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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皎毫不猶豫地斬掉了對方的一隻翅膀,孔朔立刻服軟了。

  他放出了「苟忘凡」……準確地說,他是把自己假扮成了被釋放出來的苟忘凡。

  白皎的血一點一點涼了下來。

  她臉上剛醞釀出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仇恨,濃到化不開的戾氣。

  她看著孔朔在那裡露出驚喜感動的表情表演,用苟忘凡的面孔……她胃裡一陣翻湧,差點忍不住吐出來。

  「你以為我認不出來嗎……」白皎嘴唇微動。

  孔朔的表情僵住了。

  隨後他承受了白皎前所未有的怒火與殺意,體會到了自出生以來從未體會的徹骨之痛。

  那攤血肉盤踞在白皎的腹部,用盡最後的力氣嘲諷:「大業啊,為了大業失去了那麼多,你瞧你的手下都被你的大業洗腦了……不如一開始就做一隻沒有野心的小長蟲,何必要掙扎呢……根本就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白皎喃喃,「不,它有意義……」

  「什麼意義?你自己都答不出來吧,只是用這件事情來蒙蔽自己。」孔朔大笑。

  「實話告訴你吧,白皎,雖然這具比較強壯的再生之體已經被你毀掉了,但是我還留了一份精血,我仍然可以活著,哪怕像蟲子一樣。」他的聲音里透著刻骨的恨意和嘲笑,「我會一直藏著,等再過去幾千年,我又會是強大的妖,而你則會被人族碾壓成塵埃,連渣都不剩……」

  「現在你說你的行為有意義嗎?苟忘凡那麼為你考慮,可她做的也是沒意義的事,舍掉自己的一條命,掐滅我的一個轉生之體而已,這麼大的代價,真是謝謝你們看得起我……不過,能看到白皎痛徹心扉,讓本座無比愉快。」

  肆無忌憚的狂笑聲迴蕩在白皎的心中,她的心像石頭一樣冰冷堅硬,好像再也不能被這譏諷的話觸動分毫了。

  第403章

  「師姐,最近還沒有白皎的動向嗎?」鄭留輕聲問,「我總有些不安。自從苟忘凡死掉之後,她就一直在各地發瘋,讓人很難搞清楚她到底在做什麼。」

  「聽大表哥說對方在翟國、趙國各處行動,但他只是在外出之時看到了白皎在天上飛過,從未與她有過交談。如果是為了尋找孔朔,感覺她親自出擊也沒什麼用……或許只是在找他遺留下來的化骨復生大陣而已。」

  商憫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會不會有些把她逼狠了……」

  鄭留側目望過來,「遲早會走到這一天的,我們也把行動的時間延後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配合各國進攻大燕的節奏,眼下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了。」

  商憫略微有些感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知道這是行動的最好時機,殺掉了苟忘凡之後,白皎又會損失一員猛將,也可以打擊對方的精神,我只是擔心白皎最後會自我毀滅。」

  「師姐的意思是說,她為了報復你,可能會主動和孔朔融合?」鄭留嘶了一聲,被她這麼一提,也感覺有些不安了,「確實,因為她現在恨你了……甚至於我很懷疑白皎對於人族整體的仇恨都沒有對師姐一個人的仇恨大。」

  商憫苦笑搖頭。

  確實是不共戴天之仇,殺了對方一個又一個下屬,一個又一個親人,如果對方還能夠對商憫寬容以待,那真是比聖人還聖人了。

  白皎本來就是那種愛恨非常濃烈的妖,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但是愛和恨的界限在她身上又沒有那麼分明,就比如說白珠兒,不能說她恨著白珠兒,但是她對白珠兒的愛也不是那麼純粹。

  或許現在白珠兒死了,她倒是能在她心裡好好地懷念她了。

  「早知道當初不應該讓師姐的白小滿分身去挑撥苟忘凡,沒了這件事情或許白皎還不至於那麼恨師姐,或許可以我去……我去可能勝算有些小,如果是老師,應該可以吧?」鄭留有些懊惱地說。

  老師當然是指斂雨客,這些年鄭留也和斂雨客見過幾面。

  只是斂雨客沒有前世的記憶,鄭留這個學生對於他來說就像憑空掉下來的一樣。不過他倒是接受良好,第一次見鄭留就非常順暢地接受了對方老師的稱呼。

  他還讓鄭留演示了一下他前世所學的各種陣法技藝,看完了之後對鄭留笑道:「果真是我的學生,手法與我有八成相似。」

  最後他稱讚鄭留:「這世上除我和孔朔以外,你恐怕是陣法第一人了。」

  這話說得鄭留連忙一陣謙虛。

  圍捕孔朔的時候困住他的那個迷陣,就是鄭留所設的。他以林間草木為陣,再配合商憫的魘霧結成幻境,加之孔朔修為大幅度倒退,於是順利地將對方困住了一天一夜,這才讓白皎趕來殺了對方的再生之體。

  「只有我駕馭著白小滿化身才能起到那樣的挑撥效果,換了其他人,恐怕沒有那麼好的效果。苟忘凡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挺冷靜的,要調動對方的情緒並不容易。」商憫道,「不過結果是好的……」

  「師姐,我是擔心你的那個後手失去作用。」鄭留的目光中流露出明顯的擔憂,「你以自身作為巫蠱媒介使對方退去,可如果白皎想要與你玉石俱焚,那麼你的威脅就不會再起作用。」

  商憫沉默下來,細細地思量,「只能希望她能堅強一些了,如果她被我打擊到崩潰,那麼產生玉石俱焚的想法也不奇怪。」

  白皎其實一直是一隻非常堅強的妖,要是意志不堅定,也不可能在時間流轉兩千多年,還一直堅持著推翻天柱。

  但是孤獨是可怕的,會折磨一個人的神志,白皎過往兩千年的孤獨似乎都在近些年集中爆發了。那些她所恐懼的夢魘也在一直追著她,只是她以前讓自己不再去深想,可是現在她認清了自己的內心,真的還能夠像以前一樣走下去嗎?

  「或許剛剛我說得太嚴重了,師姐也不用太過擔心,因為從對方的行為舉止來看,她的首要仇恨目標已經變成了孔朔。」鄭留在認真思考後也自我安慰,「只要有仇恨的目標,那麼在所有仇敵都死去之前,她一定不會產生玉石俱焚的想法。」

  「但是師姐,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如果有第二個替命牌就好了。鄭留從師姐口中知道武國先王是如何離世的之後,內心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他想,如果是他擁有的那個命牌,應該也會毫不猶豫地給師姐用。

  眼看決出勝負的日期越來越近,天下局勢越來越明朗,白皎的行事也越來越瘋狂,鄭留很難不產生那樣的擔憂。

  「你放心,我知道。」商憫對鄭留笑了笑。

  鄭留擔憂的表情有所緩解。

  他們身處於鄭國大軍營中。

  鄭留此刻的身份是鄭國主帥彭文思手下的副將。

  為了更好地集中軍政大權,在開戰之後,鄭國效仿武國,臨時特設了一個特殊的官職,這個官職獨立於左將和右將之上,獨攬軍事大權,名為護國將軍。

  護國將軍彭文思就是這次負責指揮鄭國攻打大燕的元帥,負責指揮三軍,鎮壓後方。

  而彭文思本人實際上早已被鄭瀟的寄生蟲卵給轉化了,只是一具空空如也的軀殼,又被商憫的魘霧所控制,徹底變成了一個被架空了權力的將軍。

  後來商憫和鄭留把控了鄭國,對這麼個好用的工具人進行了提拔,貶去了原本的右將,提拔了彭文思,等到鄭國對大燕開戰,再讓她當護國將軍更是順理成章。

  如今在指揮打仗的根本就不是彭文思,而是商憫和鄭留兩人。

  數日之前,商憫讓彭文思對全軍下令對宋國軍隊開戰。

  並且還讓趙王配合,也對宋國軍開戰。

  同時翟國大軍已經抵達大燕邊境,現在應當已經開始交戰了。西北的譚國經過這些年的休養生息,也已經有了再戰的力量,同樣對大燕發兵。

  由於前些年大燕攻譚對譚國百姓造成了非常深切的傷害,所以譚楨這次下發徵兵令,普通民眾參軍態度總體十分積極。

  他們認為這是一個向大燕報復的機會,許多人的親人都死在了譚燕戰場上,這等國讎家恨無法被輕易磨滅。

  就像鄭國和宋國是世仇一樣,仇恨先是從小事積累,然後又擴大到整個國家,最後累世不休。

  鄭國對宋國開戰,商憫原本還擔心了一陣,怕下方的鄭國士兵不願意攻打宋國,畢竟他們在過去這幾年算是盟友,偶爾還會互相配合,阻擊燕軍,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並肩作戰了。

  但是鄭留對商憫道:「不用擔心,上百年的世仇和偏見不會因為這幾年的盟友之情就磨滅掉。」

  而事實果然如此,軍隊之中雖然有議論,但對於鄭王和元帥的決策並沒有什麼異議。

  三日前是第一場戰役,鄭國軍隊奇襲了宋國的糧草補給隊,並且還大獲全勝,繳獲了不少糧草。

  最後鄭國軍隊及時撤走,給那一支宋國的軍隊帶來了不小的創傷。

  在宋國軍隊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另一邊的趙國也派出了軍隊奇襲宋國軍占領的城池,在後方給予他們狠狠一擊,占領了一座關鍵要地,斷掉了從宋國延伸到大燕的糧食補給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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