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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霧眼尾殷紅,氣得說不出來話,她臉皮薄,罵人的話都不會說,看著實在讓人想要欺負。

  紀湫野低眸,只覺得指尖發癢,想要伸出手捏一捏她的小臉蛋。

  單純的大小姐不懂得人心叵測,水霧只以為,紀湫野是喜歡與她作對的死對頭,男子從前便很討厭,搶她的朋友,對她說難聽的話。偏偏不論家世、人緣還是成績都與她不相上下,每次聚會還總是能見到他,像是揮之不去的蒼蠅。

  如今她跌落泥潭,對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水霧最不想讓他看了笑話,色厲內荏地嘴硬,強裝自己很堅強。

  她不清楚,一些在暗處窺探她的人原本想要等待她一無所有,受盡苦楚,再高高在上地伸出手拯救她,卻沒想到中途被一個窮小子截了胡,讓蕭鑠占了便宜。

  紀湫野沒有將蕭鑠當做對手,他只是有些可惜小刺蝟身上的刺還沒有軟化,不知道來求他。她這麼笨,從小到大都看不出來誰真心對她好,紀湫野有意再讓她吃一些教訓,拿出一張名片遞到水霧身旁,讓她什麼時候後悔了,便給他打電話,他不計前嫌,還是能夠原諒她的。

  水霧則當時便將名片撕得粉碎,發誓自己死也不可能主動去找他。

  可經過這件事,水霧便不太喜歡陪著蕭鑠來便利店了,男子也沒有強求,他蹲在水霧的身前,反而對她道歉,說是他的錯,是他給她丟臉了。

  水霧以前可能會真的覺得有蕭鑠這種窮酸朋友很丟人,但她現在卻有些聽不得男子這麼說了。

  她捧著蕭鑠的臉,神情認真,否認了他的自我貶低,紀湫野就是個討厭的爛人,只要是他說的話,便要反過來看待。

  蕭鑠是她家裡破產後,唯一一個願意收留她的人,水霧早就已經沒有了挑挑揀揀的資格。

  「你是個好人,心地也善良,不要聽紀湫野亂說。」女子的手心很柔軟,蕭鑠心臟震動的速率有些紊亂。他的喉結動了動,從前即便在夢中,他都不曾奢望過,自己能夠與水霧離得這樣近,令女子屈尊降貴,撫摸他的臉頰。

  即便此時的水霧已經從高台上墜落,可在蕭鑠的眼中,她卻仍舊一如既往,不可褻瀆。

  他試探性地問,水霧會不會離開這裡,蕭鑠隱晦地上眼藥,紀湫野看起來那樣傲慢,他應該不會真心想要好好對待她的。

  蕭鑠說,他的錢還沒有還完,雖然他的條件很簡陋,但他會努力賺錢,不會委屈她。

  水霧當然不會去找紀湫野,她都能夠猜到男子會怎樣羞辱她,她才不可能自投羅網。

  蕭鑠便流露出了乾淨的笑容,去廚房給她洗草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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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鑠似乎變得更忙了,每日凌晨之後才會回來。

  但是水霧發過去的信息,他仍舊總會第一時間回復,只是每次回的內容都只有幾個字,也很無聊。

  但畢竟被僱傭的人是水霧,雖然不太懂每日給蕭鑠發簡訊有什麼用,但她也不會去要求男子特意給她回復有趣的內容。

  只是在紀湫野久久沒能夠等到水霧的服軟時,他才終於急了。

  也不知道紀湫野是從什麼地方得知蕭鑠家裡的地址的,男子眸底帶著幾分對環境的嫌惡,敲了敲房門。

  他完全想不到,那個千嬌百寵長大,豌豆公主一樣嬌氣的水霧居然能夠受得了這麼惡劣的地方。

  房門被從內側打開,水霧似乎以為門外的人是蕭鑠,女子穿著一身看起來便十分便宜的家居服,烏髮用地攤上買的發繩隨意扎了起來,眼眸彎起來,勾勒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而在看到門外的人是紀湫野時,那抹笑又很快冷淡了下來。

  紀湫野眼疾手快地伸出腿,擋住被女子關起來的門,男子蹙緊眉,忍住了那一瞬的疼意,右手緊緊扣住門框,身體便從縫隙中直接鑽了進去。

  水霧警惕地看著他,她還知道紀湫野的行為是私闖民宅,要拿著掃把將他趕出去。

  紀湫野要氣笑了,他和水霧要認識有十幾年了吧?從小一起長大,她每個生日他都沒有錯過,現在她倒是要把他趕走,自己放心地住進一個陌生男人的家裡?

  蠢成這樣,真是活該她被人吃干抹淨,紀湫野想,從小到大,他就不該管她。

  「水霧,有時候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撬開,看看你的大腦是不是只有核桃仁那麼大。」紀湫野輕而易舉將掃把奪過來,扔到了一旁,將水霧壓制在了牆壁上,罵她。

  紀湫野是個討嫌的垃圾人,水霧毫不掩飾自己厭惡的神情:「你放開我,你才是,偽君子,躁鬱狂……」

  在所有人面前,紀湫野都會裝模作樣,騙得人人讚揚,唯獨會對水霧暴露出真面目,而當她妄圖揭露他的偽面時,卻又誰都不願意相信她。

  紀湫野就只喜歡欺負她,看著她這幅模樣,牙齒就發癢:「水霧,你是不是蠢貨,送上門給一個窮男人打掃衛生、洗衣做飯?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大小姐嗎,就因為他虛偽地把你帶回家,你就能把自己賣了?」

  水霧就喜歡聽好話,從前她的那些好朋友沒有一個骨氣硬的,有紀湫野的警告,沒人敢接濟水霧。紀湫野現在終於肯承認他是真的後悔了,他怎麼還忘了外面有這麼一條不守規矩、狼子野心的狗,讓蕭鑠有機會靠近她,還真的哄騙她,讓她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實際上在家裡,做這些家務事的人都是蕭鑠,水霧不會幹活,男人也從來沒有讓她學過,還在努力讓她維持嬌小姐的做派,只是她太習慣這一切,反而不覺得有多麼特殊。

  水霧誰的話都信,可她從來不聽紀湫野的話,男子只覺得他心底快要恨得將牙都咬碎,最終只能夠強硬地帶著水霧出門:「好,我就讓你看看,那個賤男人都天天在背著你做什麼!」

  他將水霧塞入了豪華的跑車裡,車速極快,嚇得水霧臉色發白。她就說紀湫野有病,可男子自己卻從來都不覺得,他拉扯著水霧下車,進入一個高檔的會所內,便要經理把蕭鑠叫來。

  包間內,燈光昏暗,穿著侍者服的蕭鑠來到兩人面前,看到水霧時臉色不禁有些發白。一瞬間,蕭鑠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一日,他不可見人的心思被揭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每個人都在鄙夷地看著他,而他的真心被踩踏碾壓在鞋底,像是最低劣的垃圾。

  蕭鑠那個時候便知道,主導一切的人,便是現在坐在包間內,禁錮著水霧,將女子圈禁在巢穴之內的紀湫野。

  「霧霧,你睜開眼看看,他就是一個在會所陪酒的賤。種,身上不知道染上了什麼病,他一直都在哄騙你,這種人,你也不嫌髒嗎?」紀湫野冷漠地徹底粉碎著蕭鑠的自尊,他們是客人,而蕭鑠卻是那個不要臉的玩。物。

  蕭鑠的身體僵硬,他沒有想到水霧會找到這裡,他只覺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一般羞恥,他當然不敢告訴水霧他在這種地方工作。

  在女子的視線中,蕭鑠的聲音都變得艱澀:「不是的,我以前沒做過這個,我只喝酒,不做別的。」

  蕭鑠需要給水霧交學費,還想要重新再租一個環境好一點的房子,他知道自己窮,不可能讓水霧恢復到破產前的日子,只能夠想法設法,讓她的生活品質再提高一些。

  因此,才會找這種來錢快的工作,他的外形好,會所的老闆才願意招他。只是蕭鑠的確不讓別人碰,有的時候難免因此被灌了更多的酒,被人用言語侮辱,可蕭鑠的酒量好,從沒醉過,讓人占了便宜。

  但蕭鑠仍舊恐慌,他怕水霧不信,怕水霧嫌棄他,他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笨拙地等待著審判。

  水霧很討厭這種來會所里玩樂的人,紀湫野知道這一點,才以為女子一定會因此對蕭鑠感到嫌惡。

  「紀湫野,是不是我的每一個朋友,你都要詆毀、奪走。」水霧的眼底盈著水色,「你真的無可救藥。」

  紀湫野微怔,他有些心慌,抬起了手,似乎想要碰觸她:「霧霧,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他們不配待在你的身旁……」

  家境優越的少年,錦衣玉食,性情高傲,唯一碰壁的,便是鄰家的妹妹,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和誰好,都不願意撒嬌得與他親近。

  紀湫野舍不下面子伏低做小,便只能夠用一些陰暗的手段干預,可最終,他卻好像只是將水霧越推越遠,他的心臟終於升起了一些莫名的害怕:「霧霧,你根本就不了解男人,你知道他骨子裡是什麼東西嗎,你難道忘了,從前你怎麼欺辱過他,你以為蕭鑠真的是對你好嗎?你怎麼就沒有想過,他是刻意接近你,想要報復你?」

  紀湫野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污衊他的敵人,水霧性子軟,他真的開始後悔了,他不該嚇她,不該想著馴服她,不該不管她,非要讓她吃些苦頭。

  水霧不想再聽他說這些話,她站起身,蕭鑠的視線和身體便追隨著她,他不會反駁,就像是從前一樣,仿若一個悶葫蘆一般認下所有的罪證,不知道為自己辯解,像是任打任罵的家犬。<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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