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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安被他倆盯得毛骨悚然,後背直冒冷汗,但還是強撐著骨氣,昂起脖子,硬著頭皮質問道:「看什麼看!我哪裡說得不對?」

  燕度微微頷首,語氣平靜:「並無不妥。」

  伏城則眯起眼,似笑非笑地接話:「但是……你小子哪來的底氣在此發號施令?」

  「黃泉泉眼而已,本君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了你。」

  虞安頓時一噎,但嘴上還是不服軟,色厲內荏道:「有本事你就摁死我,就你還想肖想我阿姊?」

  「呵,什麼黃泉泉眼的我不懂,但你問我哪來的底氣?」

  虞安深吸一口氣,越發理直氣壯:「我是阿姊親口承認的弟弟,這就是我的底氣!就你?還想當我姐夫?」

  「誰家姐夫不是上趕著先討好了未來小舅子,你還想摁死我?」

  他邊說邊點頭,指向燕度:「這麼一對比,還是你更適合當我姐夫一些。」

  燕度挑眉。

  虞安這會兒瞧著像是『飄了』,但燕度清楚這小狼崽子的脾性,絕非看上去那般只會好勇鬥狠。

  靠自學就考入國子監,短短半年從末班升入甲字班,縱然有大儒給他開小灶,可若是個蠢的,再多學識強灌下去,也要變成漿糊。

  燕度順勢點頭:「用不著旁人,我也能殺了麟焰。用他的項上鬼頭做聘禮,想來小十會很歡喜。」

  伏城眼角抽了抽,一直被他別在腰間的閻月刀實在忍不住了,彎彎變出人形,嚷嚷道:「阿爹!好鬼不吃眼前虧!不能被這野男人搶先了!麟焰的鬼頭必須是咱們的!」

  「你要是割了那棒槌的鬼頭,阿娘勢必對你另眼相看!」

  伏城點頭:「合理。」

  他勾起唇:「那便先宰了麟焰,再宰你。」

  彎彎舞動拳頭:「宰你宰你!」

  燕度睨了眼這對『父女』,幽幽道:「那就比比速度,看是你先將那麟焰誆來,還是我先將他誘來。」

  伏城眸子微眯,忽然笑出了聲:「就憑你?靠著假扮成小回,就想騙那傢伙上當?你未免太小看麟焰。」

  「也罷,先將那傢伙騙進瓮中,再搶他的鬼頭也不遲。」

  虞安悄然鬆了口氣。

  燕度卻是端詳了伏城片刻,忽然道:「三七的確沒看錯你。」

  「若曾經的你也如現在這般,或許真沒我這個後來者的機會。」

  燕度說完,拎起虞安,手一揮,破開鬼蜮,消失無蹤。

  鬼蜮內,伏城半晌不語。

  彎彎歪了歪頭,道:「阿爹,他剛剛是不是在誇你,可為啥我覺得這話侮辱性極強?」

  伏城捏住她的嘴:「囉嗦。」

  第239章 就不能因為我喜歡?

  鬼蜮內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截然不同。

  燕度和伏城在鬼蜮內打得天昏地暗,仿佛過了數日之久,然而離開鬼蜮時,人間卻才雞鳴三聲,天色未明。

  燕度拎著虞安剛出現在郡主府,便察覺到一絲異樣。他眉頭微皺,目光銳利地朝府外望去。

  伏城緊隨其後,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彎彎騎在他的脖子上,歪著頭,笑嘻嘻地「喲」了一聲:「外頭好多人啊,是來抓誰的?」

  三七感知到他們的氣息,推門走了出來。她原本還想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目光在伏城和燕度身上轉了一圈後,忍不住撇嘴:「不是吧,這麼快就露餡兒了?」

  伏城見三七出現,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抬手將彎彎從脖子上掀下來,身形一閃,瞬移到三七近前。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另一道身影已瞬移而來,穩穩擋在他和三七之間。

  伏城挑了挑眉,本想將燕度掀開,但忽然意識到什麼,戲謔地勾了勾唇角:「你能擋什麼?三寸丁。」

  燕度沒有吭聲,只是冷冷地盯著伏城。

  後方的彎彎見狀,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忍不住罵道:「蠢材啊!」

  伏城這才後知後覺,對上三七陰惻惻的眼神,頓時有些慌亂,連忙解釋道:「小回,我沒有在罵你哦。」

  三七扯了扯唇角,語氣涼涼:「長得高了不起?」

  要知道,她和燕度這會兒還頂著對方的模樣,伏城看似在侮辱燕度,實則刀子都扎在她身上!

  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而尷尬。

  就在這時,一聲咳嗽打破了僵局。

  衛灼從屋內走了出來,目光在燕度和三七身上轉了一圈,最終停在燕度身上,語氣古怪:「你們可真會玩啊。」

  燕度審視著對方,看樣子,衛灼已經知道他和三七互換身份的事了。

  「郡主府外的官兵是你帶來的?抓誰?」燕度直截了當地問。

  「抓……」衛灼的手本來指向三七,頓了頓,乾脆利落地轉向燕度:「抓你。」

  三七也不廢話,言簡意賅地將昨夜京城中的熱鬧說了一遍。說完後,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伏城一眼,仿佛在說:瞧瞧你好妹妹干出的好事。

  伏城張嘴剛想辯解,一坨女兒從天而降,彎彎像秤砣一樣砸在伏城肩上,穩穩噹噹地騎住他的脖子,抓住他的頭用力往下一摁。只聽「咔嚓」一聲,脖頸斷裂的聲音響起。這一套小連招耍得行雲流水,直接將伏城的話強行打斷。

  彎彎義正言辭道:「阿爹罪該萬死,阿娘心胸寬廣。接下來,您指哪兒,彎彎和阿爹就打哪兒。他再敢廢話,我替您擰斷他的脖子!」

  這乾脆熟練的「弒父」行為,一看過去就沒少干。

  眾人看伏城的目光都有些微妙了。幸虧他是個鬼,這要是個人,都不夠死的。

  衛灼捂著脖子,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作為在場唯一的「人」,他感到壓力山大,再一次堅定了要辭官的心。

  「請吧,興國郡主。」衛灼看向燕度。既然眼下的興國郡主是燕度假扮的,那他動手就不用客氣了。

  三七拍了拍燕度的肩,語氣輕鬆:「考驗你演技的時刻到了。」

  燕度:「……」

  他試圖與三七說句悄悄話,結果發現自己還需要墊腳,頭一次有點煩自己長太高。

  「快走!黏糊什麼!」衛灼一把將他推開,眼底含笑,頗有點公報私仇的意思:「燕少將軍即將大婚,興國郡主你就別惦記了。」

  燕度深深看了衛灼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等衛灼將燕度押走後,伏城也將自己斷掉的腦袋掰正了。他笑意盎然:「這個人族小統領有些意思,等他死後,可以弄到我麾下來幹活。」

  顯然,一切能讓燕度吃癟的人和物,都讓伏城另眼相看。

  三七白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也該去你那好妹妹跟前露個面了,好好展現下你這個阿兄的實力,讓她相信情敵真能變妹夫。」

  伏城剛要張嘴,彎彎手指勾住他的嘴角用力一扯,再度打斷他的鬼言鬼語。

  伏城:「……」

  伏城無奈道:「遵命。」

  三七看了眼伏城,又看了眼彎彎,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她突然覺得,當年自己打造出彎彎送給伏城,本質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折磨這隻討厭鬼?

  ……

  郡主府外,燕度任由衛灼的手下將枷鎖戴在自己身上。沉重的枷鎖壓在他的肩頭,但他依舊挺直了脊背,神色從容。

  「帶走!」衛灼一聲令下,燕度被押著穿過京城的街道。

  消息傳得飛快,百姓們聞訊趕來,街道兩旁很快擠滿了人。他們指著燕度,眼中滿是恐懼與不信任,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像無數隻嗡嗡作響的蒼蠅,令人心煩意亂。

  「那就是興國郡主?聽說她根本不是人,是鬼物!」

  「五瘟鬼就是她虞家人變的,害得咱們京城不得安寧!」

  「她留在京城一日,咱們就一日不得安生!」

  「虧她前幾日還大言不慚說那甘霖是什麼黃泉水,搞半天,她才是罪魁禍首!難怪孝純郡主說燕少將軍有劫難在身,只怕她就是那個劫!」

  「呸!要我說燕度也是個不清醒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明知道興國郡主有妖異,還色令智昏,簡直不是大丈夫!」

  燕度目光掃過那些指指點點的百姓,神色冷漠,。

  衛灼騎馬跟在後方,抿緊了唇,握緊了韁繩。他的目光在燕度和百姓之間來回遊移,眉頭緊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人群後方的黑暗處。

  三七靜靜地站在陰影中,目光平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喧囂。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伏城站在她身旁,眉宇間含著輕嘲,低聲道:「有時候,我也是能理解麟焰那廝的滅世想法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世間本就不是我們的歸處。」

  「這人啊,最是會忘恩負義的。」

  三七語氣淡淡:「說得好像鬼就不會似的,人和鬼,其實沒什麼區別。若無人間,哪來的幽冥。」

  「再說了,誰說我是為了這些人,才想保住人間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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