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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我的孩子,有沒有喜歡的。」

  阿燭:「……」不er,這是要鬧哪樣、

  刀虎驕傲地展示:「我的男兒可是整個部落里最漂亮、最乾淨、也最勤勞的,你選他們生孩子,一定能生出最健康的孩子。」

  「其實我喜歡女人。」

  「那我還有兩個女兒,正好,你生的孩子流著她們一半的血,讓她們也和你們部落的男人生孩子,這樣你們想怎麼親熱就怎麼親熱。」

  「……」

  這裡仍處於母系社會,這裡的人不需要婚姻,理解不了為什麼喜歡女人就不能生孩子。對土著來說,喜歡誰就和誰玩,但他們依然屬於各自的母親。

  「來,刀雨、刀雷,過來給阿燭酋長瞧瞧。」

  刀雷往那三個男兒身前一站,手臂一抬腰一掐,驕傲地展示自己的身材:「阿燭,你很厲害,很沉穩,是個很好的酋長,我喜歡你這樣的人。如果你願意,不狩獵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河裡捉魚。」

  刀雨身材沒有刀雷那麼豐滿,她是一個覺醒者,不需要頻繁地使用肌肉力量。

  她要更白淨,也更溫柔一些:「阿燭,雖然你不是一個覺醒者,但你依然是強者,我很欣賞你。我能夠控制雨水,我願意幫助你們部落種植果子。」

  看著面前五個年輕人,以及刀虎驕傲的眼神,阿燭只好假裝端詳:「謝謝你們的好意,我考慮考慮。」

  怎麼委婉拒絕而不讓刀虎認為自己是看不起她的孩子呢……

  忽然,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掉到阿燭頭頂。

  阿燭抬手一抹:「……」一坨鳥糞。

  刀虎哈哈大笑:「連小鳥都在催促你做選擇。」

  阿燭甩掉鳥糞,抬頭環視四周:「是嗎?其實我覺得您的孩子每一個都優秀,我也單身了很久……」

  空中盤旋的鳥群嘩啦啦飛過,一坨又一坨鳥糞襲向地面,襲向阿燭、刀虎以及刀虎的五個孩子。

  「真是邪門!」

  幾人抱頭亂竄,鳥群狂追不舍,拉完了鳥糞,就飛到低空用爪子抓他們的頭髮。鳥又靈巧又敏捷,人試圖反抗,揮一揮胳膊,鳥騰空飛起,胳膊一放,鳥再次落下。

  兇猛的鳥群,愣是把兩個部落里地位最高的幾人攆成了耗子。

  一直躲進臨時搭建的小帳篷里,鳥群才緩緩散開。

  阿燭心有餘悸:「可能天母認為我近期不適合生孩子。」

  刀虎卻不這麼認為:「一定是鳥妖作祟,想趁機殺害我們,然後偷襲我們的部落!」

  阿燭乾笑:「是這樣嗎?」

  刀虎神情嚴肅起來:「其實,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們,昨天你們回來的晚,不清楚起火的原因,但我清楚。」

  「什麼原因?」

  刀虎說:「我先前提過,部落附近生存著一個強大的傢伙,你還記得嗎?」

  「記得。」

  「這傢伙的能力,就是火焰。」

  「你的意思是……」

  「火是從山裡燒下來的,這邊天氣潮濕,山里早晚都會起霧,清晨還下了小雨,怎麼會輕易著火呢。我們的人白天進山采菌子,看到一隻身上著火的妖獸躥了過去,那火焰在妖獸身上經久不息,絕非凡火!」

  阿燭沉思:「刀虎酋長,其實我們四海部落,原本並不是一個部落。」

  「我看出來了。」

  「我們四海部落一路走來,容納了不同地區逃難的人們,我們經歷過許多和神明的糾葛,這讓我產生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猜想。」

  「什麼?」

  「那些強大的神明,正出於某種原因,瘋狂吞噬祂們的同類。在這個過程里,祂們要信徒提供更多祭品、進行更多戰爭,而這些血腥與污穢,又翻過來影響了祂們,使祂們越發癲狂。」

  大刀部落不信仰神明,但依然敬畏,她難以想像:「神那麼厲害,為什麼?」

  「不知道,但為了能增強自己的力量,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會使用陰謀詭計。比如,放任領地內的妖獸傷人,逼迫信徒獻祭供奉後才出手相助,比如,讓自己的信徒殺害兄弟姐妹進行獻祭,甚至,要獻祭一整個本沒有仇怨的部落。還有的神明,會偽裝成兩個不同的神,讓兩個部落彼此鬥爭不停消耗。」阿燭聳肩,「所以我們再也不想信奉所謂的神明了。」

  刀虎震驚不已。

  阿燭壓低聲音:「而且也沒必要,神到底是什麼?只是一些比我們更強大的生命。人或者妖,只要足夠強大,也可比肩神明。信仰,不過是用來剝削的工具。」

  她懷疑當初琥部落信仰的山神,就是山中群妖脫穎而出的一隻,強大到一定地步,脫胎換骨了,即可稱之為神。然後,便可以通過信仰與獻祭的方式,進行更加深入的修煉。

  「我們剛到達此地的時候,你說,附近生活著一個十分強大的存在,她和人類友好相處,普通妖物不敢侵犯領地,我就在想,這會不會又是一個神的雛形。」阿燭冷酷地分析道,「也許對她而言,現在時機成熟,該給自己尋找信徒了。所以就製造一場災難,削弱我們的力量,讓我們不得不尋求她的庇佑。」

  刀虎抱住自己的腦袋:「天母在上,怎麼這麼複雜啊,我有點亂。」

  阿燭眼神堅定:「真相如何,還是要和她接觸一下才知道,實話說,我早就想見見她了。」

  臥榻之側,豈容猛虎酣睡。

  三日後,刀虎決定陪著阿燭去找死。

  「我們從來沒有靠近過她。」刀虎說,「她的火焰能夠焚燒萬物,靠得太近會死,我們只知道她在山裡存在了很多很多年。」

  「也沒有溝通過?」

  「實話說,沒有。」

  阿燭已經洗得乾乾淨淨,她腰間圍了一條嶄新的虎皮,虎皮上縫著錦雞華麗的尾羽,她站在隊伍前最前方說:「來自兩個部落的勇士,你們是部落最強大的覺醒者,但我們的敵人到底有多強誰也不知道,也許這一去,你們所有人都會死,你們怕嗎?」

  「不怕!」

  「不怕!」

  「不怕!」

  「錯,你們必須得害怕,但要裝做不怕!」阿燭厚著臉皮說,「在上山之前,所有人都給我記住,我們要向對方展示我們的力量,讓她知道我們不好欺負。如果她比我們弱,一切好說,如果她和我們一樣強,我們就堅持反抗,如果她比我們強的多的多……」

  「我們就跑!」阿燭的長矛指向另一邊,「因為我們活著跑掉,才能繼續保護家裡的姐妹兄弟。我們要跑去找更多的同胞,找更強的人類,然後回來打敗她!這麼大的天地,總有人和我們志向相同,不管今天還是明天,我們終將勝利!」

  「勝利!」

  「勝利!」

  「勝利!」

  站前動員完畢,阿燭抻了抻肌肉,她的目光看向這座長刀一樣刺向天空的高山山頂,出發!

  .

  .

  越往上爬越陡峭,越往山頂越炎熱。

  一行人足足爬了一天一夜,才來到目的地附近。

  阿燭站到高處石頭上眺望前方,不由驚訝,這竟然是座火山。滾滾熱浪從火山口中往外噴,噴到上空連接雲霧,如巨鯨吐息奔涌不歇。

  「刀虎,大刀部落在這裡住了多少年?」

  「至少有一百年。」刀虎回憶往昔,「聽說是由我祖母的祖母帶領大家找到的這裡。」

  「這百年裡竟都沒有噴發過?」

  刀虎搖頭:「沒有。」

  實際上,從山腳下望上看,自半山腰開始,這座大刀山就雲霧繚繞看不清楚了。也是爬上來才知道,原來這些雲霧都是從山口裡噴發出來的。

  雲霧的噴發很有規律,一起一伏,緩慢沉穩,仿佛大山在呼吸。

  「火山口裡的情況,得更靠近才能看清。」

  到了山頂,溫度高的異常,越靠近火山口越熱,沒走幾步就已經渾身大汗。

  忽然淡淡的霧氣中掠過幾隻矮小的生物,隱約像是老鼠的模樣,阿燭猛地上前一步,一腳踩住其中一隻的尾巴。

  「吱吱吱——」

  眾人低頭細看,不由驚愕,還真是個又黑又肥的老鼠,可它表皮滿是爛口膿瘡,透著濃濃的腐臭味,眼睛發紅,極具攻擊性,奮力掙扎的同時,一口咬上了阿燭的草鞋底。

  刀雨舉起一塊石頭將老鼠砸暈,老鼠在地上抽搐。

  阿燭檢查草鞋,還好,雖然被咬掉了一塊,但沒咬到皮肉。這種腐爛生病的老鼠,身上細菌一定超多,萬一攜帶狂犬病毒就完蛋了。

  阿酒——憑藉著超厚臉皮以及一年來的誠懇表現,終於還是加入四海部落了——提出疑問:「這種地方怎麼會有老鼠?看它們的方向,好像剛從火山口那邊跑出來。」

  刀雨道:「山下確實蠻多老鼠,它們會偷竊我們的食物,可這裡……很奇怪,這些老鼠都精明的像妖一樣,怎麼會來這裡?」

  越靠近火山口溫度越高,濃重的硫磺氣味嗆鼻子,腳下草木不生,已經變成光禿禿一片,根本不適合老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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