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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看向祝妙清:「少夫人,莫要見怪。」

  她不認得這人,只是看向了身邊的謝寒照。

  誰知道這是他的敵還是友。

  謝寒照平日裡說是眼高於頂也不為過。

  畢竟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別人努力一輩子也趕超不上的高度了。

  自然是有傲氣。

  也向來不與一些須臾奉承之人來往。

  可他這奉承的話,卻是說在了謝寒照的心坎上。

  他破天荒的回應了一句:「多謝。」

  第97章 桃花債

  那人也沒想到謝寒照竟然吃這一套。

  他十分有眼色的又說了些祝福的吉祥話。

  謝寒照就那麼默默聽著,也沒開口打斷他。

  他高高興興的走了後,又有不少人過來說些好聽的話奉承他和祝妙清。

  謝寒照照單全收。

  祝妙清默默在一旁看著。

  不知該說些什麼。

  裴家人今日也來了,只不過來的不是裴書慧,也不是她父親。

  而是她哥哥和嫂子。

  今日的宮宴,被謝寒照搞得他父親來都來不了。如今還被大理寺監視著一行一動。

  裴廷的看著謝寒照和祝妙清的眼神不善。

  -

  宴席沒多久便開始了。

  謝寒照先帶著祝妙清去拜見了皇帝和皇后。

  侯府的事情鬧得這麼大,皇帝必然也知道了。

  不過畢竟是臣子家事,他也沒多說什麼。

  打過照面,認個臉就算完了。

  祝妙清似乎也察覺到了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身上。

  她側頭對望過去。

  正好與裴延對視上。

  那人面露凶光,似乎看她的眼神暗含殺意。

  她對著謝寒照說:「那邊有人在看你。」

  他都懶得去看裴延,在桌底緊抓著她的手,安慰:「不用在意他,今日是宮宴,沒人敢有動作。」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祝妙清便也沒有過多理會。

  謝寒照與李羨栩是私下來往,兩人在大庭廣眾遇見時,基本上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會兒李羨栩正與其他幾個皇子坐在一起,兩人的視線間隔甚遠的撞上。

  李羨栩疏離對他頷首舉杯。

  謝寒照沖他點點頭,也舉了杯。

  今日畢竟是除夕宮宴,所以沒太多的拘束和規矩。

  皇后也想與這些臣子的女家眷說一說話,便召集了大家到後殿。

  這應當是皇帝的命令,祝妙清必須得去。

  她要起身時,謝寒照在她耳邊說:「放心,皇后應當只是想套些話,問什麼你就說剛成婚不知道就好了。」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起身隨著其他的婦人和姑娘們一起去了後殿。

  皇帝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皇后去套一套話,看看這些臣子們與誰來往密切。

  這些婦人和姑娘們,大都是上京城人,不少人自小就認識,一進了後殿便扎堆聚在了一起。

  祝妙清和誰都不熟,倒也有幾個臉熟的。

  但也不好往她們身邊湊。

  她便決定自己找個角落坐下。

  可是有人先喊了她:「謝少夫人,來這邊吧。」

  有一個人先開了口,接著便有其他人也跟著開口,邀她過去。

  祝妙清能看的出來,這不過就是看著侯府的面子,和謝寒照的身份,才來親近她。

  她這時候不管選誰,都會得罪另一方。

  所以,乾脆還是自己一個人坐著。

  她對著剛剛邀她的那幾人說:「我最近染了風寒,就不往你們身邊湊了,免得再將病氣渡給你們。」

  她沒染風寒,就是隨口扯了藉口。

  有了這個藉口,她剛好可以一個人坐在角落中,她們也不必再說什麼。

  沒過多久,皇后便到了後殿。

  她最先注意到了角落裡坐著的祝妙清,先問道:「最後面坐的是不是寒照的新婚妻子?」

  祝妙清趕緊起了身:「回娘娘,是臣婦。」

  「怎麼不往前坐坐?」

  有人替她答:「娘娘,謝少夫人說是染了風寒,所以坐到了角落。」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邀你到前面了。」她又轉頭看了看殿中的其他人,借著閒聊的話茬,問了不少的話。

  不過這一個一個的嘴都嚴的很,基本上也問不出什麼來。

  除非有一些確實是心大的。

  瞧著問不出什麼來,皇后便也沒有再留她們,便讓人散開了。

  祝妙清鬆了口氣,跟著人群後面出了殿門。

  裴書慧的嫂子不知何時湊到了她身邊。

  在她身邊冷冷開口,聲音有些大:「也不知道謝家的小侯爺到底看上一個寡婦什麼了。先前沒見到的時候還以為有什麼過人之處,今日見到,不過也是普普通通。」

  前面走著的人,都紛紛回頭看過來。

  她身邊的好友也看了一眼祝妙清,「我瞧著比起臨安郡主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也不知道這做嫂子的是使了什麼法子,讓謝家的小侯爺像是丟了魂一樣非要娶。」

  前面的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沒人主動幫祝妙清解圍。

  祝妙清掃了她們一眼,她平靜的對了回去:「這話你在這裡跟我說算什麼本事?既然這麼想為了臨安郡主打抱不平,那就將這話說搬到謝寒照面前去說。」

  裴書慧的嫂子冷哼一聲:「我們這些個婦人,跟他說得上什麼話。自然是要與你說。」

  「裴家沒有男人了?要你一個女人出來替人出頭?說出來不怕丟人麼?」

  祝妙清眼神輕蔑,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子一樣,專往人心窩子裡捅。

  她還不知道流寇的事情是裴書慧安排的。

  若是知道的話,便直接當著這麼多貴婦人的面將這件事說出來了。

  有人瞧著她不是吃素的,這才站出來解圍:「這是在皇宮中,又是宮宴,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快些回宴席上吧。」

  祝妙清見好就收,也不想與她們過多糾纏。

  她誰也沒再理會,徑直從裴家人面前走了過去。

  等她回了宴席上,謝寒照一眼便瞧出她臉色不對。

  「怎麼回事?是不是剛剛有人說什麼不該說的了?」他有些緊張。

  成婚前她本就擔心這些流言,如今更怕有人會拿著那些話來刺她。

  可剛剛那種情況由不得不去。

  祝妙清的火氣都撒給了他:「是,有人說了。」

  他眸子驟然轉冷,帶著些危險:「誰說的?」

  「還能有誰?你自己在哪兒欠下的桃花債,你自己不知道?」

  謝寒照聽到「桃花債」三個字,便知道她說的是誰了。

  裴家還真是打算要把最後這一層體面撕開。

  他沒忍著。

  不少大臣都去跟皇帝敬酒,他讓人斟滿了一杯酒後,才對祝妙清說:「在這兒等我,我去給陛下敬杯酒。」

  她警覺的看著他。

  總覺得他不是就去敬個酒這麼簡單。

  盯著他的背影看去,心裡隱隱不安。

  第98章 醉酒

  皇帝見到他很是高興。

  先關切道:「最近在刑部如何?」

  謝寒照手中端著酒,冷峻的臉上透出幾分認真:「回陛下,一切都好。」

  「你這一年在刑部歷練的不錯,如今也成了家,再在刑部歷練歷練,朕打算將你調任到吏部。」

  六部之中,吏部才是最有實權的一部。

  若是能去吏部,便是掌握了朝廷平衡的核心。

  謝寒照微微低頭:「多謝陛下。臣目前還需要歷練,調任的事情不急。」

  皇帝對他這個回答倒也算是滿意,他又主動提了他受傷的事情。

  「前些日子朕聽說,你被流寇射傷,身子現下如何?」

  「已經都沒事了。」話題終於繞到了流寇上,他繼續說:「陛下,如今大理寺查探此案太慢,裴大人似乎也在阻攔查清此案。臣懇請陛下,將此案移交到刑部,由刑部尚書帶人查清,到時由陛下親自審理如何?」

  他話說的直接,一絲也沒有彎彎繞繞。

  就是必須要從皇帝口中討得一個說法,也絕不給裴家再攔著的機會。

  皇帝看著他,沒急著回答。

  這還是他第一次為了自己的事情開口求他。

  畢竟他是苦主,那一箭確確實實的射在了他身上。

  若是他這個做皇帝的不予理會,屬實顯得有些偏袒。

  他想了想才答應下來:「大理寺這次確實是查的有些慢了,若你覺得刑部能查探清楚的話,交由刑部也好。這事你來安排吧。」

  「多謝陛下。」

  謝寒照主動敬了杯中的酒後,便回了坐席上。

  裴延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

  看他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不善,變成了謹慎。

  他剛剛看著謝寒照與皇帝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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