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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不行。我明天跑一趟禾城,這些事情還是當面說的好。」

  第96章 篇七:玉魂·身世

  能買上春運的票屬於行大運,能在春運期間買上兩張往返車票更是開年手氣王者。而老鄭,就是這位王者。

  一見到衛斯誠,老鄭的第一句話是:「你家附近有沒有賣彩票的?」

  五塊錢換五十塊,人也不虧。回到四合院,聽說姜泠被約出門了,老鄭這才舒了口氣。

  「不等我姐回來?」衛斯誠沏了一杯熱茶,打算再等等,「其實是我姐讓我托你查的,不等她回來不對勁吧。」

  「等她回來,我就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了。」茶太燙,老鄭端起茶杯又放下,猶豫了半天,才從包里掏出一份檔案袋遞過去,「你看看這個。看完以後,如果你還覺得可以說,那就你來說。」

  衛斯誠不明就裡,打開檔案袋一看,裡面放著一份舊報紙,還有一份複印好的卷宗。

  報紙上的日期是千禧年冬至,巨大的「禾城晚報」四個字占據了半面篇幅,另外的半面則被一宗滅門慘案所填滿。

  近日,我市發生一起惡性刑事案件。被害人姜某、李某及李某父母於12月21日凌晨在家中遇害,現警方已介入偵查。鑑於嫌疑人手段極其殘忍,本報特此提醒廣大市民群眾出行注意安全,離家關好門窗。同時,如廣大市民群眾有相關線索,可積極聯繫警方。

  聯繫電話:131xxxxxxxx

  文字不長,圖片居多。這則新聞下面還附著警方提供的現場圖:凌亂的屋子、四處噴濺的血跡、模糊不清的腳印、數字證據標記……光看這些圖片就足以想像這一家人當時的慘狀。

  衛斯誠覺得自己手有點發抖,他歸咎於今天降溫,旋即把地暖的溫度又往上調了調。這麼一會兒功夫,老鄭已經抽完了第二支煙,他默默看著那份被放下的舊報紙,心中五味雜陳。

  卷宗里詳細記載了法醫的驗屍結果、警方對現場的勘驗記錄和偵查結果。看完以後,衛斯誠覺得一口氣正正堵在胸口,憋得慌。

  「這意思是兇手找到了,但還沒來得及判,人就病死了?」

  「對。」老鄭也忘了這是自己抽的第幾根煙,他只記得當時看到這份複印件時的震驚,「這個兇手說他單純為了偷點錢,沒想到被發現了,所以才下這種毒手。說起來他也好命,牢也沒坐,什麼罪都沒遭,最後還是躺床上死的。」

  「人沒人性,天沒天道。」衛斯誠扯著頭髮,大有要把髮際線往上薅一寸的架勢。

  「要不要給姜大夫說,看你。」

  「不說,那我姐問起來怎麼辦?撒謊?咱倆能圓得了嗎?我那師父也真是,他一直說我姐是棄嬰,誰知道真相竟然是這樣的!老頭子害人不淺,搞得人謊話都不好編。」

  「到底說不說?」老鄭依然在糾結。

  「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你讓我想想。」

  落日西沉,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家家戶戶都在為迎接新年做準備,到處都是喜慶的顏色。凌岓跟著姜泠回到小院時看見老鄭,有些意外。

  「你不是回家過年嗎?」

  「對,我回家過年然後……有點事,有點事。」老鄭搓搓手,避開了兩人的目光。

  「這老鄭怎麼回事兒?總不至於看見我倆就躲吧。」

  「走,先洗手吃飯吧。」姜泠猜老鄭這趟來一定和她交代給衛斯誠查的事有關,但她不急著點破,也想知道後者的反應怎麼這樣奇怪。

  更古怪的是衛斯誠,他不停地給大家夾菜,自己愣是一口都沒動。只要有人開口說話,他便立馬打斷,一個字都不讓旁人說。這下是個人都能看出他不正常了。

  姜泠使了個眼色,凌岓立刻會意。剛吃完飯,他就拽著老鄭一起去廚房刷碗。

  「老鄭查到什麼了?」姜泠剝開一個橘子給師弟。

  「啊?」衛斯誠裝作無事發生,「他這次來跟我們要查的事情無關,他為別的事來的,只是順道過來看看咱們。」

  「你從小就這樣,一撒謊就到處看,連話都不讓別人說。你在迴避什麼話題?還是幹了什麼壞事不能讓姐姐知道?」

  「沒有什麼壞事。」衛斯誠又開始薅頭髮,「就…好吧我實話實說,老鄭查到了你的身世,但可能…和師父說的不太一樣。」

  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姜泠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可提及的。

  「小誠,沒什麼不能說的。我之前就告訴你,要查清全貌,得先從我和楊叔叔這裡入手,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來路,那還有什麼可遮遮掩掩的呢?何況我都這麼大了,再查到什麼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也沒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衛斯誠欲言又止,僵了老半天才慢吞吞地拉開抽屜,把檔案袋交到了姐姐手上。

  水龍頭裡的水嘩嘩流著,老鄭伸手關上它,等待好友的回應——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把衛斯誠托自己查的事、自己查到的內容對凌岓和盤托出。

  「我也是看了當年的新聞和檔案才知道,姜大夫根本不是什麼棄嬰。她家被那個小偷滅了門,家裡人一個都沒逃過。但是新聞里為什麼沒提到她就不好說了,可能和她那個神出鬼沒的師父有關。」

  凌岓轉身走到客廳,剛好看見茶几上那份附著案發現場照片的報紙。纖細的背影正站在窗前,看不清她的神情;衛斯誠不停搓著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還好嗎?」凌岓走上前,從身後環住窗邊人。他感受到她在輕輕顫抖,又很快恢復如常。

  「我剛剛還說,沒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姜泠深吸了一口氣,但報紙和卷宗上的圖片、文字卻始終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事實證明,在巨大的不幸面前,我還是沒辦法保持平靜。」

  「別為自己設定那麼苛刻的情緒管理標準,有時候眼淚也是解決情緒的良藥。何況,沒有人能坦然面對這樣的真相,我不能,斯誠、老鄭他們都不能。」

  「哭?」姜泠窩在高大的懷抱里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我還沒有哭的資格。等到這些事情結束,我才有資格去看看他們,才有資格說傷心。」

  話沒說完,洪鐘剛巧從外面火急火燎地回來。他手裡端著一個快遞,嘴上還喊著「有大新聞,有大新聞!」

  喊完以後才發現氣氛不對,說書人小心翼翼地放下快遞,比著口語問老鄭和衛斯誠,「怎麼了?」

  「沒事。」姜泠重新回到從前冷靜又理智的樣子,問他,「吃飯了嗎?沒吃飯先吃點東西,然後再說有什麼大新聞。」

  「吃了吃了,沒事就好。」洪鐘摸了摸心口,接著說,「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待過的那個精神病院?」

  「當然記得,你後面住的醫院和那家精神病院還是同一個老闆呢!」衛斯誠立馬接上對方的話茬,一方面他慶幸終於有人轉移姜泠的注意力了,另一方面他也感謝洪鐘打破了這種沉重的氣氛。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我要說的大新聞就是,那家精神病院要倒閉了!」

  「倒閉?為什麼?」老鄭不知道他們說的精神病院是什麼情況,但聽洪鐘這個語氣,這貌似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不可能。」衛斯誠擺擺手,表示質疑,「楊叔叔那麼有錢,醫院裡的設備、服務、技術都是一流的,何況每年送去精神病院的人那麼多,都快發展出辦年卡的客戶了,怎麼可能倒閉!」

  「哎呀,怎麼不可能?」洪鐘齜牙咧嘴地反駁,「我跟你們說,我可都打聽清楚了,介地兒倒閉可不是因為沒錢沒人,是因為介地方太邪門兒!」

  「邪門?」另外四人異口同聲。

  「對呀,就是邪門兒!」說書人順手拿起下午老鄭沒喝的那杯茶,咽了好幾口水後抹了抹嘴,然後才把自己一天的見聞盡數說出。

  洪鐘有早起遛彎的習慣,今天遛完彎,他便突發奇想決定去當初關自己的精神病院「故地重遊」一趟。誰想打了個車到地方之後,卻發現門口的噴泉已經沒了,住院部的大樓也被拆了一半。

  恰逢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把設備搬上車,洪鐘趕緊湊了上去。

  「打擾了小伙子,勞駕問一下,原來這兒的醫院呢?」

  「沒啦!」瘦高個白大褂說,「這不東西都讓我搬走了嘛!」

  「為嘛沒了?」說書人不解,「先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因為…你是什麼人?問這些幹嘛?」

  「我?我…」說書人肚子裡頭全是故事,編起謊話也是信手拈來,「我兒子之前就住介醫院。三個月前才剛出院,介不是最近又犯病了嘛!我還說想送回來再給孩子看看。」

  「唉,您還是去別處吧。」另一位胖一點的白大褂開口了,「這個地方啊,邪性得很!」

  「這話從何說起?」洪鐘掏出兜里的煙,他平時不抽菸,卻總能藉此拉近關係打探到點小道消息。

  果不其然,瘦高白大褂接過煙,率先打開話匣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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