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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昌轉身回抱住她,無奈道:「我沒有怪你,我去給你拿錢……算了,你跟我一道罷。」

  他有些不自在的避開周杏兒的淚眼,牽著周杏兒的手進正屋。

  他取出火摺子,給屋裡點了燈,屋內驟亮。

  「你掌燈。」

  周杏兒乖巧照做,睫毛上的淚珠還沒幹,被燭火映的晶瑩。

  陳昌目光閃了閃,他從床頭邊拉出一個暗格,取出兩個銀元寶和碎銀,從周杏兒的角度看去,看見暗格底部有大額銀票,她呼吸都緊了。

  陳昌拿著銀元寶向她來,塞她手裡,輕聲道:「因著國喪,你我未成婚。但此之前已有夫妻之實,你是我的妻子,往後你若缺錢了,只管來這裡拿就是。」

  周杏兒感覺手上沉甸甸,心頭湧起一種似難過又不像難過的情緒,激的她眼睛發酸,手裡還舉著燈,就把陳昌抱了滿懷,依依喚著「昌郎」。

  陳昌手頓了頓,還是落在她背上,女子的身體比男子纖細和柔軟,很特別的感覺。

  說來之前也是他醉酒誤事,杏兒好心照顧他,卻被他……

  好在杏兒不計較。

  這事不光彩,僅他們二人知曉,對外只說兩人互相傾慕。

  如今兩人日日在一個屋檐下,他每日回家有熱飯熱菜,有人關心問候,與他說著話,陳昌忽然覺著這麼錯下去也挺好。

  一切都是天意,他順天而為。

  陳昌沉浸在溫柔鄉中,忽然嗅到焦味,他鼻子動了動,還沒來得及反應,耳邊傳來驚慌失措的大叫,「昌郎……後背燒著了,對不住…」

  她說的語無倫次,肉眼可見的慌亂,卻忘了放下手裡的燈盞,在空中飛舞,燈油揮灑各處,看的陳昌心驚肉跳,顧不得後背灼熱,劈手奪了周杏兒手裡的燈盞,擱在旁邊柜子上,他則就地上打滾,滅了後背的火。

  屋內恢復安全,周杏兒鬆了口氣,跌坐在地。

  兩個人一個仰躺,滿身狼狽,一個跌坐在地,鬢髮凌亂,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人對視一眼,陳昌噗嗤笑了,周杏兒也跟著笑了,笑了一會兒又趴在陳昌懷裡哭著道歉,陳昌拍拍她的背安撫。

  「沒事了,不怕。」

  陳昌好不容易把媳婦兒哄好,周杏兒「啊呀」一聲,「我的銀元寶!」

  陳昌無賴,只好陪著周杏兒找銀元寶,之後又燒水洗漱,陳昌肚子餓的咕咕叫,周杏兒趕緊把飯菜熱熱給他吃,等到兩人睡下,已經快接近丑時了。

  次日一早,周杏兒沒起的來,陳昌輕手輕腳出門,在外面吃早飯。

  巳正,有人敲響院門,周杏兒疑惑的打開門,一名夥計遞過來食盒,「陳郎君讓送的。」

  食盒裡裝著面點和粥,周杏兒把食物倒自家碗裡,將食盒還給夥計。

  太陽早早升起,有了暖意,她坐在院子裡愜意吃早飯,心中的怨氣也散了。

  等國喪過了,她與陳昌成婚後,就把家裡人接來京城,昌郎沒有別的親人,從今後,岳家就是他的家人。

  日光明媚,激的周杏兒眯了眼,對未來無限憧憬。

  月底的時候,天氣一下子冷了,京中百姓紛紛穿上夾襖,戴上暖耳。

  孟家人如今住在南面兒瓊花巷,添了新衣,孟泓霖不顧京中寒冷,見天兒往外跑。

  他兩個兒子也鬧著一道兒,孟泓霖揮手:「去去去,老子干正事呢。」

  崔憐芳柳眉倒豎,揪著孟泓霖耳朵,「你能有什么正事?我可警告你,你要是跟人學壞了,阿姊就徹底厭棄咱們了。」

  自他們入京,僅丈夫和公婆去了一趟孟府,見著四姑姐的面,其他時候就沒見著人。

  這擺明了不待見他們。

  崔憐芳自問也不是多麼勢利的人,可是那是以女子身封武職的姑姐,那得多本事。但凡她兩個兒子能有姑姑十分之一的本事,往後都不愁了。

  這麼一對比,她那點所謂的尊嚴和面子算個屁。

  孟泓霖哀哀叫疼,「媳婦兒疼疼,我知道輕重,真的。快鬆手啊。」

  崔憐芳這才鬆了手。

  兩個小子一左一右抱住他們阿爹的腿,孟泓霖索性在凳子上坐下,賊眉鼠眼,嘿嘿笑:「媳婦兒,實話跟你說,還真有人接近我了。」

  招數無非就那些,說有什麼賺錢的營生拉他入伙。或是哄他去地下賭莊,孟泓霖也精,開始贏了十來兩銀子,眼見著輸錢,他就立刻收手了。

  之後那些人再來找他,他就不幹了。

  別人請他吃肉,他是要去的。但一個子兒他都不出。

  摳的沒邊兒。

  崔憐芳給氣笑了,「你還挺自豪。」

  孟泓霖點頭:「占了別人便宜,我當然自豪。」

  隨即孟泓霖又嘆氣,「我其實問過爹娘,娘說家裡沒有對不起阿姊的地方。」

  當初家裡窮,也沒餓著孟四丫。至於幹活?農家孩子,誰不幹活啊。

  孟泓霖撓頭:「非要說的話,就是當初上頭的姐姐們把瑣碎事都丟給四姐姐了。」至於他自己,孟泓霖悄悄隱去了。

  四姐姐入宮的時候,他才七歲,他能知道什麼啊。

  孟泓霖底氣不太足的想道。

  崔憐芳看著兩個兒子,忽然眼睛一亮,「咱們孩子也很討喜,你說送到四姐姐身邊,她會不會心軟。」

  「你可拉倒吧。」孟泓霖雙手捧臉,使勁揉了揉,鬱悶道:「四姐姐不是一般人。以後幸運見到人就知道了,我跟她說話都腿軟。」

  崔憐芳將信將疑。

  經過母子三人的打岔,孟泓霖也不出門了。他留在書房,費力的啃書,孟五娘正好有事來尋他,見狀湊近些,磕磕絆絆念出書上文字,孟泓霖不太耐煩的糾正她,孟五娘討好笑笑:「阿兄,你懂的真多,能多教我幾個字嗎?」

  孟泓霖狐疑:「你學這個幹嘛。」

  孟五娘苦笑一聲,「家裡的事,你跟爹娘平時說話沒避著我,我不聾不瞎,也猜到一些。」

  孟泓霖撇撇嘴。

  孟五娘抓住他的胳膊,輕輕晃了晃,「阿兄,若是哪一日四姐姐心軟了,願意見我們一面,見我粗鄙不堪,她也不會高興罷。」

  孟泓霖摩挲下巴,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

  「我只教一遍啊。」孟泓霖道。

  孟五娘連連應是。

  孟家大丫二丫三丫嫁人了,待在夫家,她們還不知道娘家發生了什麼事。

  孟五娘被婆家趕回娘家,這才能跟著孟家一起來京城。

  她沒有見過那位四姐姐,可是從家裡人對四姐姐的敬畏態度,她就知道四姐姐一定頂頂能幹,若她有幸,能跟著四姐姐就好了。

  孟五娘學的認真,又對孟泓霖十二分吹捧,把人哄高興了,於是孟泓霖也不往外跑了。

  消息傳入恭王府,恭王一腳踹翻匯報的下人,「廢物,這種小事都辦不好,滾!」

  心腹遲疑,「王爺,既然孟家人不識相,咱們要不要把孟家人……」他用手在脖子前比劃。

  恭王冷笑,「本王真要如此,才是給孟躍解決累贅,她怕是要慶祝三天三夜。」

  心腹不語了。這樣狠辣絕情的女子,他也是生平僅見。

  那廂孟泓霖油鹽不進,像塊臭石頭。恭王一時也沒了法子,心煩意亂。

  傍晚,宮裡來人催促恭王上交所抄經文。

  奉寧帝下旨恭王每日謄抄的經書,是有定量的,但具體抄到何時卻未明說,這才讓恭王怒不可遏。

  「本王病了,謄抄不了。」恭王沒好氣道。

  半個時辰後,宮裡來人接恭王入宮看診。

  恭王:………

  奉御開了半個月的苦藥,逼著恭王喝下。

  不喝便是沒病,是謂欺君。

  恭王目眥欲裂,恨不得把傳話的內侍生吞了,最後還是皺著眉頭喝了藥。

  次日,奉寧帝把恭王打發去太皇太后所在的太康宮,令他靜心謄抄佛經。

  孟躍得知後,瞳孔顫了一下,嘴唇抿了抿,還是沒忍住上翹。

  顧珩這招可真夠損的,不過效用很好。

  朝堂上有官員異議,奉寧帝輕飄飄一句太皇太后上了年歲,思念孫兒,就把官員給打發了。

  奉寧帝將恭王留在宮中,一留就是一年。期間,奉寧帝從自己母族子弟中挑選可用的人,一步步提拔,同時任用孟躍舉薦的人。

  等到恭王出宮,一打聽,發現朝堂上湧入的新鮮血液,不外乎是奉寧帝和孟躍的人。

  再這樣下去,天下都是這二人的了。

  心腹憂心忡忡,「王爺,大勢都在陛下那邊了。」

  「那可未必。」恭王摩挲著手上的寶石戒指,心中轉了幾個念頭。

  三月上旬,有貴夫人禮佛,僧人引她們入後院禪房,聽高僧講法。

  末了,高僧嘆氣。貴夫人相問:「大師因何嘆氣?」

  高僧曰:「陰陽顛倒,禍亂朝綱,國之危矣。」

  貴夫人大驚,「大師不可胡說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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