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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娘子,需要我綁你做什麼嗎?洗菜摘菜我手拿把掐,專業得很!」

  「沒什麼好麻煩你的。」

  也許是清月的錯覺,花娘子說話冷冷的。而且花娘子倒在大鐵鍋里的油,左看右看好像是的一個奇怪的圖騰。

  「花娘子,你丈夫呢?怎麼不見他?」

  清月確實改不了問東問西打聽人的毛病。後來的她有的時候反思自己的某些嘴欠時刻,哪怕是躺下睡覺了,都得坐起來打自己兩巴掌。

  就比如這個問題的答案。

  「死了。」

  清月尷尬……「咳咳……抱歉啊,花娘子,提起你的傷心事。」

  「沒什麼可抱歉的。傷心是什麼感覺,早就忘了。像我們這種低賤的身份,連傷心都應該是被遺忘的。一條賤命不過就是上位者用來發泄和怪罪的東西。死就死了,除了家裡人掉兩滴眼淚外,就好像這世界上來都沒來過。」

  「不是的,這世上還有公平公正,所有壞人都會受到懲罰。」

  清月滿懷熱勇地想要替這個世間辯解些什麼,卻發現,花娘子說的似乎才是舉世真理。故而湧起來的熱血慢慢有心虛的涼了回去。

  一路上沒有灼陽以及後來手中追月絕對實力的庇佑,她也早就死了,死在了這個世道上,甚至無人問津她的死亡。

  「公平?公正?小妹妹,你可真是天真啊。你說的東西從來都是自己親手拼殺出來的,想要靠這個世道施捨給你,做夢去吧。報仇雪恨,都要親力親為啊!」

  花娘子波瀾不驚的面龐和字字璣珠的言語和讓清月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冷,仿佛掉到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眼前的女人,究竟在這世上經歷了什麼,能將這麼冰冷而殘酷的道理如此平靜的說出。

  說實話,清月有些害怕,害怕這個女人,身體也在不自覺的後退。

  「花,花娘子,我先去看看銀峰。」

  花娘子緩緩回頭,臉上的五官扭曲變形,直到一個男相完全顯現。

  「晚了。」

  「銀峰!」清月拔腿便跑。

  男人對準清月扔出手中菜刀,菜刀於電光火石之間化為一根繩索將清月捆住,摔在了地上。

  銀峰也是在聽到清月呼喊的瞬間起身,而又被施過法術的桌椅化成的荊棘鎖鏈捆住。

  男人一個閃身便移到院外,這座竹屋也徹底被扯下了它的偽裝,化為一個囚籠。

  靠!路邊的孩子不撿!才是真理啊!清月罵自己,真的是一位快要蠢得出奇了,人怎麼能怎麼次次都上當,噹噹不一樣!

  清月對外面的男人喊話:「我說大哥!咱們又無冤無仇,你抓我們幹什麼!銀峰!你跟誰結過梁子沒有啊?」

  喊完後,清月腦子裡就冒出來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晚飯不會說的是他們倆吧?!

  男人冷笑:「我們的確無冤無仇。」

  清月直翻白眼,「那你有病啊!殺我們有什麼意思?!你被更厲害的人打壓,然後抓我們這些更弱的人來欺負,滿足你恃強凌弱的自尊心嗎?!」

  「小妹妹,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既然對他們有恨,自然不會同他們同流合污。抓你,只是為了報仇。」

  清月懵了,不是剛說完他們之間沒有冤情也沒有仇恨嗎?怎麼又說這話?

  「不是沒仇嗎?」清月委屈。

  「他能為了你現身四方擂,連死都不怕。自然會為了你,在我面前自戕謝罪。」

  清月瞬間被五雷轟頂,恐懼如同一隻冰涼的蟒蛇將她的脖頸纏繞。曾經為她打過四方擂的只有一人——灼陽。外面的男人,是灼陽的仇人!很有可能,他就是三位城主之一的手下,來抓她以要挾灼陽。

  轉而剎那,憤怒占據了清月的理智,「你說灼陽是不是?!他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我告訴你,你想用我威脅他?!痴人說夢!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自殺的方式有很多種,只是當一個人手腳都被束縛住以後,那可供選擇的方式就不剩下什麼了。大概只有一種,也就是咬舌自盡。

  清月幾乎是想也沒有想,就要去咬自己的舌頭,纏在她身上的繩索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用意,刷的一下便將她的口腔填滿,讓她死也死不了。

  恨自己無能的淚水自清月

  的眼角滑落。怎麼辦,灼陽引頸自盡的畫面在她面前閃過。

  求求你,灼陽,一定要自私一次,請堅定的選擇自己的生命,求求你……欠你的太多了……

  男人自言自語的話給了拉回了正在悲傷的清月。

  「什麼灼陽,是那自私自利,鼓動女人替他掃清障礙的玉清仙君!呸!狗屁仙君!他的所作所為,妄為仙君!我要他!給我的嫂嫂償命!」

  清月在地上掙扎扭動的身體也停了下來,什麼?誰?玉清?還仙君?她也不認識啊?這男人報仇都找錯人了,有病吧!

  清月白眼都快要翻上九重天了,奈何嘴裡塞滿了繩索,一句話也說不了。

  「啊!」驚叫一聲。

  外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清月開始嘗試著。自己扭動身體,想要從地上坐起來,努力伸長脖子,要看外面發生了什麼。

  若是說起外面的的一幕,著實是有點詭異,但詭異中又處處透漏著合理。

  竹屋外平平無奇的一棵樹在男子大放厥詞後給了男子一道法刃,把他打得吐了好幾口血,半天沒緩過來。

  銀峰從樹中走出,捏訣念咒,擊向困住清月的囚籠,砰的一聲,法力凝成的囚籠碎成粉末。

  清月震驚的看了看外面大顯身手的「銀峰」,接著眨了眨眼,又望向了離她沒多遠也被五花大綁的「銀峰」。

  嗯?銀峰,是雙胞胎?不不不,應該是障眼法。嗯?他不是沒多少法力了嗎?如此高深的法術他都能用的出?

  清月正在思考銀峰是怎麼做到的,銀峰已經替她解開了身上還有嘴裡的束縛,並把清月從地上扶了起來。

  銀峰道:「我知道他是誰。那個,那個,法力不常有,剛才也是萬不得已。」

  銀峰沒有給清月解釋為什麼法力不常有,因為他不想讓清月徒增負擔。

  他受過重傷後,為了活命,當時醫者便將他的法力封禁了起來。每強行衝破禁制使用法力,都會消耗心血。心血耗光了,命也就沒了。

  「銀峰大哥,你真的太厲害了。這才配得上你威武高大的身軀啊!深藏不露,佩服佩服。」清月給銀峰豎起來大拇指,由衷的讚美。

  「還有他誰啊?」清月小聲蛐蛐,「他沒比我聰敏到哪去,他仇人都找錯了,你說逗不逗。我都不認識什麼玉清。」

  清月和銀峰一起走到那男人跟前,男人撐著身體,不屑地抹去嘴角的血跡。

  「要殺要剮,隨你們,別動阿金。」

  清月蹲下身,恨鐵不成鋼道:「沒要殺你。只是告訴你人質抓錯了。我不認識玉清仙君啊。」

  男人露出惡狠狠的表情,「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他們毀了四方館,拿到麒麟角去救你了。」

  清月「靈光」的腦子非常及時一閃,他們……她的四方館之行,似乎不只是和灼陽一起去的,好像還有赤盲。

  但是,仙君?身份也不太對吧,赤盲自始至終都說自己是魔族,是英捷將軍的手下啊。難不成他還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和灼陽?

  第104章

  「要怪就怪我技不如人,鬥不過風吹雨那狗東西!替我哥報不了血海深仇!又白白搭上嫂嫂一條性命,和風吹雨同歸於盡!」那人說著說著淚如雨下。

  「現在又抓不住你們,殺不了玉清那個骯髒小人!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真想能像殺那頭老牛一樣!把你們都殺了!嗚嗚嗚嗚嗚嗚……我真是沒用啊!啊!我真是沒用!」

  清月被眼前這個男人號的肝疼。

  趁此之際,銀峰在清月耳邊道:「小少君打擂那天我也在上工,他說的花娘子也死在那天,人太多我沒上前,聽其他客人說,兩個人是那樣那樣死的……」

  「哪樣哪樣啊?你打什麼啞迷。」

  清月回頭一看,銀峰莫名羞紅了臉。

  「你小孩子,別,別問的好。」

  許是聽到了這邊男人鬼哭狼嚎的聲音,小阿金跑回來查看。

  接下來的場面更不可控了。

  被打翻在的親人,憑空消失的家,還有侃侃而談的「罪魁禍首」。

  小阿金一邊哭,一邊用力推了清月一把,然後撲倒男人懷裡。

  「嘿!這孩子!」

  小阿金手裡拿著一根樹杈,雖還在流淚,也將男人護在身後,完全沒有初見他們時那種恐懼,眼神是那樣兇狠堅定,像是一隻護食的小獅子。

  「不許你們欺乎窩酥酥!窩打鼠你們!打鼠你們!」

  「阿金!到我身後來!阿金!」

  男人強撐著被重擊後疼痛不止的身體,站起身來,將阿金用力箍在了身邊。

  清月泛濫的同情心總是在關鍵的時刻發揮作用。她真的一點也看不了這種相依為命的親人苦求生路的場景,她總會想到自己的父親。心軟,在所難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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