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隔著整個大西洋,賀西樓才知道那種煎熬。

  上次飛過來跟周雲實動手煎了他一次。

  這次從沈放那兒知道她腳腕骨折,身邊沒有人的時候,又一次。

  他試過了,不行。

  沒法對她視而不見,所以連夜飛過來。

  登機前幾個小時就已經開始闌尾疼,他還是要了這個航班,足足十二個小時一聲沒吭過,只想看到她。

  他用牙咬著疼痛,試探的握了握她的手臂,又一次問她,「能不能,不離婚?」

  阮清月略側過臉,眨去眼眶的酸澀,回頭已經不假辭色,「我說不能,你就不進手術室嗎?」

  賀西樓本就蒼白的臉神色再度沉淡下去,然後表情扭曲的笑了一下。

  「倒也不是,我哪有那麼大臉。」

  他緩緩鬆了抓著她的手,然後被推進手術室。

  手術過程有多長,賀西樓感覺不到。

  再睜眼的時候,身邊沒有人。

  也不意外。

  乾脆接著睡。

  「醒醒。」臉上被人拍了拍,聲音熟悉。

  賀西樓睜開眼,阮清月那張臉倒映進來,很近,大概是見他醒了,她又直起身撤開。

  然後一路回病房。

  阮清月的腿上換過石膏了,不算二次骨折,但骨頭對接處確實歪了,又矯正了一遍。

  她坐在床邊,也累得不想說話。

  發現賀西樓靜靜盯著她看的時候,她拿了拐杖,「要喝水嗎?」

  他搖頭。

  阮清月又把拐杖放了回去,從始至終沒去看他的眼睛。

  他說愛她。

  和以往隨口不一樣,阮清月卻辨不清真假。

  「黃痞說,高三時你私底下承認過我是你女朋友,是真的嗎?」

  她問完之後,才慢慢抬眼去看他。

  賀西樓眉頭皺起來,「還跟那小痞子聯繫?」

  阮清月:「……」

  賀西樓抿了抿乾澀的唇,「嗯」的回答了一聲。

  可能是手術結束了,不怕死了,沒有術前那股深情又煽情的勁兒了,軟軟的沉沉的。

  「可是你在我面前從來沒承認過。」她說。

  賀西樓扭頭過來,像是被氣到了,「還用承認?」

  「我哪兒沒讓你摸過,哪次想親沒讓你親?」

  「我是保鏢,不是寶寶,但凡有一丁點不情願,你能近得了身?」

  是,阮清月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那時候他表現得真的太冷漠太冷酷了。

  「所以,你那時候真的喜歡我了嗎?」

  「你說呢!」賀西樓和平時一樣鏗鏘回了一句,略微扯到手術口子了,又緩了呼吸。

  看到她定定的眼神,又換了語氣,沒好氣的正面回答,「喜歡。」

  喜歡到骨子裡。

  「我不信你一點感覺不出來。」

  「我可以縱容你在臉上畫王八,任由你拿我試口紅,明知道你胡扯也要冒雨去郊外一路抱你回來……」

  哪一件不是因為喜歡?

  阮清月卻平靜提醒他,「這不都是你身為保鏢的職責嗎?」

  賀西樓一下子噤了聲,嘴巴抿唇一條線,下顎繃緊。

  一字一句:「你把我放回手術台再給一刀吧。」

  死了算求。

  兩個人又沉默了。

  賀西樓不清楚她聽進去多少,最後丟出一個總結,「我不離婚。」

  第169章

  手臂繞過她的腰緊緊箍著

  大概是知道她會拒絕,賀西樓沒給她說話的時間,問:「什麼時候出院?」

  阮清月也很自然接話,「身體素質好的三天,不好的看情況。」

  「我身體好不好你最清楚,明天就出。」

  看得出來,賀西樓在這裡是一刻也不想待。

  他不想待,阮清月比他還不想,她這會兒才顧上自己,低頭看了看。

  洗完澡出來到現在,頭髮還濕著,睡衣下面沒有穿,睡衣外面的外套也是隨手挑的外套,看起來像來流浪。

  「嘛去。」她剛轉身,賀西樓就叫住她。

  「回住處。」

  吹頭髮,換衣服,睡覺,她想做的太多了,昨晚和秦歲染鬧騰,今晚被他鬧騰,她都沒怎麼合眼。

  「我一個人害怕怎麼辦。」身後傳來賀西樓可憐憐的調調。

  「萬一半夜又有意外狀況怎麼辦。」

  阮清月支著一個腿,停了下來。

  他這病情確實半夜可能會有狀況。

  「我專門過來照顧你,你就這麼丟下我。」賀西樓繼續可憐兮兮。

  阮清月很想問,現在到底是誰在照顧誰。

  「我給你喊護工過來。」

  賀西樓:「已經拒了。」

  除了正常醫療護理,其他問題她們不會過來,「我說我太太善妒,她們護工過來照顧會影響夫妻感情。」

  這病房是個小單間,雖然面積只有二十平左右,但衛生間、浴室、陪護簡易床其實都有。

  阮清月也懶得折騰,太累了。

  她去衛生間整理頭髮,重新穿了一下衣服湊合睡一晚。

  不知道幾點,阮清月是凍醒的。

  她一度分不清自己在哪,什麼時間,怎麼會冷呢?

  裹著被子坐了起來,轉頭發現外面下著夜雨。

  馬德里的六月夜裡氣溫只有十幾度,一下雨加上中央空調又吹著冷風,她的睡衣和外套都不厚,被子也太薄了。

  「怎麼了?」病床上的人突然出聲。

  阮清月想再忍忍,說不定天快亮了。

  「冷嗎。」賀西樓再次開口:「過來,我也冷,把你被子疊我上面。」

  她原本準備睡下,賀西樓掀開被子作勢起來,她妥協了,畢竟他剛手術完。

  半夜醒來人的意志力薄弱,何況,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她討厭夜裡挨凍。

  病床好像不大,但賀西樓一直挪,真給她空出來不少,足夠她輕鬆的整個躺進去。

  「我不動你。」他一開始信誓旦旦。

  躺了不到五分鐘,他側身,手臂把她括進去。

  阮清月背對著他,感覺身後是一隻暖爐,是很容易讓人貪戀的溫度。

  賀西樓的氣息不遠不近的灑在她腦袋上方。

  好一會兒,低低的聲音問她:「記不記得你半夜溜進我房間,鑽到我床上那晚。」

  睡意剛要襲來的阮清月閉著眼,想也不用想,「不記得。」

  賀西樓試圖把下巴往前蹭蹭,接觸她的發頂,但彎腰弧度過大,割闌尾那兒的微創口疼,只好作罷。

  他知道她記得。

  「你說你屋裡燈壞了。」

  「困死了。」阮清月故意出聲,讓他別吵。

  賀西樓在昏暗裡略勾唇,「我知道燈沒壞。」

  「……」

  他的手放在她腰上,輕輕摩挲,「是阮明珠在你房間放蛇了。」

  阮清月怔了怔,「你怎麼知道?」

  賀西樓當然知道,關於她的任何事,不管學習還是生活,他都必須知道。

  「她放的是玩具蛇,在陽台花架下,我扔了,不過我放了一條真蛇在她房裡。」

  阮清月的思緒瞬間被扯回去。

  阮明珠說給她房間放了毒蛇,想嚇唬她,讓她考不好試,結果第二天阮明珠自己被房間裡的蛇嚇得門都沒敢出。

  阮清月蹙眉,「你只是個小保鏢,敢給阮小公主放蛇,不怕被阮智厚打死?」

  賀西樓用指腹蹭她,「我只是小保鏢都敢為你出頭,所以你說,我不愛你嗎。」

  「……」

  「你別……」她的腰間被摩挲,阮清月以為是他的手,用手肘往後頂,然後驀地僵住。

  賀西樓悶沉的忍了一聲,理直氣壯,「你那晚就是這麼撩我的。」

  記憶過於清晰,阮清月沒能第一時間否認,給了他得寸進尺的勇氣,「又進不去,蹭蹭怎麼了。」

  阮清月脖子開始發熱。

  那晚,她是這麼說的:「我是女孩,又不能真強你,摸摸怎麼了。」

  她儘可能和他拉開距離,可是病床一共才那麼大點,避無可避。

  賀西樓就像那晚她在他腹肌、人魚線作亂一樣。

  只不過他的作戰地圖比她廣,外衣和睡衣輕易被他攻破,指尖從鎖骨下滑遊行,在她第一道溝壑間點火。

  阮清月很想打他,賀西樓乾脆握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腹,「輕點,剛割的。」

  他自己卻壓根無視自己是個術後病患,不知不覺間指尖探入她下一道溝壑反覆作亂。

  有一瞬間她在想他什麼時候這麼會了。

  快意像一條毒蛇,她稍微分神的間隙成功鑽入神經,弄得她快睡著了又好像十分清醒,每一下都被勾得神經末梢狠狠顫動。

  阮清月不清楚他在那個角度怎麼做到的,手臂繞過她的腰緊緊箍著。

  在她渾渾噩噩時他還要作弄她,「夠了沒。」

  阮清月閉著眼,犬齒咬著嘴唇,軟軟的從牙縫裡擠出文字:「再動,我就自己去睡。」<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