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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大海抓電話的動作怔愣了下,他一時搞不清楚郭校長的路數。這他媽的無賴居然是一校之長?

  尤秀在他們說話間已經走到門口,做出送客的姿態。

  齊金寶被汪媛朝摟著往門口走,母子倆都不說話。齊大海脾氣不好,指著郭校長和尤秀說:「你們給我等著。」

  郭校長不嫌事大,悠悠地說:「反派台詞說的一點新意沒有。」

  尤秀一下笑了。

  他們走後,郭校長重新回到辦公桌後面問:「好了,人我也護了。尤老師可否跟我分享一下拒絕的理由?」

  尤秀也不繃著了,肩膀往下一垮說:「我嫌他們狗眼看人低,不想見他們。」

  郭校長「嘖」一聲:「就這個理由讓你不認老同學?」

  尤秀說:「不夠?」

  郭校長做出思考的表情,想了想說:「非常充分,再接再厲。」

  尤秀感激地說:「謝謝領導。」

  郭校長擺擺手,回頭看到窗戶外面的小黑點,眼底露出無法察覺的笑意:「你的小姐妹來找你吃飯了,去吧。回頭要是食堂菜色不合口味,告訴我。」

  不合口味?不合誰的口味?

  尤秀走到門邊站住腳,正要問,郭校長重新拿起派克鋼筆,全神貫注地開始工作。仿佛剛才說話的並不是他。

  尤秀不好打擾他,加快腳步往樓下去。

  香梔已經穿越操場往教學樓這邊走,沒想到跟齊大海還有汪媛朝一家擦肩而過。

  香梔二話不說先送一個白眼過去,氣得一家三口原地跳腳。

  「你猜我看到誰啦?」香梔和尤秀匯合後,一起往食堂走。

  尤秀心想這還用猜?一五一十把事情跟香梔說了

  香梔拍手說:「怪不得一家三口臉跟鍋底灰似得,我就瞧著不像什麼好人。」

  尤秀拉著她到窗口排隊,嘟囔著說:「軍民辦學是為了方便114軍區子弟和附近老百姓的,再不濟是貧困兒童。哪有讓他們鑽簍子的地方。」

  香梔探頭看到窗口裡有加了花椒的香辣土豆絲,指著尤秀說:「要兩份,我愛這個味兒。」

  尤秀從兜里多掏出一份素菜的餐票遞給香梔,猶豫了下說:「你老吃我們食堂,覺得口味怎麼樣?」

  香梔大大咧咧地說:「除了這道土豆絲,其他能怎麼樣,湊合吃唄。比不過周嬸子也比不過劉廚子,就是換個口味。問這個幹嘛?」

  尤秀覺得自己多心了,把飯盒遞到窗口裡點了肉沫茄子和酸辣土豆絲,拿完以後靠在一邊等香梔:「算我抽風。走,吃飯去。」

  倆人找了個角落坐下,尤秀又拿著大茶缸打了海帶芽湯回來,小姐妹吃辣了就著大茶缸里的湯喝幾口,繼續吃。

  「你說成人班的事啊?是不是小伍她們跟你說的?最近找我問這個人不少。」

  尤秀吃飯快,放下筷子等香梔細嚼慢咽:「你當然可以報名,你又不是外面人,正兒八經的軍屬。」

  「便宜爹說考試過後我就能當二級工,每個月多五元錢呢。年中還會多發一張香油票。福利待遇各方面都會有提高呢。」

  香梔撿出花椒,吃了口土豆絲說:「這麼好的事,我可不能錯過。唯一擔心的,是跟不上你們的課程。」

  尤秀說:「這有什麼跟不上的,成人班一部分是文盲班,一部分是半文盲班。裡面有老百姓也有軍屬。不過你不至於再上這兩個班,可以直接上夜校。」

  「夜校?」香梔第一次聽說,來了興致:「是很有文化的人才能上的?」

  尤秀說:「算是進修班。一學期下來,看懂二級工的考題輕而易舉,還能更上一層樓。而且是郭校長親自上課。他上課很有意思的。你今天有時間可以聽一聽再做決定。」

  「行。」香梔一口答應,轉而又說:「我聽完還得跟顧聞山商量以後再告訴你。」

  尤秀詫異地說:「捅婁子的事你敢做,上個夜校而已,你還不能自己拿主意?」

  香梔心想家裡那位小心眼的男人,上次為了她偷看郭觀宇的腹肌耿耿於懷,這次要是知道她聽郭觀宇的課,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保不齊天天扔她到院子裡頭曬太陽。

  「我是尊重他,愛是尊重不是怕,你懂不?」

  「不懂,也不想懂。」

  她們說完話,香梔先到尤秀宿舍休息了四十來分鐘,到了七點,尤秀帶著她到了進修班門口。

  「歡迎來聽課。」郭觀宇換了身淺灰色中山裝,玉樹臨風的站在講台上,招呼著香梔往走道那邊坐。

  香梔看到第一排有位置,可郭觀宇很上道,沒讓她坐在第一排反而坐在靠邊的位置上表示滿意。

  後面陸陸續續來了不少成年人,香梔環顧教室,一是很有新鮮感,她難得能坐在教室里。二是發現,這裡聽課的絕大多數是女同志呀。

  郭觀宇站在講台上正在跟一群女同志說話,還能一心二用批改她們交上來的作業。

  感覺到香梔的視線,他微微頷首,引得不少人往香梔這邊看。

  香梔連忙別過頭看向尤秀,尤秀也在埋頭改試卷,新學期給學生們摸摸底。

  一節課五十分鐘,郭觀宇真是個才華橫溢的人類,課上妙語連珠、引經據典,惹得大家多次開懷大笑,笑過之後還能把知識點記住。

  下課後,郭觀宇沒跟香梔她們打招呼,腳步匆匆離開了。

  尤秀看著他的背影說:「能者多勞,他明天還得去參加市裡的教學研討會議。」

  香梔一節課下來,覺得懂得不少文化知識。她跟尤秀說:「我挺喜歡郭觀宇上課的,也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聽他的課了。」

  尤秀整理著試卷,頭也不抬地說:「為什麼?」

  香梔說:「他講東西很幽默,讓我不覺得自己知識貧瘠。」

  尤秀笑著說:「你還知道『貧瘠』?」

  香梔說:「我還知道『急急』——」急急如律令。

  尤秀臉紅了,趕緊捂著她的嘴:「你怎麼什麼都學。祖宗,別說了。」

  香梔:「......」你才是想法不對吧。

  尤秀把香梔送到學校門口,正好有認識的軍屬讓香梔一起跟她們結伴

  回去了。

  當天晚上,顧聞山在辦公室值班,沒能回來。

  香梔看了會電視,吃了他洗過的葡萄,一粒粒洗的賊乾淨,放在小碗裡,就差給小妻子剝了。

  ***

  清早六點,秋風卷著涼意,一絲絲鑽入窗戶縫裡。

  早起的鳥兒叼著築窩的乾草根,早早為過冬做準備。

  沈夏荷按掉快要響的鬧鐘,扭身轉到孟歲寧的懷裡。孟歲寧昨夜出任務,深夜回的家,回到家就被興致滿滿的沈夏荷拉到客房,抵在門上親了上去。

  沈夏荷偷偷掀開他的白背心,看到鎖骨上咬過的齒印,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孟歲寧這人看起來清清淡淡的,像是個象牙塔里不食人間煙火的白面書生。溫潤如玉,舉止周全,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和儒雅的氣質。

  結婚這些年來,在那方面逐漸放開,溫和從容的臉上出現沉溺發狠的神色,更讓沈夏荷痴迷。

  她翻身躍過他,打算去後門買點新鮮的青菜,再把昨天焯好的排骨和豬心肺給他煲個湯,滋養一下昨天夜裡發狠辦事的消耗。

  她換上孟歲寧淘汰下來的舊軍裝,肩銜已經去掉,穿在身上暖和結實,不怕弄髒。到底骨子裡是居家過日子的女人。

  她說好要幫香梔帶一把馬齒莧,農村是餵豬鴨的東西,到了城裡也成為飯桌上一碟爽口涼拌菜。

  後門因為114軍屬的緣故,每天早上會有短短的早市,規模不大,十來個攤位,就地擺著針頭線腦、雞蛋鞋墊和採摘的蔬菜水果,換點吃飯的米錢。

  114部隊領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他們在後門做點小買賣餬口。

  「兩分錢兩把?」沈夏荷蹲在幾把馬齒莧前面挑選著,嘴裡討價還價地說:「多給半把?我經常買你家的野菜了。」

  在外采的野菜,是無本買賣,有人買就是賺到了。

  買野菜的男青年大方地多給她半把,又把破邊的搪瓷臉盆推到沈夏荷面前,掀開看到一盆飽滿的蓮蓬:「老顧客給你一分錢一個,要不要?你嘗嘗,裡面蓮子特別甜。」

  沈夏荷嘗了一粒,果然清甜。掃過去一盆應該有十來個,她掏出一角錢給他:「都賣了?」

  青年接過錢二話不說給她往籃子裡裝。

  沈夏荷彎了彎眼眸,打算帶回去跟香梔和尤秀分享。

  部隊供銷社買的水果,只有蘋果梨子香蕉,對,還有個她們都不願意看到的桔子。

  葡萄藤的葡萄居然還沒熟,今年氣候也是奇怪。

  「同志,請問你是裡面部隊的嗎?」一個女人怯怯的聲音傳過來。

  沈夏荷下意識地捂著兜,兜里裝著錢包呢。她皺著眉頭說:「年紀輕輕有手有腳,我是不會給你一分錢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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