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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話,沒有哪個女人會不愛聽。」她嘟囔著念叨,腳丫子卻誠實的輕輕晃動,透露出自己心頭的開心。

  「但是,外面很多人說…」她略有幾分猶豫,對上他低垂的目光,「說你放縱自己,卻嚴苛要求民眾,並非合格的神。」

  「吾擁有一位妻子,對某些人類而言竟難以接受,無非是想要放寬生存線。鐵血法律下人人皆是守法公民,法向不法讓步,只會引起一連串的邪惡效應。」

  他說這話時,語氣驟然冰冷下來,夾雜著幾分對難以教化的、仍舊心存獸性之人的濃濃厭惡。

  眼中的秒針轉動速度也跟著微妙的加快了。

  初雪忙輕拍他的肩膀,「不生氣,他們都是壞人,我不會聽的。」

  冰冷被驅散,他與她脖頸交錯相擁。

  彼此感知與另一半共頻跳動的心臟,他的心裡唯有滿足。

  初雪覺得奇怪的事情很多,比如她知道自己很愛自己的丈夫,可很多時候她在面對與丈夫的親密相處時,會生出一種微妙的旁觀視角。

  唯一讓她有參與感的只有更深層次的親密接觸。

  因此,床榻間她格外的痴纏他。

  「你總是這麼維持著理智,失控起來又會是什麼樣子?」她的汗液被他清理乾淨,烏黑的長髮鋪在床上,迷亂而香甜。

  他的白髮與她的黑髮交織在一處,靡靡亂心,「沒有理智,與野獸無異。」

  「理智與克制,是人類可以擁有的最為高級的武器。可這種武器並非生來就有,多為社會中受到秩序馴化形成。」

  「在規訓人類時,我也在嚴苛的要求著我自己。」

  「你不會想知道我失控的樣子。」

  「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吧!」初雪不滿,用力摟住他的脖頸壓了一下,「明明知道我很好奇。」並且有逆反心理。

  他順從她的力道,兩人的胸膛款款相貼,柔情蜜意間滋生潮濕灼熱。

  「我的欲望,是你。」他耳語,「若我失控,你會受到傷害。」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面頰驟然緋紅,頭頂擦過他的下巴依偎進他的胸懷,「啊?噢……但是……」

  知道她想歪誤會,他並未否認,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腰線,緩步敘說:「你知道,q欲與食慾的界限可以被混淆,自然界中,q欲與食慾需要同時抵達頂點的獸類也很常見。」

  初雪聞言懵住,怔怔然:「你是說,你對我也會有食慾嗎?」

  「相愛的人都會有。」他輕輕安撫。

  初雪認真回想,發覺在親熱的時候,偶爾意亂情迷她的確會忍不住啃咬他的脖頸、唇瓣、臉龐。

  心底涌動著想融為一體,拆吞入腹的期盼和y望交織與共。

  「好像,母螳螂就是這樣。」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綠色的叢林。

  「大多數獸類的第一目標是繁衍,為了獲取營養,也是為了刺激雄螳螂,雌螳螂會把公螳螂的腦袋摘掉吞入腹中。」

  「公螳螂的神經抑制中心在頭部,一旦頭部被摘掉,也就失去了抑制本能,它的身體便會長期處於亢奮狀態。」

  「人類卻不一樣,極少有人類會將繁衍納為人生首選目標。」

  初雪懂了,「所以剛才你說,沒有秩序的人跟野獸沒有區別,即便是神也是如此嗎?失控的你也將淪為野獸?」

  「那我希望,這天下能秩序長存,鐵律之火永燃。」

  「阿凜永居神位!」

  說罷,她狡黠的翹起嘴角,「跟秩序之神共享生命的我也能獲得永生!」

  他卻似真似假的嘆氣,「沒準,再過兩百年你就厭倦了我。」

  「才不會!」她親昵的圈住他的腰身,「我最最最愛老公,我要永遠當秩序的小跟班!」

  「噢,還有——」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他略微怔住,下意識檢查她的身軀。

  「還沒有,別緊張。」她沒好氣的拍走他的緊張,「我已經準備好了!」

  「不……」

  「可是我想。」

  「寶貝,並非擁有生育能力,就一定要承擔起孕育子嗣的責任。」

  初雪神態天真,「誕育之權在我身上,我有不生的權利,自然也有生的權利,決定權在我!」

  「我很清醒,我沒有被任何人蠱惑!」

  「當然,如果可以無痛當媽媽就好了…」她期盼的星星眼。

  「你的算盤。」他鬆了口氣,不自覺露出一絲笑意。

  無痛擁有孩子的方式自然是有的。

  妥

  善準備了三月之久,他從雙方身體裡取出精血相融。

  初雪能敏銳的察覺到從自己身體裡取出血液之後,她立馬感到疲勞,所幸他源源不斷的供度旺盛的生命力彌補了那份不足,她很快就恢復如初。

  相融的精血被一層透明的泡泡保護著,淡金色的光芒不斷注入其中,它鼓動著、跳躍著,不多時一個胚胎的輪廓顯現在人前。

  透明的泡泡流淌著無數金光,緩緩落於寬大的荷葉中心,安安靜靜。

  「哇。」初雪靠近過去,伸出手指輕輕觸摸金色泡泡。

  「軟的!」她驚訝。

  指尖輕戳金泡泡,仿佛戳到了裝滿水的皮球,柔軟富有彈性。

  他牽住她的手,兩人一同長久的立在金色泡泡身邊。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金色泡泡一日日成長著,它的生長周期達到人類所不能理解的五年之久,並且隨著時間的渡過,它越來越小。

  初雪最喜歡的就是在吃完晚飯時到荷葉邊看一看小金泡泡,它已經有了靈智,是個調皮的性子,時常會藏起來逗弄她,然後再忽然跳出來嚇她一大跳。

  不過,她近日以來很嗜睡,許是因為冬天要來了?

  秩序陪在她身邊的時間與日俱增,醒來第一時間看到他已經是常態。

  揉揉眼睛,初雪側身圈住他的腰。

  他輕托她的面龐仔細端詳,似乎在確認沒有異樣。

  她掙脫,迷糊的蹭他的腰,「怎麼了?」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閉著眼睛,她困困欲睡,試著感受,「總覺得很累…就好像是不眠不休的運動了一整夜一樣。」

  「是不是睡得太多,睡過頭了?」說著,她睜開眼睛揉揉自己的小腿。

  他悄然鬆了口氣,抵著她的額頭,「沒事,或許是吧。」

  「泡泡怎麼樣了?」

  「當然是跟媽媽一樣在睡覺了。」

  初雪嘟囔了幾句,安心的入睡。

  如此睡了沉沉的一覺,她起床吃了些食物便迫不及待的去荷葉邊看孩子,往日裡一見到她就活潑的山下亂飛的金泡泡此刻安安靜靜的躺在荷葉上。

  「真睡著呢?」她戳了一下金泡泡。

  泡泡一動不動,「睡的好死。」可惜的嘆息,她心情大好,回到冬日的暖陽下作畫。

  冬日的午後溫暖宜人,普照著淺金色的光,她依靠在藤蔓邊冥想著作畫,今天畫的主題是一家三口。

  泡泡出生後究竟會長成什麼模樣?

  她想著,大約眼睛像父親?鼻子和嘴巴像母親?

  怎麼想…感覺無論像媽媽還是像爸爸都漂亮的不得了呢!

  想著,她對鏡自照,赫然在自己的左眼角下發現了一顆黑色的痣,瞧起來與淚痣無異,可她並沒有長過淚痣。

  拉近鏡子,仔細摸了摸,竟然還有些疼痛。

  「聽說了嗎?多年前被鎮壓封印的邪主竟然復甦了。」

  「知道呢,平原區全都淪陷了,隔得老遠都能聽到奇怪的聲音。」

  邪主?

  沉淪嗎?

  初雪心裡划過一絲迷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本靠在樹邊,不易被看到,忽然出聲嚇到了閒聊的兩位婦人。

  兩人看清初雪的面容,紛紛肅容低聲,「夫人,正是最近兩日的事情。」

  「是沉淪?」

  「是他,絕對是他,我們都看到了!」其中一位形容激動,「真希望我主能早日平定這些雜亂的事情!」

  「可是,」初雪一頭霧水,「多年前沉淪不是被秩序圍剿的沒命了嗎?復甦?怎麼做到的?」

  「沉淪卑鄙,聽說他偷走了我主的力量,重鑄了肉。身,比從前更加肆無忌憚,凡是聽過他聲音的都入了魔!」

  阿凜的力量被偷走了?

  初雪急匆匆丟下畫回家去。

  上一次圍剿沉淪,是她尚未覺醒之際,彼時她與阿凜的分身戀愛、成婚,可分身信奉邪主,也一同被圍剿了,她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心要報復阿凜,後來才知曉分身與阿凜竟然就是一個人。

  誤會被揭開,她與阿凜相安無事,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再度身披嫁衣嫁給了他。

  沉淪理應在那時就被剿滅乾淨才對。

  許是身為母親的本能,她心裡刺刺的跳著。

  回到荷葉邊守著金泡泡才肯放心,金泡泡睡得很香。<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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