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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爺話說得輕巧。」寧泠牙尖嘴利,「我是母親該繡,你不是他父親?」

  裴鉉連連賠不是:「我一時失言。當然是我的孩兒。」

  「那你怎麼不繡?」寧泠繼續咄咄逼人,「我被他鬧得日夜不安,你倒是樂得逍遙,憑什麼?」

  孩子又不是她寧泠一個人的,憑什麼就她不安生。

  「寧泠想我給孩兒繡什麼?」裴鉉知道她又開始撒氣了。

  現在有了孩子後,她常常撒氣使喚他。這樣挺好,以前一個人悶悶不樂,痴痴傻傻做一天,更是鬱結於心。

  「繡衣衫什麼太難了。」寧泠勉為其難退了點,「繡些鞋襪的簡單玩意,堂堂侯爺總不會愚笨至此不會吧?」

  裴鉉被她一番話激得哭笑不得,「我還沒繡呢?寧泠就開始編排我笨了。」

  寧泠冷哼他一聲,不想理人,打算繼續練字。

  自上次逃跑之後,她才知曉世上能寫一手好字,在外生存簡單得多。

  光識字不夠,不會寫字,還是只能去干粗活雜活。

  裴鉉出了內室又回來了,手上似乎還拿著一個什麼東西,寧泠沒仔細看。

  「我以前不曾繡過東西。」裴鉉笑著說著,「寧泠,你該來教教我。」

  寧泠有些煩他狗皮膏藥的模樣:「府里的繡娘一大堆。」

  「寧泠好生無情啊。」裴鉉不肯,一副怨夫狀,「你讀書寫字可都是我一點一滴,手把手傳授的。」

  寧泠長嘆一聲氣:「那你別繡了。」

  省得她自己給自己找事。

  裴鉉將他手裡拿著的香囊遞給寧泠看:「上次寧泠送我的禮物,可是這?」

  寧泠難得被噎住,上次她逃跑為了去書房偷賣身契,也為了讓裴鉉睡沉。

  特意用這個香囊裝了養心香,當做禮物送他。

  「費盡心機逃跑的贓物,可稱不上禮物兩字。」裴鉉依舊是笑臉吟吟的模樣,俊美異常的臉上打著打趣。

  寧泠皺眉問道:「你想幹什麼?」

  秋後算帳准沒好事,不過她眼下已是最糟糕的模樣,她不怕他。

  「你給我重新繡一個香囊。」裴鉉要求道,她逃跑後他就有這想法。

  寧泠不肯,語氣不好道:「既想讓我為你生兒育女,還想讓我給你做香囊,真是讓我做牛做馬,粗使奴婢的活都比我少。」

  床上要伺候,床下指望她生兒子,閒著還要給他繡香囊,天天異想天開。

  裴鉉抱著她央求道:「繡個最簡單的。」

  寧泠堅決不肯。

  「寧泠何時給我繡好香囊。」裴鉉厚顏無恥威脅,「我們就何時出發去青山縣。」

  寧泠的臉陰沉了下來,咬著牙答應了。

  按照王姑姑說話的意思猜測,落胎最好是在三月前,她耗不起。

  她本想連夜加工完成,裴鉉卻為她洗漱道:「不著急,身子最重要,明日再繡不妨事。」

  夏季的風帶著熱意,悶熱環繞在屋頭,寧泠心緒不寧,一直睡不踏實。

  裴鉉看著忽然又驚醒的她,問道:「怎麼了?」

  寧泠搖搖頭,睡得斷斷續續,以前一覺睡到天亮,如今卻是不行了。

  睡上個把時辰就醒了,沒睡醒想睡又睡不著。

  「不然,你還是命人放點碎冰吧。」寧泠認為可能是悶熱難以入眠。

  裴鉉哄睡似地她拍背道:「暫且忍耐下,待三月後再用冰。」

  他一個大男人血氣方剛,睡在寧泠旁邊更是難捱。

  可他不敢貪一時之歡。

  寧泠睜著眼道:「睡不著了。」

  「睡不著,咱們聊會。」裴鉉陪著她,「王姑姑說待你月份大了,身子會浮腫不舒服,剛好天氣酷熱了,教你鳧水如何?」

  寧泠沒答,小時候鎮上鄉下的野孩子們,都愛貪涼去溪水邊嬉戲打鬧。

  她從小就會鳧水,根本不需要他教。

  寧泠又忽地想到,想回青山縣。

  要麼是從盛安城直接坐馬車到青山縣,但是路途遙遠,馬車顛簸。

  要麼先是先乘船走水路去浮白州,接著從浮白州馬車去青山縣,再回她的小鎮上。

  裴鉉擔心她腹中胎兒,多半會選擇水路,她隱瞞了自己會鳧水。

  此後的幾天,裴鉉早早下值後就和寧泠一起坐在榻上繡東西。

  珍珠膽戰心驚地望著兩人,一會教這個,一會看那個學得怎麼樣了。

  心裡頗為納悶,侯爺好端端地怎麼想起刺繡了。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男人幹這活。

  裴鉉以前雖然從沒拿過繡花針,不過他腦子靈活,學東西快。

  但還是免不了被扎幾針。

  裴鉉

  讓寧泠給他繡最簡單的圖案,寧泠敷衍地選了一叢竹子。

  顏色簡單,形狀單一。

  原本三日便可完成的時間,硬生生被裴鉉拖到五日活才完工。

  將最後一根線減掉,寧泠將手裡的香囊扔給了裴鉉:「你要的禮物。」

  自從上次劃臉後,他許久未曾與她親近,兩人共處一室,也鮮少說話。

  這幾日一起刺繡,看著她認真為他縫製香囊的模樣,他心裡的失落少了些。

  裴鉉接過香囊,檢查了一番,頗為滿意。

  將林韋德喊進來,吩咐道:「你去準備下,我們坐船去浮白州,接著回青山縣。」

  「侯爺,要不此行暫緩。」林韋德面帶擔憂,「上次刺客的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暫時待在盛安城較好。」

  第60章

  寧泠緊張地看了眼裴鉉,生怕他反悔不去青山縣了。

  裴鉉掂了掂手心的荷包,手指摩挲著上面的花紋:「多準備些好手,此行不要泄露。」

  林韋德還想多勸,可看了看寧泠急切的神色,還是點點頭退下。

  「我言而有信,寧泠也要放寬心養胎,好好誕下我們的孩兒。」裴鉉笑著說道。

  寧泠不答,拿起裴鉉為小孩子繡的鞋襪,小小一個似巴掌大小。

  針腳綿密,是最好的料子。

  晚上時刻,天氣還是有些悶熱,寧泠翻來覆去睡不著。

  旁邊的裴鉉被惹得身上燥熱:「安心躺著,不准再亂動。」

  外面傳來陣陣蟲鳴蛙叫,拂來帶著熱意的暖風。

  天空繁星點點,室內撒滿暗淡的星光色。

  「我睡不著。」寧泠不舒服地翻身,卻被裴鉉緊緊禁錮在懷裡,不得動彈。

  裴鉉抵著她的後背:「你要是再亂動,我兩都睡不成了。」

  寧泠知道他顧忌著這個孩子,定然不敢胡作為非。

  她有恃無恐動彈:「我就要動,怎麼了?你受不了自去外面睡。」

  裴鉉的聲音啞了控訴道:「寧泠是存心的。」

  寧泠不答,只有意無意地撩撥蹭他。

  裴鉉將她擁入懷裡,吻上她柔嫩的唇瓣,輕柔繾綣地索吻。

  寧泠不肯,想要偏開腦袋,他有力地大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他一改以往霸道強勢的性格,極有耐心地慢慢摩挲著唇肉。

  舌尖不厭其煩地描繪著唇珠的形狀,寧泠被他弄得不能呼吸。

  用腳踹了他一腳,夜色朦朧她也不知道踹到哪兒了。

  只聽見他略微痛苦地悶哼一聲。

  他溫熱的唇稍稍離開,寧泠輕啟丹唇呼吸著新鮮清甜的空氣。

  那廝卻正好趁機進來,舌頭順勢進入寧泠口腔,纏綿著她的小舌。

  滑膩的觸感,驚得寧泠忍不住睜開眼眸一瞧,他面色克制,暗藏著欲。望。

  似乎感覺寧泠的不專心,他的手在柔軟的雲朵上,示威震懾地捏了一下。

  猝不及防間,寧泠嬌嬌地嚶嚀出聲。

  男人的身軀越發炙熱,許久之後不再碾磨她的唇。

  裴鉉昳麗的俊臉壞笑道:「寧泠越發勾人了。」

  以往寧泠最怕他這幅餓狼瘋狗的模樣,現在倒是有了底氣。

  她有心折磨他,翻身而上:「是啊,可惜侯爺現在看得著吃不著啊,堪比太監。」

  最好逼得他離開,她一人獨占床榻。

  她不怕死地跨。坐於他身體正上方,俯下身用她小小的手掌不示弱地拍拍他的臉頰:「唉,睡吧。」

  裴鉉唇角的笑越發艷麗,灼熱的手扣住她纖細細膩的腰。

  寧泠有些害怕了,他在這些事情上一向無師自通,極為厲害。

  眼下笑得不懷好意,准沒什麼好事,她挪了挪身體欲要下來。

  他卻扣住了她:「闖了禍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你想幹什麼,你可別忘了我有孕要靜養!」寧泠理直氣壯。

  昏暗的夜色,將他那副好皮囊的銳利磨去幾分,添了幾分邪氣。

  他知寧泠拿捏了這點,才敢肆無忌憚行事。

  「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放心不動你。」他嘴上說得真誠,身下卻動了下。

  寧泠覺得不太安全:「我困了。」

  他卻帶動著他的手,溫暖的大手掌覆蓋著她小巧漂亮的柔夷。<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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