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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夏荷放下碗說:「過來?他們過來能幹什麼?」

  香梔說:「尤媽媽念過書!秀秀說過她是教會女高畢業,咱們掃盲班不是要請老師嗎?又不給錢,沒人願意過去教。心連心因為要抓教學,老師也不過來支援了,我瞧著讓她媽過來試試?」

  沈夏荷一下來了精神說:「那得趕緊跟馮姐說一聲,別讓她招人了。咱們不要工資,包吃包住就成。等到秀秀回來,他們老兩口就等著吃香的喝辣的吧!」

  香梔家的電話無法給外國撥號,她只能寫封信,先讓小郭送到政治處審核,再由政治處的同志另行寄到A國尤秀的地址。

  沈夏荷在她寫信時,給馮艷打了電話。

  馮艷二話不說答應下來,光是聽到是尤秀的父母,能教育出這樣的孩子來,那雙親也不能是一般人,到部隊幫著掃盲班上課,還不要錢,簡直是天上掉了餡餅。

  後面幾天,香梔為了這事,還往圖書館跑了幾趟。

  掃盲班就在圖書館一樓辦,她過去幫著遞送材料,順路往閱覽室看過去,沒看到王小梅。

  「她辭職了,跟丈夫一起去南方闖蕩做生意啦。」接替王小梅工作的是位新家屬,她不知道王小梅之前的事,只覺得她丟了圖書館的差事可惜。

  要說王小梅也不是軍屬,能有部隊職工待遇,可是別人求不來的。

  香梔回到農場,沒想到王小梅說走就走,一點消息也沒留下。

  「還不是王永傑和徐蘭來人鬧得。」艾四季正在為即將到來的新同志們擦拭桌面。

  辦公室不大,又多了張桌子,顯得擁擠而熱鬧。

  香梔整理中秋節需要展覽的花卉單子,抬頭說:「他們又去鬧了?」

  艾四季在盆里擰著抹布說:「倒也沒鬧,反正忽然對王小梅好起來了,整天往她家做客。還口口聲聲說想念王小梅,我們都猜測恐怕是他們跟侄子鬧掰了。錢也給出去了,侄子還不滿足,說要蓋房子王永傑和徐蘭沒錢給,侄子就說要跟他們老死不相往來。估摸他們思前想後,還是嫁出去的女兒以後能指望點。」

  「我還記得王永傑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自己都不指望王小梅,對王小梅冷嘲熱諷,暴力相加,他還想讓王小梅給他養老?做他的春秋

  大夢去。」

  香梔往桌子上兇巴巴地跺了跺材料,嘀咕著說:「王小梅困難的時候,他們沒少看熱鬧。徐蘭不是最喜歡跟別人說,王小梅窮瘋了嗎?現在我看著他們也要瘋了。」

  「報應早晚要落他們身上。」艾四季對此也忿忿不平。哪有把家產都給了侄子,最後還要親女兒養老的。別說是王小梅,換成她,她也要跑。

  十一月底,趕在渤海灣封海前,最後一艘客輪到達港口。

  香梔和沈夏荷一起接到二老,看到他們還帶來一位十七八歲的姑娘。

  尤秀媽氣質儒雅婉約,因為頭些年的摧殘,臉上布滿風霜。身子骨似乎不大好,跟香梔見面後咳嗽幾聲,都是那位姑娘照顧著。

  「她叫茉莉,是趙大哥的閨女。她這個年紀獨自留在家裡我們不放心,自作主張帶她過來。」

  沈詩華說話辦事不卑不亢,坐在車上第一時間解釋了帶趙茉莉過來的緣故。

  香梔能理解,他們大人要是都過來了,家中十七八歲正當年的小姑娘萬一被歹人看到,那可怎麼得了。誰也不敢賭啊。

  沈詩華二婚對象名叫趙四城,是很正宗的農村獵戶長相。他沒出過遠門,跟茉莉一樣,對一切都很好奇,提到他他也是憨厚地笑一笑,話不多人踏實。

  第90章 第90章她是我的人

  到了職工平房,沈詩華知道這裡條件肯定不如農村敞亮的三間紅瓦房好,看到收拾妥當的帶院平房,潔淨陽光的房間,不由得地感激道:「真是讓姑娘們費心了,這條件也太好了。」

  職工平房去年修繕過,門窗刷著淡藍色的新油漆,裡面跛腳的家具也換掉了。

  香梔帶她們進門:「沈阿姨別客氣,我們馮會長考慮到你們情況特殊,特意安排頂頭這間大平房。正好茉莉來了,咱們可以在客廳北面隔出一間小屋,三個人住綽綽有餘。」

  沈夏荷笑盈盈地挽著趙茉莉的胳膊走在後面:「這邊雖然是海邊,但咱們這裡不靠近海,沒想像的潮濕。我瞧你帶的行李不多,回頭我跟梔梔拿點小姑娘用的東西來,你湊合著對付。」

  趙茉莉低聲說了謝謝,臉蛋紅撲撲地看著這兩位漂亮大氣的軍屬姐姐。怪不得能跟秀秀姐做好朋友,看起來也是很優秀的女同志。

  沈詩華說不感激是假的,不讓香梔和沈夏荷請客,親自開灶下廚。

  沈夏荷把李媽媽也喊了過來,正好跟沈詩華是同齡人,在部隊裡也算有個說話的老姐妹。

  「阿秀老說你們照顧她,要是沒有你們,她也不會放心去國外。我們仨兒在這邊多有打擾,生活方面節省些應付的過去。趙大哥早年有點積蓄,還有阿秀這兩年寄回家的錢票,在這裡還包吃包住,並沒有大開銷。你們不用太費心。」

  趙四城憨厚地笑了笑,面對這樣的場合他總覺得不自在。打心眼裡謝謝這兩位姑娘。

  沈詩華望著去廚房洗碗的趙四城,很感激困難時候出手幫忙的周圍人,話里言間的深情感觸自不用說。

  「孩子們相處是她們的心意,你們來都來了,她們再不照應點心裡不好受。老姐就別跟她們客氣,以後有什麼跟她們說。」李媽媽作為同齡人,許多話比香梔和沈夏荷更好開口。

  香梔待會還要去上班,陪著嘮了會兒,留下沈夏荷娘倆,又風風火火蹬著三輪車回到農場。

  艾四季已經把兩位實習生安排妥當,一男一女倆位年輕同志見到科長進來,站起來乖乖問候。

  「這位是王洋洋,獸醫才女。」艾四季跟香梔介紹說:「這位叫許蘇,是經濟學高材生。」

  王洋洋身高高挑,清秀乾淨,表現的靦腆。

  許蘇一米六的身高,皮膚黑、剃著短茬頭,主動給小周科長倒了茶水。

  威嚴的小周科長隆重歡迎他們的到來,隨後安排艾副科長帶他們參觀農場,再把最近各部門需要調配的花盆安排人送過去。

  「這倆人都還不錯,王洋洋這姑娘眼裡有活兒,主動幫農工做配方飼料。」艾四季回來後,喝了口水。因為剛升為副科長,臉上還喜氣洋洋的。

  香梔問:「那許蘇呢?」

  艾四季放下搪瓷缸,猶猶豫豫地說:「聰明是聰明,到底是學經濟的,感覺做事想法多。年紀輕輕覺得有點老油條的架勢。」

  香梔明白艾四季不會隨便給人上眼藥,更何況是上班第一天的實習生。

  她頷首說:「咱們這裡不缺油嘴滑舌的人,要是不把心放在工作上,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那等實習期結束,咱們也不要了。」

  艾四季不在這個位置看不懂當年她實習時候的表現,現在有了王洋洋,她覺得自己那時候其實還不夠靈光。能夠留下來,還真是隊友的襯托啊。

  現在當了副科長,也看明白了。人跟人的差別其實並不大。只要踏實肯干,花花腸子少一點,通過實習很簡單。

  當領導要得是,事少省心踏實聽話的。聰不聰明意義不太大,畢竟決策上面有領導頂著嘛。

  艾四季按照自己的理解,制定出實習生考察計劃。香梔放手讓她干,自己忙了些別的工作。

  ***

  春節前夕,臘月初八。

  野山櫻和周先生中午要來家裡吃飯,顧聞山休息,跟香梔一起和面做香油烙餅。

  寶貝的香油罐罐擺在飯桌上,顧聞山大冬天穿著短袖一邊和面一邊樂。

  香梔拿著擀麵杖敲他手臂:「傻樂什麼?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別抽風。」

  香梔跟顧聞山討價還價,今天是她各種意義上的休息,真的純休息。

  她蹲在板凳上,舀了勺香油瞪著顧聞山。烙餅的整個流程里,她負責倒香油這項重要工作。

  「今天用不上我了,知道凶我了?」顧聞山揚起下巴,讓她往面上倒香油。

  曾經一滴兩滴算計的香油,大方地撒在麵餅上,金色液體馥郁醇香,夾著兩勺炒過的糖面一層層蓋在一起揉成團,再用擀麵杖擀成餅狀。香油烙餅的餅胚也就成了。

  香梔知道顧聞山在擠兌自己,那能怎麼辦?

  小妖精孩子都生了,能不成真把孩子爹給吃啦?

  顧聞山看她不搭理自己,擀了幾張麵餅,放下擀麵杖說出這幾年心底一直壓著的疑問:「你怎麼就想著拿我的肉蘸香油吃呢?」

  香梔猛然抬頭:「你怎麼知道的?」

  顧聞山失笑道:「結婚之前我就知道了,你忘記周先生還親自把香油罐交給你了?」而且還是當著顧聞山的面給的香梔,什麼意思自不用說。

  香梔撓撓肩膀,把搗亂的碎頭髮掖在頭頂的揪揪上:「有一位美食家告訴我,吃掉你這樣體重的人需要三斤香油。」<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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