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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茶的指尖顫抖著落在他的發旋上,未經打理的頭髮乾枯凌亂,軟塌塌地被壓下去一個角,他不停地撫摸著他的頭髮,感受到一種無比酸澀的被需要感。

  那些錢敬文傳達給他的,白政庭的失望和厭惡,都在一個擁抱里融化。

  都是錢敬文的錯。

  ……椰椰,是被外公愛著的椰椰。

  白茶低聲對他說:「外公,您放心,椰椰已經長大了,誰欺負了您,椰椰一定會幫您欺負回去!」

  白政庭哭累了,陷在溫暖的懷抱里昏睡過去,好像在夢裡回應他似的,含糊地叫著「椰椰,外公抱抱。」

  *

  「醫生怎麼說?」白茶出來的時候,只有季承煜一個人在等他。

  「白老的情況比較複雜,精神錯亂、記憶失常,醫生說不能出現刺激到他的東西。」季承煜簡單轉述了醫生的意思。

  「醫生也是刺激源,」白茶望著他,「阿煜,你有什麼想法嗎?」

  「轉到江市去,遠離老宅的一切痕跡,我會請最好的醫生上門,喬裝為白老看診,」季承煜說,「我名下的房產大多僻靜,椰椰,你可以選一處安置外公。」

  「好。」白茶答應了,季承煜會做出最周全的安排,「現在,只剩下一件事了。」

  白茶看向季承煜,眼裡有猩紅的血絲,」我要錢敬文自食惡果。」

  「證據齊全,他一定會想辦法脫罪,讓律師引導他一下,」白茶沒有溫度地笑了笑,「開個精神疾病的證明,不是他們那種人慣用的脫罪伎倆?那我就幫幫他。」

  「當著他的面一件件奪走他最想要的東西,你說他那麼自大的人,要是發現自己努力了一輩子的事業為他人做嫁衣,會不會氣瘋?」

  季承煜俯身親吻他冰冷的指尖,「寶貝,一切都會如你所願。」

  露出利爪的兔子,更招人喜歡了。

  *

  另一邊,祁洲倚在床頭,單手掐了支煙,往懷裡人臉上吐出一口朦朧的煙霧。

  甜膩的葡萄混著刺激的尼古丁鑽入鼻腔,懷裡人動了動身子,含糊地罵了一句:「老畜生,別煩。」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祁洲瞟了一眼,按滅了燃過一半的煙。

  被子下的手拍了拍少年的腰,說話時嗓音沙啞性.感,含著未褪去的情.欲:「你哥電話,接不接?」

  「我靠,別。」季嶼扒拉開被子,露出一張泛著迷離紅意的臉。

  他伸手要去夠祁洲的手機,祁洲卻反手滑到了接通,同時一隻手壓住了他的脖子,低頭吻了下來。

  葡萄的味道強硬地塞入鼻息,季嶼掙扎著去摸手機,「……唔唔唔唔……」

  沉重的呼吸和潮濕的水聲隔著通話的電流聲傳到耳邊,季承煜挑了挑眉,「打擾你好事了?」

  祁洲鬆開他,嗓音里的意味任誰都能聽得出來:「算不上打擾,有事?」

  季嶼狼狽地大口喘氣,瞪著祁洲的眼睛好像要冒出火花,對他比口型:「敢讓我哥發現你就完蛋了。」

  祁洲未置可否,被子下突然一陣動靜,季嶼面頰潮紅,死死地捂住嘴,才攔住了衝到嘴邊的呻.吟。

  「白老爺子我已經轉移走了,海市的事多謝了,回江市了請你喝酒。」季承煜笑了笑,「不打擾你了。」

  白政庭已經睡下,白茶正在樓下的小池塘里下水抓魚,季承煜掛了電話,走到他身邊。

  「打完了?」白茶回身問,「要不我們回頭請祁先生和嚴警官吃頓飯?」

  少年挽起褲腿,半條白生生的小腿露在外面,他手裡抓著捕魚的網,半身都是撲騰出來的水,眉眼彎彎,澄澈的眼睛裡盛著夏日暖和的光。

  「是該請吃飯,」季承煜一本正經地點頭,「畢竟作為第一個脫單的,是該跟老婆一起請吃飯。」

  「什麼老、婆?」白茶磕巴了一下,「別瞎叫啊季承煜,要叫也是叫老公。」

  「是嗎?要我叫你老公?」季承煜靠近了兩步,不笑的時候周身氣勢怪唬人的,白茶後退了半步,張牙舞爪地威脅他:「我警告你,再靠近一步我就……」

  「你就?」

  季承煜又靠近一步,走到岸邊,白茶忽然彎下身子,撩了一捧清水往男人身上潑去,季承煜的襯衣濕了一半,貼在身上,透出隱約的腹肌。

  季承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慘狀,白茶還在那兒半遮不演地偷看自己。

  做壞事的bad boy。

  「欠收拾。」他淡淡點評了一句,直接把白茶從水裡薅了出來,拉著他的手貼到自己的胸口,「乙方先生這樣輕薄甲方,是想以身賠罪嗎?」

  「不、什麼?」白茶一驚,「我外公還在啊!」

  「那你聲音小一點,可別讓你外公聽見。」季承煜咬著他的耳尖,低聲道,「椰椰,你……準備好了嗎?」

  這個準備,當然是那個意思。

  白茶被他抱在懷裡,能鮮明感覺到某個位置的變化,心下惴惴,倒也不是不想,只是這個尺寸……

  他想起自己在醫院作大死,差點就要發生流血事件,現在還一陣後怕。

  秘籍的忠告如在耳側,性.生活和諧是感情和諧的重要方面,去完美醫院看醫生真是迫在眉睫了。

  白茶摟著他的脖子,支支吾吾地提條件:「明天是周六,你先陪我去個地方。」

  第56章 完美醫院

  「許醫生」接到白茶的預約時, 頓覺晴天霹靂。

  大哥不是跟白茶回家處理家事去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季嶼瞪眼瞧著那行冰冷的預約消息,委婉地表示, 看男科醫生這種事情還是要爭得當事人的同意。

  這說辭許醫生不是第一次拿出來了, 白茶這才感覺到對方極力掩飾的排斥。

  白茶很疑惑, 這送上門來的業績還有往外推的道理?

  [甜茶椰椰:周六許醫生不值班嗎?]

  季嶼在床上滾來滾去,愁容滿面。

  我是該值班呢, 還是不該值班呢?

  沒等他整理好措辭, 白茶的消息就來了:[我可以掛其他醫生的號,許醫生有推薦嗎?]

  好的。

  完蛋了,哈哈。

  看來小嫂子帶大哥看診男科心意已決, 既然早晚要死, 那他死前也要看上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熱鬧。

  [許醫生:有時間, 有時間,我隨時在崗, 請務必掛我的號。]

  季嶼馬不停蹄地給醫院打電話:「對, 請一位姓許的醫生坐鎮男科。沒有?沒有那就從別的科室調, 對, 演一場戲就可以, 到時候請狠狠地拒絕他們。拒絕理由還需要我來想?你不想幹了?」

  對面唯唯諾諾掛了電話,白茶那邊沒有新消息了,季嶼把手機隨手拋到沙發上, 懶洋洋地問:「餵, 我哥要是把我趕出家門了,你會收留我的吧?」

  祁洲在一邊悠閒地修剪一束玫瑰,合上剪刀,頭也沒回, 「你想聽什麼答案?」

  「嗯——」季嶼晃著腿,「當然是你無條件寵我,給我花錢,understand?」

  「乖孩子,」祁洲把最後一支玫瑰插進花瓶,淡淡睇過去一眼,「告訴我這花刷的是你哥的卡嗎?」

  啊,這個,當然不是了。

  季嶼理直氣壯:「送你的禮物花你的錢不是理所應當?」

  祁洲懂了,一把撈起沙發上的季嶼,扔到了床上,「花我的錢給我艹一下也是理所應當。」

  *

  時間約在上午十點。

  白茶最後也沒好意思跟季承煜說,這神神秘秘的行程是幹什麼去的。

  祁洲樂得滿足季嶼看熱鬧的心思,總歸這孩子最後還是要回到他那裡去,提起時甚至打起了掩護,勸季承煜給年輕人一點準備驚喜的空間。

  季承煜還質疑了一下自己跟白茶的年齡差,也就6歲多點,怎得他就不算年輕人了?

  少年的心思向來寫在臉上,少見這麼鄭重其事的時候,季承煜縱著他胡鬧,連偷偷摸摸跟司機說小話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結果,車停在了一家醫院門口。

  這家醫院還頗有名氣,季承煜也終於明白了一路上司機欲言又止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無他,這是一家以男科聞名的醫院,GG打得十分響亮,如雷貫耳。

  季承煜倒不是關注男科GG,他之所以清楚,是因為這家醫院就掛在季氏旗下,明明白白寫著「季嶼」的大名。

  迎著白茶期盼的眼神,季承煜輕輕笑了聲:「寶貝,你帶我來這是想做什麼?」

  明知故問,這是要他主動交代。

  男人語氣里的危險成分白茶一聽便知,他理解身為男人的自尊,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為了他們將來的性.福,不能諱疾忌醫啊。

  白茶對他露出一個撒嬌討好的笑來:「先生之前答應我的,不可以反悔哦。」

  行。

  季承煜跟著他下車,他倒要看看今天這一出,欠收拾的是家裡的哪個小崽子。

  「對,提前預約過了,我們找許醫生。」白茶很有「病患」家屬的自覺,全程在前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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