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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季承煜端著一杯水回來了,白茶手指都沒動一下,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不滿地皺眉:「……熱的。」

  「不是熱的,溫水而已。」季承煜恍若沒看見另一側沙發上坐著的女人,哄著白茶喝完,伸手擦去了他唇上的水珠,「沒嘗出來嗎?我加了蜂蜜。」

  白茶舔舔唇,心虛地移開視線,嘴上說著「辛苦阿煜」,身子已經悄悄離遠了。

  一杯溫熱的蜂蜜水,白茶已經知道昨晚半夜偷吃小龍蝦鬧肚子的事情被發現了。

  兩人相處自然,顯然誰也沒把余婉秋當成正經的客人,不過白茶還算給她面子,也沒一味地晾著她,轉過身送客:「秋姨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還要跟我未婚夫試禮服。」

  他新打了一隻胸針,還沒給季承煜試過,余婉秋找這個時間過來,確實有些煩人。

  余婉秋被送出門之後,還在想白茶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白政庭要回去重新執掌大權?

  那他們母子兩個怎麼辦?

  她六神無主,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卻是怨恨錢敬文的不聽勸,早早地扒著季承煜這艘大船,現在哪至於把自己搞進去。

  真是晦氣。

  如果白茶和那個老東西要搶集團,她的星星將來還如何立足?不行,余婉秋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不聯繫的號碼,她還有兒子的前程要考慮,如今丈夫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了。

  「公司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嗎?」季承煜不用細聽就知道怎麼回事。

  「你已經幫我大忙了,」白茶神秘地對他眨眼,「剩下的,要等一年半之後啦。」

  一年半,一個微妙的數字。

  正巧是白茶的22歲生日。

  季承煜敏銳地意識到什麼,危險地眯起眼睛:「寶寶,你利用我?」

  白沁給白茶留下了一份保障,除了他成年之後繼承的那筆股權,還有一筆由白政庭代持,在他結婚之後,會作為聘禮與未來的兒媳平分。

  加上白政庭和未來「兒媳」的那一份,白茶婚後將會持有對白氏資本的絕對控股。

  錢敬文一直想方設法讓白政庭簽股權轉讓,可直到最後把惱羞成怒把老爺子逼瘋,他也沒能如願。

  白茶對季承煜吐了吐舌頭,腳步輕快地跑走了。

  屋內,白政庭正在跟周既南專注地下棋,白茶輕手輕腳地跑過來,站到白政庭身後,對周老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周既南心領神會地笑笑,指著棋子,轉移白政庭的注意力:「看這,我馬上要贏了。」

  白政庭皺眉思考,突然,眼前一黑,一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白茶壓著嗓音,在他耳邊搞怪:「嘿,白庭庭同學,你被驚喜砸中了,猜對我的身份,獎勵一份豪華大禮。」

  第60章 一份禮物

  「椰椰!」白政庭不高興, 「我要輸了,你害的,你們是一夥的……」

  他說得磕磕絆絆, 像個小孩一樣, 眼見著要輸了, 立刻就訛住了送上門來的白茶。

  一定都是,椰椰搗亂的錯。

  白茶心下好笑, 他撤開手, 對上白政庭譴責的目光,悠悠說完了早就準備好的台詞:「猜對了,有獎勵。」

  在白政庭吃驚的眼神里, 白茶「啪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獎勵一枚椰椰定製版親親。」

  白政庭捂著側臉, 高興地眯起眼睛,他的腦海里滑過一些記憶碎片, 他看見了小時候的椰椰, 一隻小小的糰子。

  剛出生時的椰椰就是一個親人的小孩, 活潑得很, 一雙水汪汪的茶色大眼睛總是好奇地觀察著每一個過路的人, 對誰都要抱,再用濕噠噠的口水糊人一臉亮晶晶。

  跟現在一樣的可愛。

  白茶陪著白政庭鬧了一會兒,老人就覺得睏倦了, 周既南陪他回臥室, 白茶出門去找季承煜。

  男人倚在陽台邊打電話,白茶沒去打擾,把準備好的胸針別在了季承煜晚上出門要穿的西裝上。

  季承煜進屋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快把半個身子塞進衣櫃裡的少年, 攔腰把人撈了起來。

  「偷偷摸摸幹什麼壞事呢?」季承煜瞥了一眼他擺弄的首飾盒,想起了一件事,「那對耳夾你拿走了?」

  白茶滾進柔軟的床里,翻滾了兩圈爬起來,理直氣壯:「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他還沒提呢,季承煜倒是先提起了。

  「那麼早就藏我的耳夾,還說不是對我有意思?」他抓住了男人的把柄,神氣地揚眉。

  季承煜也不否認,誇獎得直白:「你那天晚上很好看。」

  白茶被突如其來的直球噎了一下,強撐著逐漸發熱的臉,一本正經地附和:「沒錯,被你撿到寶了,開心死了吧。」

  「開心,如果……」季承煜摟住他,壓進了床里,「……就更開心了。」

  兩人在床上親了一會兒,白茶被摸到痒痒肉,一邊躲著吻,一邊笑個不停,打鬧間被子都滾到了地上。

  最後實在是笑岔氣了,白茶抓准機會在男人唇側咬了個小口子,立馬喊了暫停。

  季承煜把他抓過來親了一會兒,才慢慢停了下來,跟他說:「余婉秋要分錢敬文的財產,已經找人去辦了。」

  白茶有些詫異:「這你都知道?」

  季承煜不知想起什麼,莞爾:「她還沒出大門就打電話,你猜我怎麼知道的。」

  「噗,」白茶剛笑出一聲,就「哎呦」著捂住肚子,連連搖頭,「我不能再笑了,肚子好酸。」

  季承煜把他撈進懷裡,幫他揉肚子,白茶騰出了手,壓著自己的兩頰,好像希望用這種方式阻止自己再笑出聲,把臉蛋擠成亂七八糟的形狀,含糊不清地問:「她都沒發現有監控嗎?」

  那監控還是白茶自己裝的,那麼老大老顯眼,正對著進來的大鐵門,余婉秋大抵是真的很想要公司,被他兩句話攪得自亂陣腳,在別人家裡直接開始大聲密謀,她不敗露誰敗露?

  季承煜的注意力被掌心下柔軟的肚腹分散了,漫不經心地應著:「她翻不起什麼風浪。」

  「唔,」白茶被摸得很舒服,懶洋洋地攤成一張兔餅,腦袋往男人溫暖的肩窩裡埋,「別管秋姨了,她就是豪門小說看多了,錢星星根本不是那塊料子,她都沒問一問我弟想要什麼。」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聽起來睏倦得快要睡著了。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養成那樣,對白茶什麼樣,自然不必多說。

  季承煜體溫高,昨晚白茶鬧了肚子,他掌心隔著衣服揉了揉,又探進衣服里,貼著皮膚暖他。

  白茶乖乖任摸,眼皮慢慢合上了。

  季承煜幫他脫了衣服,在床上擺好,白茶朦朧地睜開眼瞧他,還不忘交代:「出門穿那套我給你挑的……要早點回來。」

  「知道了。」季承煜起身前,在他眉心親了一下。

  *

  季承煜這次出差又是一周多,白茶除了固定每天跟他煲個電話粥,其餘時間一直待在秋山。

  訂婚儀式的事情季承煜很重視,早就委託給專門的人去辦,更換的幾套禮服早早就請了人定做,所以當謝玉織突然打來電話,表示要送他們一些禮物時,白茶沒想太多,畢竟謝玉織已經多年不做男裝了。

  精緻刺繡的中式婚服,白茶被那艷色的紅燙了一下眼睛,眼底有些潮濕。

  謝玉織指揮著人送來秋山,自然是提前跟季承煜打聽過了,訂婚前,白茶都會住在這裡。

  越是歷史悠長的家族,規矩就越是森嚴,按照最早的祖訓,婚前兩人是絕對不可以同居的,不過在他們這裡,純粹是因為季承煜忙著收拾爛攤子,而白茶也樂得跟剛接回家的白政庭相處。

  電話里,謝女士的聲音十分溫柔:「只是一份禮物,希望你們喜歡。我很高興,承煜最後選擇了你。」

  謝玉織似乎有什麼話想交代,有關從前的季承煜和未來的季承煜,但最後,她只是輕輕笑了笑,對白茶說:「就跟他一樣,也叫我謝女士吧。」

  不是母親,更不是前輩,就像可以偶爾聚餐的朋友,會參與對方人生的重要時刻,但不必為對方的人生負責。

  掛斷電話之後,白茶短暫地想起了白沁,那個從照片裡就能窺見絕代風華的女子。

  在他還沒有記憶時就離開了,留給他的只有白紙黑字的合同與協議,卻足以對抗錢敬文貪婪的野望。

  如果她能看著他長大成人,步入婚姻的殿堂,臉上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會笑還是會哭?

  白茶也就只有一點遺憾,指甲蓋大小的一點。

  風一吹,就想不起來了。

  *

  這段時間賀雅聞的日子很不好過,書記突然升遷調走了,江洲灣的項目成了個純粹的公益項目,那麼大一筆資金都成了善款,收益遠遠比不上為了籌集資金拋掉的項目。

  但是事已至此,又不能中途推出,不然連賀氏的名聲也別想要了。

  只是每一次,在新聞大肆頌讚賀氏為社會的傑出貢獻時,賀雅聞都壓抑不住自己難看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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