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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白茶一驚,屁股肉突然被啃了一口,他條件反射地想逃,重心不穩之下,膝蓋差點磕到堅硬的浴缸。

  季承煜撈了他一把,白茶翻身掉進了浴缸里,他嗆了一口水,狼狽地轉過身,正對上近在咫尺的……

  男人居高臨下地站在浴缸邊上,兩人動作間亂飛的水花打濕了西褲,布料緊貼在身上,所有變化都無處遁形,白茶回身的位置不太妙,臉頰險些貼上。

  他倉促間往後仰,又打滑地跌坐在浴缸里,磕到了尾巴骨。

  「……嗚。」

  這一下子磕出了稀里嘩啦的淚珠,熱氣蒸騰的霧氣里,白茶彎腰縮在浴缸一角,胳膊艱難地揉著磕疼的尾椎,眼淚開了閘,啪嗒啪嗒往池子裡掉。

  薄透的襯衫濕了水,透出皮膚隱約的肉.色,白里透著遮不住的紅,一雙含不住淚的眼睛,控訴地望向始作俑者。

  季承煜嘴上說著抱歉,該誠實的地方已經給出了他的答案。

  白茶一噎,哭音卡在喉嚨里,抽噎地小聲罵他:「……壞蛋。」

  季承煜蹲下身,俯身撩起了浴缸里的一捧水,緩緩澆在白茶的頸側,那水漫過弧度優美的鎖骨,被貪婪的襯衫布料吞吃了,沿著胸口起伏,匯入浴缸,再也看不見了。

  季承煜的目光停在波動的水面之下,白茶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後腦一片發麻,好像剛才流經全身的不單是一捧水,而是別的,更灼熱而有實體的東西。

  「寶寶,哭這麼可憐,是要勾.引我嗎?」

  眼淚是季承煜的x癖。

  白茶刻意引.誘時慣用的伎倆。

  但眼下磕得貨真價實,白茶想說不是,腦子裡朦朧閃過幾個畫面,晚飯前自己在浴室藏起來的東西,就在伸手可及的小柜子里。

  「這裡?」

  醉酒的少年更掩飾不住自己的眼神,他目光掃過的瞬間,季承煜已經拉開了櫃門。

  那些曾經被少年藏起來的情趣道具,一個不漏地塞在小小的空間裡。

  好乖,好乖。

  連工具都自己準備好了,真的……好乖。

  空間裡好像有可怕的東西正在醒來,季承煜俯身拿過了一把兔尾,一個個展示給他看。

  「椰椰,過來認認,哪個是你遺落的尾巴。」

  「這個、這個……還是這個?」

  白茶被他牽著,一個個摸過去,從柔軟的絨毛,到連接在一處的兇殘物件,確保仔細感知了,不遺漏一個細節。

  他指尖克制不住地抖,牽著他的人握得很穩,不給他鬆手的機會。

  從未正眼看過的物件以這種方式感受了個遍,白茶懵懵懂懂地跟著他,好像真的成了一隻丟了尾巴的笨蛋兔子,被好心的人類帶著,找他缺失的部件。

  「是這個?」

  白茶搖頭,大睜著眼睛仔細瞧著,如實地告訴人類:「太大了,放不進去。這個尾巴不是我的。」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是你的呢?」季承煜像個不懷好意的獵人,引誘著撞暈的兔子自己走進陷阱。

  「有、有道理,」醉醺醺的兔子先生也是有文化的兔嘰,點頭稱讚人類,「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沒試過,不、不能確定,你、懂得好多呀。」

  「對了,乖寶貝。」季承煜說著,從白茶準備的一堆瓶瓶罐罐里,隨手抽了一瓶。

  ……

  散落的衣服從浴室一路蔓延到室內,凌亂潮濕的腳印在地毯上落下痕跡。

  那隨手抽出的一瓶不知有什麼特殊功效,灼熱的溫度仿佛沿著表皮滲進了身體,少年蓬勃躁動的欲被簡單挑動,手指增加到三根,白茶難耐地蹬動,雙手無處安放,沒有章法地四處煽風點火。

  「嘶,別動。」季承煜離開片刻,「咔嚓」一聲脆響,帶著絨毛的手銬鎖住了不老實的雙手。

  季承煜貼在他耳邊,蠱惑一樣咬著他的耳尖:「先生說過什麼?」

  白茶掙扎不出清醒的意識,有一團灼熱的火焰在他血管里跳躍,他隨著本能,磕磕絆絆地回答:「不能、不能摸、自己。」

  「乖。」

  季承煜說了乖,白茶被銬住的雙手就老老實實地鬆開了,但是身體的熱度卻越燒越高,躁動遲遲不能平息下來。

  男人的掌心沾了水,不知是瓶里的,還是兔子的。

  「……難受……嗚。」

  分不清是誰的汗水,混了白茶流出的淚,沒入濃密的發里。

  季承煜的眼睛也燒紅了,他強壓著直入主題的深沉渴求,耐心地安撫少年。

  不知碰到哪裡,白茶劇烈地抖了一下,發出一聲綿軟的、羞於承認的哼聲,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蜷縮起來,被一枚落在腿側的吻輕輕制止了。

  「寶貝乖,獎勵你。」

  季承煜說著,偏過頭親上了小茶。

  親吻帶著潮濕的聲響,一切技巧都比不上,季承煜正在幫他做什麼事這個認知來的刺激。

  堅硬的髮根磨出一片紅,白茶扣在一起的手腕抓緊了男人的發,他分不清舒服還是痛苦,淚腺好像壞掉了一樣,亂七八糟的淚水沾濕了一片深色的被單。

  「……唔。」

  屬於季承煜的氣息四面八方而來,白茶根本受不得這種刺激。

  他想推開男人,季承煜卻沒躲,反而更深地貼緊他。

  ……

  瞳孔艱難地聚焦,隔著迷濛的水霧,渙散的視線隱約落在季承煜的臉上。

  他有些看不清楚,只覺得男人的唇色格外鮮艷,猩紅的舌尖舔過唇邊。

  季承煜嗓音沙啞帶著揶揄:「寶貝,很甜。」

  白茶顧不得分辨他話里的意思,耳邊被巨大的心跳和喘息填滿了,分不清來自誰的。

  他卸了力道,鬆軟的床榻托著他,好像飄在雲端。

  季承煜抽回手指,誘哄一樣咬著他耳垂低聲呢喃:「一點都不疼的,寶寶真棒。」

  混亂的腦子解讀不出話里的含義。

  下一秒,手銬圈著的那雙手突然交叉著繃緊了,蜷曲的五指全是汗,抓不住任何著力點。

  世界好像陷入一片空白,耳邊卻伴隨著巨大的轟鳴。

  在一場開始也不純粹、過程也不純粹的愛戀里,他好像終於抓住了尋找已久的、從誕生起就缺失的另一半。

  ……像命定的歸處。

  手銬掙扎間掉下床榻,白茶緊緊地摟住他。

  季承煜的吻落在他潮濕的眼睛,停了很久。

  「我愛你。」白茶閉著眼流著淚,他的聲音很輕,但季承煜聽到了,因為他們挨得很近。

  吻輾轉到耳側,白茶在巨大的歡愉里聽到了他的回應。

  「我也愛你,椰椰,寶貝。」

  ……

  *

  白茶睜眼的時候,雙目呆滯地放空了至少十分鐘。

  他有一瞬間感受不到下肢的存在,輕輕一動彈,渾身就跟被碾過一樣,腰酸背痛腿抽筋。

  白茶靈魂出竅地躺了回去,直挺挺地在床上假裝屍體。

  濃厚的藥味充斥著鼻息,白茶再熟悉不過。

  ……疼,肯定是有一點。

  但比他想像中的好了許多。

  嗯。

  他出神地想了一會兒,然後猛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回味那種事情,熱氣衝到頭頂,「屍體」僵硬地拉過被子,蒙住了腦袋。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腳步聲靠近,白茶聽出來,進來的是季承煜。

  不知道怎麼想的,他突然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沒醒。

  腳步聲停在床邊,被子被拉動,露出白茶潮紅的臉。

  睫毛抖個不停,季承煜無聲笑了一下,也不拆穿他,通知一樣告訴他:「我要幫你上藥了,椰椰。」

  白茶不動,睫毛抖得更厲害了。

  季承煜含笑的嗓音就在耳畔:「不醒的話,我會以為你在邀請我。」

  話音未落,季承煜已經掀開了被子,下一秒,白茶睜開了眼睛,握住了他的手腕。

  兩人對視了一瞬,白茶跟被燙到一樣,匆匆別開目光,結結巴巴地開口:「……不、不用,我自己來。」

  出口的嗓音太過沙啞,把白茶嚇了一跳,他捂住嗓子,目光躲躲閃閃,居然是在害羞。

  季承煜不勉強他,把藥膏放在了床頭,俯身在他眉心親了一下。

  溫柔得不可思議。

  ……就像昨晚。

  一點都不季承煜的溫柔。

  他猶猶豫豫地想說些什麼,最後問了一句:「……幾點了?」

  「下午四點半。」

  「這麼晚?」

  白茶小小地驚訝了一下,想想昨晚折騰了三四回,到這個時間似乎也不是很意外。

  然後,白茶又安靜了,像一株縮在角落裡小心張望的蘑菇。

  季承煜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目光罕見地有些無措。

  這是什麼反應?

  總不能是被做傻了吧?

  季承煜有心給他留自我消化的空間,「阿姨煮了粥,我去加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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