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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矜北鼻腔發酸,幾乎是忍著喉頭的酸澀咽了下去。

  「謝謝,謝謝你...」

  她除了謝謝,不知道對他說什麼。

  「北北,你不需要對我說謝謝,這些都是我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做的。」傅書禮彎腰將襁褓的嬰兒放在她身邊,「你先看看寶寶吧。」

  小傢伙睡得正香,整張小臉粉嘟嘟的,不像別的小嬰兒剛生下來那般皺皺巴巴,長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淡淡的陰影,很可愛。

  盛矜北眼眶濕潤,掙扎著要起身,想要抱他,但又不敢抱他,也不敢碰他。

  小傢伙實在太小一隻了。

  她沒有經驗,只是激動地落淚,顫抖著。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九死一生,生下的親骨肉。

  「他...他好小,好軟。」

  傅書禮幫她調整好坐勢,「是啊,他很像你,尤其是眼睛,又大又亮,像是會說話一樣。」

  盛矜北眼裡噙滿了淚花,「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傅書禮溫聲道,「是個男孩,很健康,也很漂亮,你可以抱抱他。」

  盛矜北帶著初為人母的侷促,「我不敢,我害怕。」

  傅書禮輕笑,「別怕,我來教你,很簡單,我也是第一次抱小孩。」

  盛矜北的手在顫抖,傅書禮穩穩地托著她的手臂,「一隻手托住他的頭,另一隻手扶住他的背。」

  「對,就是這樣,你抱的很好。」

  盛矜北小心翼翼地接過小傢伙,手指輕輕觸碰他軟軟的小手,寶寶似有所感,小手微微動了動,抓住了她的手指。

  她激動哽咽,「他抓住我了...」

  「你是他的媽媽,他當然會依賴你。」

  傅書禮俯身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和寶寶一同攬入懷中,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髮絲,「辛苦你了,北北。」

  盛矜北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生出一個孩子。

  她隨口問,「你有去做親子鑑定嗎?」

  傅書禮斂下眼眸,繃緊了嘴角,黑眸幽暗不明。

  他沒吭聲。

  就在這時,嬰兒小嘴動了動,發出一聲細微的嚶嚀。

  而後,砸吧砸吧嘴。

  「哇——」地一聲哭了。

  盛矜北一下慌了神,雙手下意識地將寶寶往懷裡攏了攏,卻又怕弄疼他,動作僵在半空中。

  「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他了?」

  傅書禮安撫,「別慌,不是餓了,就是尿了。」

  「阿婉——」

  很快,育嬰師推門而入。

  她身著整潔的工作服,戴著口罩,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但還是能看出來她很年輕。

  盛矜北只覺這雙眼睛分外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阿婉徑直走向床邊,熟練地抱起嬰兒檢查了一下,「太太,寶寶這是餓了,我來教您給他餵奶。」

  盛矜北,「餵奶?」

  阿婉,「對,要餵小寶寶吃母乳,而且母乳在您體內如果不及時吸出來,您也會漲奶,很痛的。」

  盛矜北僵住。

  小孩要吃母乳,那至少得需要解開內衣吧?

  她下意識看向傅書禮,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

  盛矜北漲紅了臉,「那個...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傅書禮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好,我去廚房看一下你的午餐有沒有準備好。」

  門關上。

  阿婉看出她的不安,「太太,別緊張,我會幫您的。」

  盛矜北點了點頭,她看著阿婉熟練地幫她解開衣襟,兩人距離太近,她的視線一直定格在她的眉眼間,有點走神。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是哪的人?」

  阿婉只是笑,「我啊,自小就有人說我長得像黎姿,太太您看著眼熟很正常。」

  盛矜北笑笑,也許只是她多慮了。

  .......

  「下注了!下注了!」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鐵籠外,手裡拿著一個帳本,高聲喊道,「傅司臣,賠率1:1.5!黑熊,賠率1:5!買定離手!」

  地下拳台,是東南亞片區最黑暗的拳擊場。

  這裡的規則很簡單——

  要麼贏,要麼死。

  沒有裁判,沒有規則,只有最原始的暴力。

  台上,傅司臣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分明,汗水順著他的脊背滑落,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連續七天,他打贏了所有上台的對手,是最近幾年來最強勁的對手。

  今晚的黑熊,人高馬大,身材魁梧,也是打遍無數對手的佼佼者。

  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昏暗的燈光下,空氣中瀰漫著汗水和血腥的味道。

  觀眾們圍在鐵籠外,他們手中攥著鈔票,嘴裡高喊著下注的金額,狂熱又嗜血。

  卡座的高位處,男人進來時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他信步上樓,輪廓硬朗的五官,身形挺拔頎長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全場的視野里。

  周圍的人膽怯,卻也恭敬。

  「二爺——」

  「二爺。」

  第139章 「孩子是我的」

  傅書禮坐下,姿態慵懶地靠在椅背,有性感妖嬈的女人立馬貼上來討好倒酒,「二爺,今兒怎麼有時間過來玩。」

  他神色很淡,並沒什麼表情變化,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金色浮雕打火機。

  女人拿著酒杯故意灑在她自己的胸口,直往傅書禮懷裡鑽。

  「二爺,您嘗嘗我的酒香嗎?」

  傅書禮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忽然猛地反手掐住她的脖子,「滾遠點。」

  女人驚恐地瞪大雙眼,「我...錯了二爺...」

  傅書禮嫌髒鬆開手,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指,女人嚇得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

  比賽開始,台下傳來一陣驚呼。

  「傅司臣,今晚你死定了!」黑熊獰笑著,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傅司臣沒有回應,只是微微眯起狹長而危險的雙眸。

  觀眾們紛紛湧上前,將鈔票塞進男人手裡,嘴裡喊著押注。

  「我押黑熊!他可是連勝五場了!」

  「我押傅司臣!他的眼神太狠了,我覺得有戲!」

  「開始!」隨著一聲令下,黑熊憑藉魁梧地身材優勢,猛地沖向傅司臣。

  傅司臣輕鬆躲過。

  可長期的體力透支,不允許他用蠻力,只能智取,出拳乾脆,專擊對方要害。

  「砰——」

  傅司臣一拳狠狠擊中黑熊的下巴,對方重重摔倒在地,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黑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傅司臣沒有給他機會,他走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居高臨下地蔑視,像在看一具屍體。

  「認輸,或者死。」

  黑熊咬緊牙關,恐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傅司臣沒有猶豫,抬起腳,狠狠踩下。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鐵籠內迴蕩。

  觀眾們爆發出瘋狂的歡呼,有人狂喜,有人懊惱。

  「傅司臣勝!」西裝男人高聲宣布,然後清算賭注。

  傅司臣站在鐵籠中央,渾身是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卻像一尊不可戰勝的戰神,他透過人海,望向卡座處的男人。

  即便是身處囹圄。

  幽深,狂妄,不可一世。

  傅書禮拿起桌邊還飄著熱氣的茶,茶杯放在嘴邊,氤氳起的霧色模糊了他的臉,滿不在意的樣子,像個局外人。

  傅司臣抹了下嘴角的血,緩緩抬手,忽然對著傅書禮豎起大拇指。

  然而,下一秒。

  傅司臣的手勢陡然一轉,大拇指朝下。

  是輕蔑,是挑釁。

  傅書禮的手微微一頓,茶杯停在唇邊。

  他緩緩站起身,當眾脫下上半身的衣服,隨意丟在沙發上,一步步走向搏擊鐵籠,透著一股難言的壓迫感。

  傅司臣狹長眼眸上挑,「老二,我們做個賭注,你敢不敢?」

  傅書禮冷冷睨著他,「你想怎麼賭?」

  傅司臣用激將法,「你先說敢不敢?我怕你這陰損的玩意兒不敢賭。」

  傅書禮戲謔,「有什麼不敢的,大哥請說。」

  傅司臣眼神涼薄,「我贏了,你讓我看看我的老婆孩子,你贏了,我退出北北的世界,永不見面。」

  傅書禮掀了掀眼皮,「好啊,大哥可要說到做到,我絕不留情面。」

  他孤注一擲,他遂了他的願。

  傅書禮走進鐵籠,鐵門在身後『哐當——』一聲關上。

  雙生子,不論頭腦還是身手,都是頂級,最難殺。

  「開始——」

  一聲令下。

  兩人的拳頭在空中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傅書禮下了死手。

  傅司臣體力透支到極限,再加上之前失血過多,沒有養過來,對付普通打手綽綽有餘。

  但對付傅書禮,還是落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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