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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它如此剖白的坦誠,喬知遙有些意外,她還以為自己得和對方周旋好一陣子,隨後想了想:「沒了。作為交換,你現在可以向我提問,我會回答的。」

  「……真噠?」青瓜揚起腦袋看著她。

  「真的。」

  「那我真的問了,你別生氣哦。」他故作鎮靜。

  「不生氣。」

  「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地上那個,哦,現在站起來的那一坨影子史萊姆,到底是什麼玩意?」

  第101章

  一點短暫但足夠震驚地情報交流後,青蛙先生愣半天沒動,甚至沒意識到喬知遙已經將它放了下來。

  「……你追了這麼久的災厄,卻連它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誰能想到。我八歲知道自己會魔法的時候就夠震驚了,現在二十八,你告訴我魔法是外星人詛咒的產物……」

  兩隻小短手捂住了臉:「簡直就是……救命啊。」

  它的情緒上的崩塌不似作假,隨後很努力地調整好心態:「還有術士知道這些信息嗎?」

  「你知道嚴羅嗎?」

  「啊當然。我有很多朋友都去他哪裡工作了。術士界好多年的老大。詛咒運用巔峰造極的專家,站在巔峰的男人。他一直是我的偶像來著。」

  喬知遙毫無感情地把他賣了。

  「他也是隕星。」

  「哦,啊?不,不是……他是隕星?!和地下這麼大隻怪物一樣的東西。」

  「不然他為什麼能活這樣久。」

  「我還以為是詛咒的關係,呃好好好,也沒差是吧。」青瓜頓時有點繃不住,「……還有誰知道?」

  「沈家。」

  「哦,他們啊。」青瓜輕蔑地哼了兩聲,許久沒和懂這些東西的人聊天,親切之餘有些話癆,「現在術士人員凋敝。但每個城市都會有一兩個能頂事的。沈家好像是W市的主管,我瞧著可不舒服了。誰家祖上沒闊過,就他們整天呼三喝四。等等……你說他們和隕星也有關係的意思是……」

  喬知遙把沈家現在的這對兄弟在W市獻祭居民的光輝歷史講了一遍,聽得青瓜直呼。

  最後,她補充了一句:「他們獻祭的目的,是為了召喚新的隕星,從而消除他們身上舊有的短壽詛咒。」

  「他們成功了?」青瓜算是沒了開始的忌憚,就差再搬個小板凳過來聽故事。

  他已經脫離了人類社會快十年,難得聽到外界的,和自己相關的事情,親切感頓生。

  「……算是。召喚過來了一個滿月的星星,不過才甦醒,連自我意識都不完全,很好對付。」

  「啊?你的意思是……」

  「我吃了。」

  短暫地沉默後,青瓜雙手抱拳,給她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托嚴羅和她這麼個案例,原先對於外星物種的恐懼濾鏡也散了個乾淨,他覺得自己有點魔怔,不知怎得脫口就是:「啊對了,還沒問過您的姓名,小弟人間張正華,法號無敵。」

  ……無敵?

  這法號取的,難怪敢一個人不遠千里來切爾諾。

  「喬知遙。我記得剛剛告訴過你。」

  「…嘿,還挺熟悉哈哈。」他試圖湊個近乎,「之前好像看過一則新聞,說有個搞生物的叫這個名字。」

  「……」

  喬知遙沒有接話,青瓜愣了很久,最後終於冒出來:「親人啊。」

  ……好有活力的人類。

  很容易讓她聯想到孫越飛。

  青瓜很誇張地:「以後小弟就和您混了……」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緊剎車,瓜身扭了扭,看向一邊的阿諾。

  他抱著刀,一如既往,從他們開始說話時就完全不曾插話,如果不是幽幽飄過來的一點詛咒氣息,青蛙都要以為這人在假扮什麼沉思者雕像。

  「哥,我沒有別的意思。呃,我是說,放心,我絕對不會搶您老大哥的位置。您永遠都是姐最好的馬…哦不,抱歉,口誤。」

  「倒也沒差。」喬知遙面無表情地拉著他坐下。

  「啊?」

  她反掌,右手食指上還帶著和他重新生成的心臟里一對的銀色戒指,看得青瓜身體中間代表嘴的那條縫硬生生凹成個圓圈。

  「不是!這是可以的嗎?不,姐你剛剛說他是以前是人類?」

  「是的。因為一些意外。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青瓜震驚:「我說怎麼這麼奇怪,看起來和普通的異種不太一樣。他身上除了詛咒,剩下的有人類、以及你的部分?」

  「可以這樣理解。」

  青瓜也不知道腦補到了什麼,她又從一顆黃瓜的身體裡同時聞到了同情、震驚與愧疚。

  「不好意思啊,之前可能是對你們有點誤解……不是兄弟你怎麼好像更加生氣了,我對姐沒有想法!做人挺好的,真的!」

  「……」

  聽見喬知遙又笑出聲,阿諾抱著刀偏過臉去。

  「哥這是真生我氣了?」青瓜膽顫心驚,他做了術士許多年,當然知道有些後天的異種都是些執念強得嚇人的怪胎,寧惹十妖獸,不收一人鬼,這是術士界不成文的規則。

  「沒有。」喬知遙解答,「他只是有點害羞。」

  「……」

  好好好。

  青瓜蹬著小腿跳到桌子上,強迫自己不把眼前這個一米九的壯漢和什麼奇怪的嬌夫人設聯繫在一起,清了清嗓子:「總之姐,你有什麼計劃沒有?」

  「談不上計劃。只是一個猜想,關於『它』的藏身之處。」喬知遙將他寫的冊子和派羅給的皮捲軸放在一起,指著雙方重合的那幾點。

  除了不能說謊外,只剩下。

  「白塔。」

  遠遠地,在低矮原始地村莊,與周圍一切格格不入的,仿佛一直插入雲霄的,白塔。

  它似乎能夠連接至天際,或者人間的地上,就在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爭吵。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場軍事會議在一片鴉雀無聲的沉默中結束,嚴羅向著火山口走去,他站在海平面上,齊嵩在岸

  邊向他發出了一直以來疑問。

  「哦,是小嵩啊。」明明底下還有更加緊急的事情,他卻願意從海面走出來,踩著礁石,走到他身邊。

  他攤手,有些無辜:「如你所見,我只是想保護人類的安全。」

  「不。你不只是這麼想。」齊嵩皺起眉,「你從來不干涉人類的會談,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嚴羅笑了:「一點告誡罷了。我見識過災厄的力量,他遠比你們想像的強大,這個世界不需要無所謂的犧牲。即便是進化,我也希望以流血最少的方式。」

  「回去和他們商量商量,取消這次的合演,基地和世界各地的術士會保護普通平民們的,它不是現在的你們能夠相提並論的對手。」

  「你是否有些小看……」

  「齊嵩。」嚴羅頭一回連名帶姓地喊他,「當年我在C區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一般的人類不同。你的靈魂剛正不阿,有著自己的一套原則。我確實欣賞你這樣的人類,有著讓我都為之嘆服的觀察力與頭腦,又有著閃閃發光的靈魂,或許也正因如此,地球上的這些生命才對我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齊嵩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手中的手杖。

  「但這樣的人往往過於相信、也過於依賴自己的判斷。眼中所見,往往會欺騙人做出錯誤的決定。」

  嚴羅微笑著:「正如你告訴了她我的弱點,以至於她利用『共鳴』逃脫後順勢進入切爾諾火山,我還沒有辦法確認災厄的提前甦醒是否和她有關,也不打算讓你為這件事情負責。」

  「但至少,不要犯下第二個錯誤。」嚴羅的目光凌冽,如同冰川上危險的一道冰錐,「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會獵殺災厄,它的血,也將成為全人類進化的基石。」

  「自大。」齊嵩倒也沒有犯怵,將拐杖敲得震天響。

  「你甚至沒有問過,我們需不需要你所謂的『進化』。你和我研究了這麼多年,根本不存在完美的結果!讓全人類成為可以掌控生死的術士,你到底在想什麼?如果災厄真的這麼不可控,那難道不應該儘可能團結可以團結的力量嗎?你這麼忌憚我那學生,不就是害怕萬一她真的融合了災厄,你那可笑的願望沒辦法實現?」

  「不,不。就這樣吧,齊嵩。生氣對你身體不好。」

  他俯身拍了拍老者的肩膀,正如許多年前,在C大校園裡拍了拍冒失中撞散他書本的學弟肩膀。

  「我會解決好一切的。現在,你們先躲遠些。明白嗎?」

  「嘻嘻……嘻嘻……」

  齊嵩的耳邊忽然穿來很清脆的笑聲,他扭過頭區去,卻看到了一隻塗著油彩的兩米高的雕像,向他扭除一個詭異的笑。

  「嘻。」

  嚴羅手中青藍色的獵手令一閃而過:「好好的忘了今天的事情。但記著切爾諾是禁區。你也根本沒有喬知遙這樣一個學生。」<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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