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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硯:「……」

  小綠:「這應該就是提供信仰之力的法陣了,我出去看看!」

  小鳥說完撲騰翅膀朝著空中飛去,不等飛出多遠便明顯能感受到翅膀扇動的速度變緩,最後竟是漸漸不動,直愣愣地掉了下來。

  直至快臨近地面,那鳥兒才慌忙加快扇動頻率,急急騰身飛起,落回池硯肩頭:「奇怪?」

  池硯眸色微沉,他嘗試掐訣喚出法寶中的靈劍卻發現御劍飛行的術訣在這穹頂之下無法使用。

  他又拿出利刃在鳥兒驚懼的叫喊聲中朝著木閂劈砍下去。

  池硯親眼見過解星河將靈木削成塊狀做成如今木屋的每一道組成,而如今那些靈木卻像是無法撼動的山石,經過灌注靈力的一劍劈砍下去竟是連一道細微的痕跡都不曾有。

  小綠幾乎第一時間感受到宿主的情緒不對,快速安撫道:「一定是陣法還需要一些時間完成!解星河也是為了保證宿主能夠收集完整的信仰之力。」

  池硯:「陣法的受益人是我,我自然知曉早已陣成。如今無需陣法我也能感受到四處湧現的靈力。」

  就連畫面場景也越發清晰,不再是縹緲虛無的片段。

  池硯頓了頓,摸上木閂,看向指尖展開的陣法:「我也能看出這個陣法是師尊不得不離開那天臨時設下的。」

  臨時的陣法卻用了不少手段、煞費苦心。

  池硯沒有放棄,凝聚靈力又動用了儲物袋不少法器搭建了簡易的陣法,再次凝神聚氣,劈砍之勢有若千鈞之力。

  木閂依舊毫髮無損。

  強烈的振盪震得池硯手麻,就連木屋似乎也遭到波及,但那股力量很透房屋,只聽屋外一陣巨響,隨後傳來許多交談的聲響。

  「剛剛發生了什麼?」

  「好大的一股氣勁,不會是從山外傳來的吧?」

  「你們看那祭壇似乎碎了,尊者這些日不在,我們要不要上前幫忙整理一二?或許是什麼很重要的人呢?」

  「噓,噤聲,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或許是屋子裡的動靜。」

  ……

  解星河似乎未來得及布置噤聲的限制,身處院落的池硯對外界的交談清晰可聞。

  也許是用不上,畢竟來往弟子甚少,幾乎拼湊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小綠還想勸幾句,看清宿主的表情卻不敢開口。

  前些日的池硯哪怕肆意揮霍、用起儲物袋裡的珍寶毫不心疼,卻也是細細挑選,仿佛透過靈丹法器能看見它們的主人是如何險種取寶。

  那時的宿主像是占了天大便宜的傻樂模樣,如今卻像是窮途末路的賭徒,不惜一切代價地謀取力量。

  只有是趁手的便會被池硯取用,或是乾脆利落凝練成靈力,或是用以作為陣眼。

  不再有挑選的過程,只有一次又一次失敗之後化作一地碎屑的法寶殘渣。

  但池硯到底還是停了下來。

  在門閂被陣法術訣一次又一次的洗禮之後,池硯看見了那層他再熟悉不過的淺金色力量。

  這種源於靈體的本源靈力在觸及池硯靈力的一瞬間竟是攀附而上,化作比之信仰之力更為磅礴的靈力融入體內,再也無法剝離。

  池硯不得不急急掏出幾樣法寶重新在門閂上附加了保護的陣法。

  那道已然黯淡不少的金光這才偃旗息鼓退回陣法深處。

  屋外一片騷亂,弟子們急促的腳步聲和奔走的呼聲池硯也不願再聽。

  他盯著那個木質門閂,像是想要將其盯出個洞,最後還是甩袖轉身。

  隱約還能聽見院外的交談聲。

  「門主,這可怎麼辦?」

  「這陣我也無法破除,等他回來了再處理吧。」

  聽清陌歸塵聲音的一瞬,池硯冷哼一聲,坐回屋內。

  池硯並沒有等太久,屋外的穹頂很快散去,禁制解除。

  說是要離開一段時日的解星河再度出現在面前,如果不是衣角微皺幾乎看不出趕回的匆忙。

  解星河:「外面現在並不安全。」

  池硯挑眉回望,目光落到一處時一滯。

  一處不甚明顯的痕跡,幾乎是一閃而過,不等池硯瞧清便從眼前消失。

  像是某種圖騰,又像似是印記,也可能只是按壓過後留下的微紅的痕跡,似曾相識好像曾在模糊的畫面中見過。

  池硯:「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與我有關嗎?」

  解星河:「只是門內的一些爭議。」

  池硯不語,只是起身向外走去。

  禁制已解,木栓被隨手拔出丟在一旁。

  解星河跟在身後,沒有阻攔。

  池硯也成功推開了屋門,見到了不遠處大眼瞪小眼的一群年輕弟子們。

  陌歸塵在人群之中囑咐什麼,一面分發各種道符和術訣。

  池硯不曾從這位道修神情中看見過憂色,如今卻是破天荒瞧見了愁緒。

  以往見人都含笑的偽裝也全不在乎了,越過池硯看向他身後的解星河,滿臉不認同:「你此時回來又有誰能頂住魔尊?」

  池硯:「魔尊?」

  冷靜些許後池硯也注意到了周圍的異樣——雲山門作為享譽盛名的大宗門,弟子數量不少。哪怕藥田附近修煉的弟子比不得旁處,如今人也太少了些。

  山腳溫暖處的藥田也是通向丹修處與藏經閣的必經之所,光是每日路過的弟子都不計其數。

  解星河並未添置噤聲的陣法,池硯也一直不曾覺得外界吵鬧,原來是鮮少有人路過。

  池硯駐足回望:「雲山門發生了什麼?師尊有事瞞我?」

  得了陌歸塵吩咐的弟子們領命散去,陌歸塵離開後四周更是顯得幽靜。

  解星河沒有直接給出回答,而是道:「雲山門最初是天道創立的。」

  池硯:「天道?」

  不知飛去哪裡轉了一圈的小綠也恰在此時扇動著翅膀急急落在池硯手心:「宿主宿主!聽說主角帶了一部分長老分裂出去投靠了魔尊!現在外面都在說雲山門與魔修勾結的事!」

  白炎與殷演?

  解星河:「殷演知道空靈之體的事,你現在不宜出面。」

  一向在解星河面前大氣不敢出的小綠卻快速反駁道:「天道現在真正轉選了白炎,外面都在傳靈植瘋長,靈力紊亂,通往上界的神秘通道被打開,哪怕沒有踏入仙人之境的人也能通往上界!」

  解星河:「白炎不是甘心被天道指使的人。」

  池硯打斷道:「師尊說過,我現在是自由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嗎?」

  解星河:「……」

  池硯:「如果如今的白炎代表天道,同樣擁有神格的我為什麼不能與天道斗上一斗?」

  第97章

  神明對於任何一個小世界都是極為不公的存在。

  天道創造了一方世界, 也因此祂掌握了這個世界所有的資源,通曉過去與未來。

  除了少數的變量,一切都在天道的掌控之中。

  哪怕一切系統與劇情的說法都是小綠的個人美化, 也不難看出過往天道沒少利用不同的棋子在棋盤上擔任不同的角色以供天道達成目的。

  唯有池硯一人在天道選定的解星河的幫助下突破了棋子的身份拿到了能夠上場博弈的棋手身份。

  螻蟻一躍成為競爭對象, 天道又怎能不惱?

  解星河:「雲山門內門一直能夠直接得到天道的神諭。雲山之巔的靈力風雪、各式傾注的資源, 比之其他宗門都更容易尋得秘境和法寶在許多人看來也都是天道眷顧, 是以長老們從不會反抗天道的旨意。」

  池硯想起了解星河入魔時的那些暗果,為了清掃暗果的長老們四處搜尋弟子,借選拔弟子拔除暗果,四處尋找不讓解星河入魔的方法。

  池硯:「長老們往日的尊敬是因為天道選定了師尊?如今天道選定白炎, 他們便捨棄了雲山門?」

  解星河搖了搖頭:「只對了一半。」

  雲山門的長老們對天道極近諂媚, 將神諭當作天道的恩賜。但於天道而言, 雲山門只是諸多可以調動的工具之一。

  過往選擇了解星河便將解星河置於傾瀉了更多資源的雲山門。

  可如今雲山門中還有新神誕生, 天道便吸取了教訓, 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雲山門, 轉而將所有的賭注壓在了白炎身上。

  解星河:「外界不少宗門傳來消息接到神諭,為此獻出珍藏多年的靈寶只為得到踏入上界入口的媒介。你我清楚那入口之後是什麼樣的地方,沒有印記的仙人只是在單調乏味的空白世界獨自維持生機, 可靈力不夠仙人之境者就算得了許可強行踏入只會被上界力量撕碎。」

  池硯:「甬道只進不出,所以無人知曉真相……」

  解星河點了點頭:「所有宗門只當這是一場得道飛升的美夢,不遺餘力地投入。白炎判出雲山門,源源不斷地取用天道提供的天材地寶,有關他的最後消息是有人見他去了魔域。在此期間, 他一直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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