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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可愛。

  季承煜心尖一片綿軟, 命令的口吻顯得有些凶,「過來給我驗驗貨。」

  白茶撲過去, 像一枚落入咖啡的糖塊, 季承煜接住了他, 周身繚繞的氣息都軟化下來。

  觸手是一截光.裸的腰肢, 白茶跪在男人雙腿兩側的沙發上, 摟著季承煜的脖子親下來。

  舌尖互相糾纏,水液交纏在一起,白茶來之前大概是偷吃過糖果, 唇齒里一片香甜, 男人收緊了力道,讓他貼得更緊。

  方糖落入高熱的咖啡液,很快化作綿軟的糖水,白茶努力地呼吸, 更深地吸入男人口中渡過來的空氣,白茶逐漸跪不住,身子下滑,摟著男人脖子的手腕也虛虛地搭在沙發背上。

  腰後的手腕卻突然收了力,最後一絲空隙被壓實了,白茶不安地動了動腿,揚起頭拉開了距離。(坐腿上了,親吻姿勢)

  (拜託不要再鎖了,真的是在外面親吻親喉結,沒有任何脖子以下的描寫,每次都是這一段,上次過了下次還鎖)

  「……在外面……」

  少年紅腫的唇覆著一層水光,修長的脖頸拉直,因為大口喘氣而不斷滑動的小巧喉結就暴露在季承煜的唇齒之下。

  他不放人走,仰頭含吻上去,被擒住要害的人劇烈地抖了一下,沒什麼辦法地癱軟在男人懷裡,任他貪吃地啃咬那枚脆弱的果實。(親喉結,脖子以上)

  喉結被含進濕熱口腔的觸感太詭異了,白茶頭皮發麻,五指攥緊了男人的西裝,留下幾道潮濕的指印。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驚醒了室內一片旖旎。

  白茶猛地推開他,狼狽地跌坐在男人腳下的蒲團上,季承煜的目光沉著兇狠的欲色,從少年仰視的角度一切動靜都無處遁形,白茶倉促地偏過頭,露出男人留下的印記。

  濕潤紅痕刻在修長脖頸處,像一朵剛被吻開的花朵,只含蓄地露出一線誘人採擷的蕊。

  季承煜閉了閉眼,想起來是先前他叫後廚準備的吃食,伸手抽過濕巾,單手捏過白茶的下頜,俯身幫他擦去了曖昧的水痕。

  白茶陷在情.欲里的模樣,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做完這一切,季承煜才隨意扯了一下被抓皺的西裝,「進來。」

  侍應生低眉順眼地把托盤裡的菜餚擺好,快速退出了房間,關門聲一響,白茶才從被親暈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張了張口,「……記得五星好評。」

  季承煜扶額,眼角泄露出些許笑痕,「知道了,小電蚊拍。」

  身邊有蒼蠅,那白茶就是電蚊拍,他可以是季承煜賦予他的任何身份,因為他要做男人的百變貼心小棉襖,該出手時就出手。

  白茶咬著勺子喝湯,被濃厚溫熱的湯汁填滿了肚子,懶洋洋地問:「你沒在談工作啊?凌春台不是個飯店麼,沒想到裡面還有這種地方。」

  「私人場所,害怕了嗎?」

  「怕什麼,怕你給我拐走嗎?」白茶去搶季承煜碗裡剛挑好刺的魚肉,「求之不得呢。」

  季承煜不想提無關人等破壞吃飯的心情,等白茶結束用餐,才告訴他:「賀雅聞今晚在凌春台宴客,錢敬文跟季長廷都在。」

  白茶愣了片刻,有些擔憂地望著他,「他們聚在一起,是密謀想要害你嗎?」

  「怎麼會這樣想?」

  「哦,因為我感覺這幾個都不是好人的樣子。」白茶有些為難,同時很在意自己在季承煜眼裡的形象,「我說錢總,嗯,我父親的壞話,你會覺得我很壞嗎?」

  他好像真的在發愁,連煩惱都是可愛的。

  季承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近漸漸停了藥的緣故,情緒波動格外明顯,尤其是面對白茶時,腦子裡總是產生一種他很可愛、想圈起來獨享的念頭。

  從前他可以不在意白茶願不願意,但如今不同了,季承煜沒去分辨過為什麼不同,大概是因為從前是治病的工具,如今是聯姻的伴侶。

  他不理解伴侶的意義,但他感受過白茶帶來的暖,就像一杯入口溫熱的甜茶。

  凱薩琳曾經與他聊過婚姻與家庭,那時候他的描述是,噁心、骯髒、厭煩、冷漠,純然負面的陰鬱情緒,那些是季長廷和謝玉織帶給他的,而家裡的兩個弟弟則象徵著沉重的負擔,他對這一切都有著根深蒂固的厭倦,包括一切活著的能喘氣的生物。

  只有白茶是不同的。

  他於一個平淡的夜晚闖入,帶來一陣過境的細雨,撫平了乾涸的裂口。

  「你很可愛。」季承煜幽深的眼睛在光里專注又認真,好像單純地為他科普,「在古漢語裡,可愛是值得喜愛的意思。」

  他在說,我值得喜愛。

  白茶頭暈目眩地被他牽住手,跟著他往外走。

  他好像這會兒才有陷入一場戀愛的實感,不是在走聯姻前的程序,而是一場沒有謀算的彼此喜歡。

  是喜歡嗎?

  心裡有一個激動的聲音在大聲吶喊。

  承認吧,你早就喜歡上他了。

  即便他已經不符合你的聯姻要求。

  *

  賀雅聞跟季長廷撕破了臉,江市兩大巨頭不歡而散,烏煙瘴氣的包廂里,只留下一片杯盤狼藉。

  錢敬文在花園裡醒了片刻酒,出門的時候包廂里的人散盡了,僅剩的幾分清明,他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到凌春台接人。

  剛掛了電話,他就看見乖乖被人牽著走路的白茶。

  燈影模糊,一線明亮的光恰好掠過白茶那張漂亮的臉,他身前的男人隱在黑暗裡,只依稀能分辨出身型高大挺拔,不像個好惹的。

  錢敬文如果沒喝多,大概還能分辨一下形勢,至少從武力考慮,也不會黑燈瞎火地挑釁一個身強體壯的成年男人。

  「逆子!!」

  錢敬文激動地衝上前去,揮拳要打白茶的臉。

  白茶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手腕一緊,被男人護在了身後。

  季承煜單手攥住了錢敬文的手腕,緩緩發力,五指蹦起一個明顯的弧度,只聽得錢敬文悽慘地嚎叫,男人才嫌惡地鬆開手。

  錢敬文後退了幾步,捂著手腕躬下腰。

  白茶從他身後探出頭,飛快欣賞了一遍他的慘狀,去打量男人的表情。

  不高興了。

  剛哄好的呢。

  他的目光停在男人裸.露的掌心上,福至心靈地從兜里掏出紙巾,抓過季承煜的手指,一根根仔細地擦拭過去。

  男人垂眸看他認真的動作,內心剛起的暴虐欲只露了個尖,就散成一片暖呼呼的霧氣。

  「擦乾淨了。」白茶邀功一樣抬眼,還沒等到回應,他又突然低下頭,在男人掌心輕輕吻了一下,高興地說,「噹噹噹噹,白茶牌清潔劑專屬印章。」

  季承煜蜷縮了一下掌心,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卻像一個滾燙的烙印。

  「五星好評。」季承煜許諾,「記得的。」

  沒人去管身後哀叫的錢敬文,白茶眨眨眼,「我們回家?」

  一場改變四大家族格局的鬥爭在一個平淡的夜晚開始了,那天白茶只是去了一個叫凌春台的地方,接他的男朋友回家。

  *

  訂婚儀式的日期定在暑假,白茶在那之前,還要經過兩周可怕的期末考試周。

  白茶光明正大地霸占了季承煜的書房,在溫暖明亮的燈光里痛苦地背書。

  季承煜被擠到一側的沙發上辦公,推門出去,客廳播放的新聞頭條上,主持人字正腔圓地講述經濟形式和企業動態,賀氏和季氏的鬥爭陷入白熱化,在江洲灣項目上正式開戰。

  電視開著也是因為白茶的歪理,說背書時有點噪音剛好,既不能聽清內容,還不能一點也聽不見。

  期末周的大學生在家裡地位直線上升,季承煜只好打開了客廳的電視,以滿足小孩無理取鬧的要求。

  接水的功夫,嚴淮禹的電話到了,告訴他海外那伙人已經全部控制住了,另外,周秉臻想請季承煜吃一頓飯表示感謝。

  周秉臻是嚴淮禹的表姐夫,江洲灣項目討好的就是這位江市書記,只不過這位政績斐然的周書記即將升遷離開江市,季承煜只是比其他人早一點知道這個消息罷了。

  江洲灣項目是周秉臻在任期間最後一筆利民的功績,所幸得到了賀氏和季氏等愛國企業的聯合注資,進展十分順利。

  季承煜倚在窗邊,慢條斯理地吹開了幾片浮起來的茶葉,平淡地說:「等兩家的資金到位,我親自去恭賀周書記高升。」

  這怎麼不是一件好事呢?

  季承煜露出一個輕嘲的笑,「自願」公益,行善積德,季長廷不得感謝他嗎?

  「季承煜——!我的牛奶呢——!」

  季承煜笑了笑,放下了茶杯,走去廚房給屋裡複習得頭暈眼花的小孩熱牛奶。

  他本來不介意看季氏破產,但如今家裡多了個能吃能喝的小朋友,季氏怎麼看也算一筆可觀的收入。

  在這一點上,還是要多謝季長廷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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