脫』兩個詞。

  「說真的,我不覺得她母親是越來越嚴重,你不覺得她的病情太標準了嗎?」黃小毛提出自己的疑問,「就好像在照著教科書生病一樣,但是據我所知,這種病應該一個人一個表現吧?」

  宋洋洋立刻直起身子打個響指,驚喜道:「不愧是你,你說對了。」

  第50章

  「也是上天眷顧吧, 岳兒他們去找了曾經的醫生,老醫生做了一輩子一生,一直有存放病例的習慣, 上面記著, 當年母親只是輕微的心情障礙,好好調養,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根本沒到病理性的地步。」

  「而且陳松不知道的是,母親一邊在他這裡進行所謂的治療, 一邊在外面又找了一個心理醫生。」

  宋洋洋冷笑, 「當年的陳松只是一個學生, 而他的母親已經是縱橫商業多年的女強人, 想瞞住他一些事, 太簡單了。」

  「就比如……她一直瞞著陳松, 她得了癌症這件事?而且還是在她出國前就檢查出來的。」黃小毛點點上面的治療診斷, 「我好像明白了……但是, 難以置信。」

  「我也是。」宋洋洋深呼吸。

  再不懂的人, 看到這裡, 也會隱隱約約有一些想法。

  是的, 母親是一個偉大的,盲目的母親。

  「陳松的母親因為患了癌症,所以一直不知道怎麼告訴陳松。」宋洋洋串聯起整個過往, 「她辭去了國內的工作,借著思念兒子的理由來到過來,想陪陳松走完最後一段旅程,沒想到陳松卻遇到了科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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