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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準備耳璫。」寧泠犯了難。

  裴鉉不甚在意,主動邀請:「咱們去附近首飾店買就是了。」

  話音剛落,他就自然地牽住她垂在身側的手。

  寧泠皺眉,手掌用力想要掙脫。

  感受她的不悅,裴鉉一臉可惜地鬆了手。

  寧泠抬腳出門,裴鉉緊跟而上。

  門外的林韋德看著並肩而走,笑得如浴春風的裴鉉,頓時心裡納悶。

  寧泠不是嫁給白洲言為妻了嗎?侯爺為何心情愉悅,面帶喜色?

  依她的性格必不肯再給侯爺機會。

  林韋德默默跟上兩人身後,眼見兩人去了一家首飾店,心裡更好奇了。

  首飾店的店主見客人進來,熱情地對寧泠說道:「姑娘想買什麼飾品?」

  寧泠看著裴鉉,又看著店主,難以開口。

  裴鉉倒是面上坦然,語氣從容道:「是我要一對耳璫,你可有推薦的?」

  店主先是神情一愣,又繼續問道:「公子想給姑娘買嗎?姑娘喜歡什麼材質款式啊,本店應有盡有。」

  寧泠忽地有些後悔來這裡。

  「不是,是我佩戴。」裴鉉淡定回話。

  店主目瞪口呆,嘴巴張大恨不得能塞下去一個拳頭,震驚的眼睛看著裴鉉。

  他幹這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男人戴耳璫的,還是個如此俊美的男人。

  寧泠尷尬地臉紅,恨不得腦袋埋進地里。

  「店裡沒有我能用的?」裴鉉挑眉問道,絲毫不在意別人眼光。

  店主趕緊回話:「有的,有的,公子喜歡什麼款式?」

  裴鉉嘴角上揚看著旁邊的寧泠,語氣曖昧逗她:「夫人,喜歡什麼款式,我就佩戴什麼款式。一切以討夫人歡心為重。」

  店主的視線自然又落到了寧泠身上。

  女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肌膚如玉,似亭亭玉立的荷花般,潔白無暇。

  男人長得高大英俊,眉眼深邃,氣質矜貴,果真是一對佳人。

  對上店主詢問的目光,寧泠支支吾吾:「不、不知道。」

  她又抱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她欲難堪為難裴鉉,沒想到他的臉皮比城牆還厚。

  依她之見,如果城牆守衛和裴鉉的臉皮一樣,將士們都不用千辛萬苦戍守邊關,小心戒備了,畢竟他臉厚得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裴鉉眼裡的笑意都要溢出來,湊近說道:「夫人帶我來的這家店,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呀。」

  他愜意地欣賞寧泠的嬌羞,玉白的脖頸都染了一層櫻粉色。

  寧泠恨不能像鴕鳥般將腦袋埋進地里,她催促道:「要買就買,不買就離開!」

  「好。」裴鉉灑脫道:「買。」

  再逗下去,她可要生氣不理人了。

  店主看看兩人,先將他們領至擺放耳璫的地方:「兩位看看有喜歡的嗎?」

  寧泠粗略掃了一眼,耳璫顏色各異,材料不同。

  「有喜歡的沒?」裴鉉輕笑,賴皮狗似地湊上來。

  寧泠偷偷瞪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裴鉉想了想寧泠的性格,她不喜高奢張揚的東西。

  「就這對玉石耳璫。」他修長的手指指著一對光澤溫潤的耳璫,又轉頭問道:「夫人滿意不?」

  寧泠不想再搭理他,裴鉉徑直去結了帳,與寧泠一起出了店鋪。

  明明買耳璫佩戴的人是他,可尷尬的卻是她。

  回來香鋪後,寧泠將觸感細膩的耳璫放在旁邊,取過銀針繼續炙烤。

  林韋德剛才目睹了全部過程,瞠目結舌,守在外面等他們。

  銀針溫熱後,寧泠一手捏著銀針,一手捏著裴鉉的耳垂。

  他皮膚細膩,觸感溫熱,寧泠一觸摸到他的皮膚,臉飛速變紅了。

  裴鉉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打趣:「你給我穿耳,害羞害怕什麼?」

  寧泠不回話,一鼓作氣,拿著銀針狠狠戳了下去。

  殷紅的鮮血緩緩流出,寧泠有點緊張不安,手足無措。

  「沒事,不疼。」裴鉉感覺到她的情緒,溫聲安慰,「扎耳洞又死不了人,你放心。」

  見他絲毫不痛,還有空調侃打趣她,寧泠的心情放鬆,給他帶上來耳璫,然後用手帕給他擦乾淨血跡。

  她擦拭的力氣不重,耳垂有絲絲癢意。

  裴鉉的眼眸加深,口渴地舔了舔嘴唇。

  弄好一個後,寧泠與他離開些距離,細細打量他。

  玉質的耳璫,顏色溫和,為他那張極具有攻擊性的俊臉減去了幾分危險,多了幾分柔和。

  還差另外一側,寧泠將銀針上血跡擦乾淨,繼續在高溫下炙烤。

  看著裴鉉低垂著眼眸,老實坐在木椅上等她。

  銀針溫度合適後,寧泠同樣捏著他柔軟的耳垂然後用力穿過。

  「嘶。」裴鉉輕呼出聲,語氣幽幽指控,「謀殺親夫。」

  寧泠的臉頰靠近,溫柔的呼吸噴灑在他的皮膚上,裴鉉身形輕顫了下。

  她認真看了下耳垂,又出血了。裴鉉為她穿過,只有一隻耳朵出過一次血。

  難不成她的手法真這麼差?

  「疼。」裴鉉說得委屈,抬起眼眸對視她,「可以吻你嗎?親親就不痛了。」

  他這神情拿捏地十分有度,像是和寧澤銘學得。

  「活該,本就是讓你痛,我才能痛快報仇。」寧泠冷哼一聲,並不中招。

  裴鉉意味深長眯眼:「那回去澤銘問起耳璫,我怎麼回答?」

  他暗藏要挾,想讓寧泠給封口費。

  「呵,詭計多端的老男人。」寧泠利索地上了耳璫,神情不屑。

  他不會蠢到去告訴寧澤銘前塵往事,這個要挾對她毫無作用。

  裴鉉上揚的嘴角垂下,眉目沉思。

  老男人?他是比寧泠大了五歲,可不至於就是老了吧?

  裴鉉帶了耳璫更有男女莫辨的美,卻眉頭緊蹙,顯然很是在意那句話。

  寧泠十分滿意。

  裴鉉和寧泠一起去了碼頭,林韋德心驚肉跳。

  侯爺又開始強權壓人了?可看這場景又不像,不過侯爺一個男人好端端怎麼帶了耳璫,怪怪的。

  站在甲板上的寧泠依依不捨地看著香鋪的方向,畢竟是她幾年的心血。

  「回盛安城再開一家。」裴鉉和寧泠商量,「我白日要忙著公務,澤銘也要上課,你一個人不愛去赴宴,索性在盛安城開一家香鋪,不然日日無事可做也無聊。」

  他心知肚明她回盛安城是為了孩子,可孩子有腿會跑,而且大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出遠門遊學,他沒有本事拴住寧泠的心。

  但再開一間香鋪,她有了自己灌注心血的事業,她對盛安城的感情會加深。

  寧泠沒有出聲,似是在思考。

  「放心,我不會命人去幫你,只要你人健健康康的,生意上的事務我一概不插手。」裴鉉仿佛有讀心術一般,輕而易舉摸透了她的心思。

  寧泠暫時沒回答,一個人回了她的房間。

  她走了,林韋德小心翼翼問道:「夫人這是回心轉意了?」

  那白洲言怎麼辦?

  「她又騙我呢。」裴鉉寵溺笑笑,「用婚事試我真心。」

  如果能眼睜睜看著她嫁人不動人,那以後必定能信守諾言放她離

  開。

  寧泠很聰明,她次次將他玩弄於手掌中。

  林韋德臉上浮現出笑意,無論如何夫人願意回去,小世子和侯爺都會很高興。

  幾日後,裴鉉一行人回了侯府。

  正在吃飯的寧澤銘看著寧泠來傻眼了,過了會才呆呆問道:「娘,你怎麼回來了?」

  似乎幸福突然降臨的瞬間,人的心裡卻充滿了顧慮。

  「娘,當然來陪你啊。」寧泠笑著抱住他,「娘怎麼可能一直讓你獨自在這。」

  母子分離一年多已是足夠,要是終生豈不太遺憾。

  「娘親,你是原諒爹了嗎?」寧澤銘聽出了她的意思,不回江南了。

  寧泠輕輕嗯了一聲:「以後都陪你。」

  寧澤銘興高采烈,急忙與裴鉉分享這個重大的好消息,視線倏地被那對奪目的耳璫吸引。

  「爹,你怎麼帶耳璫啊?」寧澤銘眼神不解,又看看寧泠,「娘都沒有。」

  在他的所見所聞里,只有女子帶耳璫的,沒有見過男人佩戴。

  雖然知道裴鉉不會說出事情,可寧泠還是提了一口氣。

  「唉,你娘喜歡這對耳璫,自己卻沒有耳眼又捨不得。」裴鉉眼神幽幽看著寧泠,「只有爹戴讓你娘過過眼癮了,你說她是不是該獎勵一下我?」

  寧澤銘看了看兩人,堅定站在娘親這邊:「爹爹哄娘親開心是應該的。」

  他這話一下子逗樂了兩人。

  「好了,吃飯吧。」寧泠將他簽回桌面,冬日裡屋裡雖有炭火,但也冷得快。

  飯後,寧泠陪著寧澤銘讀書習字,享受這難得的時刻,裴鉉也在一旁陪著,他日思夜想,苦等多年的美夢終於實現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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