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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

  我跟他兩步回首用嘴型罵他們:「狗東西。」

  他們突然睜大眼,沖我打眼色。

  我猛地回頭砰地撞到某人下巴,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下巴鐵鑄的嗎?

  明明很痛,我還要裝作關心:「葉大人沒事吧?小子不長眼——」

  我對上一雙幽深的眼。

  深邃似海,仿佛帶著無盡的吸力,又好像隱著道不明的深意。

  我愣了。

  「走吧。」

  我眨眨眼,木愣愣地跟上。

  連身後的嬉笑聲都沒聽到。

  30.

  也不知是不是賢王世子的大婚給了皇帝舅舅聯想,還是吃酒吃醉了,他竟然開始亂點鴛鴦譜。

  要把林舒妤指給我,把雲湘郡主指給葉傾。

  什麼毛病!

  這也太離譜了!

  林舒妤和趙鈺好著呢!

  李靜松跟雲湘也要成了!

  可不能給我舅舅胡亂霍霍了!

  「舅舅!這不行,我不喜歡林舒妤!」

  皇帝舅舅醉意朦朧,大手一揮豪氣萬丈:「那行,我重新給你指一個,你喜歡誰?」

  我真是怕他趁著醉意直接下旨,梗著脖子喊:「葉傾!我喜歡葉傾!」

  「……」

  場面很靜,是我造成的不可思議。

  對面葉傾眼睛裡灼灼幽光,深不可測。

  我不敢與之對視,忙挪開眼。

  他旁邊不遠處趙鈺和李靜松沖我豎拇指,眼中激動無比。

  我真是為他們豁出去了,必須讓他們好好犒勞我!

  我舅舅的酒好像被我嚇醒了大半,又好像嚇迷瞪了,打著哈哈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哈哈。」

  皇帝舅舅回宮了,留下遍地流言蜚語。

  所有人都說我不學無術就算了,竟然喪盡天良,壞人名聲毀人姻緣。

  說葉大人的名聲都被我搞臭了。

  一次不夠,還要再敗壞兩次三次。

  還擔心還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

  君不見鋪天蓋地的姑娘想撫慰葉傾受傷的心靈!

  31.

  哼!

  32.

  趙鈺和李靜松深知我犧牲巨大。

  又是各種珍貴禮物,又請我吃飯吃酒。

  上好的竹葉青。

  趙鈺撅了他爹埋了五年的竹葉青。

  我給喝迷了,膽兒賊大。

  所以看到酒館外,月色里翩翩而來的葉傾,我歪歪倒倒上前,踮腳將手臂橫搭在他肩膀上,沖他笑。

  葉傾真是好看,月下嬌花一般。

  眸色幽深,蘊藏著整個高遠的夜空。

  酒壯人膽,我半點兒不怕。

  我十分不正經地用手背輕撫他的臉,笑得流里流氣,「嘿,葉美人,真是生得好生嬌艷——嗝——」

  我踉蹌一步,他伸手扶我。

  我老興奮了,扯著他衣襟,回頭吆喝:「兄弟們!來把葉美人抬到小爺屋裡去!小爺我要好好疼疼他!」

  「來了來了!」

  「抬抬抬!」

  幾個醉鬼跌跌撞撞站起來往這邊走。

  我催促:「快快快!」

  突然手背一痛,接著腰間一緊。

  「哎?」

  涼爽的秋風撲面打來,好似祖先給了我兩耳光。

  打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他惱怒又無助地嘶吼:「……是你先招惹我的,為什麼總招惹我……都是男子,我要拿你怎麼辦……」

  ……男子?

  我女的啊!

  第二天醒來,我好好睡在自個兒床上,頭痛欲裂。

  除了喝酒,啥也沒想起來。

  收拾妥當先去書院,又去葉府。

  今兒葉傾尤為陰沉可怖。

  我不敢靠近。

  「那個……葉、葉大人……」

  「結巴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葉、葉大人今日未上朝?」

  「休沐。」

  「喔、喔喔。」我躊躇不前並試圖逃跑。

  「過來。」

  得,只能硬著頭皮走近,規規矩矩坐下。

  這距離一近,才看到他嘴角破皮了。

  「葉大人嘴上的傷怎麼回事?」

  他抬頭,幽幽看我一眼。

  我被這一眼看得渾身冒雞皮疙瘩。

  「被一條小狗的尖牙咬的。」

  啥?

  狗咬的?

  不是,葉傾發什麼瘋要把嘴湊過去給狗咬啊?

  我尷尬笑兩聲:「這狗挺不知好歹啊。」

  葉傾不置可否,遞來毛筆:「默《論語》第十則。」

  「……」

  33.

  七月七,乞巧節。

  葉傾送了我一個骰子花燈,骰子每一點都是紅色的。

  我很喜歡,掛在我屋裡的房檐,看它隨風搖曳,心裡很是歡喜。

  34.

  寫詩作詞我是不會,但我的字越寫越像樣了。

  我爹捧著我的字笑得合不攏嘴。

  「得感謝人葉傾啊,我兒子也是個文人了!」

  孔嬤嬤咳了兩聲,瞪我爹:「是女兒,什麼文人兒子?」

  「嘿嘿嘿嘿,女兒兒子都一樣,都一樣。」

  「來,小姐,藥喝了。」

  我皺眉:「嬤嬤,這藥喝了小半年了,能不喝了麼?」

  「不行,得堅持喝滿兩年。」

  我屏氣一口乾了。

  我本不打怵的,但這一連喝這麼久,天天一碗實在是有點犯噁心了。

  「別人家丫頭想喝還沒這福分呢!」

  我摟了摟無甚變化的胸,又被嬤嬤一巴掌打掉手。

  「姑娘家家的,摸那兒幹什麼?」

  我還是不服氣,摸著痛處叨叨:「長那麼大幹什麼,又不奶羊羔子。」

  「呸呸呸,說什麼渾話呢!」

  孔嬤嬤回頭又罵我爹娘教女無方去了。

  我連忙溜人。

  趙鈺興沖沖拉我去聽了一個故事。

  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繪聲繪色講了我和葉傾般的打情罵俏。

  我:「……」

  什麼跟什麼!

  沒兩天,楊文旭又捧來一本書,我翻看了。

  也是我和葉傾從看不順眼再到眉目傳情的話本子。

  我的天啊!

  後來,去參加一些宴會,那些公子紈絝世家小姐們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連葉闌看我的眼神也不對勁了!

  看得我渾身毛毛的。

  葉傾倒一如往常,爾雅清逸,自有一番風骨:「清者自清,不必理會。」

  也對,葉傾一個當官的都不在意,我在意作甚?

  35.

  臨近秋闈,京城湧入一大批學子。

  各種口音匯聚。

  各個客棧全都住滿了人。

  大街上「之乎者也」頗多。

  中秋節過後,就要考試了。趙鈺他們溫習功課到了緊要關頭。

  葉傾是監考官,很忙,停了我的課。

  我瘋玩了幾天,還帶上了我那小表弟。

  皇帝舅舅的兒子。

  今年十歲。

  剛從武當山下來。

  我叫他小道士,他氣得吱哇亂叫。

  會試結束,楊文旭一出考場就暈了,被家裡人急急抬了回去。

  李靜松和趙鈺兩個學武的除了面如菜色其他都還好。

  葉闌被小廝扶著,虛弱得好像隨時會昏過去。

  小表弟心有餘悸:「幸好我不考科舉。」

  我居高臨下瞥他:「好像還挺慶幸,這些可都是你未來的股肱之臣。」

  小表弟蹙眉:「看來文人該多練武,強身健體,這麼弱怎麼為國效力?」

  我:「……」

  好像不無道理。

  36.

  我實在不明白。

  葉傾監考應該也挺累吧?

  其他文官都是抬回去的,就算他學武之人身強體壯也該休息一二。

  為何回到府上不休息,竟叫人來喚我去考校作業?

  給我留的作業——一百篇大字我才寫了兩篇。

  我爹在之前練習的大字里好不容易挑了一百篇,還讓我路上不小心散落一下。

  我捧著被雨水打濕暈開的大字到葉府,膽戰心驚等著他檢查考校。

  他卻說:「將《三字經》背與我聽聽。」

  「……」

  大概累傻了吧,忘了布置了什麼作業。

  瞧他眼下青黑,眼裡布滿血絲,像一朵嬌花淋了雨水,打蔫兒了也別有一股令人憐惜的楚楚動人風致。

  「背十遍。」

  「……」

  第一遍沒背完,他已經睡著了。

  我悄悄撐著桌子,嘗試溜走。

  「周雪生,還有九遍。」

  「……」

  我只得老老實實背完。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睜開眼睛了。

  剎那芳華。

  像是一幅千里江山的曠世奇作徐徐展開。

  美麗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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