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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陽繼續,「無論此陣是否能成,都不會有一兵一卒因陣法崩塌而犧牲,所以白虎城主也不必擔憂您麾下魔兵安危。」

  不過石安玉的話倒是給白虎姬提了個醒,白虎姬忽的轉了話,「您是小少君,我是臣,不必向我交代,白虎城上下聽您差遣。」

  灼陽又是抱拳躬身,鄭重道:「還勞煩安玉叔叔前往青龍城外起陣,白素到朱雀城外起陣,白虎城主斬殺三城主。勞煩各位了。」

  帳中三位同時回應,「小少君言重了。」

  灼陽起身,石安玉有有了疑問,「灼陽。」

  「怎麼了。」

  「作為哪怕是四人起陣,也要選出一位法力最為強盛者作為陣眼,相較之下,便由我來吧。」

  「不必。我來。」

  「胡鬧,」白素先插了一嘴,「四人之中,恐你是法力最低者,怎麼可由你承擔陣眼。」

  「我會啟用神魔之力。」灼陽答。

  第99章

  清月第不知道多少次醒來後巴望著床帳,記憶荒的湧向清月的腦袋,她機械的爬起,接受了自己被灼陽丟下的事實。

  然後平靜的穿戴好衣裳,準備啟程去往白虎城,她說過,她會死在去找他的路上。

  清月推開門,身後傳來一道儒雅的聲音,「月兒妹妹,你,定要去尋他嗎?哪怕那裡是你一生也可能到不了的地方。」

  「是。」

  清月沒有想多與付春山糾纏,頭也未回,便又抬腳離開。

  「且慢。前路漫長,總差不下這一時半會兒,」付春山的聲音始終像是山泉中浸泡著的暖玉,那樣溫柔。「煩請月兒妹妹再賞我一點薄面,至少回頭看我一眼,與我話別。」

  清月開明的很,丟下她,讓她窩了一肚子火的人,是灼陽那個混蛋,不是對她照顧有加的春山哥哥,沒必要給人家甩臉子鬧脾氣。只是,此時的確胸口太過酸痛,像是壓著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喘不上氣,哪怕知道她與付春山此去一別大概是今生不見,也很難慷慨擁抱道上一句莫愁前路無知己的話來。

  她勉強著自己用力擠著面上堅硬的肌肉,挑出了一個笑來,想著春山哥哥那樣善解人意,大概也不會怪罪於她。

  清月回頭見到付春山的臉色,也吃了一驚,左看右看,春山哥哥的臉上哪怕掛著笑,眼睛裡跑出來的悲傷也不比她少。

  「先坐吧,月兒妹妹,昨日你起了熱,後半夜才退了燒。」

  「是春山哥哥照顧了我一整夜嗎?」

  「算是吧,哈哈,家裡的下人才是出了主力,我也就是在一旁添亂。」

  聞言,清月慌忙摸向自己左手上帶的追月,沒沒捨得,又要去擼右手上的貪響,還是沒捨得,最後靈機一動,想起了那條白虎城而來價值不菲的衣裙。從她的包袱里翻了出來,小心翼翼放到了付春山的面前。

  她不欠外人東西,人情債尤其,一張餅的情義住一夜也便還了,第二夜還是需要用些物質來抵住宿費。甚至一想到從前睡大街的日子,她甚至有些心虛,覺得是不是給的太少了。

  「別嫌少,春山哥哥,這套衣裙已經是我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了,不要推脫,爹爹說人生在世不要欠別人的,欠的多了,便還不起了。」

  「那,」付春山一指,笑了「可是看起來你手上戴的鐲子要更值錢些。」

  「他們……」清月哆嗦著將貪響和追月藏到了袖子裡,「不行,其他的任何我都可以抵給你。」

  「與月兒妹妹說笑而已,這套衣裙足夠了。」付春山笑得勉強,「有了這套衣裙,看到也能時常想起月兒妹妹來。」

  「既如此,春山哥哥,我們再會。」

  「我們真的還能再見嗎?今生?很抱歉,我想問問你,並不是臨別時的客套,我想知道我的等待會不會有意義。」

  「春山哥哥,未來便交給未來去吧,有緣,自會相見。」

  「可是,可是……月兒妹妹,你的未來本就應該是屬於我的啊……這是你我的命啊。」

  付春山的靈魂深處有兩個自己在打架,一個對他說,有為君子,自當心胸寬廣,海納百川。另一個對他說,不為不可成,不求不可得。

  「我不信命,倘若信了,我應該早就死了。春山哥哥,祝你功成名就,覓得良緣。」

  付春山大笑,不為不可成 ,他嘗試過了,為自己努力過了,沒有結果,至少不悔。笑過後是他坦然的接受。

  「那便多謝月兒妹妹了。」

  付春山拿出一個信封來,遞到清月面前,「這封信,是灼陽交代,你我垂垂老矣後,那時如果我願意交給你,你也還願意看,再交到你手上的。想來,也不會有那個時候了。我便把它交給你好了。」

  清月抬頭看他,眼裡有驚訝,有感謝。

  付春山站起身來,拍了拍清月的肩膀,「坐在這裡,讀完這封信,月兒妹妹便離開吧,我便不去相送了。望,一路珍重。」

  話閉,付春山便離開了。

  清月捏著那封信件遲遲沒有打開。信封摺疊的很整齊,每一條痕跡都很整齊,不存在一絲一毫的歪扭。光從信封來看就鄭重的不像是灼陽那個神經大條的人能夠耐心折的。

  清月自己在想,灼陽那個混蛋會這些什麼給她。會不會問她活到多少歲了,會不會問她是否歲月圓滿,子孫承歡,會不會嘲笑她,滿頭華發,一口牙也點了個精光……會不會,會不會提起想她。

  懷著忐忑而期待的心,清月拆開了信件。上面工工整整寫了四個大字:吾愛清月。

  再無其他。

  啪嗒啪嗒啪嗒……淚花綻放在紙上,浸透了紙張,模糊了文字。

  「灼陽……你個,混蛋……」

  怎麼看起來那樣高傲一個人,事實上竟然如此膽小,就連愛都只敢在她行將就木的時候告訴她。

  愛到底是什麼,答案似乎並不唯一。清理用生命教會她,愛是偷偷的就給你一切,甚至是生命。灼陽又告訴她,愛是在藏在心底,哪怕委屈自己,默默退出,也要看著愛人幸福。

  清月愧疚啊,她明明知道不能虧欠他們,卻絲毫都沒有償還。她明白,他們都愛她,可她也有自己愛人的方式,她不想要自己永遠被動的接受他們的給予,而不做付出,哪怕她能給的只是無聲的陪伴。那她再也不願與他們分開躲避,她要與她的愛人風雨同舟,生死不離。

  這個寒冷而漫長的冬天,從清月無聲的哽咽中拉開了帷幕。沒有了灼陽的跟隨清月又踏上了獨自流浪和尋找的旅途。從前的她除了父親留下的占卜算卦的傢伙事可謂是光杆一人赤條條,通灼陽混了一年不到,又多了貪響和追月。

  清月有時候自己一琢磨,他倆人真有意思,人都棄她而去了,還留這幾樣東西做甚,白白在夜深人靜睹物思人,惹她傷心流淚。再轉念一想,至少他們還留給她這些東西,讓她還能想起他們來。

  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放在清月當前的境遇上,她覺得那些沒事就說兩句「俗話」的白鬍子老頭真是沒說錯。自己找爹找了好幾年,破廟裡供果也吃過,橋洞裡也趴著睡過,當時也沒覺得多苦多難,結果跟著灼陽睡了兩天客棧,吃了幾回酒樓,窮日子還過不慣了。

  遙記數月前她還就離開灼陽獨自闖蕩的問題和灼陽吵過一架,那時候她昂首挺胸的和灼陽吵啊,說自己離開誰都可以,現在可真是自己打自己巴掌。身邊沒了他,連看見兩隻癩蛤蟆在大路上打架的趣事都無人分享,唉,孤獨啊。

  她一人獨行,孤獨可以算得上她遇到的最為微不足道的一個問題了。掰著手指頭數,溫飽,住宿,生命安全,哪一個不比孤獨要更讓她頭疼。

  倘若追月還能夠一如既往的發揮驚世神兵的威力,清月覺得自己走到一個地方,接點除惡霸,捉小妖的外快也能讓自己吃飽喝足。可是自打那日起,追月別說一支箭也射不出來,連亮也不亮了,現在和一隻平凡的手鐲沒什麼區別。但也不能這麼說。追月比任何一隻凡界的手鐲都更加精巧秀氣,不,是天上人間。

  大概餓了有三天,清月終於記起她還能給別人搖卦算命賺些錢來啊,真是餓糊塗了。

  她沒有擺攤的門臉,不知道供著哪路神仙的破廟裡順出來一隻缺口的破碗,又撕了廟裡兩塊破布,到人家買包子的灶火坑裡掏出一塊燒的黢黑的木炭,寫了「占卜」兩個字,掛在一根長樹枝上,搭起了一個簡單的攤位。然後席地而坐,在人來人往的鬧市又蹲了一下午,餓的眼冒金星,也沒等到一個客人。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自嘲一笑,呵至少不會比這情況更差了……她抬頭,眯縫著眼睛瞧著天上灼熱的太陽正不遺餘力的向人間撒著金燦燦的光輝。

  氣若遊絲地嘟囔,「混蛋,滾蛋了也不知道給我留點錢,自己守著金山銀山過去了,哼……有本事,你給我撒點金子來……我也就寬宏大量,少罵你兩句。」<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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