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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他沒有猶豫。

  他回答前停頓的那一秒,各種紛亂的雜念齊齊混進南知意腦海。

  她的臉色很差,聽到他繾綣溫柔的聲音才落定一顆搖晃的心,乖巧地接來他落在額頭上的吻,袖子裡攥緊的手指出賣了方才內心的後怕。

  亓官宴摟著她去客廳看電視,搓熱手掌,從衣擺下探進南知意的小腹上,打圈輕柔著,緩解她的胃痛。

  半躺在他溫熱的懷裡,倚著寬闊硬實的肩膀,南知意不適地捏住鼻子。

  「煙味好重,你吸的,還是李達吸的?」

  亓官宴垂頭,把嘴巴湊她鼻尖前,「你聞聞就知道了。」

  挺秀的鼻尖吸了吸,聞出香濃的咖啡味,南知意不確定地仰了一下頭,鼻尖微微碰到菲薄的唇瓣,涼涼的。

  她又深深嗅了嗅一下,側眸看了看桌上喝到一半的咖啡,若有所思。

  「是蜜桃冷萃咖啡,你換口味了嗎?」

  之前,他偏愛帶有苦澀口感的熱咖啡。

  亓官宴把人挪到陽台躺椅上,寵著她怕煙味的小嬌氣樣,揶揄著說,「你喜歡吃涼的,老公嘗嘗你的口味,不過我只喝半杯,否則喝多了難受,就沒人照顧你了。」

  亓官宴半蹲在躺椅前,手上不輕不重揉著,小肚子熱乎乎的,南知意舒服地眯起眼。

  「先生,」賽維的聲音在兩步開外響起,「San把Asa帶回來了,馬上到客廳。」

  亓官宴「嗯」了一聲,收回揉著她肚子的手,拉著軟乎乎的衣角把小肚子蓋嚴實。

  他摸了摸仍舊蒼白的小臉,含笑站起來,按了一下牆邊的白色方形按鈕。

  很快,陽台與客廳中間隔斷的雙層落地窗簾合上,隔絕開南知意望向客廳的目光。

  黃昏下,餘暉懶洋洋地穿透玻璃,給她身上鍍了一層橙色的光芒,配上垂在肩前的墨色長髮,有種莫名的神秘美感。

  看著這樣美麗的她,亓官宴下意識彎腰去吻那光潔額邊泛著幽香的髮絲,聲音不自覺放輕,生怕驚擾了過分動人的美色。

  「在這乖乖的,爭取快點好起來,明天走之前,我還要。」

  耳畔的男性的呼吸灼熱,瞬間,擊潰南知意嬌軟的脊骨。

  亓官宴扶著軟下去的腰身,讓她倚著躺椅喘氣,好笑地勾了勾那縷鑽進領口的髮絲,掖在她耳後。

  「沒出息。」

  「以後每天陪我一起鍛鍊,不要總是喊累說不來,身上那麼一點力氣全都用在喊上了,明天忍一忍。」

  聽著男人低沉的嗓音噙著調笑,剎那間,南知意臉色爆紅,伸腳踢過去。

  「你快走,就會笑話我!」

  亓官宴擒住粉嫩的腳丫,捏了捏放回去,噙著笑意掀開窗簾出去,沒有再說令她紅臉心跳的話。

  南知意躺在躺椅上,目光自然落在窗外繁簇的藍白相間花叢上,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看暮色里,纖細的花莖隨風交纏,飄揚灑落的絕美花瓣。

  捧著滾燙的臉頰,腦海不受控制地想起男人薄汗的肩膀、繃緊的肩胛骨、以及散發著力量的性感肌肉。

  她覺得臉上溫度更燙了,好像男人使出渾身解數鉗著自己的腰,掐的肺腑難以呼吸,自己只能艱難地從嗓子裡溢出聲,妄圖他憐憫一些,收回力氣。

  客廳隱隱傳來交談聲,南知意拍了拍快要燙熟的臉頰,穿上拖鞋,放輕腳步站窗簾後面偷聽。

  緊貼著涼涼的牆壁,逐漸趕走身上的燥熱。

  一簾之隔外的客廳,亓官宴出去後,沒有去看Asa。

  他邁著如常的步伐,徑直坐回沙發,眼神自始至終越過一切,仿佛根本沒看到來到客廳的閒雜人等。

  San如實稟報,臉上的表情似是難以理解,「BOSS,您交代屬下辦的事情Asa先生已經在六年前完成了。」

  六年前,Asa十八歲。

  亓官宴終於抬起眼皮看向Asa。

  Asa絲毫不受影響,從茶几擺放的果盤中挑了一個最大蘋果,張嘴咬了一口,嚼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

  「結紮是我給自己十八歲生日的成人禮物。」

  「當時我剛好高中畢業,那天在畢業舞會上喝多了,有兩個同學拉著我去找女人。」

  「他們幾個人要開一間房,給我噁心死了,我直接開車帶他們去醫院,正好讓他們給我做伴結紮。」

  聽到Asa的話,San十分不解的眉頭快要擰成結,有些疑問,「他們沒意見?」

  想到當時在醫院的場面,Asa哈哈直笑。

  「他們一開始不願意,我就告訴他們這樣最安全,體驗更棒,他們聽了之後進手術室的速度比我還快,哈哈……」

  窗簾後面偷聽的南知意滿臉震撼,她耳朵快瞎了,德薩的高中生這麼開放嗎?還是說他們的風土民情就是這樣。

  她震驚下,久久不能回神。

  比起變態,Asa的行為好像沒那麼難接受了,勉強算是深度精神病患者的正常表現。

  她壓了壓震驚的情緒,繼續聽。

  Asa握著吃剩的半個蘋果,挪到亓官宴身邊坐,輕挑著桃花眼上的眉,賊笑看他。

  「小侄子,老實說,你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你可別告訴我說沒有過,誰不知道你的哥們李達換女人如換衣服,你結婚前整天跟他混在一起,我可不信你眼睜睜看著他對女人上下其手能忍住不來。」

  第141章 你敢有這樣的心思試試

  聽到這樣露骨的言語,San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無他,李達那傢伙結婚前恨不得死女人身上,背地裡私生活極其糜爛不堪。

  就連他跟琳達滾到一起後,都是奔著一夜情去的。

  如果不是琳達懷孕,又身為亓官宴的得力手下,恐怕李達很難收心。

  陽台淺藍色窗簾淺淺晃了一下,亓官宴注意到了。

  深深看了幾秒,他收回目光,側眸,寒涼的視線落在Asa身上。

  「呵,蠢貨,你覺得我把所有精力浪費在女人身上,還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嗎?」

  亓官宴冷笑一聲,只有管住自己、抵住誘惑的人才能達到理想高度。

  否則,憑什麼同樣為財閥家族的子弟,只有他亓官宴脫穎而出!

  骨節分明的手指端來茶几上喝剩的半杯咖啡,慢慢抬起手臂,對準Asa的臉。

  下一刻,猛地潑出去。

  「清醒了嗎!」

  「以後給我管住你的嘴,再敢讓我知道你亂說話,我親手割了你的舌頭!」

  儘管亓官宴的聲音無比凌厲,甚至動怒,Asa卻仿佛習慣了似的,用黑色襯衣袖子蹭了一把他潑到臉上的咖啡。

  Asa很委屈,「我知道,你是為了你老婆教訓我,我當時不是故意說那些渾話的。」

  「還有呢!」亓官宴冷聲質問。

  「沒有了,」Asa堅決否認。

  他抽了兩張濕巾擦臉,心裡直犯嘀咕,難道南知意真告狀了?

  行,算她有種,自己反正什麼都沒做,只要不承認,誰都不能拿他怎麼樣。

  亓官宴完全沒有耐性再聽Asa狡辯,寒戾的目光刺出,眼神猶如利劍。

  「故意把闞子臣弄過來,忙前忙後為他爸爸找醫生,安排住院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在他的威壓下,Asa頭皮一緊,硬撐著開口:

  「你還不是一樣,借錢給李達養老婆孩子,幫蘇墨介紹新客戶,我也有自己的朋友,他遇到困難了,你還不允許我幫他嗎?」

  亓官宴唇角勾起冷冷弧度,無理辯三分,在他面前,學會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Asa賣慘,「我只有他一個朋友,爸爸不喜歡我,你眼裡只有小侄媳婦,是不是她對你說什麼了,讓你來教訓我?」

  「再說了,我如果不安好心把闞子臣故意弄過來,惹你生氣對我也沒好處啊,你真的誤會我了。」

  他沒那麼蠢,闞子臣完全不是亓官宴的對手,若他指望闞子臣把南知意勾走,純屬腦子生鏽了。

  南知意低估Asa的定力了,他跟沒事人一樣,臉不紅心不跳,找出來遙控器看電影,喊賽維拿零食過來。

  就在南知意以為亓官宴拿Asa毫無辦法時,男人冷冷吩咐San:「把他帶出去打老實,既然他這麼在意唯一的好朋友,就讓他住進醫院和闞榮作伴,讓他好好享受好朋友的關心照顧。」

  Asa傻了。

  他這小身板挨San一頓揍,指不定在醫院住到猴年馬月去了,那他還怎麼在一個月內讓南知意離開德薩!

  這可不行,Asa趕忙站起來,「小侄子,你太過分了,找不出我的錯就要打人,我發誓我沒有讓闞子臣插足你們的生活,如果我說謊,隨便你打,我絕不還手!」

  聞言,藍瞳一凜。

  亓官宴慢條斯理解開白色襯衣袖口處的紐扣,袖子卷到小臂中間,露出半截冷白的皮膚,青筋繃到一起。

  他緩緩站起,揚手,狠狠賞給Asa一個耳光。

  亓官宴動怒,狠厲著道:「你敢有這樣的心思試試,只要他敢靠近一步,你就陪他一起去投胎,是不是我每月給你的零花錢花不完,讓你閒的沒事找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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