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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手腕酸痛,濕巾擦過一片狼藉,細密的吻仍未停下,白茶無力地偏頭,那吻就落在鎖骨上。

  男人帶來的熱潮像永不止息的浪,白茶精疲力盡,迷迷糊糊想起男人承諾的「不碰他」,輕微的惱意還沒升起,就陷在溫暖的體溫里沉睡了過去。

  最後一個念頭是,希望明天的早八不會遲到。

  *

  匆匆忙忙趕到座位時,上課鈴就響了,徐丘澤跟他一樣困得要栽倒,兩人默契地團在後排走神。

  擾人的困意被早晨的咖啡帶走,白茶神思不屬地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

  掌心的紅腫提醒著他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覺。

  所以季承煜真的不是……

  在R國有關病症的討論沒有了下文,白茶當時玩得太瘋,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凱薩琳是心理醫生,季承煜的毛病不是出在生理上,那也就是說,有朝一日,他被自己治癒了,還是會……

  不行。

  曾經看過的科普短視頻在腦子裡一幕幕划過,白茶閉了閉眼,把老教授的課程當背景音,在桌子底下偷偷聯繫許醫生。

  看來最後,自己準備的PLan B還是要派上用場。

  [甜茶椰椰:您好許醫生,我想預約一下貴院的男科整形項目。]

  季嶼顫顫巍巍地打字。

  [許醫生:……病人是您自己嗎?]

  [甜茶椰椰:不是,是我未來丈夫。]

  季嶼一下從沙發上竄了起來,打字的動作激動得要命。

  難道、難道他哥真的有毛病?!

  [許醫生:太好了。我是說,您的丈夫要預約什麼項目?]

  白茶把許醫生的激動理解為堅持不懈的傳銷終於有了結果,也沒起疑。

  [甜茶椰椰:變短變小的手術可以做嗎?]

  季嶼:……

  季嶼緩緩坐下,面上的表情像是哽住了,心如死灰地勸誡好友。

  [許醫生:這種項目需要患者本人同意才可以,您的丈夫他知情嗎?]

  白茶信心十足:[放心,他會同意的。]

  計劃可行,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在男人能行之前同意去醫院做手術。

  目標制定好了,白茶花了些時間搜尋對策和攻略,最終制定了核心戰術方針。

  那就是讓男人心疼他,為了他心甘情願。

  白茶心裡沒了危機,季嶼急得火燒眉毛。

  「你這樣上躥下跳的,我會以為我家進了跳蚤。」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座位上突然竄起來的季嶼打翻了杯子後,祁洲心平氣和地走到人面前,伸手挑起了季嶼的下巴,逼迫人直視自己。

  「又欠收拾了?」語氣明明是溫柔的,季嶼腦後過電一般酥麻。

  近在咫尺的臉帶給他的衝擊過了頭,什麼大哥好友的戀情全被他拋去了腦後,季嶼張了張口,舔了一口男人的指尖。

  祁洲表情一頓,冷淡地收回了手,拿出手帕擦掉了指尖的濕痕。

  沾著祁洲氣息的巾帕輕飄飄落在季嶼身上,少年的目光帶了火星,攥緊了掌心柔軟的帕子。

  「再不老實,把你送回去。」

  等男人的背影消失,季嶼把鼻尖埋進了手帕里,半晌,得意地笑出了聲。

  老男人,裝什麼。

  *

  計劃的第一步,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白茶只會一點基礎的菜色,下課後準備去逛一逛超市,買點菜。

  出門的時候有些陰天,白茶每當一回事,剛走到隔壁街天空就飄起了細雨。

  他隨機走進了一家店,想著給季承煜打個電話,身後卻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椰椰,好久不見了。」

  站在身後的男人比白茶稍高,將他脖頸後面的紅痕盡收眼底,眸光閃爍,有暗沉幽深的東西逐漸匯聚。

  白茶應聲回頭,居然是陰魂不散的賀雅聞。

  回國之後,賀雅聞已經許久沒有出現,白茶差點忘了這個人,疏離地對他點了個頭:「賀先生,你好。」

  一段時間不見的男人眉眼間有幾分憔悴,白茶隨意地移開目光,就要離開。

  「去哪?我讓司機送你一程。」賀雅聞收斂了眸里泄露的陰沉,溫文爾雅地笑著說,「放心,我有事要辦,只是單純送你而已。」

  「不用了,阿煜馬上就來接我了。」

  賀雅聞一頓,有些驚訝地問他:「椰椰,季承煜沒有告訴你嗎?你們倆的婚約作廢了。」

  第44章 做飯計劃

  「這樣挑撥離間的手段有些太低級了吧。」

  白茶不是沒脾氣, 只是從前沒有底氣,如今有了,而他的底氣本人跟他的想法一致。

  「你不信?」賀雅聞受傷地說, 「你不信我也是應該的, 畢竟從小到大所有人都相信他, 不相信我。」

  白茶無動於衷,手機一震, 季承煜已經到了。

  「賀先生, 我相不相信你都不重要,我跟阿煜的訂婚典禮更不會請你,希望你好自為之。」

  熟悉的車身濺了水花, 后座撐傘下來一個人, 傘面抬起的時候, 季承煜的眼眸隔著雨簾與白茶對視,男人的目光沒分給無關人等一眼, 接上了白茶護著他坐進車裡。

  車窗開了一條縫隙, 氤氳的水汽混雜著絲絲縷縷的青草氣息, 鑽進溫暖的車內, 帶來一絲潮濕的涼意, 白茶剛偏過頭,車窗就嚴絲合縫地關上了,只能看見台階上的男人濕了半截的西褲。

  柔軟的毛巾蓋上了他的頭髮, 白茶接過季承煜擦拭的動作, 有些踟躕地說:「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我說訂婚宴不請他,」白茶藏在毛巾下的眼眸小心瞟他,「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椰椰,這是在討要獎勵?」季承煜垂眸看他, 擦乾後的髮絲更卷,像一隻藏在窩裡小心探頭的捲毛兔。

  上流圈子的社交他不是不懂,白茶力量微小,所以要曲意逢迎,要表現得像一件昂貴的商品供人欣賞,但季承煜卻是遊走在這套規則之外的,他的身份和手中握有的籌碼決定了他即便不遵循這套社交禮儀,也有大把妄圖攀附的人卑躬屈膝。

  看來賀家這位繼承人,在季承煜眼裡也不過如此。

  既然如此,白茶眼睛轉了轉,跟他談條件:「那、抵消一個懲罰?」

  末了又小聲嘀咕:「……我知道你偷偷記帳。」

  「乙方先生偷奸耍滑,還要我這個甲方親自幫你記,不感謝我就算了,怎麼還要抱怨?」季承煜一挑眉,果斷拒絕了他的小心思,「不行,兔尾巴沒得談。」

  在少年明顯垮下去的表情之後,「不過……」

  「不過什麼?」

  無形的耳朵剛耷拉下去,又「嗖」地一下豎了起來。

  「不過你可以循序漸進,」季承煜貼著他的耳垂低聲說,「從小一點的開始,不會疼的。」

  白茶猛地推開了他,嗔他一眼:「胡說什麼,還有別人呢。」

  季承煜淡淡抬眼,司機先生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的路況,立刻開口保證:「我什麼也沒聽見。」

  白茶:……

  沒聽見還答應這麼快?

  白茶伸手撥開了車載新聞,隨便擰了擰,跳轉到一個八卦電台。

  年輕的男聲慷慨激昂的聲音響起:「……季氏集團掌權人突然宣布更換繼承人一事眾說紛紜,在集團權力更替的當頭,剛被確立為繼承人的神秘二公子仍然未曾出現,長公子驟然失勢的背後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接下來請出業內知名專家為我們解難答疑。」

  接著是專家蒼老的聲音:「季氏這一動作昭示著季氏內部的權力紛爭正式進入白熱化,老王已經年邁,新王羽翼漸豐,目前我們可以看出被寄予厚望的季氏長公子已然落入下風,一直隱於幕後的二公子終於露出了兇惡的利器,第一步就把哥哥趕下了繼承人的寶座。」

  司機目不斜視,用力搓了搓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

  后座的白茶聽得心裡發笑,點評道:「好扯啊,這種電台不算造謠嗎?」

  白茶扭過頭,拽了拽男人的袖子,「季氏長公子,會給他們發律師函嗎?」

  季氏長公子意味不明地打量他幾秒,「你看起來很遺憾?」

  「也不是吧,」白茶嘆了口氣,如有所指,「我本來還以為你們這種家族,對外面的流言會很在意呢。」

  比如那個江市秘密論壇,季承煜患有陽.痿隱疾的消息就是從那裡流傳出來的。

  白茶越想越氣,這對季承煜的外在形象明明造成很大影響,怎麼可以不追究呢?

  季承煜看他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有了猜測,饒有興致地問:「寶貝,你被哪家無良媒體騙了,先生給你做主。」

  「還不是那個江市百曉生……」迎著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白茶脫口而出的抱怨一卡,偏過頭咳嗽了一聲,「咳咳,我這麼聰明機智,怎麼可能被騙?沒有的事。」

  「是嗎?」季承煜遺憾地摸了摸他的頭髮,「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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