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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不會是因為解尊者?小師弟也只在意與師叔有關的事情了。」

  「紀師兄把我們準備的禮物給小師弟,他一定會喜歡的!」

  傳訊符一般是相隔兩地的人們用來傳訊溝通使用的符咒,兩邊各執一枚,對準傳訊符說話便可,也可以用靈力限制聲音的大小。

  往往執著傳訊符的人才能聽見更為清楚的聲音,只是現下對面似乎人數不少,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便顯得格外清晰。

  尤其如今,池硯能感受到過去曾經使用的身體的一些特質因著空靈之體的原因逐漸被繼承,白念先天的敏銳聽力更使得對面師兄師姐的爭執無比清晰。

  「前些日我可聽外門弟子說了,小師弟長得俊脾氣又好,逢人提問都是耐心回答。你們可倒好,不是師父說了我都不知道你們還搶過小師弟的法器!」

  「那不是被解尊者訓過了嘛!」

  「那也是活該!」

  池硯的目光很難從吵吵鬧鬧的聲音源頭移開,紀元伍也很快意識到暴露,他咳嗽了許多聲,只得到了對面同門們的一句關心,很快又被眾人遺忘。

  他只得僵硬地先將準備好的「禮物」送到池硯面前。

  兩人在小屋自帶的庭院裡,一旁竹編的木桌是解星河親手編的,或許應該說屋子裡上上下下許多桌椅,從砍伐靈竹到修飾都是某位大名鼎鼎的劍尊一人完成的。

  紀元伍將儲物袋裡的東西一件件地往外拿,期間不小心拿出一些灰撲撲的法器,又很快被他放回,只留下那些一眼看去便很是稀有的東西,和一些奇怪的法寶。

  池硯的記憶力還算不錯,也很是花費了一點時間才意識到這些是曾在他年少時被搶奪又或者是因為各種原因放棄爭取的法器。

  當然,現在的他已然用不上了。

  池硯:「?」

  他現在算是知道紀元伍大概是代表過去的師兄弟們前來示好的,說是完全沒有觸動也不算,只是也算不上感動。

  直到那些陳舊的法器與琳琅滿目半是補償目的的法寶都一股腦地堆砌到桌上之後。

  一些奇怪的東西從儲物袋裡出現。

  紅色的燭台,因其特質的材質散發出讓人放鬆睏乏的味道;一本封皮已被用靈力特意加密的話本子,看似塵世書冊又偏偏帶有一些靈力的氣息;一塊溫玉體型卻比尋常要大上些許……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池硯都叫不上名字的東西,更是難以分辨其中作用。

  紀元伍的臉上更是紅的可怕,他膚色本就不白,要想紅到眼前的程度還破有些困難。

  紀元伍:「聽說師弟想要快速修煉。吸收靈石、服用靈草那些方法終歸是根基不穩……」

  他說著很是卡殼了一段時間,以至於對面傳訊符內的討論聲沒有他的話音遮掩,再次清晰起來。

  「要是與解尊者結為道侶,雙修肯定日益精進又不用擔心動搖根基!」

  「你們怎麼還在傳小道八卦!解尊者可是無情道,你們這不是把小師弟往火盆推嗎!」

  「無情道證道有斬情與證情之分,辛蕭吟長老才是走的斬情,解尊者明明走的證情,不然師父為何要煞費苦心去替師叔算天命!」

  「你想想,小師弟一受傷瀕死,師叔認清自己的感情,從而證情,這才突破瓶頸,這才符合無情道中的有情道。你們那些親手誅殺重要之人證明的無情道才是歪門邪道,辛蕭吟長老早就在早課闢謠了,無情道只是情道向天,才不會惡意玩弄人家感情!」

  池硯一怔。

  眼眸微抬。

  紀元伍正慌亂地捏訣中斷傳訊符另一端的聲音,那些討論聲也終於在他手忙腳亂中戛然而止。

  他剛想抬頭解釋點什麼,便見到一向游離於人群之外,僅有在解星河面前才有點少年活力的小師弟突然眼眸微彎對他微微一笑。

  池硯:「謝謝師兄,還有師兄師姐們的關心。」

  紀元伍臉上熱意消散,忽然覺得可惜,方才把傳訊符掐了。

  池硯:「我還有事先上山一趟!」

  「晚些,晚些一定回來拜訪。」

  他這般說著,很快人影消失不見。

  紀元伍又重新恢復傳訊符,聽著另一旁的各種聲音,直到大家都安靜下來,才將方才的一切轉述。

  眾人沉默了許久,直至傳訊符的靈光徹底熄滅。

  雲山門各處的內門弟子突然一股腦地打包起了儲物袋裡能找到的所有特殊法器。

  另一邊的池硯也迎著風雪,踏上了上山的路。

  第108章

  解星河的確在閉關。

  只是修復靈體的過程過於緩慢。

  抵達雲山之巔時, 池硯通過烙印確定了解星河仍在閉關之中,卻未像之前每一次那樣放下靈石草藥便離開。

  「師尊,我們談談?」

  他敲了敲門。

  天道收回對解星河的偏愛之後, 也收回了許多對雲山門的賜福。

  起初就連雲山之巔裹挾靈力的風雪都已然散去, 又很快在陌歸塵炸了幾個靈礦的加持下補足了靈力, 只是風雪也更盛了。

  如果說曾經是靈力形成的風雪, 如今便是紛飛的鵝毛大雪中夾雜著些許不易辨認的靈力。

  池硯凍得發抖,下意識搓了搓手捏了好幾個火訣,就連暖襖絨裘都披了許多件也未能阻絕陣陣刺骨的寒意。

  換做以往,一點小小的風雪他也冷得直哆嗦, 骨子裡對寒意的畏懼帶來的是更多精神層面的難捱。

  如今, 上山一路手指凍得發紅, 唇色烏青直哆嗦, 他也沒動用陣法, 一步步沿著上路, 吹著平日不喜的風雪,理清自己雜亂如麻的思緒。

  此刻站在門邊,伸手叩門。往常伴著陰冷如影隨形的入骨癢意如今卻是不復存在, 心頭只餘一片火熱。

  在他正欲再次叩門的一瞬,禁閉的門扉被從內打開。

  一雙手將他拉了進去。

  門再次掩上。

  池硯忍不住對掌心哈了一口氣,來不及看本該在閉關的某人。

  寒症已解,解星河尊者修為踏入仙人之境,哪怕靈體剖了大半也是實打實的強者, 壓根不懼寒冷。

  屋子裡冷冷清清, 除了床榻什麼擺設也無。

  只見解星河來回走動,所到之處便添一暖爐,融融火光霎時照亮室內, 也讓躲在角落瑟縮的池硯很快舒展。

  沒過多久,池硯便躺在了軟絨絨的狐裘里,各種靈獸皮毛作為柔軟的墊子,爐火熊熊。

  手邊是各式暖玉,形態不一,有圓有方,更有一些雕刻成獨特的圖案,或是小狐狸或是小魚。

  池硯很難想像解星河在靈市攤販前仔細挑選暖玉的模樣,便是師門總愛收集新鮮玩意的師弟師妹也很難有如此童心大起的時候。

  但他好像又能想像解星河出手買下它們的場景。

  就如他在外遊歷時,每每見到劍類神兵總是忍不住想起師尊一樣。

  不外乎見到一次便忍不住上前買下,不知不覺便多了許多。

  ……

  叩門第一下,便有人擔心他畏寒出來迎接。

  神兵利器、法寶靈藥的儲物袋在他的手上,某人不語只是一味收集暖爐與各式暖玉,不論屋內如何空曠也會第一時間布置成讓他舒服的樣子。

  池硯想起在過去,他便是從蛛絲馬跡尋找這些在意的證明。如今或許是解星河的偏愛不加掩飾,在習慣中他反而漸漸忽視了這些細節。

  曾經解星河是打破炮灰助攻系統的特殊存在,他習慣性追隨師尊的腳步,不論是成為劍修亦或是平日尋找相處的機會,他總是抓住每一個機會……

  表達自己的愛意。

  池硯想起挖出靈骨時的自己說要賭師尊的在意。

  他似乎早就賭到了,又好像因為許許多多的事情,忘記了當初那個一頭熱的自己。

  不過解星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池硯:「師尊還要閉關多久?你叫我要努力往前走,卻還沒教我怎麼才能往前走呢!我與天道可都是隔著系統交流,也不知道它的弱點,怎麼對付它?」

  空靈之體的特殊連結使得池硯的修為也朝著曾經的巔峰靠近,換作外人知曉他年紀輕輕已然在這段時日一躍晉升尊者位階,怕是能直接將解星河天才頭銜奪走。

  然而靈力是靈力,信仰之力又更像靈體的強度,單從修煉無法補全。

  解星河閉關期間,池硯有思考過能不能將解星河損耗的部分再度取出,嘗試了許多方式,發現這些信仰之力無法取出也不會消耗,更像是積累某種進度。

  而解星河顯然知曉什麼,他提供的靈力堪堪達成了某種平衡,不至於使得空靈之體反噬池硯。

  也使得池硯如今不再需要他了。

  「師尊一早就知道若是光憑外部的信仰之力,空靈之體會反噬。現如今確保不會反噬了,師尊便打算丟下我不管了嗎?你嘴上說是讓我自由選擇,卻不給我基本的知情權,會不會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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