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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司臣眸底是一片嗜血的紅。

  他將她重重擁入懷中,力氣很大,想要把她整個人嵌入自己的身體。

  「沒事,別怕,我帶你換一家醫院重新檢查一下。」

  一路上,汽車在平穩地行駛,可盛矜北還是止不住地顫抖,是恐懼,是後怕。

  分不清是心裡冷還是身體冷。

  她沒有穿鞋,腳被凍的發紅。

  傅司臣掀開襯衫下擺,毫不猶豫地將她的雙腳貼在自己溫熱的腹部,用體溫為她驅散寒意。

  盛矜北下意識一縮。

  「別動,把腳捂熱些。」傅司臣單手握住她的兩隻腳踝,「我不嫌棄你。」

  盛矜北忽然眼熱,「你說孩子會不會有事?」

  傅司臣堅定吐出兩個字,「不會。」

  很快到了另一家醫院。

  裴助理提前打點好了一切,醫生信得過,所有的流程檢查結果都能確定保密。

  盛矜北再次躺在檢查床上,探測儀塗滿了凝膠在她的小腹處滑動,冰涼的觸感,讓她想到了那隻手術鉗。

  她雙手下意識地揪緊身上的衣服,額頭上浸滿汗漬。

  所有的檢查,大大小小,傅司臣一直守在身邊,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撫她的情緒。

  盛矜北神色緊繃,「我孩子還在嗎?」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溫和,「盛小姐,通過檢查結果來看,孩子目前沒什麼問題,但您驚嚇過度,需要好好調養身體。」

  傅司臣聽到醫生的話,稍稍鬆了一口氣。

  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取了中藥後,傅司臣這邊接到了傅廷梟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

  傅司臣早就準備好了託詞,他起身走到無人處接聽,信口胡謅,「我在跟DP貿易中國區的周總在談合作。」

  傅廷梟試探性口吻,「是嗎?在哪裡談?」

  傅司臣看著醫院明晃晃的牌子,淡聲回,「金茂大廈,父親有事嗎?」

  傅廷梟說,「北北出事了你知道嗎?」

  傅司臣裝模作樣,「不知道,她出什麼事了?」

  傅廷梟沉聲,「聽說是她今天自己跑到醫院做流產手術,突然反悔,在醫院傷了人,書禮帶人過去,把醫院裡涉事的人都抓了,現在家屬正鬧著上訪呢,都鬧到你關叔那裡去了。」

  傅司臣從口袋中摸出一支煙,不緊不慢點燃,「哦?這麼嚴重啊?老二也是真夠毛躁的,需要我幫忙嗎?」

  傅廷梟嘆氣,「我給老二打電話,他沒接,估計這會正在萬都會館,你等會親自跑一趟,把人要出來,出出氣就行了,別鬧出人命。」

  傅司臣似笑非笑。

  「好,我替父親跑這一趟。」

  掛斷電話,裴助理繳完費從樓梯走上來,「臣哥,盛小姐沒事吧?」

  傅司臣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滯的盛矜北。

  「還好,孩子保住了。」

  裴助理狠狠啐了口痰,「關家人這一招,真陰,把人往死路上逼,現在又來舔著臉逼你父親放人。」

  傅司臣撣了撣菸灰,「老東西棋差一招,沒算到我家小東西那麼猛,現場給它找的人把腦袋都打爆了。」

  裴助理認同點頭,「盛小姐在您手下三年沒白待。」

  傅司臣陰霾的臉上終於浮起一絲笑,「我家小東西長大了,都要當媽媽了。」

  ————————

  【109章初版寫的是,男主直接破門而入來救的北北,經過昨晚一夜的構思,今天我又給改了一下。

  是女主憑藉自己的聰明來化解這場人為的橫禍,這樣也可以體現出我們的女鵝確實有在成長。】

  第111章 有孕[13]

  裴助理沉聲,「臣哥,您儘快動手是對的。」

  傅司臣微微一頓,眸光驟然陰冷,「還有三天。」

  裴助理有所顧慮,「關家那邊...」

  傅司臣唇角顛掉一截菸灰,用腳尖碾滅菸蒂。

  「關家我不是特別擔心,我擔心的是傅老二那邊,你派人盯緊點他。」

  裴助理應下。

  傅司臣大步回到盛矜北身邊,居高臨下俯視她,「好點了嗎?」

  盛矜北抱膝赤腳坐在板凳上,微微蜷縮了身子,聲音乾澀,「是誰要害我的孩子?你知道了嗎?」

  傅司臣忽然俯身,單手將她從座椅上撈起來,「摟緊我,先帶你離開這。」

  盛矜北雙手圈住他的脖頸。

  她微微抬眼——

  男人高挺鼻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所有的情緒都被隱藏在薄薄的鏡片後,劍眉星目,不笑的時候自帶天然的冷感。

  矜貴,野心勃勃。

  空氣中帶著絲絲的涼意,傅司臣幫她裹緊身上的外套,好在那輛低調的商務車就停在門口。

  車內暖氣很足。

  傅司臣打開收納櫃,抽出一包消毒濕巾,大手撥開她身上的衣襟,擦拭她大腿處沾染的血跡。

  濕巾是冰涼的,他手是炙熱的。

  冰與熱,兩個極端。

  盛矜北下半身沒有穿東西,涼颼颼的。

  她不禁輕顫了一下。

  裴助理從後視鏡正好看到這一幕,嚇得急忙移開視線。

  盛矜北羞恥,「我自己來就好。」

  「別亂動。」傅司臣眉頭緊鎖,「這樣清理的還是不乾淨,你等下回去好好泡個澡。」

  盛矜北沒吭聲。

  卻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腿上,酥酥痒痒的,又帶著一種別樣的曖昧。

  她面紅耳熱,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座椅的邊緣,指節都泛白了,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問,「那些是關家的人對不對?」

  傅司臣手上繼續擦拭著乾涸的血跡,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怎麼會這麼想?」

  盛矜北沉聲,「我懷的是傅家的親骨肉,不管是你的還是書禮...」

  傅司臣眸色驟然一沉,手指戳她的軟肉,「小東西,我剛把你救出來,你就提他。」

  盛矜北頓了頓,「可總歸虎毒不食子,你們不會對我下手,而我懷孕,唯一威脅到的就是關家,他們定是起疑了,所以寧可錯殺,不可不殺。」

  「你很聰明。」傅司臣面上沒有太多情緒,「但目前沒有證據證明此事是關家所為。」

  盛矜北緊咬下唇,「是沒有證據,還是你想包庇?」

  傅司臣沒吭聲,利落地處理血漬,扔掉濕巾,拉好了她的衣服。

  盛矜北咬字清晰,「他們這次是想要我孩子的命,下次呢?下次就是我的命。」

  傅司臣喉結上下滑動,「這件事你別插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盛矜北不信他。

  「今天抓的那些人呢?我要自己審。」

  傅司臣長腿交疊,慢條斯理託了托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審完然後呢?拿到證據你要怎麼做?往更高級的部門上訪?還沒等到踏進門,就會被人抓走,不是每一次都能像這次這麼幸運。」

  盛矜北瞪著他。

  無力反駁。

  他說的是事實,民不與官斗,憑她自己無異於蚍蜉撼樹,普通人要想維權,沒背景,沒身份,難於登天。

  傅司臣摩挲腕骨間的袖扣,「你不信我,覺得我跟關家是一條船上的人。」

  盛矜北反問,「難道不是嗎?」

  傅司臣修長勁秀的手指捏住她的後脖頸,「不是,我即我,自成一派。」

  盛矜北縮在袖子中的手一點點攥緊,「那好,我等你的交代。」

  目前她別無他法,借力打力是當下最好的辦法。

  信他一次。

  傅司臣沒有將她送回老宅,而是做戲做全套,直接將她送到了傅書禮的住處。

  車停在樓下。

  臨下車前,他忽而攥住她的手腕將人扯進懷裡,「怎麼獎勵我?」

  盛矜北一怔,「什麼?」

  裴助理儘量隱身,「......」

  傅司臣偏頭湊近她,「我要一個親親。」

  昏暗的車廂里,他的臉在閃爍的霓虹燈下明明滅滅,鼻樑上的眼鏡橫在兩人中間,過於礙事。

  他抓住她的手吻她的手腕,「貝貝,幫我摘掉。」

  盛矜北以為他說的是『北北』,抖著手去摘下他的眼鏡,

  傅司臣緊緊抱住她,埋首在她修長的脖頸間,唇瓣貼上她頸部最細膩的肌膚,溫熱的呼吸噴灑於此。

  「好乖。」

  隨著眼鏡的摘下,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

  盛矜北窺探到了他最原始的渴望。

  她想跑。

  傅司臣扣住她的後脖頸,吻了上來。

  男人的氣息侵入她的身體,完全不給她換氣的機會,骨節分明的手指揉弄她紅的滴血的耳垂。

  「回去吧,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和寶寶。」

  傅司臣話落,手機響了。

  盛矜北餘光掃到,屏幕顯示『關雎爾』來電。

  傅司臣咬了咬她的耳垂,聲音啞的要命,「還不走?這麼好奇我和她說什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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