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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

  也許是考慮到蘇墨卿今天收到的暴擊有點多,蕭煜瑾最終好心放過了他,只是打算把已經僵硬得宛如死了十天的蘇墨卿抱了回去。

  沒想到他的手剛一碰到蘇墨卿的腰,就仿佛打開了什麼機關,蘇墨卿就像砧板上瀕死的魚一樣猛地動彈了一下。

  蕭煜瑾下意識以為他打算掙脫,加大了力度牢牢禁錮住他,不料蘇墨卿居然順從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蕭煜瑾:?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令他有種不真實感。

  沒想到甜頭還沒嘗完,蘇墨卿忽然嬌滴滴地大聲說:「相公,把我抱回去呀。」

  說罷,還把頭埋進了蕭煜瑾的脖頸間。

  蕭煜瑾:!

  死而無憾!

  ……不對,蘇墨卿中邪了?!

  但他下一刻就感受到了脖子上那未癒合的劍傷被按壓的痛楚,伴隨著耳邊蘇墨卿的低聲冷笑:「呵,來互相傷害啊!這是你應得的!」

  蘇墨卿在短短的時間內想清楚了,既然現在事情已經朝著他無法控制的方向一路狂奔,那麼還不如破罐子破摔,至少他要把那該死的嬌妻標籤給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好啊。」

  蕭煜瑾露出了一個帶點蔫壞的笑,他第一次如此感激宗主,「我也覺得,這是我應得的。」

  這時,也許是看他們打完了,一位大膽的女修終於踉蹌著跑了過來,打破了這邊的二人世界。

  蘇墨卿一看,喲呵,真是老熟人了,只見鳳茗韻正一副呼吸急促面色潮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的樣子,朝他露出一個因為拼命壓抑嘴角而顯得有些怪異的笑容:「啊……那個……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蘇墨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就是你一直在寫那些同人文?」

  「啊……」

  鳳茗韻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她剛剛被那驚天動地的求婚糖糊了一嘴,甜的滿腦子發暈,結果剛剛冷不防被幾個損友推出來求籤名,她此時不由得略帶惶恐,「我……我是有寫……」

  「而且每一篇結局都是不得善終?!」

  蕭煜瑾頗帶怨念地插了一嘴。

  「啊啊啊,你們都看了嗎!」

  鳳茗韻的臉更紅了,她原地小幅度蹦跳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寫的不好!」

  蘇墨卿:「你……」

  「你寫的很好,但是怎麼沒有一次是我們白首不離的?淨是些狗血故事。」

  蘇墨卿剛想質問,蕭煜瑾就把他的聲音蓋了過去。

  蘇墨卿氣得瞪了蕭煜瑾一眼,不料蕭煜瑾毫無反應,鳳茗韻卻發出了尖叫。

  「啊啊啊啊對不起我懺悔太好磕了啊啊啊啊真的對不起我只是信奉同人文能給現實小情侶擋災啊啊啊啊天吶天吶請你們簽了這幅圖從今以後我一定改邪歸正!!」

  鳳茗韻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顫抖著遞出一張畫和一支筆。

  那畫上赫然是一對正在拜堂的夫婦——不對,依服飾來看,那是一對夫夫!

  並且還是夫妻對拜的場面。

  那構圖竟和剛剛的二人表白該死的像。

  最該死的是,儘管兩人都是新郎官的服飾,但是明顯是蘇墨卿的那個人戴著蓋頭!

  蘇墨卿閉了閉眼,把自己憋到臉紅,裝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掐著嗓子道:「相公你說句話呀~」

  第24章

  「哎~」

  蕭煜瑾聽得心花怒放,美滋滋地應了一聲,音調聽著頗為蕩漾。

  然後他的脖子上的傷口就又被狠狠按壓了一下。

  一朵小小的血花從蕭煜瑾的脖子呲到了蘇墨卿臉上。

  只有蕭煜瑾才能看到蘇墨卿抬起來那半張染血芙蓉面上充斥的殺氣。

  蕭煜瑾:「……」

  他老實了,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伸手就要接過鳳茗韻手中的筆,「簽到哪……」

  「噗呲!」

  又是一朵小血花飆了出來。

  伴隨著蘇墨卿的嬌聲問候:「相公~~」

  蕭煜瑾:「……」

  怎麼回事,他哪裡惹這位祖宗生氣了,剛剛不是在催他簽嗎?

  他略微有點擔心,要是這種事情發生太多次了,以後會不會蘇墨卿每次叫他相公,他都會條件反射似的脖子一痛。

  蘇墨卿扭頭露出小半張沒濺上血的臉,甜笑著對鳳茗韻說:「這幅畫能不能改改呀,你看看這個蓋頭,都把我相公的男子氣概給遮住了!」

  所以快給我把那張蓋頭去掉啊!!

  鳳茗韻隨即遞了一個「我懂」的眼神,幾步跑回了人群中,跟幾個姐妹嘰嘰咕咕了一陣,迅速捧回了一張新的畫。

  蘇墨卿低頭一看。

  一張喜床上,蘇墨卿端坐著,含羞帶怯地望向蕭煜瑾,而蕭煜瑾俯下身含笑回望,一隻手用秤桿挑起了蘇墨卿的蓋頭。

  蘇墨卿:「……」

  畫面異常精緻,比上一幅畫細節還多,構圖甚至依然仿照了剛剛的求婚場面,任誰看了這畫都得夸一句這上面的兩個人真是情意綿綿。這居然還是短短几分鐘畫出來的,只能說這幫子不務正業的要是修仙也這麼用心,恐怕早就是化神期大能了。

  上一幅畫沒這麼細緻,一般人只能通過身高差勉強分辨兩人,這一幅畫裡,蘇墨卿坐著,使得身高差不那麼明顯,蘇墨卿原本都想欺騙欺騙自己,假裝是蕭煜瑾被他挑蓋頭,咬咬牙籤了的,可偏偏這一幅就是畫得太棒了,相貌神色格外靈動,任誰都能看出來蓋著蓋頭的是蘇墨卿,而那個挑蓋頭的是蕭煜瑾。

  這個該死的世界!!!毀滅吧!!!

  蘇墨卿憤怒地把頭埋進了蕭煜瑾的脖子,用蕭煜瑾的衣領擦臉,並不小心又壓到了蕭煜瑾的傷口,成功再得一朵小血花。

  「相公~你來看吧!」

  蘇墨卿決定眼不見心不煩,讓蕭煜瑾面對算了。

  蕭煜瑾:「……」

  他現在不光擔心會留下心理陰影,甚至有點擔心蘇墨卿的身體失血過多了,畢竟蘇墨卿常年吃不好(指只能磕辟穀丹)睡不好(指只能睡木板床),一看身體就虛。

  蕭煜瑾仔細端詳了這幅畫,然而他並沒有看出來蘇墨卿為什麼生氣,甚至還很想收藏起來。

  於是他遵從內心的欲望,誠懇地對鳳茗韻說:「你能把這幅畫賣給我嗎?」

  「噗呲。」

  又一朵小血花。

  「相——公——」

  但蕭煜瑾真的很想要,於是他悄咪咪地把那隻小狗掛件拿出來,捏在手心裡朝蘇墨卿搖搖晃晃,並用氣聲在蘇墨卿耳邊道:「汪?」

  蘇墨卿:「!!!」

  大庭廣眾之下,這人怎麼能這麼沒臉沒皮的!他,他沒有羞恥心的嗎?

  但是最見鬼的是,蘇墨卿真的吃這套。每次蕭煜瑾撒嬌賣乖裝可憐,他就不由自主地開始遷就。

  真是氣死他了,蘇墨卿辛辛苦苦裝半天,都沒有蕭煜瑾這麼一句來的嬌。

  他臉色爆紅,掐了蕭煜瑾一把,惡聲惡氣地在蕭煜瑾耳邊說:「下不為例!」

  「不不不,不用賣,我們送給你們,就當是新婚禮物了……」

  鳳茗韻瘋狂搖頭,幾乎快幸福得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了。

  啊,這就是磕CP磕上頭的感覺嗎?

  在她眼中,兩人自帶一層甜蜜濾鏡,每一個遮遮掩掩的小動作都是超標的糖分,快甜得她不能呼吸了。

  但是簽名還是要的。

  於是鳳茗韻再一次回去拿畫。

  幾個姐妹見她再次空手而歸,嘰嘰喳喳地討論。

  「這次也不行麼?」

  「蕭煜瑾似乎不太滿意,但蘇墨卿又想買下來,我覺得還是再畫一幅吧。」

  「啊啊啊啊你說真的!我靠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還能被我推認可!!買什麼買,你快送過去!!」

  「已經送了。」

  「我這就再畫一幅!!」

  「能不能直接畫他們在床上嘿嘿嘿嘿……」

  「……我說,青天白日的,你們這些搞.黃的別太猖狂。」

  眾合歡道姐妹:「?」

  區區一張澀圖,這才哪到哪。

  她們齊刷刷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待在她們中間的一位陌生女修。

  「姐妹,你是?」

  鳳茗韻試探著問道。

  是一個多月前掛你科的人。

  宗主禮貌微笑:「路過磕CP罷了。只是對你們的畫有一點小小的建議。」

  鳳茗韻立刻拍了拍這女修的肩膀,大氣地說:「只要你磕校慶,我們就是好姐妹!」

  宗主:「……」

  嗯……雖然他確實磕的校慶,但他磕的可是真校慶,但是鳳茗韻她們嘛……那可就不好說了。

  宗主試圖預警:「你們接受速效嗎?」

  鳳茗韻的眼神立刻警惕起來:「你是磕對家的?」

  宗主:「……」

  不,或許是你磕了你的對家。

  宗主:「那你們為什麼磕校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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