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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婭終於覺得自己有些用處——誠然,舞者的各類buff其實對戰鬥增益很高,有舞者的隊伍下血線會比普通隊伍快很多,但戰鬥時她總覺得自己有些ob,還是這種切實的效果會讓她更興奮。

  在祝福的加持下,盜賊和遊蕩者再次從側翼逼近,姜緒從後置位給他倆分別上了hot和護盾,再使用赤色荊棘,芬里爾的動作一瞬滯緩,匕首和短槍從兩方刺進它的左右腹,一瞬的爆發傷害讓它的血管一下變灰。

  皇女:「要二階段了,近戰記得上減傷,脆皮和奶媽站近點……別重疊站位。」

  蕾婭再次使用祝福幫助阿加和雷古勒斯撤退,只是雷古勒斯剛往回走兩步,巨大的力量猛地攥住她的腹部。怎麼回事?她應該和boss已經有段距離了。

  雷古勒斯費勁地轉過上半身,就看見boss本來的右手徹底斷掉,從斷肢里長出來快十米的畸形瘤一樣的肢體,只有三根手指的末端把她的腰腹捏緊。

  她反手用匕首企圖繳械,但其實無械可繳,半狼的上下顎張開,像整個狼首被一分為二。畸形手把她高高舉起,雷古勒斯看著張開的血盆大口,覺得有些不妙。

  還沒等她從短暫的思維停滯里反應過來,畸形手幾乎在一瞬被二人從前後側割開,傷口形成一個完整的圓,再在空氣里猛地炸裂,烏黑色的血液和黃金液體肆意噴灑到她臉上,雷古勒斯被重重地摔到地上,粘稠的液體把她沉重地壓著,她大口喘息,直到姜緒用泡泡盾把她拉到身邊,還扔給她兩個泡泡球。

  她的另一隻手上還拎著一支滴血的短槍,雷古勒斯這才意識到是阿加和姜緒把她救了。

  畸形手和半狼的本體如同兩個寄生到一起的不同生命,龍騎士四月和狂戰士莫爾蒙繼續在正面拉扯,畸形手再次生長出來。

  法術光輝在姜緒身上顯現,雷古勒斯不知道姜緒在這幾秒內使用了怎樣的法術,但如同星雲一樣的色彩在她眼前浮現、爆炸,半精靈輕點地躍起,看起來她十分輕鬆地躲過了畸形手的襲擊,再次持槍割裂還未生長完全的殘肢,黃金色的液體在她動作時被挑起,像作畫時飛濺的顏料。

  「下血線,各位。」皇女高聲道。

  黑金色的甲冑終於碎裂、畸形肢體也失去再生能力,一併沉入黃金池底。芬里爾進入最後階段,他背上的毛髮隨著風飛揚,漆黑的眼珠注視眾人片刻,他跳上周圍稍高些的建築,在毫無預兆的時機猛地撞進人群中。

  皇女很快意識到:「隨機仇恨,都保護好自己,兩法和兩T分開一起站。」

  黃金池混著芬里爾的血液愈發粘稠,讓眾人舉步維艱,被aoe波及到的只能選擇硬吃傷害。

  既然難躲,姜緒就不躲了,她再次舉起權杖,減傷、治癒術一起上。

  皇女:「他的行動機制是對角線,獵人換重弩,預判他的落腳點。」

  隕石一箭放空,好在輕風的一箭射進了芬里爾的背脊,半狼嗚咽著落地,半身支撐著自己往前爬。

  他在朝著之前那些斷肢爬。

  ——不能讓他吞掉斷肢恢復。

  幾人幾乎是同時意識到這一點,但芬里爾的下墜點偏遠,他們行動受阻,只能盡力輸出。芬里爾的血條很殘,皇女粗略地計算著,即使很殘,但還不夠在芬里爾恢復前擊殺他。

  皇女環視一周,她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她艱難地把腿從泥濘的池水裡拔起,往前「跋涉」,她終於從金色與血色的混合物里撈出來一條重重的的鎖鏈,她想把鎖鏈扔給莫爾蒙或是四月,卻發現這鎖鏈重得無法被拋起。

  她只能用古劍從鎖鏈里穿過,再把劍扛在肩上往後拉,幾秒後,不遠處的半狼感受到束縛,身形不由得被鎖鏈拉扯住——他在這裡太久,鎖鏈足夠長,他幾乎已經忘了自己是被鎖著的。

  就是這短暫的束縛,無數的攻擊湧向芬里爾,他的左手無力地往前伸,最終,血條歸零。

  皇女也一瞬倒進了血水裡。

  她的頭被池水淹沒,有一瞬呼吸不順,但很快,姜緒把她撈起,她半個身體都趴在她肩上。

  皇女的聲音聽起來半死不活:「如果這真是你家,我要去你家裡洗澡。」

  「還能開玩笑嗎?」姜緒笑著說,「那你應該還不是很累。」

  綠色的光芒滲進皇女的身體,她的血線快速恢復著。

  「我想我們都得洗個澡。」不遠處的蕾婭揮揮手,說,「你們等等!」

  她的褲腳上泛起白光,一道道白浪從她的腳底拍開,池水肉眼可見地在被淨化。她原本以為脫戰淨化技沒用,沒想到在這用上了。

  「黃金消失了,真可惜。」雷古勒斯嘆口氣,整個身體卻也愜意地躺進澄淨的水裡,她看見飛鳥在上空飛過,閉上眼,沁人的氣息席捲而來,「……真舒服啊。」

  「也不是完全消失了。」

  不遠處,摸開箱子的姜緒手裡揚著一塊金,「看起來人人有份。」她說。

  雷古勒斯遮住眼:「那真是再好不過,海盜最愛黃金了。」

  第188章 奧彌

  「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神聖加維里爾帝都,夏洛蒂眨眨她的大眼,左側坐著剛回來沒多久的煤點兒,對面坐著一個低著頭的盜賊。

  阿納斯塔西婭的勢力現在遍布帝都,再加上她本來就和遊蕩者有所聯繫,夏洛蒂很快就和整個鳴叫「菲耶」的盜賊取得了聯繫。

  菲耶輕笑:「幫助,什麼幫助?」

  「治療。」夏洛蒂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能給你帝國內最好的治療。」

  尤其是在「瑞貝卡事件」後。

  議會的關注點著重放在瑪格麗特的叛國罪上,但在帝都流傳的故事裡,為了得髓病死去的女兒而在攝政的瑪格麗特手下當臥底的故事更惹人動容,甚至還有人在「百曉生」上連載了《瑞貝卡》同名的復仇小說。

  夏洛蒂在這部小說里擔任了重要的戲份——主角背後的神秘投資者,她沒想辜負這個設定,趁勢和藥劑師協會取得了聯繫。以此為推進,帝國境內數年沒有進展的髓病治療技術有了進展,阿西弗斯草的價格水漲船高。

  菲耶說:「我不缺錢。」

  「在西城區一處好的病床不是錢就能買到的。」夏洛蒂說,「儘管那非我所願。」

  菲耶皺眉:「你想從我這裡獲得什麼?」

  其實他找到了途徑,女神的新信徒里也有權力階層,但如果有更簡單直接的方法,何樂而不為呢。

  夏洛蒂問:「你為什麼要幫助『瑪麗亞』?」

  「還能為什麼。」菲耶說,「信仰。我是拉彌爾信徒,理應這樣。」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任務的獎勵。」

  菲耶:「那點獎勵比起風險來說不值一提。」

  夏洛蒂有些彆扭:「如果我沒理解錯,你應該是『玩家』,怎麼會成為拉彌爾信徒呢?我知道你們來到這裡應該沒多久。」

  「看來閣下對遊蕩者的了解還太少……我原本也以為我來到這裡沒多久。」

  菲耶扯扯嘴角,似笑非笑:「不過是在海岸撿到了一具屍體,吞噬了他的記憶,就自以為自己是『菲耶』,就像貨真價實的盜賊一樣,竊取了虛假的關心和愛。」

  夏洛蒂有些疑惑地歪頭:「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菲耶展開雙手,「侯爵大人,不如你我都坦誠些,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是拉彌爾信徒。」夏洛蒂正色,「有的話需要我們點到為止。」

  菲耶想到什麼:「那說點其他的吧,聽說攝政的瑪格麗特在牢房裡病倒了,我想她可能需要一個醫生去看看。」

  他撫摸著匕首的刀尖,銀光分割他臉的陰暗面:「首相大人最近睡得也不太安分,看起來十分憂鬱,真希望瑪格麗特平安無事,以免首相大人擔心。」

  夏洛蒂問:「這麼說你很願意消解他的憂鬱?」

  「為什麼不呢,一個無名無姓的遊蕩者,和您看起來毫無聯繫。」

  夏洛蒂頷首:「我會給病床上的你送花的,盜賊。」

  -

  瑪格麗特的死訊是從《瑞貝卡》中傳來的。

  惡人必有惡報,通俗小說的常見結局,瑪格麗特的父親,首相格萊斯頓聽到下人們的交談時,寫信的手都顫抖兩下,起初他以為那是虛構的部分,但牢獄中傳來的消息讓他餘下的灰發一併變白。

  議會、內閣、神聖騎士團,甚至包括帝國劇場,屬於阿納斯塔西婭的聲浪在她從前線歸來前已然洶湧。

  另他稍顯寬慰的是,西婭始終是約爾曼的一員。死亡對約爾曼人並不可怕,哪怕是沒有轉生的死亡,他們當中很多人都已經活得夠久,貪心的人即使占多數,也不包括他在內。至於內閣,本來年內就要選舉新的首相,他是時候休息了。

  格萊斯頓拄著權杖,揉揉發癢的眼眶,從家裡往議會走去,路過一家麵包店的時候,他邁上階梯,從包里顫顫巍巍地數出幾枚銀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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