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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歲桉好像回憶起了什麼, 就是那個錦兒壓著,自己上去打來解氣的小胖子。

  他們在楚庭的那些年,小胖子可沒少受他們的打, 可無論他們將小胖子打的如何嚴重, 次日, 他還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們身後。準確的說是跟在錦兒身後。

  葉歲桉當時還有些好奇, 怎的這小子皮這麼厚實, 每次他們二人合夥揍他時,他都臉紅的不說話,當時他還以為是被氣的,現在看來, 當年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當年他們跟著阿父阿姆去營州時,小胖子跟在他們馬車後面嗷嗷哭,最後實在是攆不上馬車,那小子還摔了個大跟頭。

  過了那麼多年,葉歲桉也不知最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再次聽說小胖子的消息就是現在了。

  現在想來,那小胖子應當是在這些年裡勤懇的讀書,若非如此,他們許是此生都不會相見。

  這些都是葉歲桉的猜測,他猜的也確實八九不離十。

  可葉歲桉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小胖子摔倒後,他抬起淚朦朦的眼睛,看著走的越來越遠的馬車,本就悲傷的心,霎時間按捺不住,瞬間崩潰,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任憑跟著來的小廝怎麼哄都哄不好。

  最後,還是他母親把已經成了小泥人的小胖子抱了起來,溫聲安慰道:「佑兒不哭。」

  可小鄧嘉佑哭的很傷心,根本聽不進去他母親的話,鄧母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給他順氣,生怕他抽了過去道:「你們只是暫時的見不到面,只要佑兒今後認真讀書,考到了京城,以後你們還是有機會見面的。」

  鄧嘉佑一張臉哭成了小花貓,淚痕順著方才的泥土留下白嫩嫩的皮膚,看起來好不滑稽。

  此時的鄧嘉佑聽到這話,哭聲都小了許多,身子還是一抽一抽的,像是對著鄧母確認道:「阿母說的是真的嗎?」

  鄧母拿出手帕將鄧嘉佑灰撲撲的小臉擦乾淨,輕聲細語的肯定道:「阿母何時騙過佑兒。」

  於是鄧嘉佑便相信了鄧母的話,自葉歲錦他們一家離開後,平日裡時時刻刻跟在小傢伙們身後的鄧嘉佑刻苦了起來。

  看著鄧嘉佑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溫書,鄧母看的既心疼又欣慰。

  其實鄧母也不確定葉知府一家以後能不能去京城,但她覺得依著葉知府現在在楚庭做的利民的事情,一定會回到京城做官的。

  畢竟現在像葉知府這般的好官不多見了,她還記得上個知府在任時,家裡人給他送了不少的真金白銀,這次家裡也不例外,但好像都收了,之後就出了一個什麼捐款榜,楚庭有名的商人都在上面。

  百姓們誇他們這些商戶,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個錢原本是作何用的。

  鄧母想:這般為民著想的好官,前途應當不會差。

  其實並非是葉胥看不上那些那些商戶的銀錢,只是葉胥家中並不缺錢,收受賄賂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更別提貪污腐敗了,葉胥身後有一大家子,若是他倒下了,他的家人怎麼辦,葉胥本就不是什麼物慾特別高的人。

  若不然,之前他也不會選擇做一個默默無名的科學家了。

  鄧嘉佑始終惦記著葉歲錦,於是在打馬遊街後的第二日,他一大早便起床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洗漱一番後,對著鏡子看了許久,鄧嘉佑總算是滿意了一下,然後便去葉家提親了。

  鄧嘉佑來時,家中只有陶青一人,葉父和葉姆他們在酒樓忙活,陶青一人在家疏離頭緒,準備開啟下一本書。

  原本他也不打算寫,可現在家中無人,他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給自己找些事做。

  陶青在書房裡聽到下人稟報說有人來訪後,便出了門。

  陶青看著一旁的媒婆,又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心中疑惑,為何他總覺得面前的年輕人很是眼熟,但仔細一想卻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陶青按下心中的好奇,看著笑成花的媒婆,心中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總覺得兩個小傢伙還小,怎麼現在就有人來提親了呢。

  陶青知曉二人的來意,可小傢伙此時不在家,他也不好枉顧小傢伙的意見,擅自定下來,只好對著二人打馬虎眼,只是說葉歲錦此時不在家,跟著他舅舅回老家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事還是要問小傢伙的意見。

  鄧嘉佑聽到這,並不覺得意外,當年的葉知府可是把小傢伙當眼珠子疼,整個楚庭的百姓誰人不知。

  看著鄧嘉佑原本滿含期待的眼睛瞬間暗了下去,陶青不知為何補充了一句道:「應當兩個月後就能回來。」

  媒婆聽到這,又想起這探花郎出手大方,當時她接手時,還以為是一樁板上釘釘的好事,怎的現在又歸期不定了。

  若是兩個月之後,這探花郎不找自己,她更上一層的名聲豈不是腹死胎中。

  她有些不死心的開口道:「這自古,姻緣便是父姆之命,媒妁之言,小公子的親事...」

  沒等那媒婆將話說完,鄧嘉佑開口打斷她,道:「小生知曉,那便等他們回來後再來拜訪。」

  媒婆見當事人推拒了,自己也不好說別的。

  陶青看著面前年輕人的面孔,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他阿父是不打算讓錦兒外嫁。」

  鄧嘉佑似乎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後神色自然的開口道:「多謝夫人提醒,我知曉此事,小生此次前來是自薦入贅。」

  沒等陶青說話,就見一旁的媒婆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似乎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發展的。

  陶青見事情已經解決,就將這個懂禮貌的年輕人送出了門。

  畢竟這麼多年來,這還是第一個敢上門提親的,他自然要好好對待。

  *

  原本以為是一件小事,過了那麼久,他也不怎麼記得,可今早醒來後,他渾身酸軟,久違的感覺上來後,便在床上躺了些時間,不知怎的就想起來這件事情了。

  吃了早飯後,陶青問陶父陶姆在做什麼,知曉他們都在後花園裡,自己便也來湊個熱鬧了。

  然後他便當著眾人的面,說了這件,就算是不同意這門親事,最起碼也讓錦兒有個心理準備。

  葉胥一聽這人是之前他們在楚庭,兒時的玩伴,他心中好像有些印象。

  這麼說來,應當是那個臉上總是掛著鼻涕蟲的小傢伙,他當年老是喜歡去家裡找小傢伙們玩,自己也撞見了好多次。

  那小胖子總是怯生生的看著自己,弄得葉胥很是鬱悶,他覺得自己看起來應當是沒有這般嚇人的。

  葉胥之所以對鄧嘉佑有印象,並非是因為他臉上的鼻涕蟲,而是小傢伙們總是壓著他打的原因。

  這事說來話長,在小傢伙還是小不點時,葉胥知曉無論何時,在那個朝代,都會有人販子的存在,他們生生不息,殺也殺不盡,噁心的緊,一般被拐賣的孩子,沒有幾個會有好下場的。

  若是男孩還好,充其量會賣給人做兒子。尤其是哥兒和女子,好點的是賣給別人做童養媳,若是下場不好的,就會買到青樓那些下九流的地方。

  葉胥看著自家孩子嫩生生的小臉,生怕小傢伙被拐了去,因此每次小傢伙出去玩時,葉胥總會派人跟著。

  有時他們便會給自己匯報小傢伙們一天中都做了什麼,同誰在一起。

  對於其他人看來是不起眼的小事,可在葉胥看來,這是他忙了一天後,為數不多能放鬆的時間,每次聽侍衛來報,葉胥總能興致勃勃的聽完。

  因為葉胥那時很忙,忙著處理土豆這些農作物的去處,忙著找更適合養殖香菇的方法,身心俱疲,整日能讓他放鬆的,除了能靜靜的抱著夫郎充電,就是看兩個小傢伙平日裡的趣事了。

  葉胥每次聽侍衛匯報都大同小異,可唯一不變的就是兩個小傢伙合作,壓著一個小胖子打。

  葉胥好奇,在他記憶中,小傢伙們都是安靜的,就算是有些調皮,也不會不由分說的壓著別人打。

  侍衛見葉胥竟然說兩個小傢伙是安靜的性子,一時間,空氣都沉默了,以他這麼長時間對兩位小公子的觀察來看,他們二位沒有一個是能與安靜沾染上邊的。

  整日不是去張伯家逗弄他家的狗,就是去王婆家去招惹他家的大鵝,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若不是這城中人都寵著他們,來告狀的人只多不少。

  可葉胥不這麼認為,他覺得是別人家的狗長得好,小傢伙們心生喜愛,才會同他們一起玩耍,這是童心;因著小傢伙們從未見過大鵝,才會好奇去看,這是小孩子的好奇心。

  侍衛不知葉胥心中是如何想的,葉胥若是知曉兩個小傢伙招惹大鵝後,麻溜的跑了,徒留那個小胖子被大鵝圍攻,不知該作何感想。

  可來自老父親的深厚濾鏡,並不覺得小傢伙們做的有錯,小孩子自然是有一個完美的童年,才算是小孩子,若非如此,那要大人何用。

  葉胥也知曉小傢伙們總是欺負小胖子有些不對勁,厚重的濾鏡都沒有將這件事情略過去,問了緣由後,葉胥才知曉原來是小胖子故意招惹錦兒,身為哥哥的桉桉自然看不下去,於是二人合力教訓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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