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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名為陳蝶,多謝二位救命之恩。」見他來了,寧泠連忙起身拜謝。

  給自己取了個假名,破繭重生,忘卻前塵。

  白佳連忙扶起寧泠:「不用,你也不用擔心酬謝,這件衣裙這麼好看,將珍珠扯了下來多可惜啊。」

  「其實我還有私心想請二位答應。」寧泠面露難色,「我父母雙亡被族親賣給一位老爺做了妾,正妻看我受寵趁著老爺不在將我扔入河裡,請二位不要將我的消息泄露出去,我雖僥倖躲過一次,可也不能次次躲過。」

  白佳震驚地張大嘴,沒想到話本子的內容竟然如此真實。

  「姑娘可知你已有孕在身了?」白洲言問道。

  寧泠點點頭,看著架上的藥材:「可否勞煩兩位給我一碗落胎藥,我會付錢的。」

  「你如今的身子不適滑胎。」白洲言皺眉,「而且它已有三月了,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大出血。」

  寧泠失魂落魄地躺回床上,沒有說話。

  「還是先喝藥吧。」白佳端來藥碗。

  寧泠接過藥碗,真誠道謝:「謝謝。」

  「這個孩子很懂事。」白洲言想了想,「如果是在水裡它沒了,你估計也難以存活。」

  他是醫者,自然希望給孩子一條生路,而且這位姑娘剛才水上救**虛高熱,哪敢下猛藥墮胎。

  寧泠聽了後用手掌摩挲著肚子,垂眸看著它。

  好不容易千辛萬苦活下來,她不想死。

  這個孩子的確堅強,來的蹊蹺偶然。

  紅花油對它毫無作用,那夜逃亡帶著他沒有拖後腿,跳下懸崖也沒有一點動靜。

  除去最開始的孕吐和嗜睡,她幾乎不相信自己懷孕了。

  如果它在落入水裡時沒了,在水上漂流又流著血。

  她沒有機會平安活下來。

  「那就留下它,以後我們相依為命。」寧泠下了決定,反正她孤身一人,在這世上也不孤單了。

  白家兄妹兩人,都是父母雙亡。

  白佳尤其心疼陳蝶,她若不是有白洲言這個哥哥在上頭護著,估計就要走她的老路。

  「姑娘不必擔心,我們對外說你是遠方來的親戚。」白洲言安慰道。

  寧泠十分感動,激動地眼淚直掉:「謝謝你們。」

  三日後,爭暉院內。

  林韋德紫葉小心守在裴鉉身邊,裴鉉高熱不退,傷口惡化,一直沒醒。

  林韋德的眉頭緊皺,哀嘆一聲。

  他們躲在洞穴里沒被人發現,張川拼著命及時通知了山下的護衛。

  可寧泠卻......

  他無言面對侯爺。

  裴鉉勉強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睛。

  見他醒了,眾人都面帶驚喜。

  裴鉉的眼眸迫切地尋人,一遍遍都沒有寧泠。

  他死死盯著林韋德。

  「侯爺,夫人她......」林韋德眼圈發紅艱難說完,「她跳崖了,我已派人沿著河流去尋。」

  裴鉉只聽得跳崖,跳崖,跳崖,這兩個字如同魔音似重複地往他耳里鑽。

  霎那間他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只覺胸口被一塊大石壓得喘不過氣。

  他不相信地顫著嘴唇,想要再問些什麼。

  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心口陣陣劇痛傳來,鐵鏽的血味擁上嗓子。

  他渾身失控地哆嗦,再張口。

  一股鮮血頓從他嘴裡噴灑在乾淨的錦被上,小丫鬟們慌成一團。

  林韋德連忙跑去請太醫。

  裴鉉往日那雙銳利閃亮的眸子,如今失了神色,暗淡灰撲撲的。

  不可能,不可能......

  他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二日,情緒似乎穩定了些。

  「張川呢?」他臉上蒼白。

  那日張川劈暈了他,應該是張川帶著寧泠一起吸引敵人,他最清楚她的事情。

  「他擔心侯爺病情,拼死下山殺了一條血路出來。」林韋德哐當一聲跪在地上,「身中數刀,不省人事。」

  誰都不願見到現在的情形,可事情已經發生了。

  「所以你們讓她一個人去面對殺手?讓她去送死!」裴鉉眼眸狠厲地看著林韋德。

  他們都捨棄了她,讓她一個人去當誘餌牽扯殺手,有隱蔽藏身的,有趁機下山找援兵的,讓她一個人孤身無援面對追兵。

  「侯爺,你想怎麼罰我都成。」林韋德哐哐哐地磕頭,「可張川護主心切,我願代他受罰。」

  裴鉉大笑起來,笑得淚流滿面,瘋魔癲狂。

  罰誰?他裴鉉罰誰?去罰為救他身中身中數刀的張川?

  去罰林韋德?讓他去死?

  他只能恨自己無能,怨恨自己的蠢。

  「侯爺,侯爺。」林韋德連忙安撫他,「屬下打探過,早年有人失足跌崖後有被救起的,夫人一向心思縝密,之前逃跑頗有計劃,說不定她有把握才敢去做。你當務之急先養好病,咱們還沒揪出敵人。」

  他要給裴鉉一個希望,人還活著,還有機會,就像夫人前幾次逃跑一樣,只要費心費時間還能找到。

  還要讓好好養病,要抓到人給夫人報仇,千萬不能自暴自棄,消沉不起,病情加重。

  裴鉉眼眸發紅髮狠,如用閻王修羅:「我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他身體底子好,太醫精心照顧,幾日就能起身。

  三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鼻青臉腫的林韋德地搖頭。

  依舊沒有消息,三個月了還沒有消息,他不再細想。

  裴鉉將刺殺他的青州富商王氏成功逮住,人直接押進了他府里的私獄。

  王氏早知被抓難逃一死,他冷笑地看著裴鉉,毫不氣弱。

  裴鉉陰沉著臉跨做在木凳,專心致志地磨著刀。

  牢獄裡光線昏暗,霉臭味在空氣中散發,安靜的室內只有那清晰可聞的磨刀聲。

  王氏被全身緊緊捆在木樁上,他不屑地吐著唾沫:「堂堂侯爺,也不過如此。」

  見裴鉉不理他,他陰笑地開口:「那個女人死得很慘。」

  林韋德皺眉,當日抓捕時他特意留了活口,嚴刑逼供下都說是跳崖了,生死不明。

  「閉嘴,少捏造事實。」林韋德怒喝。

  侯爺現在的精神禁不起他刺激。

  王氏被罵了笑得更歡:「哈哈哈哈,你們心虛了?一群大男人,用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當誘餌。」

  林韋德欲要動手,裴鉉眼神制止了他動作。

  「什麼侯爺,什麼貴族,看著自己的妻兒去送死,我王某人可做不出。」王氏對裴鉉吐口水,「可惜了那個傻女人啊,我只想命人活捉的,她倒是重情重義地很,硬骨頭直接跳了下去。裴鉉啊裴鉉,看看為你枉死的妻兒,你配當一個男人嗎?只會當縮頭烏龜躲在女人後面,那個女人遇見你真是

  太倒霉了,你裴鉉這輩子都要活在愧疚里,時時刻刻懺悔,永遠不配再擁有真心,永遠不會再有人對你這麼好了。」

  裴鉉拿著刀走近:「是啊,永遠不會再有人對我這麼好,我不配為父為夫。可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他用著鋒利的刀,親手為他凌遲:「我永遠活在愧疚悔恨里,我也會讓你永遠生不如死。」

  「啊!」王氏的慘叫聲響徹侯府,還有他罵罵咧咧的聲音。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想染了毒的利箭,直直插在裴鉉心口上,痛得撕心裂肺,難以呼吸,和他一樣生不如死。

  鮮血匯集在兩人叫人,裴鉉拿著利刃,手上沾滿鮮血,渾身凶煞,面露痛苦絕望。

  林韋德心驚肉跳地看著,生怕裴鉉失控發狂。

  裴鉉卻很冷靜地一刀刀割肉,忍受著王氏的濫罵和那些難以入耳之詞。

  都是他裴鉉應得的。

  王氏不堪折磨生生疼暈,裴鉉平靜地擦乾刀:「請太醫為他診治,用最好的藥,吃最好的吃食,我要他好好活著,我要他每一天都在懺悔恐懼里活著,我要他每一天生不如死,後悔活著。」

  林韋德:「是。」

  裴鉉回了爭暉院,看著她為他縫製的香囊,旁邊是他精心準備的小孩鞋襪。

  他想伸手去摸,又想到自己一身血跡。

  她若在,肯定蹙著眉頭嫌棄他,不能惹了她厭棄。

  裴鉉著急地想著,急匆匆地去了沐浴,將自己洗了幾遍,消去留在身上的血味。

  他才出來小心,仔細地一遍遍撫摸荷包和鞋襪。

  他痴癲地將它們擁懷裡,那是他的妻兒啊,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家。

  他擁了許久將它們仔細收好,又貪婪地屋內一次次地尋找著她留下的氣息,留下的東西。

  他找到他殺馬她劃了臉的髮簪,往事一遍遍浮現在腦海,可故人已不見蹤影。

  髮簪和以往一樣鋒利,他不可自控地用著它在手臂上劃。

  只有痛意才能提醒他還活著,他不能行屍走肉,他要去找到她們。

  第64章

  自跌崖後,寧泠在床上靜養了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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