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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岑任她掙扎,旁若無人地抱著她邁進府門。

  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暖黃的日光毫無保留地將這一幕映照得清晰無比。

  滿府的下人屏氣斂息。

  二公子懷裡的姑娘,居然是大公子一直在尋的少夫人。

  謝岑臉色依舊是一貫的清冷,並沒有遮遮掩掩,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瞞任何人。

  他與她之間,從來不是見不得光的關係。

  可她一次又一次的疏離,滿口禮儀自重,讓他想昭之於眾的心理變得小心翼翼。本想除去端王,給幼帝送上新臣,換取婚書,她卻假死逃離,讓這一切又生了變故。

  回到松筠居。

  「備水,沐浴。」行至臥房門口,謝岑冷冷撂下這幾個字。

  青琅聽到吩咐,連忙應了一聲「是」,轉身便匆匆跑出去吩咐下人。

  姜妧在他懷中掙扎捶打,眼底絕望透過霧眸:「放開我!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這!」

  謝岑充耳不聞,徑直將她抱進臥房。

  很快,下人將熱水備好,蒸汽氤氳在屋內。

  幾位侍女低垂著眉眼,行禮後,便要侍奉姜妧沐浴更衣。

  姜妧不斷退後,縮著身子。

  「我不要沐浴,不要你們侍奉,放我離開!」

  謝岑漆冷眸淡淡地掃了她們幾眼。

  這看似不經意的一眼,卻讓她們脊背發涼,顫抖著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出去。」謝岑寒聲下令,簡短二字充滿威懾力。

  待她們倒退著出去關好門後,屋內陷入詭異的寂靜,只能聽見姜妧急促慌亂的呼吸聲。

  他步步逼近。

  姜妧驚恐地看著他靠近,身體抖得愈發厲害,不斷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謝岑長臂一伸,將她攏在懷裡,冰冷指骨一層一層褪去了她衣裳。

  他將赤著身子的她放入浴桶,熱水瞬間包裹住她,肌膚都染上了緋色。

  可姜妧卻感受不到一點溫暖。

  她抱緊雙臂,將身子使勁往水下縮,試圖用那層水波掩蓋自己。

  謝岑蹲下身,伸手拿起一旁的布巾,浸濕後輕輕擦拭她的肌膚。

  「妧妧身上哪一處我沒有碰過?」

  第102章

  姜妧偏過頭,躲開他的觸碰,眼神中滿是抗拒,屈辱在心頭升起。

  他將她圈過來。

  繼續為她清洗,屋內除了水的波動聲,再無其他聲音,壓抑的氛圍格外濃重。

  直到她唇角滑下血滴,殷紅的血滴在水中暈染開來。

  刺目的紅瞬間撞進謝岑眼裡。

  他的手猛地頓住,呼吸一滯。

  謝岑手中布巾瞬間滑入浴桶里,濺起幾縷水花。

  他拇指和食指用力扳開她的嘴,聲音都慌了:

  「妧妧!」

  姜妧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破碎的話語夾雜其中。

  ——謝玉闌,放過我吧。

  可聲音太過模糊,謝岑根本無法聽清。

  另一隻手將她從浴桶里抱出來,濕漉漉的髮絲凌亂貼在他肩頭,瞬間在他玄色長衫上洇出大片深色水漬。

  連忙朝外面喚:「青琅!快傳府醫!」

  他將她放在榻上,另一手一直不敢鬆開她嘴,無法騰出手為她穿衣,只好扯過錦衾掩在她身上。

  府醫來的很快,因只傷了舌頭,便沒有把脈,讓徒弟女醫為姜妧處理傷口。

  姜妧被他緊緊捏住下頜,絲毫動彈不得,嘴巴被迫微張,根本無法合攏,只能任由女醫為自己包紮。

  待傷口處理妥當,府醫帶著徒弟靜悄悄退下,外間門扉「吱呀」一聲緩緩合上,偌大的房間再度只剩下他們二人。

  房間裡寂靜得可怕,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謝岑始終沒有移開手,指骨還帶著心有餘悸的微顫,生怕一鬆開,她又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

  他面色淒青。

  墨眸被霧氣徹底氤氳,心口悶痛之餘,眼底翻湧的薄怒卻怎麼也藏不住。

  霧霧的墨眸凝了她許久。

  話在喉頭滾了又滾,帶著滾燙的溫度與難以抑制的顫音,終於破口而出:「姜妧,你怎敢咬舌自盡!」

  他馬上就可以娶她為妻,她卻生了死的心思。

  姜妧沒有說話,被他捏著下頜,也無法說話。

  他氣慘了,悽厲顫音又攜著幾近要被她逼瘋的情緒:

  「婚書已定,妧妧生是我的妻,死亦是我的妻,即便死了,也是要入謝家祖墳。」

  她眼神空洞,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枕頭上。

  他極力穩著聲線,顯得平靜又格外冷硬——

  「我不介意娶一具屍體,你若執意尋死,我便為你舉辦冥婚。」

  「綾羅綢緞為你裁製嫁衣,高頭大馬馱著你的棺槨,十里紅妝送你入門,讓你以我夫人的身份,永遠躺在我的身邊。」

  「到了地府,你也只能是我的人,生生世世。」

  話音落下,他鬆開了原本攥著她雙腕的手。

  拿起柔軟的方巾,輕輕塞入她嘴中。

  「你以為一死了之就能擺脫我?」

  姜妧清澈水潤的眸子充滿了驚恐憤怒。

  想出聲反駁,想痛斥他的瘋狂,可嘴被堵住,只能發出破碎的嗚咽。

  伸手想要扯出嘴中方巾,他卻又錮住她冷白雙腕。

  一根根寒涼的指骨像冰冷的鐐銬,死死鎖住她的掙扎。

  她搖擺著腦袋,可那方巾塞得嚴實,怎麼也弄不出去。

  謝岑黑眸平靜得死寂,沒有一點波瀾。

  他扯下身上腰封,動作有條不紊,一圈又一圈地纏在她雙腕上,每一圈都纏得緊實,隨後將她的手腕綁在床頭。

  「生不能同衾,你死我便要亦同穴。」

  他的聲音偏執極了,帶著近乎癲狂的愛意,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姜妧望著他,淚水模糊了視線,可也掩不住眼中愈發濃烈的恐懼,身體也因絕望止不住地顫抖。

  她用力掙扎綁住的雙腕,纖細的手腕很快被腰封勒出紅痕。

  謝岑緩慢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妧妧乖乖等我回來。」

  言罷,他隨意找了一條腰封,利落束在腰間,出了門。

  姜妧不著寸縷地躺在錦衾之下,發了瘋似的掙扎,雙手被死死綁在床頭,白腕被勒出一道道青紫的瘀痕。

  雙腿也胡亂地蹬踹著,錦衾被踢得皺成一團,凌亂散落在床榻上。

  嘴裡塞著的方巾讓她連一個清晰字的聲音都發不出,只能發出一聲聲沉悶又絕望的嗚咽。

  —

  謝岑冷沉著臉,持著婚書,走向正堂。

  謝侯爺與侯夫人等人早已等候多時。

  從他回府的那一刻,消息便迅速傳入他們耳中。

  高堂之上空空落落,謝老夫人如今整日待在自己院中的小佛堂,吃齋念佛,兩耳不聞窗外事,甚至免去了家中眾人的請安禮。

  謝崇僵直坐在椅子上,深沉的眸子盯著他。

  他怎麼也沒有想過,二弟突然喜歡的女子是姜妧。

  謝岑沉步邁入,將明黃色的御賜婚書高高呈上。

  「我要娶姜妧。」

  聲線平靜得像是在通知他們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謝侯爺倏地起身,幾欲站不穩,手指顫顫巍巍指著他。

  可謝岑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婚書在此,聖上親賜,這門婚事,已成定局。」

  他的聲音不大,卻在正堂內迴蕩,不容任何人反駁,讓眾人一時語塞。

  侯夫人不敢置信的喚了聲:「岑兒。」

  謝岑沒有看任何人一眼,只淡淡留下一句話:

  「婚期我定好了,十二月初七。」

  隨著他離去的背影,正堂內謝侯爺的怒音逐漸模糊——

  「他是不是瘋了,姜妧是他長嫂!」

  「剛剛進來的人是岑兒嗎?」

  「夫人,崇兒,你們告訴我,剛剛那個人是謝岑嗎?!」

  ......

  謝岑一心念著姜妧,步回到臥房,掀開幔簾,入目的便是她半個身子露在錦衾外,凌亂髮絲散落在雪白的肩頭。

  她雙眼無神地望著床頂,空洞的眼眸氤氳著水霧,像一潭死水,半點生氣也尋不見。

  謝岑連忙扯過錦衾裹住她,隨後在床邊單膝跪下,輕柔卻又帶著幾分慌亂,伸手去解她手腕上的腰封。

  淤青紅痕觸目驚心。

  待解開腰封那一瞬間,姜妧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

  打得謝岑臉側火辣辣的。

  他沒有惱,只是緩緩抬起頭看向她。

  屋內搖曳的燭火,映得他清雋面龐上的五指紅印無比清晰。

  他偏了偏臉龐,滾燙的側臉攜著五指印緩慢貼上她早已濡濕的臉頰。

  「我們的婚期,定在十二月初七。」

  又小心翼翼吻上她唇角。<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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