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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太監就在外頭催促了。就算大公主的風頭再盛,這皇城做主的還是龍椅上哪位,哪位才是真正能決定他們這些下人生死的人,自然不敢不把煬帝的話放在心裡。

  姜若從馬車上下來,「給公公添麻煩了。」

  她用眼神示意喜蓮,喜蓮立刻從荷包中拿出金瓜子,每人都分了幾粒,才讓公公和轎夫的臉色好看一些。

  轎子中,姜夕還在回顧姜若方才對自己的警告,一顆心卻是沉了又沉。她有預感,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而這種預感,在看見煬帝模樣的時候,都成了真。

  養心殿內,一派煙霧瀰漫。

  姜夕剛一進去,就忍不住咳了幾聲,而所有的下人都靜默著,頭看著地上,宛如一尊尊人形雕塑。

  「陛下,六公主來了。」

  姜夕抬頭,努力想透過霧氣看清楚說話的人,卻只能看見一道朦朦朧朧的身影。

  他離煬帝很近,姜夕起先以為是衛裘鷹,可等到走近了,她才發現居然是孫少州。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孫少州也在煬帝身邊混得如魚得水啊。

  「父皇。」姜夕依舊沒有行禮的習慣,只是叫了一聲,然後嘛靜靜得看著被紗幔遮擋住的煬帝。

  紗幔之外露出了一隻手,格外地枯槁,就像被抽走了生命力一樣,只剩下了一層無用的皮囊。

  「夕兒來了。」意外的,煬帝的聲音聽起來並不似他肉、體表現出來的那般虛弱。若只聞其聲,誰也想不到他會是這般模樣。

  煬帝掀開紗幔,坐在了龍床之上,姜夕能夠感覺到自己被打量著,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提前見到了那隻枯瘦的手,姜夕覺得煬帝此時的審視不如以往的有力。

  「小六,」煬帝終於是發話了,「從今日起,你就住在養心殿,陪伴在父皇身邊。」

  說著,孫少州從一旁拿來了一個不算小的墊子,放在了床榻底下。暗示的意味很足,從今後起,那就是姜夕睡覺的地方了。

  第81章 第81章煬帝發瘋

  姜夕一直沒有什麼選擇的權利。

  對於孫少州的做法,煬帝並沒有任何異議,「傳下去,六公主姜夕為朕侍疾,孝心可嘉,賞黃金百兩。」

  「諾。」

  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姜夕一句意見。

  煬帝看了呆滯的姜夕一眼,接著忽然皺了皺眉,孫少州識相地上前,扶著煬帝坐在龍床上,「陛下,頭又疼了?」

  孫少州給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太監就立刻轉過身去,出了門。見狀,孫少州將其他人一併打發走了。

  因為疼痛,不過須臾,煬帝的眼底已經有了薄怒,他看向姜夕:「你知道朕為何叫你過來。」

  「不知道。」

  「哼,」煬帝忽然起身,大步行至姜夕眼前,「你可知道,你的好阿姐,竟然聯通外人一起謀害於朕,意圖竊取姜家的江山!」

  暴怒的吼聲迴蕩在大殿中,煬帝似乎氣急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全然沒有以往的自信。

  姜夕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盯著地板,仿佛要將地上的繡花盯出一個洞來。煬帝的話指向性太強,竊取江山?那就說明姜若幫的是非姜姓的外人,除了謝纓,她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選。

  但從前的煬帝,是不會如此失態的。

  哪怕知道了謝纓超出了他的掌控,擁有了可怕的財力,哦,或許還豢養了自己的私兵,但煬帝任然是勝券在握,唯一的區別就是與謝纓一戰所付出代價的多少而已。

  但今日,自打姜夕見到煬帝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局勢逆轉了。

  煬帝的臉色……實在了太不好看了。眼底青紫至發黑兩頰凹陷,眼珠渾濁步履發虛,一副……癮君子的模樣。

  但很明顯,即便是孫少州,也沒有想過那個方面。

  眼見煬帝氣息不穩,孫少州上前替煬帝說完了接下來的話,「陛下近日莫名頭疼,定然是被賊人下毒所害,你為人女,為臣子,理應為陛下排憂解難,如今就是你表現的機會。」

  姜夕緩緩抬起頭來,好像這才聽懂了他們的目的,「我要給吃食試毒嗎?」

  孫少州點頭。

  其實無論是孫少州還是煬帝都說不準這種頭疼心慌易怒的症狀從何而來,是吃食,是薰香,還是巫蠱之術?他們都不得而知,但做好完全的準備總沒有錯。孫少州說得沒錯,姜夕向來體弱,假如飯菜中真的被動了手腳,她也會比自己更快毒發。又或許會使得謝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繼續動手腳……無論如何,這都有利於他們這一派。

  姜夕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她忽然看向了煬帝,許久沒有挪動眼睛。

  煬帝此時卻無暇注意,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的眼睛都抽搐地微微眯起,不自覺地留下了眼淚。

  見小太監遲遲不回,孫少州只好大膽從櫃中拿出一個玉瓶,「陛下,這裡面還有幾粒。」

  「沒用的東西。」煬帝低吼一聲,打翻了瓶子。

  孫少州不敢再言語,只能期盼去太醫院取藥的太監速速歸來。

  這幾日,煬帝的頭疼越發劇烈 ,發作也越發頻繁,尋常的止疼藥已經不起作用了,最後翻遍整個太醫院,竟然只剩下一副九靈散能夠止疼,這些天,煬帝就是靠著這些東西止疼。

  就在屋內幾日幾乎快要承受不住煬帝怒火的時候,取藥的太監終於回來,匆匆將其兌在酒中,為煬帝獻上。

  煬帝接過酒壺,完全無視了一旁的酒杯,直接一飲而盡,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不多時,他的眼睛中就多了光亮,「來人,將今日的奏摺呈上。」

  孫少州見皇帝恢復了神志,才悄然鬆了一口氣,同時讓人備好飯菜。

  姜夕自然是被推上去第一個嘗試的,只不過她的動作一貫遲緩,半天才嘗了八道菜,孫少州一邊與煬帝商議國事,一邊忍不住去觀察姜夕。

  「在若兒上朝的那段時間,有不少朝臣生出了除掉她的心思,如此看來,這些臣子是忠於朕的……」皇帝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注意到了孫少州的異樣。

  煬帝的眼神閃了閃,「愛卿可看出什麼異樣了?」

  「啟稟陛下,並無,還有觀察些許時日。」若飯菜沒有被下毒最好,就是怕姜夕提前拿到了什麼解藥。

  就這樣過了一連七日,姜夕都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倒是煬帝的頭疼之症一日比一日烈。性格也越來越暴躁易怒,光是這幾日姜夕見過被杖殺的宮人,就下十人。

  姜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日姜若所提醒的並沒有應驗,起碼這幾日她的確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若是煬帝吃了什麼,但自己又沒有入口的,除了那所謂的九靈散之外,她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但奇怪的是,為何無論煬帝還是孫少州,都不曾懷疑過呢?

  姜夕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忽而,頭皮一陣發麻,一種寧人惡寒的視線從頭頂傳來。

  「飯菜好吃嗎?」

  姜夕還未來得及抬頭,煬帝就一聲令下,「來人,今日看著六公主吃完所有的飯菜!」

  眼前一花,姜夕就被壓在了飯桌前,「公主,請。」

  而身後則傳來煬帝摔東西的聲音,「沒有的奴才,拉下去斬了。」

  接著就是如同往常一樣的求饒之聲。

  煬帝捂著腦袋,眼底一片猩紅,忽而猛地起身,抽出一旁的寶劍來,「你們都想害朕,你們都要要朕死!」

  接著,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竟然一劍砍死了身旁端著水盆的宮女,濃郁的血腥味在殿內蔓延。

  但雙目赤紅,單薄的褻衣大敞著,整個人仿佛一團爆照的火焰,理智全無。

  他提著還在淌血的劍頑固四周,忽然盯上了唯一一個還坐在椅子上的人。

  姜夕忽然覺得頭皮傳來劇痛,就被人抓著頭髮一把提起推到了地上,連同她一起倒下的還有滿桌的飯菜,「給朕跪著吃完!」

  姜夕沒有發出一聲痛呼,默默低著頭,就和這大殿裡面的任何一個宮人一樣,只要不發出聲音,不去刺激煬帝,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姜夕伸手去抓地上滾落的蟹黃包,忽然一隻鞋踩了上來,姜夕看見了,卻躲不過,也不敢躲。

  那隻腳的主人無需抬頭,就能猜到。當再次挪開的時候,姜夕的右手已經是獻血淋漓。

  看起來就很痛的樣子。

  姜夕宛如一個冷漠的旁觀者評價著,這具身體格外地遲鈍,連疼痛也是綿長又細密的,不至於讓她被這一瞬間的劇痛擊倒。

  不多時,孫少州從太醫院取完藥回來,服下之後,煬帝才重新找回了理智。

  看見滿地的狼藉,他剛想吩咐人處理乾淨,卻忽然看見孫少州撲通一下跪倒,「陛下,太醫院那邊說,這是最後一劑九靈散了,其中一味藥材已經用光,下一批還未炮製好……」

  「荒唐,朕要誅他的九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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