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很快,她又道:「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她把我當成撈女。只是貪圖你的錢財。」

  她吞下了海王兩個字。這種事情就不用細說了,不然,萬一降谷零問她,為什麼貝爾摩德覺得她是海王。她怎麼解釋另一個被誤會的人是萩原。

  金髮男人聞言,紫灰色的眸子暗下來:「對不起。」

  「不是應該我說對不起嗎?沒有完美地回應她的試探,有可能讓她對你產生懷疑。」森枝千秋有點喪氣:「很抱歉。」

  眼眸低垂,燈光落在她卷翹的睫毛上,給眼底撒下一片陰影。

  金髮男人臉上流露出一絲愧疚,是他把森枝卷進來的。「你做得已經很好了。除了你,沒有人能一眼認出貝爾摩德的易容。」

  仔細思索一遍「約會細節」,森枝千秋道肯定地說:「她懷疑你的可能性不高。覺得我是撈女的可能性更高。」

  她將兩人見面之後的每一句話都重複了一遍。

  降谷零神色複雜:「……」

  森枝千秋自我感覺臨場應變能力還不錯:「我最近有好好學這方面的話術。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看吧,她的學習能力也不弱。只不過術業有專攻,她不是每一樣都精通而已。

  「你學得不錯。」降谷零閉了閉眼,努力誇獎。

  「不想夸就別勉強自己。」森枝千秋聽出他話里的不情願,雙手抱胸:「好了。事情說完了,我先回去……」

  降谷零斬釘截鐵地說:「你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

  「這裡?」森枝千秋有點遲疑。這樣不太好吧?

  降谷零看著她的眼睛,眼裡流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萬一今晚她去敲你家門呢?」

  森枝千秋捂住胸口,那就很可怕了!

  她想起另一個問題:「可是,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她看了看手錶。已經9點多了,回去拿衣服,再過來,最快也要11點。實在不想這麼折騰。

  降谷零艱難地開口:「你不介意,我有一套沒穿過的新睡衣。」

  森枝千秋猶豫了一下:「我不介意。」

  只不過是穿男裝,相比起來,還是千面魔女更可怕。

  降谷零將一樓臥室讓給她,換了新的床單被褥。淺藍色的床單被套,同樣帶著淡淡的木質香。

  「我不介意睡書房。」森枝千秋掃了一圈臥室,除了衣櫃和床,別無他物。實在不像長期住人的地方。看

  來這裡只是某一處臨時落腳點。像這樣的安全屋,降谷零至少有兩個。

  「書房裡有機密文件,你不方便進去。」金髮男人搖頭,退出了房間。

  森枝千秋:這個理由讓人無法反駁。誰知道公安到底有多少機密文件。

  金髮男人送來嶄新的洗漱用品和一套嶄新的睡衣。

  白色棉質睡衣上印著銀色暗紋,帶著淺淺的木質香味。

  森枝千秋原先以為降谷零身上的是香水味,現在看來應該是放在衣櫃裡驅蟲的香熏。

  也太精緻了。

  整棟房子裡只有一間浴室,在一樓。一戶建大都如此。

  金髮男人上樓整理書房。

  森枝千秋進了浴室。她洗完澡,換好上衣,把褲子在身上比劃一陣,悻悻放下。上衣袖子可以捲起來,但褲子,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穿不上。她身高168cm,而降谷零身高186cm,她能穿上降谷零的褲子才怪了!

  糾結了一會,她穿上外套走出來。

  反正上衣的長度到大腿上,而她的風衣外套齊膝,也不會走光。房子裡有空調,也不會太冷。

  她走出淋浴間,站在在樓梯口喊:「透,吹風機在哪裡?」

  從書房出來的降谷零走下樓梯,正看到森枝千秋用毛巾擦著頭髮,她穿著剛才的卡其色風衣外套,但裸露出潔白瑩潤的小腿,經過熱水的熏蒸,白得像會發光一樣。

  抬起手臂時,同樣白晰的大腿在風衣下若隱若現,她外套裡面只穿了一件上衣。

  一時心跳如擂鼓,降谷零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走向洗手台。

  擦肩而過時,鼻間縈繞著一股濃烈的草木香,是他慣用的洗髮水。然後是淡淡的海洋香,是他慣用的沐浴露,最後是極淺的木質香,是他衣服上的香熏。

  就像他整個人包裹住森枝一樣,心臟快要跳出胸口,手幾乎要克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金髮男人慢慢調整呼吸,強壓住內心的悸動,打開鏡櫃,找出吹風機,隨意找了個話題:「為什麼突然叫我透?」

  他知道森枝不喜歡叫他的假名。森枝的眼睛能看穿一切虛偽,所以十分討厭虛假。

  金髮男人將吹風機遞給森枝千秋。

  森枝千秋伸手接過,指尖在燈光下溫潤白晰,透著淡淡的粉。她語氣平靜:「要習慣這個名字,不是嗎?萬一哪天叫真名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你說得對。」金髮男人閉上眼,告誡自己,屬於降谷零的一切都被抹去了,他現在是安室透。

  浴室里傳來吹風機的嗚嗚聲,夾雜著森枝千秋的哼歌聲。等一切歸於平靜,他才下樓快速沖了個澡。

  走出浴室,他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森枝千秋坐在沙發上,亞麻色頭髮散落下來,閃著綢緞般的光澤。外套下,瑩白的小腿仍暴露在空氣中。

  藍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她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我剛剛得到消息。你上次給我的東西,我已經找實驗室弄到相同的材料,調配出一樣的比例。」

  哼哼,她學會易容指日可待。

  金髮男人從衣櫃裡翻出一件薄毯,遞給森枝千秋:「開著空調也有點冷。」

  森枝千秋滿腦子都是自己即將學會這種高超的技術,完全沒感覺到腿上的冷意。但她還是接受了降谷零的好意,將毯子蓋在自己腿上。

  她迫不及待地追問細節:「頭髮可以用假髮替代,那她易容時怎麼處理假髮和臉部皮膚銜接處?」

  降谷零無奈坐在她對面,開始回憶易容的細節。

  森枝千秋聽完,雀躍地說:「我們喝點酒慶祝一下吧!」

  她擔心自己晚上認床,會睡不著。

  第41章

  森枝千秋的眼神落在餐廳的酒柜上。酒櫃有好幾格,但是只擺著一瓶酒。

  一瓶波本威士忌。

  降谷零:「……」

  他厲聲道:「不行!」

  森枝千秋望過來,燈光瀉進那雙藍眼睛,如春日的陽光般明媚,降谷零剩下的話一下子卡在嗓子眼,勉強擠出幾個字:「喝酒不好。」

  「啊?」森枝千秋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疑惑。這話聽起來像是對未成年人說的,她都是24歲的成年人了。再說了,酒量不好的人,在家裡擺這種烈酒幹嘛?

  幾秒鐘後,她恍然大悟:「我差點忘了你的代號是波本。這酒不是用來喝的。」

  頃刻間,金髮深膚的男人臉色微妙起來。

  森枝千秋奇怪道:「我猜錯了嗎?」

  不應該呀,按心理學來說,這瓶酒應該是他臥底身份的錨點。他在用這瓶酒提醒自己。難道猜錯了。

  「你猜對了。」金髮男人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紫灰色的眼睛晦暗不明。

  森枝千秋茫然,雖然自己猜對了,但他的反應怎麼這麼奇怪?

  而且,現在不喝一點酒,她要怎麼睡覺?她有一點認床。這種事難以啟齒,她只能找了個藉口:「我不喝酒睡不著。」反正事情的真相也差不多。

  「這酒太烈了,容易喝醉。」金髮男人堅定地拒絕,語氣里沒有一絲討價還價的餘地。

  森枝千秋下意識放軟聲音,用手比劃出一杯底的高度:「我只喝一點點。」

  尾音拉長,聽上去有點撒嬌的意思。

  猶豫半晌,降谷零終於還是打開了那瓶酒,舉著玻璃杯,認認真真地給她倒了一杯底。「只能喝這麼多。」

  森枝千秋雙手接過酒杯,白里透粉的手指划過那雙小麥色的手,降谷零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毫無所察的森枝千秋捧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她也不常喝烈酒,自然喝得很慢。

  見降谷零的眼神時常看過來,森枝千秋決心給自己證明:「我的酒量沒那麼差。上次是太困了。」

  絕不是她喝醉了。區區兩杯果汁比酒多的雞尾酒,也能讓她喝醉?那她的酒量豈不是跟降谷零一樣差。

  手上的酒本就沒兩口,即使她喝得再慢,很快也沒了。她掀開毯子,站起身來,左腿彎曲,右腿後移,雙臂擺出一個攻擊的姿勢。「我還能跟你比劃兩招。」

  失去毛毯的遮擋,森枝千秋修長白晰的小腿完全暴露出來,又在她擺出這個姿勢之後,本就若隱若現的大腿也岌岌可危地在坦露邊緣。

  金髮男人眼神掃到她的腿,像被開水燙到一樣,迅速轉開。他溫聲道:「我知道你沒喝醉,可以回房休息了嗎?」

  森枝千秋疑惑地站好,歪了歪頭,沒從降谷零臉上看出什麼,她確實也該去睡覺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